第十二章 走鏢伊始
「事情的來龍去脈，便是如此了。那顧家遭了滅門之禍，鳳凰淚幾經輾轉，不知怎地落到了開封府，又從開封府一路輾轉，經由各地的鏢局暗中護送。這其中的曲折隱秘，外人難以盡知。咱們四海鏢局接下的，便是這其中的一程。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這鳳凰淚平安送到德州的乘風鏢局，交由他們接手下一程。」
說著，他緩緩打開手中的木盒。盒蓋輕啟，露出一方黑黝黝的石頭，靜靜地躺在錦緞之上。這石頭約莫龍眼大小，通體烏黑，表面坑坑窪窪，毫不起眼，若非事先知曉，只怕任誰見了，也只會當它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頑石。
吳岩湊上前去，瞪大了眼睛瞧了半晌，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這就是鳳凰淚？我瞧著……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跟塊尋常石頭似的。」路雲和雖未開口，但心中也是同樣的疑惑。
葉老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淡淡一笑，道：「鏢局的規矩，只管送鏢，不問來歷。何況這鳳凰淚乃是天下奇珍，豈是凡夫俗子能輕易窺得其奧妙的？事不宜遲，你們即刻動身，此行干係重大，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我這把老骨頭，是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了，否則定要親自走這一趟。這次，史家父子、吳岩、雲和你四人同去，再帶上鏢局裡幾個得力的好手，務必要確保萬無一失，將這鳳凰淚平安送到。」
吳岩拍了拍胸脯，朗聲道：「您老就放心吧，有我們幾個在，保管出不了岔子！定將這鳳凰淚安安穩穩地送到德州！」
一行人收拾停當，幾輛馬車轔轔地駛出鏢局大門。車上裝了幾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裡頭塞滿了金銀綢緞，皆是些扎眼的名貴物件。那盛著鳳凰淚的木匣，卻被巧妙地藏在車底暗格之中，外人決計瞧不出端倪。這叫明里走鏢，暗裡藏珍，乃是鏢局的老規矩了。
臨行之際，葉織桐趕來相送，她美目流轉，對著眾人盈盈一禮，道：「諸位此去德州，路途遙遠，還望多多保重。」幾句客套話說完，史炳彪已是心花怒放，只覺這幾日練功的疲乏也盡數消散了。
葉織桐又轉向路雲和，眸光一柔，輕聲道：「路哥哥，你可千萬要小心在意。」頓了頓，又道：「等你回來，咱們一同去大明湖畔，賞花燈會，定是美不勝收。」路雲和點頭應了一聲。
史炳彪見這趟如此緊要的鏢，竟帶上了路雲和，心中已是老大的不痛快。眼瞧著葉織桐還特意來與他道別，更是五內如焚，醋海翻騰，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嘲諷道：「路兄弟可真是好福氣，走到哪裡都有美人相送。只是這刀頭上舔血的買賣，不比遊山玩水，路兄弟可得仔細著些，莫要給咱們添了麻煩。」
路雲和劍眉一挑，卻也懶得理他，只作未聞。
吳岩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哈哈一笑，道：「咱們這趟鏢，那是十拿九穩！來來來，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出發了！」說著，一揮手，招呼眾人上路。
眾人這才紛紛上馬，催動車駕，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濟南府，往德州方向而去。
晌午時分，一行人行至一處山頭，但見此山山勢雄奇，形如猛虎踞地，山石嶙峋，草木蒼翠。眾人停下車馬，尋了塊平坦之處歇腳，取出乾糧飲水，略作休整。
吳岩環顧四周，說道：「這山喚作虎頭山，山上盤踞著一夥強人，占山為王，立了個寨子，叫做虎頭寨。那寨中大當家姓宋，人稱『插翅虎』宋老三，在綠林道上也算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我走鏢經常從這裡經過，與那宋老三也算打過幾回交道，彼此都還賣幾分面子。他見了咱們四海鏢局的鏢旗，想來也會放行。」
正說話間，忽聽得一陣喧譁，只見山林間湧出一彪人馬，約莫二三十人，個個手持刀槍棍棒，氣勢洶洶。為首一人，身形魁梧，面如鍋底，虬髯戟張，一雙環眼精光四射，手中提著一根粗如碗口的狼牙棒，正是那虎頭寨的大當家宋老三。
宋老三領著一眾嘍囉來到近前，目光在鏢車上掃過，抱拳道：「四海鏢局的朋友，別來無恙啊！」吳岩上前一步，拱手還禮，笑道：「原來是宋當家的，久違了！我們這是往德州送一趟鏢，路過貴寶地，還望宋當家的行個方便。」
宋老三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咱們也算老相識了，你們四海鏢局的鏢，我自然是要給幾分薄面的。只是……」他話鋒一轉，目光陡然一厲，「今日這趟鏢，你們車上的金銀綢緞，我可以分文不取，但有一樣東西，卻是非留下不可！」
吳岩一怔，問道：「不知宋當家的要留下何物？」
宋老三冷哼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我要的，便是那鳳凰淚！」
此言一出，史家父子、吳岩、路雲和四人盡皆色變。這鳳凰淚乃是此行機密，除了他們幾人，外人絕無可能知曉，這宋老三如何得知？難道鏢局裡出了內鬼？
四人心中驚疑不定。宋老三見狀，嘿嘿一笑，道：「怎麼，幾位是不肯爽快交出來？那可就休怪宋某人不客氣了！」
吳岩定了定神，強笑道：「宋當家的說笑了，什麼鳳凰淚，我們實在不知……」話音未落，宋老三已是面色一沉，喝道：「少跟我裝糊塗！我既已挑明，便是不想與你們多費唇舌。識相的，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刀兵相見，可別怪宋某人心狠手辣！」
吳岩還待再說，史炳彪早已按捺不住，怒喝一聲：「姓宋的，你莫要欺人太甚！咱們四海鏢局也不是好惹的！」說著，嗆啷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劍尖直指宋老三。
宋老三見狀，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宋某人手下無情了！小的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虎頭寨的嘍囉們吶喊一聲，揮舞著兵刃，如狼似虎般撲了上來。四海鏢局眾人也紛紛拔出兵刃，迎了上去。一時間，刀光劍影，喊殺震天，雙方戰作一團。
說著，他緩緩打開手中的木盒。盒蓋輕啟，露出一方黑黝黝的石頭，靜靜地躺在錦緞之上。這石頭約莫龍眼大小，通體烏黑，表面坑坑窪窪，毫不起眼，若非事先知曉，只怕任誰見了，也只會當它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頑石。
吳岩湊上前去，瞪大了眼睛瞧了半晌，撓了撓頭，一臉的疑惑：「這就是鳳凰淚？我瞧著……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跟塊尋常石頭似的。」路雲和雖未開口，但心中也是同樣的疑惑。
葉老將二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淡淡一笑，道：「鏢局的規矩，只管送鏢，不問來歷。何況這鳳凰淚乃是天下奇珍，豈是凡夫俗子能輕易窺得其奧妙的？事不宜遲，你們即刻動身，此行干係重大，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我這把老骨頭，是經不起長途跋涉的折騰了，否則定要親自走這一趟。這次，史家父子、吳岩、雲和你四人同去，再帶上鏢局裡幾個得力的好手，務必要確保萬無一失，將這鳳凰淚平安送到。」
吳岩拍了拍胸脯，朗聲道：「您老就放心吧，有我們幾個在，保管出不了岔子！定將這鳳凰淚安安穩穩地送到德州！」
一行人收拾停當，幾輛馬車轔轔地駛出鏢局大門。車上裝了幾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裡頭塞滿了金銀綢緞，皆是些扎眼的名貴物件。那盛著鳳凰淚的木匣，卻被巧妙地藏在車底暗格之中，外人決計瞧不出端倪。這叫明里走鏢，暗裡藏珍，乃是鏢局的老規矩了。
臨行之際，葉織桐趕來相送，她美目流轉，對著眾人盈盈一禮，道：「諸位此去德州，路途遙遠，還望多多保重。」幾句客套話說完，史炳彪已是心花怒放，只覺這幾日練功的疲乏也盡數消散了。
葉織桐又轉向路雲和，眸光一柔，輕聲道：「路哥哥，你可千萬要小心在意。」頓了頓，又道：「等你回來，咱們一同去大明湖畔，賞花燈會，定是美不勝收。」路雲和點頭應了一聲。
史炳彪見這趟如此緊要的鏢，竟帶上了路雲和，心中已是老大的不痛快。眼瞧著葉織桐還特意來與他道別，更是五內如焚，醋海翻騰，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嘲諷道：「路兄弟可真是好福氣，走到哪裡都有美人相送。只是這刀頭上舔血的買賣，不比遊山玩水，路兄弟可得仔細著些，莫要給咱們添了麻煩。」
路雲和劍眉一挑，卻也懶得理他，只作未聞。
吳岩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哈哈一笑，道：「咱們這趟鏢，那是十拿九穩！來來來，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出發了！」說著，一揮手，招呼眾人上路。
眾人這才紛紛上馬，催動車駕，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濟南府，往德州方向而去。
晌午時分，一行人行至一處山頭，但見此山山勢雄奇，形如猛虎踞地，山石嶙峋，草木蒼翠。眾人停下車馬，尋了塊平坦之處歇腳，取出乾糧飲水，略作休整。
吳岩環顧四周，說道：「這山喚作虎頭山，山上盤踞著一夥強人，占山為王，立了個寨子，叫做虎頭寨。那寨中大當家姓宋，人稱『插翅虎』宋老三，在綠林道上也算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我走鏢經常從這裡經過，與那宋老三也算打過幾回交道，彼此都還賣幾分面子。他見了咱們四海鏢局的鏢旗，想來也會放行。」
正說話間，忽聽得一陣喧譁，只見山林間湧出一彪人馬，約莫二三十人，個個手持刀槍棍棒，氣勢洶洶。為首一人，身形魁梧，面如鍋底，虬髯戟張，一雙環眼精光四射，手中提著一根粗如碗口的狼牙棒，正是那虎頭寨的大當家宋老三。
宋老三領著一眾嘍囉來到近前，目光在鏢車上掃過，抱拳道：「四海鏢局的朋友，別來無恙啊！」吳岩上前一步，拱手還禮，笑道：「原來是宋當家的，久違了！我們這是往德州送一趟鏢，路過貴寶地，還望宋當家的行個方便。」
宋老三哈哈一笑，說道：「好說，好說！咱們也算老相識了，你們四海鏢局的鏢，我自然是要給幾分薄面的。只是……」他話鋒一轉，目光陡然一厲，「今日這趟鏢，你們車上的金銀綢緞，我可以分文不取，但有一樣東西，卻是非留下不可！」
吳岩一怔，問道：「不知宋當家的要留下何物？」
宋老三冷哼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我要的，便是那鳳凰淚！」
此言一出，史家父子、吳岩、路雲和四人盡皆色變。這鳳凰淚乃是此行機密，除了他們幾人，外人絕無可能知曉，這宋老三如何得知？難道鏢局裡出了內鬼？
四人心中驚疑不定。宋老三見狀，嘿嘿一笑，道：「怎麼，幾位是不肯爽快交出來？那可就休怪宋某人不客氣了！」
吳岩定了定神，強笑道：「宋當家的說笑了，什麼鳳凰淚，我們實在不知……」話音未落，宋老三已是面色一沉，喝道：「少跟我裝糊塗！我既已挑明，便是不想與你們多費唇舌。識相的，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刀兵相見，可別怪宋某人心狠手辣！」
吳岩還待再說，史炳彪早已按捺不住，怒喝一聲：「姓宋的，你莫要欺人太甚！咱們四海鏢局也不是好惹的！」說著，嗆啷一聲，拔出腰間長劍，劍尖直指宋老三。
宋老三見狀，不怒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宋某人手下無情了！小的們，給我上！」
一聲令下，虎頭寨的嘍囉們吶喊一聲，揮舞著兵刃，如狼似虎般撲了上來。四海鏢局眾人也紛紛拔出兵刃，迎了上去。一時間，刀光劍影，喊殺震天，雙方戰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