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姜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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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筆記本放在了一邊，我揉了揉眉心，看向吳彤。「所以你弟弟吳睿是怎麼死的？」
吳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像失魂落魄一樣的看著我，隔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覺得我美嗎？」
我有點不悅，心想這一類精神異常的人真難處理，即便是窮凶極惡也讓人感覺棘手。但平心而論，吳彤的確是很美的，典型的東方美人形象，身材高挑氣質婉約，帶著一股江南煙雨的古典氣息。當然，是除開她現在這股神經質一般的毛病之後。
我點了點頭，鼻腔輕輕哼了一聲：「嗯。」
「呵呵，我美……」吳彤面色悽苦地苦笑了一聲，低著頭再也沒出聲。
「所以呢？吳睿是怎麼死的？」我有點不耐煩了。
這該死的窗戶栓像是壞掉了，冷風乎乎地往房間裡灌，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可吳彤依舊穿著那一身薄薄的裙子，我在心裡感慨了一句：果然女人耐寒能力比男人強多了。
可剛想到這裡，吳彤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見狀，我起身找了兩件襖子，自己披上了一件，另一件丟給了吳彤。
吳彤低聲說了句謝謝，卻突然掩面痛哭起來：「要是當初有人能這樣幫我們一把多好……」
吳彤的情緒激動，實在不是好詢問的時候，沒辦法，我只能把一旁的筆記本再次捧了起來。
————
吳彤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面色變得無比的陰沉和憂鬱。
吳睿死了，這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當這個消息從鄭仁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吳彤依舊難以接受。
可最主要的卻是，鄭仁話語中的意思。
果然，吳睿終究不是一路人……
莫名的，吳彤覺得有些心灰意懶，如果就這樣放手，或許會更好？
吳彤不知道答案，但現實卻如同巨大的齒輪，一絲不苟地旋轉著，推動著她前進。
門外傳來「嗒啦」的腳步聲。
「彤彤……」
是姜曼的聲音。
「怎麼了？」吳彤無神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一張沒有麵皮，滿是鮮血的臉出現在吳彤眼前！
「我還給吳睿了……」那張可怖的臉上嘴唇一張一合，發出的卻是姜曼的聲音！
「姜曼……你……」吳彤呆呆地望著姜曼，心中驚駭萬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所以，該你了！」姜曼布滿血絲的眼中突然閃出可怖的神光！猛地將手從背後抽出，手中握著一把尖銳的餐刀就朝著吳彤刺來！
吳彤甚至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下意識的一躲，餐刀就已經貼著吳彤的脖子劃了過去！
鮮血直流！
「你不該帶吳睿來的……你不該帶他來的啊！」姜曼轉過身，聲嘶力竭的怒吼，舉起手中的餐刀朝著吳彤再一次扎了下去！
慌亂中，吳彤在床上一滾，仰面朝上，雙手將床單揉成一團，朝著餐刀迎去。
餐刀刺入床單，被吳彤緊緊地抓住！
吳彤的手在微微顫抖，對於生命本能的渴望在強行抵抗著失血帶來的眩暈感！
可姜曼依舊是死死地盯著吳彤，臉上可怖的傷口依舊在滴著血，猩紅的血液一滴滴順著姜曼的下巴滴到吳彤的臉上……
一個用力往下扎，一個靠著求生的本能在強撐，兩雙同樣鮮紅的雙眼在這一瞬間對視……
「姜曼……」吳彤的臉上莫名的閃過一絲疼惜。
「你該死……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啊！」姜曼狀若癲狂，不管不顧！猛地用力抽出餐刀，要調整角度再一次刺下去！
可倆人都是拼盡全力地對峙，這一抽，姜曼卻一個失去平衡翻倒在地上，吳彤眼疾手快，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騎在了姜曼身上，隨後俯身死死地把姜曼壓在身下，那張可怖的臉近在咫尺！
強忍著腦袋的眩暈感，吳彤將姜曼的手掰開，抽出餐刀朝著遠處一丟，這才咬著牙盯著姜曼的雙眼，沙啞著嗓子發出憤怒的吼聲:「為什麼！」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愣住了，如同時間突然靜止一樣。
姜曼呆呆地盯著吳彤的臉，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像是魔怔了一般，許久許久……這才口中呢喃道：
「吳睿……」
……
李萍的性格極為孤僻，獨自居住在三樓。
每個人的房間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李萍的房間裡布置得極為簡潔，一張床，一張靠椅，一個裝滿書的一人高的書櫃，和一個簡易的儲物櫃就沒了。
李萍此時正靠在躺椅上，手捧著一本《查理三世》。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李萍將書輕輕放在一旁，仔細地插入書籤，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
「進來吧，門沒鎖。」
房門被推開，滿臉鮮血的姜曼攙扶著昏倒的吳彤沖了進來。
「萍姐，救救彤彤……」一進門，姜曼就猛地跪倒在地上，聲色哀痛。
李萍抬起眼帘，先是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姜曼那張可怖的臉，隨後又望了一眼吳彤脖子上可怖的傷口，這才不咸不淡地開口。「呵，你居然沒殺了她？」
姜曼低著頭一語未發。
李萍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姜曼，許久，才從躺椅上坐起，語氣淡漠地說了一句：「跟我進來吧。」
姜曼連忙道謝，拖著吳彤的身子跟在了李萍身後。
隨著李萍走向一旁的隔間，姜曼眼前竟然是一個20來平的手術間。
手術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床，姜曼吃力地將吳彤放在床上，眼神希冀地盯著李萍。
「嘖嘖，挺狠的啊，再偏一公分就把動脈和氣管一起劃破了。」李萍語氣平淡地開口，手中不急不緩地帶著醫用手套。
「不過也還好，你要真殺了她，或許接下來我還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在一旁的手術台上取出一把鑷子，李萍神情專注了許多，細細地整理著吳彤脖子上被餐刀劃開的血管，許久，又從一旁抽出針線，像縫合著布匹一樣，將一些大的靜脈血管和開裂的皮膚縫合在了一起，昏迷中的吳彤下意識的哼哼出了聲。
大約五分鐘時間，李萍拍了拍手。
「行了，說說吧，怎麼改變主意了？」
把筆記本放在了一邊，我揉了揉眉心，看向吳彤。「所以你弟弟吳睿是怎麼死的？」
吳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像失魂落魄一樣的看著我，隔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覺得我美嗎？」
我有點不悅，心想這一類精神異常的人真難處理，即便是窮凶極惡也讓人感覺棘手。但平心而論，吳彤的確是很美的，典型的東方美人形象，身材高挑氣質婉約，帶著一股江南煙雨的古典氣息。當然，是除開她現在這股神經質一般的毛病之後。
我點了點頭，鼻腔輕輕哼了一聲：「嗯。」
「呵呵，我美……」吳彤面色悽苦地苦笑了一聲，低著頭再也沒出聲。
「所以呢？吳睿是怎麼死的？」我有點不耐煩了。
這該死的窗戶栓像是壞掉了，冷風乎乎地往房間裡灌，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可吳彤依舊穿著那一身薄薄的裙子，我在心裡感慨了一句：果然女人耐寒能力比男人強多了。
可剛想到這裡，吳彤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見狀，我起身找了兩件襖子，自己披上了一件，另一件丟給了吳彤。
吳彤低聲說了句謝謝，卻突然掩面痛哭起來：「要是當初有人能這樣幫我們一把多好……」
吳彤的情緒激動，實在不是好詢問的時候，沒辦法，我只能把一旁的筆記本再次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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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彤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面色變得無比的陰沉和憂鬱。
吳睿死了，這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當這個消息從鄭仁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吳彤依舊難以接受。
可最主要的卻是，鄭仁話語中的意思。
果然，吳睿終究不是一路人……
莫名的，吳彤覺得有些心灰意懶，如果就這樣放手，或許會更好？
吳彤不知道答案，但現實卻如同巨大的齒輪，一絲不苟地旋轉著，推動著她前進。
門外傳來「嗒啦」的腳步聲。
「彤彤……」
是姜曼的聲音。
「怎麼了？」吳彤無神地抬起頭看了過去。
一張沒有麵皮，滿是鮮血的臉出現在吳彤眼前！
「我還給吳睿了……」那張可怖的臉上嘴唇一張一合，發出的卻是姜曼的聲音！
「姜曼……你……」吳彤呆呆地望著姜曼，心中驚駭萬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所以，該你了！」姜曼布滿血絲的眼中突然閃出可怖的神光！猛地將手從背後抽出，手中握著一把尖銳的餐刀就朝著吳彤刺來！
吳彤甚至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下意識的一躲，餐刀就已經貼著吳彤的脖子劃了過去！
鮮血直流！
「你不該帶吳睿來的……你不該帶他來的啊！」姜曼轉過身，聲嘶力竭的怒吼，舉起手中的餐刀朝著吳彤再一次扎了下去！
慌亂中，吳彤在床上一滾，仰面朝上，雙手將床單揉成一團，朝著餐刀迎去。
餐刀刺入床單，被吳彤緊緊地抓住！
吳彤的手在微微顫抖，對於生命本能的渴望在強行抵抗著失血帶來的眩暈感！
可姜曼依舊是死死地盯著吳彤，臉上可怖的傷口依舊在滴著血，猩紅的血液一滴滴順著姜曼的下巴滴到吳彤的臉上……
一個用力往下扎，一個靠著求生的本能在強撐，兩雙同樣鮮紅的雙眼在這一瞬間對視……
「姜曼……」吳彤的臉上莫名的閃過一絲疼惜。
「你該死……你才是最該死的那個人啊！」姜曼狀若癲狂，不管不顧！猛地用力抽出餐刀，要調整角度再一次刺下去！
可倆人都是拼盡全力地對峙，這一抽，姜曼卻一個失去平衡翻倒在地上，吳彤眼疾手快，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騎在了姜曼身上，隨後俯身死死地把姜曼壓在身下，那張可怖的臉近在咫尺！
強忍著腦袋的眩暈感，吳彤將姜曼的手掰開，抽出餐刀朝著遠處一丟，這才咬著牙盯著姜曼的雙眼，沙啞著嗓子發出憤怒的吼聲:「為什麼！」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愣住了，如同時間突然靜止一樣。
姜曼呆呆地盯著吳彤的臉，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像是魔怔了一般，許久許久……這才口中呢喃道：
「吳睿……」
……
李萍的性格極為孤僻，獨自居住在三樓。
每個人的房間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李萍的房間裡布置得極為簡潔，一張床，一張靠椅，一個裝滿書的一人高的書櫃，和一個簡易的儲物櫃就沒了。
李萍此時正靠在躺椅上，手捧著一本《查理三世》。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李萍將書輕輕放在一旁，仔細地插入書籤，這才不急不緩的開口。
「進來吧，門沒鎖。」
房門被推開，滿臉鮮血的姜曼攙扶著昏倒的吳彤沖了進來。
「萍姐，救救彤彤……」一進門，姜曼就猛地跪倒在地上，聲色哀痛。
李萍抬起眼帘，先是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姜曼那張可怖的臉，隨後又望了一眼吳彤脖子上可怖的傷口，這才不咸不淡地開口。「呵，你居然沒殺了她？」
姜曼低著頭一語未發。
李萍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姜曼，許久，才從躺椅上坐起，語氣淡漠地說了一句：「跟我進來吧。」
姜曼連忙道謝，拖著吳彤的身子跟在了李萍身後。
隨著李萍走向一旁的隔間，姜曼眼前竟然是一個20來平的手術間。
手術間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床，姜曼吃力地將吳彤放在床上，眼神希冀地盯著李萍。
「嘖嘖，挺狠的啊，再偏一公分就把動脈和氣管一起劃破了。」李萍語氣平淡地開口，手中不急不緩地帶著醫用手套。
「不過也還好，你要真殺了她，或許接下來我還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在一旁的手術台上取出一把鑷子，李萍神情專注了許多，細細地整理著吳彤脖子上被餐刀劃開的血管，許久，又從一旁抽出針線，像縫合著布匹一樣，將一些大的靜脈血管和開裂的皮膚縫合在了一起，昏迷中的吳彤下意識的哼哼出了聲。
大約五分鐘時間，李萍拍了拍手。
「行了，說說吧，怎麼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