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見面
宗澤顯然心中有事，雖然對劉岩這個『相州猛虎』有些欣賞之意，卻沒和他多聊。
簡單敘話後，就讓劉岩帶路，準備回相州拜見康王趙構。
派出一名騎兵，和張德先行一步，前往元帥府匯報，劉岩留下來，和宗澤隊伍隨行。
好不容易有和宗澤同行的機會，劉岩自然不會離開。
途中，分別認識了宗澤麾下諸將。
磁州軍有三營馬軍，除了張德統領一營外，還有二位正將營指揮使，各領一營馬軍。
其中，正將馬軍營指揮使秦光弼，據後世記載，和張德一樣，未來會跟隨宗澤轉戰四方，作戰十分英勇，但最後杳無音信，大概率陣亡了。
另一個馬軍營指揮使名叫孔彥威，後世也曾有所記載，但跟王德、秦光弼一樣，後期不再出現，十有八九也死在了戰爭當中。
衝鋒陷陣，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他們面對的敵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兇狠金兵，怎會沒有傷亡？
只是大宋對待武將太過苛刻，這般衝殺在第一線，最終不幸隕難的將士，除了聊聊一筆帶過外，竟然再無描述。
說起來，相州的步軍統領薛廣和張瓊，歷史上也是這般待遇。
甚至，若不是因為趙不試在相州投井殉國，和趙不試一樣堅守到最後的薛廣和張瓊，順帶著被記錄下來，他們的名字，後世根本無人得知。
大宋對待武將的態度，著實讓人心冷意寒。
除了三個馬軍營指揮使外，劉岩還認識了其餘磁州諸將，以及僅次於宗澤的第二號人物，都官郎中權邦彥。
這位就不一樣了。
後世記載，名聲不小，是北宋末、南宋初，朝廷主戰派的核心人物之一。
早期文官生涯不提，此前本是冀州知州，但因為金人南下，被迫逃至磁州，和宗澤一起整頓軍隊，抗擊金兵，現在又來相州準備輔佐趙構。
未來，會跟隨宗澤血戰黃河，立下不少軍功，趙構稱帝南下時，擔任山東東平府知府。
不久，金兵圍城，權邦彥死守數月，最終因為勢單力薄城破，雖然最後突圍而出，全家老小卻盡數喪命。
逃回南方後，因為主戰派立場，被投降派以戰敗罪論處，貶官至江州。
後來被召回杭州，升為兵部尚書兼侍讀，除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等官職。
期間，權邦彥向趙構獻十議，以圖大宋中興，並且力挺岳飛，韓世忠等抗金名將，成為主戰派核心人物。
只不過，權邦彥死的太早，紹興三年即1133年病故，他若不死，或許有望救下岳飛。
磁州諸將多數對劉岩有興趣，但也有嫌他官小，不予理會的，劉岩自然不會熱臉湊冷屁股自找沒趣，只和那些看自己順眼的將領敘話。
宗澤麾下也並非全是忠勇之士，比如那幾個臭著臉，不屑和劉岩說話的傢伙。
步軍統領軍都副指揮使李景良、郭俊民，說的就是你們！
這兩貨，別說不理劉岩，真要湊過來說話，劉岩還要考慮搭理不搭理他們呢。
一個臨戰脫逃，一個陣前投降，還轉頭隨同金使來勸宗澤投降，都被宗澤斬首了，有什麼好搭理的？
除去李景良、郭俊民等少數幾人，宗澤麾下多數都是忠義之士，且人人善戰，劉岩乘機一一結識，至少都混了個臉熟。
下午未時，來到相州城外。
宗澤安排大軍在城外列陣等候，自帶冀州知州權邦彥，步軍統制軍都指揮使張捴，馬軍都統軍都指揮使陳淬，在劉岩的帶領下入城，往元帥府而去。
到了城中心的元帥府，河北兵馬大元帥、康王趙構，正和汪伯彥、耿南仲、趙不試，以及薛廣、張瓊、田慎等相州軍高層將領，站在府門外等候宗澤。
宗澤可是河北兵馬大元帥府的副元帥，地位和汪伯彥等同，僅次於趙構這個元帥，他的到來，包括趙構在內，高層都需要出門迎接。
遠遠看到宗澤一行人，趙構和汪伯彥、耿南仲連忙迎了上來。
宗澤當先拜道。
「拜見殿下！」
身後權邦彥、張捴、陳淬齊齊躬身，一起拜道。
「宗相公，權相公，諸位將軍，無需客氣！」
趙構上前，雙手扶起宗澤，對權邦彥和眾將說道：
「本王自離開磁州後，日夜想念宗相公，權相公，和諸位將軍，今日再見，心中著實快慰！」
稍後，汪伯彥，耿南仲，趙不試跟著上前，和眾人一一見過。
「殿下今被官家拜為河北兵馬大元帥，當火速領兵南下，救援東京！」
簡單敘話後，宗澤說道：
「金兵雖然勢大，但戰線卻拉的很長，我等若能截斷金兵後勤補給，金人必會軍心大亂，不戰而潰，東京之圍自解矣！」
「金人主力如今在黃河以南，糧草後勤皆需渡河往來，只需攻下渡口李固渡，金人就會失去黃河南岸後勤支援，定會退兵！」
「殿下！」
宗澤拱手請求道：
「請殿下這便起兵，和老夫一起南下攻取李固渡吧！」
「這……！」
乍聞此言，趙構一愣，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汝霖太著急了！」
一旁的汪伯彥見狀，連忙上前說道：
「軍國大事，豈能門外議論？且進府中，我等詳談過後，再做決定才是！」
「非也！」
宗澤擺手，嚴肅的說道：
「金兵渡河不久，又將絕大部分兵力放在了汴京城下，李固渡守軍薄弱，此時正是我軍出動最佳時機！」
「兵貴神速，戰機稍縱即逝，一旦讓金人緩過神來，增兵李固渡，攻打難度將十倍增加，時不可待，機不可失，殿下，請速速發兵吧！」
「這……！」
趙構再度面現猶豫，不知道該說什麼。
「汝霖怎可威逼殿下？」
汪伯彥上前一步，指著宗澤說道：
「元帥府初建，正是千頭萬緒之時，就算要出兵，總要細細思量一番，怎能這般魯莽？」
「汪相公言過了！」
眼見場面要僵住，趙構連忙打圓場，說道：
「宗相公心切東京安危，著急一點理所當然，談不上魯莽、威逼一說，宗相公，我們先進去敘話吧！」
「也好！」
宗澤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確有些操之過急，點點頭，拱手道：
「殿下先請！」
簡單敘話後，就讓劉岩帶路，準備回相州拜見康王趙構。
派出一名騎兵，和張德先行一步，前往元帥府匯報，劉岩留下來，和宗澤隊伍隨行。
好不容易有和宗澤同行的機會，劉岩自然不會離開。
途中，分別認識了宗澤麾下諸將。
磁州軍有三營馬軍，除了張德統領一營外，還有二位正將營指揮使，各領一營馬軍。
其中，正將馬軍營指揮使秦光弼，據後世記載，和張德一樣，未來會跟隨宗澤轉戰四方，作戰十分英勇，但最後杳無音信，大概率陣亡了。
另一個馬軍營指揮使名叫孔彥威，後世也曾有所記載，但跟王德、秦光弼一樣，後期不再出現，十有八九也死在了戰爭當中。
衝鋒陷陣，是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他們面對的敵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兇狠金兵，怎會沒有傷亡？
只是大宋對待武將太過苛刻，這般衝殺在第一線，最終不幸隕難的將士，除了聊聊一筆帶過外，竟然再無描述。
說起來，相州的步軍統領薛廣和張瓊，歷史上也是這般待遇。
甚至，若不是因為趙不試在相州投井殉國，和趙不試一樣堅守到最後的薛廣和張瓊，順帶著被記錄下來，他們的名字，後世根本無人得知。
大宋對待武將的態度，著實讓人心冷意寒。
除了三個馬軍營指揮使外，劉岩還認識了其餘磁州諸將，以及僅次於宗澤的第二號人物，都官郎中權邦彥。
這位就不一樣了。
後世記載，名聲不小，是北宋末、南宋初，朝廷主戰派的核心人物之一。
早期文官生涯不提，此前本是冀州知州，但因為金人南下，被迫逃至磁州，和宗澤一起整頓軍隊，抗擊金兵，現在又來相州準備輔佐趙構。
未來，會跟隨宗澤血戰黃河，立下不少軍功，趙構稱帝南下時，擔任山東東平府知府。
不久，金兵圍城，權邦彥死守數月，最終因為勢單力薄城破，雖然最後突圍而出，全家老小卻盡數喪命。
逃回南方後，因為主戰派立場，被投降派以戰敗罪論處，貶官至江州。
後來被召回杭州，升為兵部尚書兼侍讀，除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等官職。
期間，權邦彥向趙構獻十議，以圖大宋中興，並且力挺岳飛，韓世忠等抗金名將，成為主戰派核心人物。
只不過，權邦彥死的太早，紹興三年即1133年病故，他若不死，或許有望救下岳飛。
磁州諸將多數對劉岩有興趣，但也有嫌他官小，不予理會的，劉岩自然不會熱臉湊冷屁股自找沒趣，只和那些看自己順眼的將領敘話。
宗澤麾下也並非全是忠勇之士，比如那幾個臭著臉，不屑和劉岩說話的傢伙。
步軍統領軍都副指揮使李景良、郭俊民，說的就是你們！
這兩貨，別說不理劉岩，真要湊過來說話，劉岩還要考慮搭理不搭理他們呢。
一個臨戰脫逃，一個陣前投降，還轉頭隨同金使來勸宗澤投降，都被宗澤斬首了，有什麼好搭理的？
除去李景良、郭俊民等少數幾人，宗澤麾下多數都是忠義之士，且人人善戰，劉岩乘機一一結識，至少都混了個臉熟。
下午未時，來到相州城外。
宗澤安排大軍在城外列陣等候，自帶冀州知州權邦彥，步軍統制軍都指揮使張捴，馬軍都統軍都指揮使陳淬，在劉岩的帶領下入城，往元帥府而去。
到了城中心的元帥府，河北兵馬大元帥、康王趙構，正和汪伯彥、耿南仲、趙不試，以及薛廣、張瓊、田慎等相州軍高層將領，站在府門外等候宗澤。
宗澤可是河北兵馬大元帥府的副元帥，地位和汪伯彥等同，僅次於趙構這個元帥，他的到來，包括趙構在內，高層都需要出門迎接。
遠遠看到宗澤一行人，趙構和汪伯彥、耿南仲連忙迎了上來。
宗澤當先拜道。
「拜見殿下！」
身後權邦彥、張捴、陳淬齊齊躬身，一起拜道。
「宗相公，權相公，諸位將軍，無需客氣！」
趙構上前，雙手扶起宗澤，對權邦彥和眾將說道：
「本王自離開磁州後，日夜想念宗相公，權相公，和諸位將軍，今日再見，心中著實快慰！」
稍後，汪伯彥，耿南仲，趙不試跟著上前，和眾人一一見過。
「殿下今被官家拜為河北兵馬大元帥，當火速領兵南下，救援東京！」
簡單敘話後，宗澤說道：
「金兵雖然勢大，但戰線卻拉的很長，我等若能截斷金兵後勤補給，金人必會軍心大亂，不戰而潰，東京之圍自解矣！」
「金人主力如今在黃河以南，糧草後勤皆需渡河往來，只需攻下渡口李固渡，金人就會失去黃河南岸後勤支援，定會退兵！」
「殿下！」
宗澤拱手請求道：
「請殿下這便起兵，和老夫一起南下攻取李固渡吧！」
「這……！」
乍聞此言，趙構一愣，臉上笑容漸漸消失。
「汝霖太著急了！」
一旁的汪伯彥見狀，連忙上前說道：
「軍國大事，豈能門外議論？且進府中，我等詳談過後，再做決定才是！」
「非也！」
宗澤擺手，嚴肅的說道：
「金兵渡河不久，又將絕大部分兵力放在了汴京城下，李固渡守軍薄弱，此時正是我軍出動最佳時機！」
「兵貴神速，戰機稍縱即逝，一旦讓金人緩過神來，增兵李固渡，攻打難度將十倍增加，時不可待，機不可失，殿下，請速速發兵吧！」
「這……！」
趙構再度面現猶豫，不知道該說什麼。
「汝霖怎可威逼殿下？」
汪伯彥上前一步，指著宗澤說道：
「元帥府初建，正是千頭萬緒之時，就算要出兵，總要細細思量一番，怎能這般魯莽？」
「汪相公言過了！」
眼見場面要僵住，趙構連忙打圓場，說道：
「宗相公心切東京安危，著急一點理所當然，談不上魯莽、威逼一說，宗相公，我們先進去敘話吧！」
「也好！」
宗澤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確有些操之過急，點點頭，拱手道：
「殿下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