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懷才不遇的海軍將領，以及梅特涅
奧爾良城的市政廣場，黑夜已逐漸加深。
正當陸星雨和瑪麗準備回去休息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傳令兵驅馬朝廣場行進，對陸星雨說道：「大都督，城外來了許多商人和工廠主，都想見您。」
陸星雨很驚訝，對傳令兵說道：「這麼晚的嗎？不過也沒辦法，讓他們進來吧。」
傳令兵聽令離去。
陸星雨則吩咐一個瑞士衛兵，讓他把將軍們也喊過來。
過了沒多久，一群帽子上插著三色羽毛的人烏泱泱一片來到廣場。
他們把自己馬車上的行李小心搬下來，躡手躡腳，很有禮貌，似乎害怕吵醒熟睡的居民。
貝爾蒂埃等人也過來了，看到他們腦袋上的三色羽毛，奈伊笑道：「這群人都相當有覺悟。」
領頭一人正是雷卡米埃，他走上前來，對陸星雨伸出手肘，笑著說道：「陸都督，久仰大名，在下雅克·羅斯·雷卡米埃，是個銀行家，頗有家資，特地從里昂前來響應號召。」
陸星雨很高興，與他碰肘，說道：「雷卡米埃先生雪中送炭，奧爾良城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
「閣下太客氣了。」雷卡米埃微笑，然後向他介紹跟隨他來的那些商人與工廠主。
瑪麗則朝著商人們帶的女眷那邊走去，熱情的與她們寒暄問好。
就在陸星雨和那些商人們寒暄的時候，雷卡米埃趁機來到奈伊身邊，不動聲色的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東西，塞進奈伊手中。
奈伊感受著這玩意兒的質感，悄悄放進口袋裡，低聲笑道：「說吧，想讓我幫什麼忙？」
「在下女兒今年11歲，名叫朱莉埃塔，小名朱莉，我毫不誇張的說，雖然還沒長開，但其美貌正好配得上當王后的預備侍女官。」雷卡米埃低聲說道。
奈伊笑了，對他低聲回答道：「很遺憾，我辦不到，這樣一個小屁孩待在王后房裡，王后還要分心照顧。不過特蕾莎公主身邊正好缺一個小侍女，不如讓你女兒去公主身邊。」
雷卡米埃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又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東西，塞進奈伊手中，低聲笑道：「勞將軍費心了。」
「不客氣。」奈伊笑眯眯將東西塞進口袋。
陸星雨和商人們一一碰過肘，寒暄認識了一番，在這之中竟然有一個人身穿俄國軍裝，讓他驚訝不已。
身穿俄國軍裝的中年人信心滿滿，對他伸出手肘說道：「在下約翰·保羅·瓊斯，我想陸都督必定聽過我的名號。」
陸星雨有點尷尬的輕咳一聲，碰過肘後，說道：「恕我無禮，沒聽過……」
瓊斯也有點尷尬，隨後微笑說道：「陸都督在陸地作戰，我是海軍的，沒聽過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候雷卡米埃來到陸星雨身邊，說道：「這位瓊斯先生是蘇格蘭人，曾經參與過北美戰爭，戰功卓著，路易國王陛下曾給他授過勳章呢。」
陸星雨恍然大悟，原來是抵抗英國佬的英雄，不過他對這個名字真沒啥印象，畢竟他只熟知拿破崙時代，而拿破崙的海軍……懂得都懂。
陸星雨看了一眼瓊斯的軍裝又問道：「為何穿俄國軍服呢？」
瓊斯拉拉衣襟，裝作不經意地擦過胸口的勳章，回答道：「北美戰事平定後，在下不甘寂寞，恰好俄國的凱薩琳大帝徵召海軍軍官，要與奧斯曼作戰，我便順勢加入俄國艦隊，頗立了些功勞。」
凱薩琳大帝就是葉卡捷琳娜大帝，這是在俄語之外的歐洲叫法。
雷卡米埃誇讚道：「一些功勞不太準確，俄羅斯沒有什麼海軍人才，能在海上打贏奧斯曼，全憑瓊斯將軍的出色指揮。可惜瓊斯先生受到凱薩琳皇帝的情人波將金的嫉恨，他很快就被調職到聖彼得堡了。」
瓊斯接著說道：「我在聖彼得堡過得很不順心，一直想重回海上作戰。恰好我最近到普魯士旅遊，聽說了陸都督的事跡，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陸星雨點點頭，說道：「瓊斯將軍懷才不遇，我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只是我的軍隊深處內陸，一處港口都沒有，恐怕無法發揮瓊斯將軍的才能。」
「以都督之英雄，巴黎會議必定會給高官之位，屆時海軍也能在都督影響之下。」瓊斯毫不擔心，「而且我看過法國的地圖，都督所處的這一大片地區都在盧瓦河流域，水網密布，若是建造小型淺水戰艦，對陸軍必定大有助益。而且我這幾天聽說陸都督一直在找各種蒸汽機，就突發奇想，淺水戰艦不需要多大的噸位和火炮，用蒸汽機驅動豈不是很妙？」
陸星雨眼睛亮了，不愧是海軍名將，當場就打開了盲點，蒸汽動力淺水炮艦，他還真沒想到過。
而且他因為那種心神不安的第六感，正在懷疑英國人是不是在暗處謀劃什麼陰謀，接著就有一位海軍人才前來投奔，簡直是瞌睡送枕頭。
法蘭西缺的就是海戰人才。
陸星雨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面帶欣賞，說道：「馬上去那邊的市政廳，找政務司的文員登名記冊。」
「多謝都督賞識！」瓊斯激動的握住陸星雨的手，然後拔腿就往市政廳跑。
就在他跑到市政廳時，朗巴勒王妃也從裡面跑出來，兩人差點撞到，她匆匆道歉後，徑直往這裡跑來。
很顯然，瑞士衛兵順便告訴了她龐蒂耶夫公爵也來了的消息。
「父親！」朗巴勒王妃激動地抓住一個衣著簡單的男人，噓寒問暖，拍打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陸星雨朝那邊看去，知道那個中老年帥哥必定就是龐蒂耶夫公爵，他在兒子死後一直與自己兒媳以父女相稱。
陸星雨與剩下的人都互相認識過後，正想到廣場的台階上對他們講幾句話，突然看到商人們身後，還站著兩個衣著華貴之人。
這兩個人都沒戴三色羽毛的帽子，其中年齡大一些的竟還穿著法軍的軍裝。
陸星雨很奇怪的看著那個人，他剛才眼角餘光看到了他的軍裝，不過沒在意，還以為是廣場上巡邏的軍官來湊熱鬧了。
「哎呀，差點忘了介紹他們了。」雷卡米埃一拍腦門，向陸星雨告罪，跑到那兩個人身前。
雷卡米埃指著身穿軍裝的中年人說道：「這位是馬克西米利安·約瑟夫·奈波穆克，都督叫他奈波穆克就行，他在法軍中任職。他的伯父是巴伐利亞地區的茨威布呂肯公爵。」
奈波穆克對他伸出手肘，微笑說道：「我帶領的軍團已經響應陸都督的號召造反了，看在我是外國人從沒參與過壓迫法國人的份上，他們留我一命讓我麻溜滾出法國。」
「你還挺幽默。」陸星雨笑了，與他碰肘。
各處都有路過的行商向他傳遞情報，這段時間地方軍隊或者平民但凡造反，必定會打出陸星雨和瑪麗王后的名號，他早就習慣了。
「還有這位……」雷卡米埃繼續介紹，指著最後那位衣裝精緻、英俊帥氣的半大少年說道，「這位是克萊門斯·馮·梅特涅少爺，出身於德意志外交世家。」
陸星雨渾身一震，立刻來了精神，瞪著眼睛緊盯那個少年。
「……他們兩位中，奈波穆克先生很快就要離開，而梅特涅少爺因在斯特拉斯堡大學暫時休學，現在決定在奧爾良城住下，希望都督能收留。」雷卡米埃說道。
梅特涅微笑欠身行禮，說道：「沒錯，正是如此，久仰陸都督大名。」
瑪麗注意到了雷卡米埃的話，愉快地走來，看著奈波穆克和梅特涅說道：「什麼？是德意志地區來的老鄉是嗎？」
陸星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直盯著梅特涅看。
正當陸星雨和瑪麗準備回去休息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傳令兵驅馬朝廣場行進，對陸星雨說道：「大都督，城外來了許多商人和工廠主，都想見您。」
陸星雨很驚訝，對傳令兵說道：「這麼晚的嗎？不過也沒辦法，讓他們進來吧。」
傳令兵聽令離去。
陸星雨則吩咐一個瑞士衛兵，讓他把將軍們也喊過來。
過了沒多久，一群帽子上插著三色羽毛的人烏泱泱一片來到廣場。
他們把自己馬車上的行李小心搬下來，躡手躡腳，很有禮貌，似乎害怕吵醒熟睡的居民。
貝爾蒂埃等人也過來了，看到他們腦袋上的三色羽毛，奈伊笑道：「這群人都相當有覺悟。」
領頭一人正是雷卡米埃，他走上前來，對陸星雨伸出手肘，笑著說道：「陸都督，久仰大名，在下雅克·羅斯·雷卡米埃，是個銀行家，頗有家資，特地從里昂前來響應號召。」
陸星雨很高興，與他碰肘，說道：「雷卡米埃先生雪中送炭，奧爾良城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
「閣下太客氣了。」雷卡米埃微笑，然後向他介紹跟隨他來的那些商人與工廠主。
瑪麗則朝著商人們帶的女眷那邊走去，熱情的與她們寒暄問好。
就在陸星雨和那些商人們寒暄的時候，雷卡米埃趁機來到奈伊身邊，不動聲色的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東西，塞進奈伊手中。
奈伊感受著這玩意兒的質感，悄悄放進口袋裡，低聲笑道：「說吧，想讓我幫什麼忙？」
「在下女兒今年11歲，名叫朱莉埃塔，小名朱莉，我毫不誇張的說，雖然還沒長開，但其美貌正好配得上當王后的預備侍女官。」雷卡米埃低聲說道。
奈伊笑了，對他低聲回答道：「很遺憾，我辦不到，這樣一個小屁孩待在王后房裡，王后還要分心照顧。不過特蕾莎公主身邊正好缺一個小侍女，不如讓你女兒去公主身邊。」
雷卡米埃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又從袖子中掏出一個東西，塞進奈伊手中，低聲笑道：「勞將軍費心了。」
「不客氣。」奈伊笑眯眯將東西塞進口袋。
陸星雨和商人們一一碰過肘，寒暄認識了一番，在這之中竟然有一個人身穿俄國軍裝，讓他驚訝不已。
身穿俄國軍裝的中年人信心滿滿，對他伸出手肘說道：「在下約翰·保羅·瓊斯，我想陸都督必定聽過我的名號。」
陸星雨有點尷尬的輕咳一聲，碰過肘後，說道：「恕我無禮，沒聽過……」
瓊斯也有點尷尬，隨後微笑說道：「陸都督在陸地作戰，我是海軍的，沒聽過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候雷卡米埃來到陸星雨身邊，說道：「這位瓊斯先生是蘇格蘭人，曾經參與過北美戰爭，戰功卓著，路易國王陛下曾給他授過勳章呢。」
陸星雨恍然大悟，原來是抵抗英國佬的英雄，不過他對這個名字真沒啥印象，畢竟他只熟知拿破崙時代，而拿破崙的海軍……懂得都懂。
陸星雨看了一眼瓊斯的軍裝又問道：「為何穿俄國軍服呢？」
瓊斯拉拉衣襟，裝作不經意地擦過胸口的勳章，回答道：「北美戰事平定後，在下不甘寂寞，恰好俄國的凱薩琳大帝徵召海軍軍官，要與奧斯曼作戰，我便順勢加入俄國艦隊，頗立了些功勞。」
凱薩琳大帝就是葉卡捷琳娜大帝，這是在俄語之外的歐洲叫法。
雷卡米埃誇讚道：「一些功勞不太準確，俄羅斯沒有什麼海軍人才，能在海上打贏奧斯曼，全憑瓊斯將軍的出色指揮。可惜瓊斯先生受到凱薩琳皇帝的情人波將金的嫉恨，他很快就被調職到聖彼得堡了。」
瓊斯接著說道：「我在聖彼得堡過得很不順心，一直想重回海上作戰。恰好我最近到普魯士旅遊，聽說了陸都督的事跡，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陸星雨點點頭，說道：「瓊斯將軍懷才不遇，我也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只是我的軍隊深處內陸，一處港口都沒有，恐怕無法發揮瓊斯將軍的才能。」
「以都督之英雄，巴黎會議必定會給高官之位，屆時海軍也能在都督影響之下。」瓊斯毫不擔心，「而且我看過法國的地圖，都督所處的這一大片地區都在盧瓦河流域，水網密布，若是建造小型淺水戰艦，對陸軍必定大有助益。而且我這幾天聽說陸都督一直在找各種蒸汽機，就突發奇想，淺水戰艦不需要多大的噸位和火炮，用蒸汽機驅動豈不是很妙？」
陸星雨眼睛亮了，不愧是海軍名將，當場就打開了盲點，蒸汽動力淺水炮艦，他還真沒想到過。
而且他因為那種心神不安的第六感，正在懷疑英國人是不是在暗處謀劃什麼陰謀，接著就有一位海軍人才前來投奔，簡直是瞌睡送枕頭。
法蘭西缺的就是海戰人才。
陸星雨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面帶欣賞，說道：「馬上去那邊的市政廳，找政務司的文員登名記冊。」
「多謝都督賞識！」瓊斯激動的握住陸星雨的手，然後拔腿就往市政廳跑。
就在他跑到市政廳時，朗巴勒王妃也從裡面跑出來，兩人差點撞到，她匆匆道歉後，徑直往這裡跑來。
很顯然，瑞士衛兵順便告訴了她龐蒂耶夫公爵也來了的消息。
「父親！」朗巴勒王妃激動地抓住一個衣著簡單的男人，噓寒問暖，拍打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受傷。
陸星雨朝那邊看去，知道那個中老年帥哥必定就是龐蒂耶夫公爵，他在兒子死後一直與自己兒媳以父女相稱。
陸星雨與剩下的人都互相認識過後，正想到廣場的台階上對他們講幾句話，突然看到商人們身後，還站著兩個衣著華貴之人。
這兩個人都沒戴三色羽毛的帽子，其中年齡大一些的竟還穿著法軍的軍裝。
陸星雨很奇怪的看著那個人，他剛才眼角餘光看到了他的軍裝，不過沒在意，還以為是廣場上巡邏的軍官來湊熱鬧了。
「哎呀，差點忘了介紹他們了。」雷卡米埃一拍腦門，向陸星雨告罪，跑到那兩個人身前。
雷卡米埃指著身穿軍裝的中年人說道：「這位是馬克西米利安·約瑟夫·奈波穆克，都督叫他奈波穆克就行，他在法軍中任職。他的伯父是巴伐利亞地區的茨威布呂肯公爵。」
奈波穆克對他伸出手肘，微笑說道：「我帶領的軍團已經響應陸都督的號召造反了，看在我是外國人從沒參與過壓迫法國人的份上，他們留我一命讓我麻溜滾出法國。」
「你還挺幽默。」陸星雨笑了，與他碰肘。
各處都有路過的行商向他傳遞情報，這段時間地方軍隊或者平民但凡造反，必定會打出陸星雨和瑪麗王后的名號，他早就習慣了。
「還有這位……」雷卡米埃繼續介紹，指著最後那位衣裝精緻、英俊帥氣的半大少年說道，「這位是克萊門斯·馮·梅特涅少爺，出身於德意志外交世家。」
陸星雨渾身一震，立刻來了精神，瞪著眼睛緊盯那個少年。
「……他們兩位中，奈波穆克先生很快就要離開，而梅特涅少爺因在斯特拉斯堡大學暫時休學，現在決定在奧爾良城住下，希望都督能收留。」雷卡米埃說道。
梅特涅微笑欠身行禮，說道：「沒錯，正是如此，久仰陸都督大名。」
瑪麗注意到了雷卡米埃的話，愉快地走來，看著奈波穆克和梅特涅說道：「什麼？是德意志地區來的老鄉是嗎？」
陸星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直盯著梅特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