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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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行,用這個用來形容疾病傳播速度的詞彙來描述眼下《霍比特人》在冒險者中的傳播,簡直是再恰當不過的事情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在聽過第一場《孤山之歌》的冒險者們口口相傳下,越來越多的冒險者知道了「《霍比特人》」以及「作家奧爾科特先生」這兩個名字,讓維里收穫了將近50點【文化領域大神返利系統】的返利點數。

  在好奇心上,不管是異世界,還是過去維里生活的藍星,人們的表現總是出奇的一致。

  例如藍星時經常被人津津樂道的「有狙,別去」然後「我不信,讓我看看」,最後在同一個路口躺倒一排,一隊人整整齊齊。

  而現在,則是以「有新的好聽的曲子」然後「有你說的那麼好聽麼,讓我試試」的形式出現。

  每到傍晚,驛馬街上結束一天冒險,想要找點樂子放鬆放鬆的冒險者便多了起來。

  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聽說那首曲子是迷醉酒館的吟遊詩人唱的?」

  「對,我們過去問問。」

  凱德·梅森面對眼前冒險者們的關於《孤山之歌》的詢問,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和僵硬。

  「抱歉,兩位先生,那位吟遊詩人今天並不在我們酒館…」

  「啊,不在啊,真遺憾。」冒險者搖搖頭,帶著同伴轉身就走。

  他身邊的同伴指著不遠處另一家酒館:「去那看看?說不準那位吟遊詩人就在那呢?」

  「唉。」凱德·梅森有些遺憾的看著幾人的背影,繼續低頭擦著手中的酒杯。

  按理說,作為整場事件中完全的躺贏者,迷醉酒館和它的擁有者凱德·梅森應當借著這場熱度的東風,大賣特賣,狠狠賺一波流量錢才對。

  但吟遊詩人畢竟不同於駐唱歌手——他們的行蹤就像他們的名字那樣,一邊吟唱一邊四處遊歷,可能今天在卡蘭城東的酒館落腳,明天就已經搭上某個商隊的順風車往王都或者更遠的地方去了。

  那麼此時的貝特朗·奧康納在哪裡呢?

  答案當然是其他的酒館,並且是受到維里的短期僱傭,而他做的事情,就是和之前那樣,以精湛的演奏技巧演繹《孤山之歌》,讓更多的冒險者知道這個故事。

  演奏的地點則在維里的要求下每天都變,至少一周內不能重複出現在同一間酒館裡。

  「尋找落空的失望和柳暗花明忽然偶遇的驚喜,總比平鋪直敘的我來我見我得更讓人銘記。」這是羅伊根據自己的冒險者經驗給維里出的主意。

  比如曾經幫一位行商找他遺落的貨物,在搜尋完幾乎半個卡蘭城都一無所獲,正準備以『委託失敗』放棄時結果發現那位行商不小心把那些貨物放在的雜物堆,又恰巧蓋上了遮雨的厚布——即便這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羅伊到現在都能記得當初翻開雜物堆前的失落和翻開後的驚喜。

  至於怎麼創造這種驚喜和偶遇。

  那很簡單,讓貝特朗·奧康納動起來不就好了?

  驛馬街上那麼多酒館,一個一個去唄,都去過了,那就直接在大街上擺好東西開唱——畢竟吟遊詩人行蹤神秘,在哪都不是什麼怪事。

  「奧爾科特先生,今天的演奏任務圓滿的完成了。」貝特朗·奧康納背著琴。「就和第一次一樣,效果簡直好到不行!若不是羅伊·布克先生在,我多半要被那些狂熱的冒險者粉絲們圍住出不來了。」

  維里將一枚銀幣遞到他手裡。

  「辛苦。」

  「哎,奧爾科特先生說哪裡話,不辛苦,不辛苦。」貝特朗收下銀幣。「您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吟遊詩人,掙錢就像下雨一樣,全看天意,能從您手中接到這麼棒的活計,是我的幸運——不過我很快就要離開卡蘭城了,不妨今天我請您喝一杯?就去當初的『迷醉酒館』,如何?」

  「當然可以。」

  三人一走進酒館,周圍許多冒險者便認出了他們。

  「喔!作家先生!晚上好!」

  「奧爾科特先生,要過來一起喝一杯嗎?」

  老約翰更是直接端著兩大扎啤酒,明顯是想將其中一杯硬塞給維里:「嚯嚯,維里老弟,幾天不見,來干一杯!」

  「老約翰,你這不好吧,我說好要請奧爾科特先生的。」貝特朗笑呵呵的走上前。

  「哦?」老約翰收回酒杯。「請維里老弟……嗯,你要離開了?」

  貝特朗將琴的背帶拽了拽,算是默認了老約翰的猜測。

  「好吧。」老約翰顯然明白離別和旅行是吟遊詩人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只是平淡的聳聳肩。「願你未來的旅途如我茂盛的鬍鬚那樣美麗壯闊!不過——」

  他話音一轉。

  「在離開前,再給弟兄們彈一首如何?還是之前那首《孤山之歌》。」

  貝特朗點頭致意。「我的榮幸。」

  他走到吧檯前,替維里點了一杯當初維里給他點的『深紅水晶』,當維里接過酒杯搖晃著其中晶瑩的酒紅液體時,貝特朗說道。

  「很高興能在這次旅途中認識您,奧爾科特先生,我敬您一杯。」

  說著,他便喝光自己手中的酒,隨意的擦了擦嘴,便背著琴在冒險者們的歡呼中走到中央的演奏區。

  悠揚的琴音響起,再次演奏的《孤山之歌》不出意料的成為冒險者們的大合唱。

  維里端著酒杯,和酒館老闆凱德·梅森一起倚靠在吧檯上看著演奏的盛況。

  「真是可惜啊,就這樣離開了。」

  「天地羈旅,不留牽絆,這就是吟遊詩人。」維里喃喃道。

  「是啊,要是能一直留在我這酒館裡演奏該多好。」凱德感嘆一句,他看看維里手中的空杯。「再來一杯嗎?奧爾科特先生?」

  維里把酒杯放在吧檯上,看著凱德將鮮紅的酒液倒進去。

  「為什麼?」

  凱德看著眼前的人群:「如果他留在這裡,大家就都知道在『迷醉酒館』能聽到最正宗的《孤山之歌》,也就都會來我這裡消費了——哪怕讓我給他開一份長期工資都行啊。」

  「那如果我說我能做到的話。」維里忽然問道。「閣下……?」

  凱德轉過頭注視維里。

  發覺眼前的年輕人並不像是在說笑後。

  凱德沉吟許久,低聲問道。

  「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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