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控的渦旋
藍光在實驗樓的方向跳動，魏大坤快步走在空曠的校園小徑上。夜色深沉，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只有遠處不時閃現的異常光芒為他指引方向。腳步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卻總覺得比自己的動作慢了半拍。
實驗室大樓的門禁系統顯示著不同尋常的紅色警告。魏大坤刷卡進入，發現原本明亮的走廊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藍光中。監控儀上的數據瘋狂跳動，440納米的光譜線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活躍狀態。
「反應比預期的要強烈得多。「鄭大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實驗室，正站在主控台前專注地操作著什麼。「來，幫我調整一下相位補償器的參數。「
魏大坤走上前，看著屏幕上複雜的數據流。不知為何，那些本應陌生的參數配置，在他眼中卻呈現出某種莫名的熟悉感。他的手指幾乎是本能地在鍵盤上跳動：「量子相位應該設置為2.618，這樣能最大程度地穩定渦旋結構...「
話音未落，他自己都愣住了。這些專業的術語和精確的參數，為什麼會如此自然地從他口中說出？他分明是第一次接觸這個系統。
鄭大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有意思，你對渦旋節點的理解很直覺嘛。「
「可能是跟著李教授學得久了...「魏大坤下意識地解釋，卻總覺得這個答案牽強。
「是嗎？「鄭大朵輕聲問道，「那你記得第一次接觸這項技術是什麼時候嗎？「
魏大坤想要回答，卻突然發現這個簡單的問題竟讓他感到一陣眩暈。記憶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怎麼也看不真切。
「別為難他了。量子相位就應該是這個數，你總不能找一個被光子堵住的相位結構去產生時空渦旋節點吧，就像是擠公交車，你總不能找一個全是人的公交車，把人拽下來然後自己擠上去吧，你得去找一個沒人或者人比較少的公交車擠上去，量子相位的選取也是這樣的。「李大帥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鄭教授，既然實驗室的情況已經穩定，不如帶我們去看看你的超表面實驗室？「
鄭大朵笑了笑：「不愧是那個人的學生，當然要去帶你們看一看，正好可以展示一些有趣的發現。「
她帶著兩人走向實驗樓的地下層。電梯裡，魏大坤注意到鄭大朵按下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按鈕。電梯開始下降，數字顯示屏上的樓層變成了一串奇怪的符號。
地下實驗室的布局讓魏大坤感到異常熟悉，雖然他確信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牆上布滿了特殊的超構材料，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金屬的光澤。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個圓形平台，周圍環繞著複雜的光學系統。
「這是我們最新研發的超表面實驗平台。「鄭大朵走向控制台，「它能夠精確調控光場的量子態，甚至...「她頓了頓，「影響時空的局部結構。「
隨著她啟動系統，平台上方開始凝聚出一團藍色的光暈。那光芒的波長，正是440納米。
「有意思的是，「鄭大朵一邊操作一邊解釋，「我們發現威斯特雷克的地下存在一個天然的渦旋節點網絡。而這個實驗室，正好建在其中一個節點上。「
魏大坤盯著那團脈動的光暈，忽然開口：「就像一個巨大的光子晶體板...「
李大帥的表情突然變得嚴峻。
「沒錯！「鄭大朵眼前一亮，「光子晶體板的原理，其實就是把超表面技術微型化，創造一個可攜式的渦旋節點發生器。「她意味深長地看著魏大坤，「不過，這個比喻很專業啊。「
魏大坤愣住了。他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光子晶體板，可這個詞就這樣自然地從他口中說出。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完全理解它的工作原理。
正在這時，實驗平台上的光暈突然劇烈波動起來。監控屏上的數據開始失控，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刺目的藍光中。
「糟了，節點不穩定了！「鄭大朵快速操作著控制台，「需要重新校準量子相位...「
「讓我來！「魏大坤不知哪來的勇氣，衝到控制台前。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仿佛早已無數次做過這樣的操作。一串複雜的代碼從他指尖流出，屏幕上的警告開始逐一消失。
光暈漸漸平靜下來，恢復成溫和的藍色。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連鄭大朵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個應急處理流程...「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屏幕上的代碼，「是五年前絕密檔案里的方案，只有項目核心成員才會知道。「
李大帥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原本希望能晚點再告訴你的，大坤。「
魏大坤困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
就在這時，實驗平台上的光暈突然產生了一個奇特的畫面。畫面中，另一個魏大坤正站在一個陌生的實驗室里，手中握著一個光子晶體板。畫面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
「你把他帶來，不只是因為他聰明，對嗎？「鄭若菱關閉記錄設備，轉向李大帥。
李大帥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有些事情，最好是讓他自己想起來。「
魏大坤站在實驗室中央，周圍的超表面材料反射著幽藍的光芒。他忽然注意到，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竟然比他的動作慢了半拍。這讓他想起了來時路上那個異常的腳步聲。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裡的一切都這麼熟悉？「他喃喃自語，「那個光子晶體板...渦旋節點...還有這些參數...「
鄭大朵走到一面特殊的顯示屏前：「看這個生物信號讀數，你的量子態顯示出明顯的時空錯位特徵。「她指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就好像...你不完全屬於這個時間點。「
李大帥突然打斷了她：「夠了。「他的聲音罕見地嚴厲，「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大坤卻已經無法停止思考。那些零散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實驗室的布局，操作的直覺，440納米的異常，神秘的光子晶體板...所有這些都在暗示著一個他不敢相信的真相。
「那個音樂會...「他突然說道，「陳教授的演奏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那些藍色的光暈，和這裡的現象幾乎一模一樣。「
鄭大朵看了李大帥一眼，後者輕輕點頭。她打開了一個隱藏的控制面板：「是的。陳教授的小提琴被特殊改造過，能夠激發渦旋節點的共振。那天的音樂會，某種程度上是一次實驗。「
「實驗的目的是什麼？「
「驗證威斯特雷克的節點網絡是否還在運作。「鄭大朵一邊說一邊調出一張複雜的地下結構圖，「這些節點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網絡，而超表面技術則是控制這個網絡的鑰匙。「
李大帥插話道：「夠了，今天的信息量已經夠大了。大坤，你該回去休息了。「
魏大坤還想問什麼，但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痛讓他踉蹌了一下。他扶著牆站穩，卻發現牆面上的超表面材料正在以某種奇特的頻率振動。那頻率莫名地熟悉，就像是一個被遺忘已久的密碼。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實驗室。在幽藍的光芒中，那個圓形平台仿佛一個巨大的渦旋，緩緩旋轉著，吞吐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倒影依然比動作慢了半拍，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迴響。
「李教授，「鄭大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確定這樣做是對的嗎？「
「沒有別的選擇。「李大帥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疲憊，「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
實驗室的大門在魏大坤身後緩緩關閉。藍光依然在黑暗中跳動，像是某種無聲的警示。或許，真相就像那個440納米的光譜線一樣，看似溫和，卻隱藏著足以撕裂時空的力量。
實驗室大樓的門禁系統顯示著不同尋常的紅色警告。魏大坤刷卡進入，發現原本明亮的走廊籠罩在一片詭異的藍光中。監控儀上的數據瘋狂跳動，440納米的光譜線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活躍狀態。
「反應比預期的要強烈得多。「鄭大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實驗室，正站在主控台前專注地操作著什麼。「來，幫我調整一下相位補償器的參數。「
魏大坤走上前，看著屏幕上複雜的數據流。不知為何，那些本應陌生的參數配置，在他眼中卻呈現出某種莫名的熟悉感。他的手指幾乎是本能地在鍵盤上跳動：「量子相位應該設置為2.618，這樣能最大程度地穩定渦旋結構...「
話音未落，他自己都愣住了。這些專業的術語和精確的參數，為什麼會如此自然地從他口中說出？他分明是第一次接觸這個系統。
鄭大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有意思，你對渦旋節點的理解很直覺嘛。「
「可能是跟著李教授學得久了...「魏大坤下意識地解釋，卻總覺得這個答案牽強。
「是嗎？「鄭大朵輕聲問道，「那你記得第一次接觸這項技術是什麼時候嗎？「
魏大坤想要回答，卻突然發現這個簡單的問題竟讓他感到一陣眩暈。記憶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怎麼也看不真切。
「別為難他了。量子相位就應該是這個數，你總不能找一個被光子堵住的相位結構去產生時空渦旋節點吧，就像是擠公交車，你總不能找一個全是人的公交車，把人拽下來然後自己擠上去吧，你得去找一個沒人或者人比較少的公交車擠上去，量子相位的選取也是這樣的。「李大帥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鄭教授，既然實驗室的情況已經穩定，不如帶我們去看看你的超表面實驗室？「
鄭大朵笑了笑：「不愧是那個人的學生，當然要去帶你們看一看，正好可以展示一些有趣的發現。「
她帶著兩人走向實驗樓的地下層。電梯裡，魏大坤注意到鄭大朵按下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按鈕。電梯開始下降，數字顯示屏上的樓層變成了一串奇怪的符號。
地下實驗室的布局讓魏大坤感到異常熟悉，雖然他確信自己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牆上布滿了特殊的超構材料，在幽暗的光線下泛著金屬的光澤。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一個圓形平台，周圍環繞著複雜的光學系統。
「這是我們最新研發的超表面實驗平台。「鄭大朵走向控制台，「它能夠精確調控光場的量子態，甚至...「她頓了頓，「影響時空的局部結構。「
隨著她啟動系統，平台上方開始凝聚出一團藍色的光暈。那光芒的波長，正是440納米。
「有意思的是，「鄭大朵一邊操作一邊解釋，「我們發現威斯特雷克的地下存在一個天然的渦旋節點網絡。而這個實驗室，正好建在其中一個節點上。「
魏大坤盯著那團脈動的光暈，忽然開口：「就像一個巨大的光子晶體板...「
李大帥的表情突然變得嚴峻。
「沒錯！「鄭大朵眼前一亮，「光子晶體板的原理，其實就是把超表面技術微型化，創造一個可攜式的渦旋節點發生器。「她意味深長地看著魏大坤，「不過，這個比喻很專業啊。「
魏大坤愣住了。他不記得在哪裡見過光子晶體板，可這個詞就這樣自然地從他口中說出。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完全理解它的工作原理。
正在這時，實驗平台上的光暈突然劇烈波動起來。監控屏上的數據開始失控，整個房間都籠罩在一片刺目的藍光中。
「糟了，節點不穩定了！「鄭大朵快速操作著控制台，「需要重新校準量子相位...「
「讓我來！「魏大坤不知哪來的勇氣，衝到控制台前。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仿佛早已無數次做過這樣的操作。一串複雜的代碼從他指尖流出，屏幕上的警告開始逐一消失。
光暈漸漸平靜下來，恢復成溫和的藍色。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連鄭大朵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個應急處理流程...「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屏幕上的代碼，「是五年前絕密檔案里的方案，只有項目核心成員才會知道。「
李大帥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原本希望能晚點再告訴你的，大坤。「
魏大坤困惑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
就在這時，實驗平台上的光暈突然產生了一個奇特的畫面。畫面中，另一個魏大坤正站在一個陌生的實驗室里，手中握著一個光子晶體板。畫面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但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
「你把他帶來，不只是因為他聰明，對嗎？「鄭若菱關閉記錄設備，轉向李大帥。
李大帥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有些事情，最好是讓他自己想起來。「
魏大坤站在實驗室中央，周圍的超表面材料反射著幽藍的光芒。他忽然注意到，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竟然比他的動作慢了半拍。這讓他想起了來時路上那個異常的腳步聲。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裡的一切都這麼熟悉？「他喃喃自語，「那個光子晶體板...渦旋節點...還有這些參數...「
鄭大朵走到一面特殊的顯示屏前：「看這個生物信號讀數，你的量子態顯示出明顯的時空錯位特徵。「她指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就好像...你不完全屬於這個時間點。「
李大帥突然打斷了她：「夠了。「他的聲音罕見地嚴厲，「現在還不是時候。「
魏大坤卻已經無法停止思考。那些零散的片段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實驗室的布局，操作的直覺，440納米的異常，神秘的光子晶體板...所有這些都在暗示著一個他不敢相信的真相。
「那個音樂會...「他突然說道，「陳教授的演奏是不是也和這個有關？那些藍色的光暈，和這裡的現象幾乎一模一樣。「
鄭大朵看了李大帥一眼，後者輕輕點頭。她打開了一個隱藏的控制面板：「是的。陳教授的小提琴被特殊改造過，能夠激發渦旋節點的共振。那天的音樂會，某種程度上是一次實驗。「
「實驗的目的是什麼？「
「驗證威斯特雷克的節點網絡是否還在運作。「鄭大朵一邊說一邊調出一張複雜的地下結構圖，「這些節點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網絡，而超表面技術則是控制這個網絡的鑰匙。「
李大帥插話道：「夠了，今天的信息量已經夠大了。大坤，你該回去休息了。「
魏大坤還想問什麼，但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痛讓他踉蹌了一下。他扶著牆站穩，卻發現牆面上的超表面材料正在以某種奇特的頻率振動。那頻率莫名地熟悉，就像是一個被遺忘已久的密碼。
臨走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實驗室。在幽藍的光芒中，那個圓形平台仿佛一個巨大的渦旋，緩緩旋轉著，吞吐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倒影依然比動作慢了半拍，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迴響。
「李教授，「鄭大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確定這樣做是對的嗎？「
「沒有別的選擇。「李大帥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疲憊，「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他。「
實驗室的大門在魏大坤身後緩緩關閉。藍光依然在黑暗中跳動，像是某種無聲的警示。或許，真相就像那個440納米的光譜線一樣，看似溫和，卻隱藏著足以撕裂時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