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多虧他的一念之仁
「天呀天呀天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長野剛一離開魔界便開始習慣性地大喊大叫，在滄歌身上上躥下跳。就這麼一天的功夫，他已經和滄歌混得很熟。看來傳聞不假，這名滿天下的滄歌是一個非常靠譜的商人，只要做了他的客戶，就可以被奉為上帝。
只是滄歌現在卻有點悶悶的。初戰告捷，是滄歌意料之中。路西法在魔界享有絕對的權威，因此魔界參與九界貿易的事情只要他本人點頭就算大功告成。全天下都覺得神要組織九界貿易，魔界必然是第一個反對。因此就算是要殺雞儆猴，無論如何他也要先把魔界談妥了。只要魔界加盟，剩下的事情簡直順水推舟——連魔王陛下路西法都要和神合作了，你再反對，還有什麼意義麼？
至於路西法會不會同意加盟，他也完全不曾擔心。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所剩無幾的親眼見過墮天之前的路西菲爾的人之一。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整個世界和平的進行溝通交流乃至商品流通，本就是路西菲爾作為大天使長之時的願景。
毫無疑問，路西菲爾深愛著這個世界。他一直在竭盡全力保留住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一直在盡己所能帶給天堂愛和榮光。這份心即使已經過去千百萬年，即使世界已然滄海桑田，即使他已經再也沒有資格擔起路西菲爾的名字，也從未改變。
或許選擇的道路不同，但是總會殊途同歸。
一切的一切都在滄歌的掌控之中，沒有任何一點事情脫離他的預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此刻卻心心念念著路西法那個透著淡淡憂傷的背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緊緊擁抱他的衝動。他們，都是背負著天下的人。自打出生伊始，便分毫不得由己。如若他可以為所欲為，那麼他寧願在幾萬年前，便為了路西法，與神一戰。
畢竟他能有今時今日，還要多虧路西法的一念之仁。
多思無益。
「喂喂喂！到底為什麼嘛！」長野發現滄歌貌似走神兒了，整個狐狸趴在他臉上。
一把將小狐狸扯下來重新塞進懷裡，滄歌深吸一口氣，不再胡思亂想下去。無論怎樣看待天堂，路西法於他有恩，毋庸置疑。不管以後會發生任何事，這天地之間的第一份溫柔，他絕不會忘記。「我知道你完全不懂，但是現在只允許你問一個問題，來吧。」
「就一個呀……那麼……黑晶是什麼？」大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長野最終決定還是要問這個問題。
無聲的看了他一眼，滄歌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小傢伙最在意的竟然是這個。「晶石，僅產於魔界血瀑布的用於遠距離傳輸力量的魔法石。在其中注入魔力，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距離，由任何人發揮出來。存量越大，顏色越深，以黑晶最為珍貴。一顆純色黑晶的容量能夠存下路西法兩成的魔力，也就相當於一個萬人的四翼天使的軍隊。價值嘛，大概可以買下你這種成色的妖精幾十萬隻。懂？」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摸出來三塊放在掌心，「拿一個玩。」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拿到了這麼多！」完全沒有被幾十萬隻的嫌棄影響，長野也似乎並不覺得「你這種成色」是一種侮辱。買下幾十萬個自己，豈不是買的下小半個妖界！
「當然，我是商人，從不做賠本的生意。」放眼九界，流傳在外的黑晶也不過十幾塊，雖然是下了一趟血瀑布，但自己也不算賠。
「那，給我一個麼？」既然放在自己面前，總不會只是拿給自己炫耀的吧。
黑晶……如果他早有一個黑晶，是不是就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和藍凌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漫長的生命里唯一的光亮。作為被水之精靈寵幸的少女，藍凌可以馭使貝加爾湖底的超純水，這無疑成為那群雜毛火狐狸的天敵。
透過他生無可戀的絕望，藍凌看到了他的遭遇，便把長野帶在了身邊。他們原本都是獨立於世，兩個被嫌棄的人開始相依為命。在藍凌的幫助下，長野終於擺脫了自出生就陷落的宿命，人界之中，他和藍凌一起攀登西方古域高聳的山脈，一起瞭望男方古域連天的苦海，一起北方古域無盡的草原。
他看見了旭日東升，看見了夕陽垂落，看見了四季更迭，看見了草木復甦，看見了人間友愛，看見了幫扶和忠誠，看見了這個世界無盡的愛和美好，心被暖暖的愛意填滿，他不會再輕易的絕望。
但是幸福，總是短暫的。
他的瀟灑很快就迎來了妒忌，明明自身實力沒有絲毫提高，卻靠投奔水之精靈來換取安穩，這種行為被妖界不恥。火狐一族稱他為叛徒，他的大哥親自出頭，要清理門戶。
超純水很厲害，但是熄不滅三位真火。
彼時大哥火舞已經修煉出八條尾巴，三位真火的駕馭已然爐火純青。他封堵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威脅自己殺掉藍凌宣誓和水之精靈勢不兩立，其實不過是逼著自己去死而已。
他知道，但是卻無力反抗。
他遍體鱗傷的倒在地上，希望藍凌不要理他趕快逃吧！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習慣，能相伴這一段時間，他已經知足了。但是以一己之力不敵眾狐的藍凌，卻不肯退後半步，她無法接受這個世界對她們的惡意，明明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傷害任何人！她咆哮著，瘦小的身子憤怒的覺醒了新的力量。
輪迴之門的力量。
能將她面前所有敵人直接送往輪迴的死神的力量。
但是她人類的身體在承載了水之精靈的力量之後已然無法再承載輪迴之門，在那扇大門關閉的時候，藍凌自己也被卷了進去。
如果他當時有一塊黑晶，裝滿了路西法陛下兩成的力量，他就可以不用藍凌去動用那樣危險的覺醒。
但是即使藍凌也進入了輪迴之門，他仍然相信藍凌不會就這樣消失了。他要找到藍凌，不惜一切代價。
這份希望，是藍凌教會他的。
「拿吧，我已經注力過了，但是不要輕易使用，容易誤傷。」滄歌說到。長野有些蒙，價值幾十萬個自己的黑晶，就真的這麼送給他了？滄歌這麼做生意真的不會賠本的麼？
小狐狸眨了眨眼，用胖乎乎的爪子撓了半天，也沒能「抓」起來一塊，終於滄歌笑夠了，替他選了一塊，幻化出一條鏈子，套在長野脖子上。「魔界搞定，咱們先去九界辦安排一下會議事項。」
怎麼魔界搞定就跟九界都搞定了一樣……不過這種問題長野沒有問出口，他還是關心脖子上的黑晶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滄歌，這個黑晶里灌注了多少能量呢？」
「灌滿。」
並沒能問出來能裝下路西法陛下兩成力量的黑晶就這麼被滄歌悄無聲息的灌滿了究竟意味著什麼，滄歌猛然提速飛向零界，將長野的問題憋了回去。
與此同時，人界。
目光可及的一切都是茫茫黃沙，從地面、到半空、到漫天遍野。凜冽的狂風尖刀一般划過臉頰，空氣中翻滾著沉重的哀怨。這裡是四大古域之一的苦海，這片海洋封印著四大凶獸之一的混沌。哦不，是曾經封印著。
看這漫天水霧的混沌樣兒，怕是凶獸混沌，已經掙脫了吧。好看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埃米爾覺得自己這一趟是真的不應該來。南方支部傳信來自洛川的蠱嬰突然間出現在埃及，眾人不敵，自己才匆匆趕來。結果飛機沒等落地，那熊孩子已經在苦海之畔燒了個痛快之後揚長而去，臨走之前還毀掉了混沌的封印。等到埃米爾趕來，肇事者早就不知所蹤，倒是南方支部已經徹底亂成一團。握緊手中的劍，站在重傷倒下的同伴身前，埃米爾對峙著伴隨著混沌一起脫逃封印的上百惡鬼，全神貫注。
再一次衝上前去，閃爍著明光的劍鋒刺入敵陣的中心，劈開黃沙覆攏的惡鬼團體。以他的速度，只是面對這樣數量的惡鬼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從冥界逃出來的東西死神自會處理，但是埃米爾卻無法一同帶走自己身後重傷昏迷的幾十個同伴。所以他不會退，他身為皇家護衛，絕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類。
十年前，埃米爾第一次戴上皇家護衛的臂章，就曾經鄭重宣誓。忠於人類，忠於正義，為愛和光明奉獻一切。他嚮往神明，嚮往光和希望，並且為著嚮往的一切不懈奮鬥。他愛這個世界，愛著有情有義的人類，愛著人界的一草一木。他早已決定要拼盡一切守護這裡。
這十年，他經歷過最殘酷的搏殺，也經歷過最純真的美好；他看見過無數生離死別，也看見無數的朝陽夕落。年幼時埃米爾武藝超群，卻總覺內心空蕩，生無可戀。他曾經不懂自己存在於人世的意義，但是這十年的皇家護衛生涯，卻將他漸漸填滿。
如飛燕般翻飛在敵陣之中，埃米爾劍影繚亂，帶領著南方支部的殘餘護衛，平息混沌脫逃後的惡鬼軍團。
人界是他的家，他的一切。他會不遺餘力的守護這裡。
只是滄歌現在卻有點悶悶的。初戰告捷，是滄歌意料之中。路西法在魔界享有絕對的權威，因此魔界參與九界貿易的事情只要他本人點頭就算大功告成。全天下都覺得神要組織九界貿易，魔界必然是第一個反對。因此就算是要殺雞儆猴，無論如何他也要先把魔界談妥了。只要魔界加盟，剩下的事情簡直順水推舟——連魔王陛下路西法都要和神合作了，你再反對，還有什麼意義麼？
至於路西法會不會同意加盟，他也完全不曾擔心。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所剩無幾的親眼見過墮天之前的路西菲爾的人之一。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這整個世界和平的進行溝通交流乃至商品流通，本就是路西菲爾作為大天使長之時的願景。
毫無疑問，路西菲爾深愛著這個世界。他一直在竭盡全力保留住這個世界的一切美好。一直在盡己所能帶給天堂愛和榮光。這份心即使已經過去千百萬年，即使世界已然滄海桑田，即使他已經再也沒有資格擔起路西菲爾的名字，也從未改變。
或許選擇的道路不同，但是總會殊途同歸。
一切的一切都在滄歌的掌控之中，沒有任何一點事情脫離他的預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此刻卻心心念念著路西法那個透著淡淡憂傷的背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緊緊擁抱他的衝動。他們，都是背負著天下的人。自打出生伊始，便分毫不得由己。如若他可以為所欲為，那麼他寧願在幾萬年前，便為了路西法，與神一戰。
畢竟他能有今時今日，還要多虧路西法的一念之仁。
多思無益。
「喂喂喂！到底為什麼嘛！」長野發現滄歌貌似走神兒了，整個狐狸趴在他臉上。
一把將小狐狸扯下來重新塞進懷裡，滄歌深吸一口氣，不再胡思亂想下去。無論怎樣看待天堂，路西法於他有恩，毋庸置疑。不管以後會發生任何事，這天地之間的第一份溫柔，他絕不會忘記。「我知道你完全不懂，但是現在只允許你問一個問題，來吧。」
「就一個呀……那麼……黑晶是什麼？」大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長野最終決定還是要問這個問題。
無聲的看了他一眼，滄歌似乎也沒有想到這小傢伙最在意的竟然是這個。「晶石，僅產於魔界血瀑布的用於遠距離傳輸力量的魔法石。在其中注入魔力，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距離，由任何人發揮出來。存量越大，顏色越深，以黑晶最為珍貴。一顆純色黑晶的容量能夠存下路西法兩成的魔力，也就相當於一個萬人的四翼天使的軍隊。價值嘛，大概可以買下你這種成色的妖精幾十萬隻。懂？」他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摸出來三塊放在掌心，「拿一個玩。」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竟然拿到了這麼多！」完全沒有被幾十萬隻的嫌棄影響，長野也似乎並不覺得「你這種成色」是一種侮辱。買下幾十萬個自己，豈不是買的下小半個妖界！
「當然，我是商人，從不做賠本的生意。」放眼九界，流傳在外的黑晶也不過十幾塊，雖然是下了一趟血瀑布，但自己也不算賠。
「那，給我一個麼？」既然放在自己面前，總不會只是拿給自己炫耀的吧。
黑晶……如果他早有一個黑晶，是不是就不會讓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
和藍凌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漫長的生命里唯一的光亮。作為被水之精靈寵幸的少女，藍凌可以馭使貝加爾湖底的超純水，這無疑成為那群雜毛火狐狸的天敵。
透過他生無可戀的絕望，藍凌看到了他的遭遇，便把長野帶在了身邊。他們原本都是獨立於世，兩個被嫌棄的人開始相依為命。在藍凌的幫助下，長野終於擺脫了自出生就陷落的宿命，人界之中，他和藍凌一起攀登西方古域高聳的山脈，一起瞭望男方古域連天的苦海，一起北方古域無盡的草原。
他看見了旭日東升，看見了夕陽垂落，看見了四季更迭，看見了草木復甦，看見了人間友愛，看見了幫扶和忠誠，看見了這個世界無盡的愛和美好，心被暖暖的愛意填滿，他不會再輕易的絕望。
但是幸福，總是短暫的。
他的瀟灑很快就迎來了妒忌，明明自身實力沒有絲毫提高，卻靠投奔水之精靈來換取安穩，這種行為被妖界不恥。火狐一族稱他為叛徒，他的大哥親自出頭，要清理門戶。
超純水很厲害，但是熄不滅三位真火。
彼時大哥火舞已經修煉出八條尾巴，三位真火的駕馭已然爐火純青。他封堵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威脅自己殺掉藍凌宣誓和水之精靈勢不兩立，其實不過是逼著自己去死而已。
他知道，但是卻無力反抗。
他遍體鱗傷的倒在地上，希望藍凌不要理他趕快逃吧！這樣的事情他早已習慣，能相伴這一段時間，他已經知足了。但是以一己之力不敵眾狐的藍凌，卻不肯退後半步，她無法接受這個世界對她們的惡意，明明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沒有傷害任何人！她咆哮著，瘦小的身子憤怒的覺醒了新的力量。
輪迴之門的力量。
能將她面前所有敵人直接送往輪迴的死神的力量。
但是她人類的身體在承載了水之精靈的力量之後已然無法再承載輪迴之門，在那扇大門關閉的時候，藍凌自己也被卷了進去。
如果他當時有一塊黑晶，裝滿了路西法陛下兩成的力量，他就可以不用藍凌去動用那樣危險的覺醒。
但是即使藍凌也進入了輪迴之門，他仍然相信藍凌不會就這樣消失了。他要找到藍凌，不惜一切代價。
這份希望，是藍凌教會他的。
「拿吧，我已經注力過了，但是不要輕易使用，容易誤傷。」滄歌說到。長野有些蒙，價值幾十萬個自己的黑晶，就真的這麼送給他了？滄歌這麼做生意真的不會賠本的麼？
小狐狸眨了眨眼，用胖乎乎的爪子撓了半天，也沒能「抓」起來一塊，終於滄歌笑夠了，替他選了一塊，幻化出一條鏈子，套在長野脖子上。「魔界搞定，咱們先去九界辦安排一下會議事項。」
怎麼魔界搞定就跟九界都搞定了一樣……不過這種問題長野沒有問出口，他還是關心脖子上的黑晶到底有多大的作用。「滄歌，這個黑晶里灌注了多少能量呢？」
「灌滿。」
並沒能問出來能裝下路西法陛下兩成力量的黑晶就這麼被滄歌悄無聲息的灌滿了究竟意味著什麼，滄歌猛然提速飛向零界，將長野的問題憋了回去。
與此同時，人界。
目光可及的一切都是茫茫黃沙，從地面、到半空、到漫天遍野。凜冽的狂風尖刀一般划過臉頰，空氣中翻滾著沉重的哀怨。這裡是四大古域之一的苦海，這片海洋封印著四大凶獸之一的混沌。哦不，是曾經封印著。
看這漫天水霧的混沌樣兒，怕是凶獸混沌，已經掙脫了吧。好看的眉毛輕輕皺了起來，埃米爾覺得自己這一趟是真的不應該來。南方支部傳信來自洛川的蠱嬰突然間出現在埃及，眾人不敵，自己才匆匆趕來。結果飛機沒等落地，那熊孩子已經在苦海之畔燒了個痛快之後揚長而去，臨走之前還毀掉了混沌的封印。等到埃米爾趕來，肇事者早就不知所蹤，倒是南方支部已經徹底亂成一團。握緊手中的劍，站在重傷倒下的同伴身前，埃米爾對峙著伴隨著混沌一起脫逃封印的上百惡鬼，全神貫注。
再一次衝上前去，閃爍著明光的劍鋒刺入敵陣的中心，劈開黃沙覆攏的惡鬼團體。以他的速度，只是面對這樣數量的惡鬼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從冥界逃出來的東西死神自會處理，但是埃米爾卻無法一同帶走自己身後重傷昏迷的幾十個同伴。所以他不會退，他身為皇家護衛，絕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類。
十年前，埃米爾第一次戴上皇家護衛的臂章，就曾經鄭重宣誓。忠於人類，忠於正義，為愛和光明奉獻一切。他嚮往神明，嚮往光和希望，並且為著嚮往的一切不懈奮鬥。他愛這個世界，愛著有情有義的人類，愛著人界的一草一木。他早已決定要拼盡一切守護這裡。
這十年，他經歷過最殘酷的搏殺，也經歷過最純真的美好；他看見過無數生離死別，也看見無數的朝陽夕落。年幼時埃米爾武藝超群，卻總覺內心空蕩，生無可戀。他曾經不懂自己存在於人世的意義，但是這十年的皇家護衛生涯，卻將他漸漸填滿。
如飛燕般翻飛在敵陣之中，埃米爾劍影繚亂，帶領著南方支部的殘餘護衛，平息混沌脫逃後的惡鬼軍團。
人界是他的家，他的一切。他會不遺餘力的守護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