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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名棺槨匠,正值十八,是個孤兒。因秉承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出於無奈,也成了吳山村,招婿現場的一員。

  他們村,雖家境殷實,卻人丁凋零,從我懂事起,就沒聽說過,這個村誕下男娃子。

  這個村還是女人當家,外人卻不知道他們靠什麼營生。

  奇怪的是,他們村的姑娘,個個卻膚白貌美,隨便一個,去領村那都是村花的存在。

  為了繁衍,他們村多為招上門女婿為主。

  此時,觀禮台周圍早就圍滿了熙熙攘攘的鄉親婦孺,男人焦色臘黃,婦孺熱情奔放,唯一不見的,就是適齡帶閨的姑娘。

  雖村莊處處透出詭異,為了繁衍,參加招婿的男子們義無反顧。

  他們多半家境貧寒,成婚無望。單看他們行裝,雖是粗布麻衣,卻經過一番精心準備。

  他們在台下搔首弄姿,努力的展示自己。

  而人群中有四人我特別留意,憑我這些年,走南闖北的閱人經驗,這四人就是我通過選拔的助力。

  主要是因為這個村,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入贅之人必須要得到他們先祖的認可。

  要說這先祖,那必要提及吳氏老宅了。這個村有停屍不下葬的詭異習俗。

  據傳,新入老宅的屍體行為尤為怪異,常在午夜給親人托驚悚夢境。

  親人不但能目睹託夢之魂在老宅被奇異力量墜入煉獄之苦,還能聽到悽厲慘叫在耳畔迴蕩。

  更有甚者,這裡常傳來怪異聲音,如怨婦哭聲、孩童笑聲、戲子唱腔之聲。鄉親們把這裡傳得神乎其神,詭異至極。

  我做出一副吊兒郎當模樣,向其中一個身材高大,光頭青年的男子走去,

  男子正在閉目養神,左手微握,靠在胸前,大拇子像憑空反覆撥弄著什麼東西。

  我對著男子,雙手合十的鞠了一躬,「阿彌陀佛!」

  男子微微睜眼,下意識的回覆,「施主有…有…」

  「有…有什麼啊!」我頓時笑容比較誇張。

  男子意思到被套路了,神色略顯慌張,試圖還想說什麼。

  我立馬比劃出,「噓」的手勢。

  果斷走向下一位中年人,他身穿藏青色長衫,十指修長,端著的手,不斷變換掐指姿勢,一看就像不差錢的主,他神情時而凝重時而舒緩,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大師!推算出什麼!」

  「且慢!還的我斟酌一番。」中年人說完,立即驚愕瞪著我,「你…你…」

  我沒理會,在一次走向下一個

  師傅因中了木匠禁術,需要一具百年煞棺,來壓制身上的屍斑。

  老宅坐落於吳山村制高點凹坑處,周圍枝葉茂盛,將老宅遮蓋得密不透風。

  老宅從地理風水看,地處極陰。

  宅門牆被樹枝遮蓋得只剩小半個,勉強露出宅門位置。

  我用手扒開遮附在牆上的樹枝,嘗試從窗戶窺探老宅裡面。

  突然,一陣寒流撲面而來,一隻滿是血淚的眼睛與我對上了,距離不足一寸。

  那眼睛看起來比我還慌張,左顧右盼、眨個不停。

  就在我滿心驚恐之時,那隻眼睛突然劇烈眨動,仿佛受到某股無形力量驚嚇。

  一聲悽厲大叫從老宅內傳出,聲音尖銳刺耳。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蔓延全身。

  那聲大叫在空氣中迴蕩許久才漸漸平息。

  老宅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努力平復一下心情。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陰森而又慈祥的聲音:「胡鬧!趕緊回去!」

  我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頓時全身汗毛直立。

  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時候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

  老宅位置本就偏僻,不是白喜事、祭祖,村里人一般不會來這裡,他們還是比較忌諱這裡。

  再說這時已經是傍晚,大家都準備回家吃飯了。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白髮蒼蒼、滿臉溝壑、神色耷拉、身體佝僂的老頭站在那裡。


  他的眼睛深陷,閃爍著幽光,周圍似有霧氣環繞。

  我的心仿佛要蹦出來了,頓時冷汗直冒。

  我的嘴巴有點不聽使喚,但還是牽強地應道:「我就想進去看一下。」

  老頭沒有說話,而是用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被他盯得心裡直發毛,可我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於是,我強行克制內心的恐懼,接著試探:「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害怕讓人知道呀!」

  老頭臉色更加陰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小喜!叫你離開就是!問那麼多幹嘛!」

  說著,就猛力推了我一下,他力氣奇大,我往前踉蹌幾步。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小喜!」這口氣,這舉止,也太像師傅了,只有師傅才這麼稱呼我的,老頭怎麼知道我叫小喜。

  是巧合,還是…

  只是這老頭年紀太大,師傅才剛步入中年。

  等我回身再想確定一下,老頭已消失不見。

  此時,我一探究竟的念頭愈發強烈。

  我果斷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故作大大咧咧之態。

  然而,這一幕,讓我震驚得無以復加。

  呈現在眼前的,竟是由條石砌成的高聳石牆,牆面密不透風,毫無縫隙,僅留一個矮小的石門。

  這看起來像宅中宅,而實際,就像是一座超大號的地上墓。

  我看了看內宅和外宅之間預留出來的一條狹長通道。

  下意識地往外宅窗戶看去,那滿是血淚的眼睛瞬間在腦海中浮現。

  為了搞清事情原委,我提著昏暗的煤油燈,在兩宅之間的狹小通道中小心翼翼地探尋著,微弱的火光搖曳不定,忽明忽暗。

  我仔細觀察老宅的布局,外宅的木樑陳舊斑駁,爬滿綠植根須;內宅的石壁則滿是青藤,一番查看後並無其他發現。

  我就沒當回事,雖明知老宅詭異,但回想起,師傅的一顰一笑,我還是打開了那扇石門。

  墓內,大大小小的棺槨如馬蜂窩般堆積得參差不齊,在微弱的光線之下,一眼望不到盡頭。

  地面上鋪滿冥紙冥幣,刺鼻的屍臭味撲面而來,屍水順著棺材縫緩緩滴落,滴在石板上發出清脆聲響。

  大廳里格外幽靜,只能聽到屍水落下的聲音和外面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瞬間,一股徹骨的涼意傳遍全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此刻,我有些想退縮了,內心陷入極度的掙扎。

  若就這樣離開,那師傅線索怎麼辦?

  咬咬牙,我毅然決然地關上大門,腳步沉重地順著大廳,沿著堆放棺槨的狹窄小道緩緩前行。

  用微弱的火光,照亮兩側參次不齊的棺槨,我試圖在棺槨上,找到一些師傅留下痕跡。

  在這幽靜的大廳里,每一步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不覺,我卻來到了正壁位置。

  古老的供桌靜靜佇立,上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靈位牌。

  在昏暗的光線下,靈位牌籠罩著一層幽光,不知為何,一種莫名的敬畏之情湧上心頭。

  出於禮貌,我伸手拿起供桌上的香和紙,顫抖著點燃。

  然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香和紙毫無預兆地熄滅了。

  我不甘心,再次點燃,可這次燃燒的時間更短,剛燃起一點火星便又熄滅了。

  我執拗地繼續嘗試,可那香和紙就如同冰棍一般,怎麼都無法點燃。

  就在我滿心困惑之時,更加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供桌上的靈位牌竟七零八落地依次翻倒,接著又開始跳動起來,仿佛在表達著極度的不滿。

  此時,我才真切地感受到這老宅的可怕之處,本想以禮相待,可這老宅的先輩們卻極力排外,似乎積壓著極大的怨氣。

  看著那欲欲躍起向我襲來的靈位牌,一股怒火瞬間在心中燃起,我果斷抽出身後早已準備的斧頭,對著供桌就是一斧。

  所有的靈位牌立刻安靜了下來,仿佛被我的氣勢鎮住了。


  此時,我想起師傅當年的話:「小喜啊!你既然吃了棺槨匠這一行的飯,那和陰魂、邪物打交道那是必然的,你要記住一點!如果真的碰上了,自身氣勢上一定不能輸。」

  師傅的話仿佛在耳邊迴蕩,我感覺身體氣勢瞬間提升到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心中的壓抑一掃而空,身體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此時的我,甚至有種想把這宅內的所有棺槨、靈位牌劈成木屑的衝動。

  我瞪大雙眼,滿臉怒容,目露凶光,對著那些棺槨和靈位牌就是一頓怒斥:「給你們臉了!還不要臉了是吧!」

  「你們信不信,我一把火把這個破地方燒了,讓你們沒有容身之所。」

  「都什麼玩意兒!」

  話落,我想起老吳提及過,宅內的偏房,是他們族鄉們守夜休息的地方。

  先借偏房,暫避鋒芒,這種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經歷。

  我果斷抽出深卡在供桌上的斧頭,憤怒地推開老宅偏房的門。

  大步邁入,偏房大小適中。

  進門的左側靠牆壁位置,放著一張古樸陳舊的長桌,上面還遺留有未燒完的蠟燭。

  長桌的對面,擺放著一張四柱架子床,三面有圍欄,立柱上雕刻著各種色澤鮮艷的花鳥魚獸。

  我不由感嘆:「殷實!」

  在這個軍閥混戰,民不聊生的年代裡,有這樣一張床。足以說明家境殷實。

  更何況還出現在這麼一個地方。

  之前,只聽聞吳山村在這一帶家境都比較殷實,本以為就老吳家的家境不錯,畢竟是開棺槨鋪子的。

  可現在想想,好像並非如此簡單,不過這個村也有不好的傳言,就是人丁凋零。

  床上雖空空如也,卻一塵不染,這讓我更確信這裡不久前睡過人。

  他們村有守七的習俗,人死後,後輩或親屬陪同一段時間,七天一個周期。

  一般死者親屬都會守過頭七,特別秉持孝道的會守滿七,也就是四十九天。

  關上房門,我將煤油燈放於長桌,被褥置於床榻,工具放在床側,隨後卷旱菸抽起來,舒緩平復一下心情,短暫地找到了點安全和歸宿感。

  眼皮上別著木屑,懷裡緊緊抱著墨斗,我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本想躺下休息片刻,恢復了體力,接著探尋宅內的情況,看能否找到關於師傅的蛛絲馬跡。

  然而,困意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襲來。最終,我還是抵擋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過去。

  恍惚之間,場景就到了第二天一早,我整理一下被褥,拿著工具,提著煤油燈,就往老宅外而去。

  來到老吳家,老吳一家人像是特意早起,已經等候多時了。

  進老宅前,我和老吳就有個約定。

  老吳知道老宅邪性,斷定我出不了老宅。

  贏了,我可以得到老吳那辟邪的斧頭和她女兒嫁給我,輸了則是要損失我在老吳家,做棺槨的大半年工錢。

  老吳並不清楚,我進老宅的目的,他以為我進老宅,就是為了他女兒和那斧頭。

  老吳和老吳的妻子喜笑顏開,而老吳的女兒則是面帶紅暈,特意逃避我的視線。

  我上去就是一頓怒斥,「老吳你…你不是…」

  我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吳打斷了,「賢婿!能看到你安全出來就好!好!」

  他這話一出,我頓時,有點摸不清頭腦,我呆愣的站在原地。

  這老吳一家人是怎麼了,改變也太快了吧!老吳之前死活不肯把他那祖傳的斧頭和女兒做賭注的彩頭。

  尤其是更看重他女兒,說什麼,生了七八個孩子,就養活了這麼一個女兒,說什麼也不能嫁給棺槨匠,那樣會間接性讓他絕後。

  老吳快步迎了上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賢婿啊!昨晚睡得可好?沒碰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吧?」他的語氣中滿是關切,仿佛一位慈愛的長輩在關心晚輩。

  老吳的妻子也走上前來,溫柔地說道:「孩子,你可讓我們擔心壞了。快說說,在老宅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的眼神中閃爍著母性的光輝,讓我心中一暖。

  我看著他們如此熱情的模樣,心中滿是疑惑,但還是不解氣道:「托你們的福,睡得挺好。也沒碰到什麼奇怪的事。」


  老吳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果然沒讓我們失望。其實啊,這是我們對你的一場考驗。」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老吳夫婦接著說道:「我們一直想為女兒找一個勇敢可靠的夫婿。你在老宅的表現讓我們看到了你的勇氣和擔當。」

  「孩子啊,我們決定把斧頭作為嫁妝,並同把女兒許配給你。」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老吳夫婦看著我呆愣的模樣,笑得更加燦爛了。

  而後,老吳話語嚴肅對著我說道,「賢婿,別傻站著啊!馬上要來客人了。」

  「要準備準備!」

  我更是詫異了,我感覺沒必要這麼宣揚,只是在老宅睡了一晚,沒必要讓那麼多人知道,我這人向來就比較低調。

  老吳是看出我的所慮,他也沒賣關子,而是催促我。

  「快!快,準備!準備!這日不如壯日,今天你就要和我女兒秀秀完婚。」

  老吳這話,著實讓我驚掉了下巴,這也太快了吧!

  我努力尋思著,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感覺這太突然了吧,我還未想明白。

  老吳的親朋好友,鑼鼓花轎隊,就出現老吳家門口,鑼鼓喧天,熱鬧非凡。

  老吳夫婦迎面寒暄招待客人,突然,我在人群中發現師傅的身影,師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

  我正要向師傅走去,而此時,從花轎兩側,走出了兩位長相喜慶,身材肥碩,紅衣婦人,扭著肥臀,一左一右的拖拽著我。

  「姑爺!現在不該是你拋頭露面的時候,我們要為你精心打扮打拌。」

  「你就等著拜堂,入洞房。」紅衣婦人們咯咯的笑道。

  我被兩位紅衣婦人拉進吳秀秀的閨房,房內紅燭搖曳,香氣瀰漫,四周掛滿了喜慶的紅色綢緞,繡著鴛鴦戲水、龍鳳呈祥的圖案。

  床上堆滿了五彩斑斕的嫁衣和金銀首飾,在燭光下閃爍著迷離的光。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兩位婦人就開始七手八腳地給我換衣服、梳頭。

  而且還竟然讓我穿新娘服飾,這讓我更懵逼了,這完全不符合邏輯啊!

  我想要反抗,可她們力氣大得驚人,嘴裡還念叨著:「姑爺,你就別折騰了,這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我心裡卻越發覺得不對勁,這一切就像一場離奇的夢。

  換好新娘裝後,她們把我拉到鏡子前,鏡子裡的我一身紅衣,面色蒼白,兩邊的腮幫子,被塗了兩坨雞蛋大小,色澤鮮艷的腮紅,看的我有點辣眼睛,我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我本想怒斥那兩婦人,這時,我突然發現鏡子裡的背景有些模糊,仿佛有黑影在晃動,可當我猛地回頭,卻什麼都沒有。

  我換上新娘妝帶著蓋頭,就被帶到了屋舍後門,此時,花轎鑼鼓喧天,我左顧右盼懷著不安上了花轎。

  放下花轎帘子,我就用手猛的擦拭臉上的腮紅,我一個太老爺們,委屈一點入贅,可也不能這麼戲弄我,化妝就算了,而且搞的這麼辣眼睛,我著實不能忍。

  可這腮紅怎麼用手擦也擦不掉,手上一點腮紅的印記都沒有,像是長在臉上的胎記。

  我本是各種疑惑,現在我心開始慌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哦!我現在不想成這個婚了,正欲我想逃出花轎。

  花橋突然騰空,搞得我身體左右擺了幾個踉蹌,鑼鼓嗩吶振天響,可我發現音律不對。

  我本是紅喜事,怎麼吹起白喜事的音律,我頓時就火冒三丈,對著鑼鼓嗩吶樂師怒斥。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麼音律都會搞錯,還想不想工錢了。」

  可這幫子接親隊,像兩耳不聞窗外事,完全不理會我的訴求,還刻意的顛起了花轎,搞的胃裡翻江倒海,胃都要快吐出來了。

  我努力使自己穩定身形,趁機掀開轎簾,定睛一看,迎親隊全員踏在虛空,他們那叫聊的樂呵,轎夫們把花轎那顛的很嗨!

  此景,我沒多做考慮,我果斷就衝出轎門,但下一刻,我就被兩位紅衣婦人狠狠的塞進了花轎內。

  我不死心,在一次掀開轎簾,發現一切又正常了,接親隊又沒什麼異樣。

  鑼鼓嗩吶奏的現在是喜樂。接親隊饒著村子一圈,往老吳家正門大堂前行。

  從現在的種種情況來看,一切都是按照婚禮行程有序進行。

  難道剛才的一幕又是「錯覺」。我是在老吳家直接辦婚事的,按理是來講,是從後門出嫁,正門迎娶。都說的通啊?

  我腦袋快要炸裂了,感覺,這場婚禮透著詭異,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大堂,那裡已經擠滿了人,老吳和他妻子站在最前面,滿臉笑容。

  吳秀秀穿著一身新郎服、頭戴新郎帽,滿臉洋溢的地看向周圍賓客。

  婚禮儀式在一片喧鬧中開始,周圍的人都在歡呼祝福,可我卻覺得這聲音如同鬼魅的呼嘯,讓我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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