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刺驛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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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城門不遠處,趙擎勒馬,翻身跳下馬來,對著馬上的少年拱了拱手。

  此時,慕秋才細看這趙擎,身高近一米九,面色潮紅如火,滿臉絡腮鬍,目大如牛,細長鼻,嘴大如斗,面相大開大合,倒是性子不似長相般火爆,許是不知不覺間雨停了,才看的真切,抬手對著背身走出不遠的魁梧漢子,拱手道

  「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漢子揚了揚手,慕秋轉身朝著郡城而去,趙擎手落下之際,突覺胸中翻湧,一口鮮血自是噴出,心中雖覺此毒果然迅猛,抹去血沫,不敢做任何停留,運足渾身真氣,奔著南面密林飛奔而去,那裡有一臨時聯絡處。

  慕秋駕馬朝著城內而去,守城的兵卒見到其胸口令牌,自是無人攔他。

  籍郡地處雍國東州南部,地勢北高南低,東面環水,下轄八縣。

  到了府衙大門處,慕秋下馬取下背後驛筒,將其交由門口衛長,須繼續等候交換出驛筒之上的憑證。

  是為陰陽符,來時,驛筒上鎖陽符,送達確認無誤後,會令人將陰符交接,驛差須再將陰符交由驛站,以此完成一次對接,便於查驗收發情況。

  府內,郡守拿著剛送來的公文,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對著一旁的主簿講道

  :「此前並無人將古蹟消息透露出去,外面之人怎會知道。」

  「文書說是先聯合學宮將北部山脈那片古蹟保護起來。」

  「日下正有不少各地宗門與朝廷商討要來此探尋秘寶,只是還未敲定具體事宜,著郡府先行派武者與學宮探尋一遍,不能透露出去。」

  「眼下估計要勞煩主簿親自去一趟學宮,跟學正商量一下此事了。」

  城門外,一頭戴斗笠,身披斗篷男子帶著兩人趕至一處,自懷中取出一小瓶,單手抓握,用拇指撥開瓶塞,飛出兩隻褐色小蟲落於另一隻手掌之中,正吞食浮於掌心的黑色粘稠液體。

  不消片刻,一隻尾部亮如螢火,一隻尾部只點點亮光,似要熄滅,隨後便將那暗淡小蟲裝入瓶中,抬手置於斗笠之後,吩咐道

  「你二人隨這潮蟲去追蹤那人,直接殺了便是。」

  身後一男子緊忙上前接住,連連稱是。

  斗篷男子一翻手掌,那尾部明亮小蟲嗡嗡振翅朝著城南密林急掠,速度不可謂不快,男子隨即爆射而出,眨眼間便是蹤跡皆無。

  話說慕秋自是不知這般消息,取到陰符後便直奔武備司下轄的驛站而去,交接下來,已申時,怕是需明日才可以去學宮報導了。

  驛站給慕秋安排了間差驛所住小屋。

  回房後,打開挎包取出趙擎所留竹筒,一直並未注意,這是玉石所做,三節,上面紋路還是掐絲,顏色像是墨玉,摸索著手感倒是有些冰涼,細細端詳下做工頗為精緻。

  雙手用力扭了扭,發現打不開,又來回用力試了幾番,甚至調動真氣附於手掌,也是紋絲未動。

  要真如那漢子所說這所謂震拳若真是尋常武功技擊之術,怎麼會裝入這等精緻器皿中。

  「難不成需要注入真氣?」

  這般想著真氣由丹田運轉流經全身,自手臂流轉入手掌,將真氣停留在指間少商,商陽等穴位,再一點點注入玉筒,反覆注入兩三次,倒是沒見任何動靜。

  逐作罷,心中腹誹。

  「是我方法不對,還是這個趙擎又在耍小爺,雖不得要領,但此物看著珍貴,若是日後有機會見到還與他便是。」

  便將玉筒放回挎包,既不能修煉這技擊之法,不如繼續修煉長春訣。

  盤腿坐於床上,身心舒展,感念氣之流動,一呼一吸之間,隨身體周天運行,辟若草木之一生,溢散如冬,凜冽之時,藏之腑臟,待之凝結,又如春來,藏於腑臟百骸之氣,如春苗綠芽,新氣又始,輪轉之間,循環往復,自生生不息。

  不知不覺這天色已近寅時,窗外咻的飛來一隻尾部忽閃忽閃的小蟲,嗡嗡的振翅聲,正在吐納的慕秋停了下來,看向窗戶方向。

  嗖,箭矢破空之聲,聲至箭也至,慕秋仰倒上身,躲過一箭,緊著在床上翻滾兩下落地,嗖,嗖,又是兩發箭矢射在床上。

  不敢停留,反轉騰挪躲在靠近門的一側牆下,運足真氣裹住雙手,雙腿,伏低身體,緊盯著門口,這是卯足了勁。

  「這,難不成是白日裡追殺那漢子之人,只是這是驛站,況且殺人怎麼用的是尋常手段,倘若跟趙擎一般,凝罡全力轟殺我不是涼透了,難道只是派的尋常之人?」


  邊想邊死死盯著門口,忽的,房門上門栓輕輕被從外挑起,吱呀一聲剛推開,嗖,嗖,兩隻箭射了進來,一蒙面著夜行衣男子緊隨快箭躍入房中,正欲查看情況。

  一擊鞭腿裹著真氣朝著男子就來,繞是反應過來,運著真氣出手格擋,這一腳勢大力沉,勉強擋住,也是一個踉蹌,欲要穩住身形,慕秋腰跨發力,迎著對方面門又是結結實實一拳轟出,黑衣人也是揚手堪堪擋住,不由得的手臂吃痛,正欲要反擊。

  反觀慕秋此時卻是一口氣下沉,運著真氣猛著叫喊,帶著真氣的聲音從房間擴散至整個驛館如同炮仗一般,炸裂開來。

  「殺人了,驛館來了匪徒。」

  「快來人啊,殺人放火,走水了。」

  慕秋兩番試探下,知來人不是高境界刺客,但應付起來太過麻煩,也未必穩妥,不如直接求援來的痛快直接。

  兩聲喊完,沒兩息,就聽的有人動了,院子裡如同炸鍋一般,已有一漢子光著膀子,手持鋼刀從房間竄入院裡,此時在外箭矢呼應的蒙面男子,緊著驚呼:「先撤,失手了。」

  房間內,挨了兩下的男子也是懵了,這人什麼路數,明明正打的起勁,怎麼突然吼叫起來。

  此時也顧不上戀戰,就是兩記霧形炁刃擊出,閃身翻出門去。

  看著打來的炁刃,慕秋腳下一閃,側身躲過的同時,也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來刺殺的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幸虧自己發覺不對後,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關鍵,喊的這兩聲那也是卯足了勁。

  這兩蒙面黑衣人瞅著情況不對,也不猶豫,騰騰騰的翻出驛站,是奪路狂奔。

  慕秋聽見院裡人頭攢動,也不猶豫,在房間幾個閃身將屋中箭矢盡數拔出,扔至一旁角落,反身快步走至門前,放緩身形,作驚魂未定之狀。

  心中也是暗道「若是被發現是行刺殺之事,恐事態擴大,也說不清楚,不如說是盜賊行竊,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恰同此時,有一差役提著水桶迷迷糊糊跑了出來,嘴裡喊道「哪裡走水了,哪裡走水了。」

  四五息間,驛館院裡站了五六個人,有驛館差役,也有差使。

  那光著上身的手握長刀的漢子剛至院裡,瞧見兩黑影躥房越脊,幾下不見了蹤跡,疑惑之時,但見慕秋房門大開,便走上近前,朝著慕秋就訊問

  「你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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