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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那個雨天,還是那條官道,當然了還是那些垃圾話。

  「堂堂指揮使卻做的這種打家劫舍的勾當,我不過區區一個差驛,只是去籍郡送一公文而已,你怎麼好意思為難與我。」

  一路上,這趙擎是恨的牙痒痒,虧得脾氣相當好,本就是躲避追殺途中,碰巧遇見騎馬路過的慕秋,自身靈氣因毒素壓制,枯竭之後趕路不便,需要慢慢恢復一些,想著搭一趟順風車。

  誰知竟招惹這麼個混不吝,叨叨叨近一刻鐘,嘴愣是沒停,什麼家中老父,什麼只想平安度日,大不了日後不再做這差驛,只想做些小買賣的營生,一通東拉西扯,更是將能叫上名字的滿天神佛求了個遍。

  漢子有心將話題引入其他地方,這小子總是能接上話茬又繞回來,但自己有錯在先也不合規矩,不好發作只得隱忍著再次轉移道

  「方才觀小兄弟境界雖只是知微境,這氣霧卻是綿長渾厚,似是道門養生練體心法,不知師從何派。」

  趙擎這話沒錯,慕秋練的名為長春訣的功法乃是昔年冠絕天下的道門大宗鎮岳山,長老敬德道長所創功法,但並非全篇,只是基礎篇,名為長春,因緣巧合下,四處求藥的慕方得遇遊歷天下的敬德道長,道長自道該是緣至,便幫助其救治病重的慕秋,又傳了基礎功法助其改善體魄,此法訣以養體為主,輔以道門心法凝練之氣渾厚綿長,生生不息。

  聽到此話,慕秋心中微動,看來我家老頭所說無疑,確是道家法門,只是面上依舊一副委屈模樣,聲音更是有抽泣之象。

  「大人,小人無門無派啊,偶然得了一功法基礎篇,並非小的不想幫忙,只是實在有心無力,一無門派庇護,二無靠山依仗,現在是沒有危險,可若像是大人所講,那些兇徒追查到小人身上,大人都不是對手,憑我這點微末道行,一百個也不夠瞧得,不知什麼時候就死於非命了。」

  慕秋所言也不算虛,只是誇大了些,趙擎觀其變化,發覺一路上又是哀求又是噴垃圾話,但不管氣息還是心脈卻是沒什麼太大起伏,這小子心性是不錯,演的倒是逼真,不過騙我嘛,還差點意思。

  於是由著話頭說道:「小兄弟,講的不無道理,只是不用擔心,我已抹去痕跡,若還是不放心,看你剛才攻擊路數,攻擊保命之法都是稀缺了些,我這裡有一技擊之法可傳授與你,並有兩道靈符可送你保命之時用,你看這樣可好?」

  聽聞此處,慕秋不免有些感慨,雖說此人做法欠妥,也不過是搭了下馬,倒沒必要這般送我寶物,也是未傷我分毫,自己實力低微,但進了籍郡城,交接完畢,只要到學宮報導,這些兇徒未必敢真進學宮行兇,嘴上說道

  「適方才觀大人所講就算靈力枯竭也盡力抹去痕跡,受此傷未能有人接應,恐所辦案件非小,也無害我這小廝之意,大人不妨留下這些,到了籍郡我們分道揚鑣如何?」

  趙擎也是面色動了動,心說這小子突然轉了性子,怎麼反倒不為這些所動了。

  便直接說道:「小友怎麼突然不為所動了?」

  慕秋正色道::「小子本就是被迫,其實大人多說兩句好話,未必不幫大人,本就不是為了貪戀寶物,大人自是想活下來,也沒什麼錯,倒是有些修煉問題請教,可否講解一些基礎問題,確實無人教授。

  心中卻是:「我說了不幫你,難不成就可以了,還不是趕鴨子上架,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倒是不假,少年心性本就如此,未必真要害人,若是心軟也未必不救,只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話到此處,趙擎也未再藏著掖著便整理著開始告訴慕秋。

  知微境如同名字能感知世間微妙變化,洞察玄妙後,便可以捕捉到氣,可將其用法凝練,融匯四肢百骸,溫養自身,不光錘鍊體魄,炁本身如聚集化作霧狀,待有小成可外放依附於體增加速度與防禦,於物,增其堅韌鋒銳與威力,並依據其自身屬性依託於體物擊打出去,也可仿物形,雖然強過普通武者,畢竟說到底也還是肉體凡胎。

  到了二重塑身境,氣經過反覆錘鍊凝實變得如有實質,身體也同樣經年累月吸收錘鍊,皮膚骨骼就如同穿了玉衣,如重塑肉身一般,體魄更是極大幅度提升,已不再是肉體凡胎,不避尋常兵刃,普通水火瘴氣不侵,氣自有實質壯大後再度外放之時,便能化形為用,依據屬性之變化結合攻擊法門更是有妙用。

  至於三重臨識境便是開神識,同時化氣為池,凝練出罡氣,其可配合神識,不光擁有塑身境一樣的以氣化形變化之用,罡氣可隨念而動,化用為精神攻擊,就比如你剛看到的,罡氣攻守兼備。


  四重名為探幽,顧名思義,探幽窮賾,溫故知新。既指在武之一道,探尋到更為深奧的事理與能力,不光真氣脫胎如有靈,化作真靈,亦會在頭頂靈台處為神識開闢滋養之洞府,也會在體內為幻化的靈氣開闢靈府。

  到了第五重為躍淵,化那般靈氣為靈海,神識自是為識海,猶如魚越龍門,自是發生質變,仿若超脫物外,已可踏空而行,罡風自化靈風,生一番意象,顯化之時光那氣浪二十丈外就能掀翻這一二重。

  第六重便是那瀚海之境,已經可凝聚身外身,體內之靈海幻化成各方之形,有人猶如佛陀,有人像那獅獸,此乃神識與靈海相融成了法象,更是有御一方空間之契機初現。

  第七重振羽之名,如魚化龍以後,再修煉蛻生一樣,過滄海而生雙翼,似那飛龍,翱翔於天,振翅之間,電閃雷鳴,風雨隨行,引動小範圍天地之炁,自成一域。

  「就先說至此處,光這前五重已是能攔住不知多少人,我從第二重至這第三重用了三載,第三重到這第四重用了五載,停在這第四重卻是有五年之餘。」

  緊接著又是將懷中一小竹筒放入慕秋的挎包,並隨即解釋道:「我剛才所說技擊之法,名叫震拳,非是什麼不傳之秘,這是常見技法,並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神通。」

  「大人,這……」

  少年此時還待說些什麼,大漢攔住他的話頭,接著說道:「此技法也簡單,蓄氣在穴位之中,待到出拳之時,明暗兩股氣力齊出,威力不俗,十分實用,得空可習練一番。」

  你我前面便在城門不遠處分別即可,多謝小友。

  一個時辰後,方才樹林官道旁。

  三個身披斗篷,頭戴斗笠的人陡然飄落,其中稍矮的青年匍匐在地,自其身下,類似污水樣的液體一點點流入周邊,慢慢流轉化成一攤水漬包裹那些樹木道路,又原路收回,似是還不時發出咀嚼聲,如此更換地方反覆幾次。

  身旁一佝僂身形的青年聲音沙啞的開口問道

  「怎麼樣了?」

  匍匐在地的緩緩起身,收斂身體。

  「將周圍都查驗過了,應該是往籍郡方向去了,隨行的還有一個騎馬的少年。」

  一直未有說話的高個子開口道

  「這姓趙的,已經被枯靈之毒所浸,適方才一定也動用靈氣了,就算是躍淵境也夠喝一壺的,想必他要不了多久也是靈氣枯竭,如同常人無異。」

  「你二人各帶幾人去往籍郡搜捕,切記東西一定拿回來,如果失手知道後果的,去吧。」

  「是」

  旁的二人應答,隨即三人又像是蒸發了一般就這麼在路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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