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我不投
李慕洲講完，會議就進入了最關鍵的一個環節，投票。
徐清禳揮了揮手，就有人抬了一塊黑板上來，上面寫著兩個參選議長的人選：
歸成林、鄭金臧。
徐清禳清了清嗓子，開始宣布此次投票的規則：
「各位進門的時候，都收到一張選票，上面有兩個名字，你中意誰，就在誰的名字下面畫個勾，然後上來投到這個箱子裡，可千萬不要寫自己的名字，不然就會當成廢票。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眾議員都是第一次接觸這麼新鮮的玩意，有些人眼巴巴的拿著筆朝著四周張望，有些人則背過身去，在紙上畫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把紙疊了起來。
這時，歸成林站起來說道：「各位，我是籌備主委，為了以示公正，我這一票就不投了。」
說著，他當著眾人的面，將票還給了徐清禳。
此舉引得一些議員頻頻點頭，有人說道：「歸老爺頗有君子之風啊。」
歸成林得意一笑，朝著鄭金臧瞥了一眼，心中冷笑，想和我斗，嫩點。
鄭金臧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沒過片刻也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這一票也不投了，不然對歸老爺就並不公平了。」
李慕洲笑著說道：「兩位如此謙讓，想必宜興咨議局日後在兩位的帶領下必定會團結一致，為百姓做許多事實啊。另外，為表中立，山字營的軍中十票和我那一票也不投。」
「各位，選好了請上來投票吧。」
隨著徐清禳的話，議員們一個接一個的上台將選票投進了箱中，然後回去落座，許是第一次能自己決定這等大事，有些議員投票的時候這票總是塞不進小小的縫中。
也有些則高調的把選票展示一下，然後在試試然放了進去。還有人拿著空白的選票和筆，上台又問了一遍規則後，當著徐清禳的面勾了人選。
像極了後世李慕洲見過的那些街道選舉時大媽大爺的模樣。
投票很快就結束了，每個人坐在座位上，伸著脖子盯著那個不大的票箱，這裡面裝著的是他們的選擇。
「現在開票。」
徐清禳喊了一聲後，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箱子上的鎖，將選票倒在了台上，然後打開一張選票，將上面的選擇給眾人看了下，喊了出來：「歸成林，一票！」
歸成林站起來，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台上的工作人員則在黑板上歸成林的名字下面畫了一橫。
「歸老爺，那一票是我投的。」下面有人喊了起來。
旁人問道：「你怎麼知道這票是你投的？」
此人得意回道：「我寫那個勾時，故意在尾巴上翹了一下，我眼神好，一眼就認出來了。」
眾人哄堂大笑，李慕洲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議員們知道，他們有選擇的能力，至於過程嚴不嚴謹，重要嗎？
不重要！
唱票還在進行中。
「鄭金臧，一票。」
鄭金臧也站了起來，朝眾人拱手答謝。
「歸成林，一票。」
「歸成林，一票。」
「鄭金臧，一票。」
隨著票被一張張的唱出，兩人名下的正字也被一筆一划的添了上去，票數你追我趕，咬的很緊。
歸成林也不似一開始時的鎮定，端著茶盞，死死的盯著上面的正字。
眾議員一開始還有些討論聲，但隨著唱票的進行，整個堂中沒有旁的雜聲，只有徐清禳的聲音在一次次的迴響。
李慕洲一開始還面帶微笑，但漸漸地，臉色卻陰了下來。
徐清禳拿起最後一張票，高聲喊道：「鄭金臧，一票。」
隨著他的話音，堂中轟的一下，眾人指著那塊計票黑板，紛紛議論了開來。
徐清禳回頭看去，整個人呆住了。
歸成林十八票，鄭金臧十八票。
平手！
歸成林和鄭金臧兩人也全呆了。
李慕洲的臉色更是難看。
這是咨議局第一次會議，在李慕洲的計劃里本應是一次成功的大會，圓滿的大會，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簍子不算天大，也有地那麼大了。
他瞟了眼徐清禳，眼色不善。
你個老梆子，坐山看虎鬥，啊，一切盡在掌握，啊！你就是這麼給我掌握的？
徐清禳當然知道李慕洲有多看重這次會，現在鬧出了這樣的事，他身上的冷汗是一層層的往外滲著。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投，讓山字營和李慕洲都投票，可如此一來，就相當於山字營和李慕洲決定了此次選舉的結果，誰落選了誰就會對山字營有怨氣，而且在眾議員眼裡，他們好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自主選擇的決心也會消失殆盡。
這與李慕洲成立咨議局的初衷背道而馳。
可不重投又能怎麼辦？
要是別的事情打了個平手，互相還能握手言和，並列冠軍，但這咨議局議長之位只有一個，難不成你坐一日，我坐一日，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正為難，就聽場中有人喊了一句：「不對啊，這少了一票。」
徐清禳猛地回頭，看向黑板，果然是少了一票。
議員共有50人，軍方代表山字營十票、李慕洲一票、歸成林和鄭金臧兩票皆棄權，那就應該剩下37票，現在兩人各是十八票，那剩下的一票去哪兒了？
想著，徐清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無量壽佛保佑，喊道：「誰還沒有投？」
歸成林和鄭金臧也轉過身，緊張的看著場內，眾人也是紛紛轉頭四顧，尋找著這捏著決定性一票的那個人。
「我，我~沒投。」
孔老夫子拿著選票站了起來，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哎呀，我說孔老夫子，你說你~」歸成林跺了跺腳，說道，「行了，什麼也別說了，趕緊投吧。」
鄭金臧也喊道：「老夫子，投吧，你看你差點闖了大禍。」
孔老夫子眨了眨眼睛，問道：「我投你，你給我一百兩銀子不？」
不小的堂內霎時鴉雀無聲，眾人不管有沒有拿了兩家的好處，都把目光投向了鄭金臧，李慕洲卻笑了起來。
好，你們動了腦筋，就說明你們重視此事，重視總比不重視要強。
鄭金臧此時心中已經把孔老夫子罵了無數遍，整個人就像脫光了在人面前一樣，臉色通紅，呵斥道：「什麼一百兩二百兩，你不要污人清白。你愛投誰就投誰。」
眾人聽聞，齊齊轉頭，又把目光聚集在孔老夫子身上，表情各異，其中，歸成林的目光尤為熱烈。
孔老夫子被人盯的渾身不自在，喉結微微一動，說道：
「那我不投！」
堂中眾人轟然一聲，徐清禳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倒在了台上！
徐清禳揮了揮手，就有人抬了一塊黑板上來，上面寫著兩個參選議長的人選：
歸成林、鄭金臧。
徐清禳清了清嗓子，開始宣布此次投票的規則：
「各位進門的時候，都收到一張選票，上面有兩個名字，你中意誰，就在誰的名字下面畫個勾，然後上來投到這個箱子裡，可千萬不要寫自己的名字，不然就會當成廢票。好了，現在可以開始了。」
眾議員都是第一次接觸這麼新鮮的玩意，有些人眼巴巴的拿著筆朝著四周張望，有些人則背過身去，在紙上畫了一下，然後快速的把紙疊了起來。
這時，歸成林站起來說道：「各位，我是籌備主委，為了以示公正，我這一票就不投了。」
說著，他當著眾人的面，將票還給了徐清禳。
此舉引得一些議員頻頻點頭，有人說道：「歸老爺頗有君子之風啊。」
歸成林得意一笑，朝著鄭金臧瞥了一眼，心中冷笑，想和我斗，嫩點。
鄭金臧臉上神色變幻不定，沒過片刻也站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這一票也不投了，不然對歸老爺就並不公平了。」
李慕洲笑著說道：「兩位如此謙讓，想必宜興咨議局日後在兩位的帶領下必定會團結一致，為百姓做許多事實啊。另外，為表中立，山字營的軍中十票和我那一票也不投。」
「各位，選好了請上來投票吧。」
隨著徐清禳的話，議員們一個接一個的上台將選票投進了箱中，然後回去落座，許是第一次能自己決定這等大事，有些議員投票的時候這票總是塞不進小小的縫中。
也有些則高調的把選票展示一下，然後在試試然放了進去。還有人拿著空白的選票和筆，上台又問了一遍規則後，當著徐清禳的面勾了人選。
像極了後世李慕洲見過的那些街道選舉時大媽大爺的模樣。
投票很快就結束了，每個人坐在座位上，伸著脖子盯著那個不大的票箱，這裡面裝著的是他們的選擇。
「現在開票。」
徐清禳喊了一聲後，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箱子上的鎖，將選票倒在了台上，然後打開一張選票，將上面的選擇給眾人看了下，喊了出來：「歸成林，一票！」
歸成林站起來，朝著眾人拱了拱手。台上的工作人員則在黑板上歸成林的名字下面畫了一橫。
「歸老爺，那一票是我投的。」下面有人喊了起來。
旁人問道：「你怎麼知道這票是你投的？」
此人得意回道：「我寫那個勾時，故意在尾巴上翹了一下，我眼神好，一眼就認出來了。」
眾人哄堂大笑，李慕洲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議員們知道，他們有選擇的能力，至於過程嚴不嚴謹，重要嗎？
不重要！
唱票還在進行中。
「鄭金臧，一票。」
鄭金臧也站了起來，朝眾人拱手答謝。
「歸成林，一票。」
「歸成林，一票。」
「鄭金臧，一票。」
隨著票被一張張的唱出，兩人名下的正字也被一筆一划的添了上去，票數你追我趕，咬的很緊。
歸成林也不似一開始時的鎮定，端著茶盞，死死的盯著上面的正字。
眾議員一開始還有些討論聲，但隨著唱票的進行，整個堂中沒有旁的雜聲，只有徐清禳的聲音在一次次的迴響。
李慕洲一開始還面帶微笑，但漸漸地，臉色卻陰了下來。
徐清禳拿起最後一張票，高聲喊道：「鄭金臧，一票。」
隨著他的話音，堂中轟的一下，眾人指著那塊計票黑板，紛紛議論了開來。
徐清禳回頭看去，整個人呆住了。
歸成林十八票，鄭金臧十八票。
平手！
歸成林和鄭金臧兩人也全呆了。
李慕洲的臉色更是難看。
這是咨議局第一次會議，在李慕洲的計劃里本應是一次成功的大會，圓滿的大會，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簍子不算天大，也有地那麼大了。
他瞟了眼徐清禳，眼色不善。
你個老梆子，坐山看虎鬥，啊，一切盡在掌握，啊！你就是這麼給我掌握的？
徐清禳當然知道李慕洲有多看重這次會，現在鬧出了這樣的事，他身上的冷汗是一層層的往外滲著。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投，讓山字營和李慕洲都投票，可如此一來，就相當於山字營和李慕洲決定了此次選舉的結果，誰落選了誰就會對山字營有怨氣，而且在眾議員眼裡，他們好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自主選擇的決心也會消失殆盡。
這與李慕洲成立咨議局的初衷背道而馳。
可不重投又能怎麼辦？
要是別的事情打了個平手，互相還能握手言和，並列冠軍，但這咨議局議長之位只有一個，難不成你坐一日，我坐一日，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正為難，就聽場中有人喊了一句：「不對啊，這少了一票。」
徐清禳猛地回頭，看向黑板，果然是少了一票。
議員共有50人，軍方代表山字營十票、李慕洲一票、歸成林和鄭金臧兩票皆棄權，那就應該剩下37票，現在兩人各是十八票，那剩下的一票去哪兒了？
想著，徐清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無量壽佛保佑，喊道：「誰還沒有投？」
歸成林和鄭金臧也轉過身，緊張的看著場內，眾人也是紛紛轉頭四顧，尋找著這捏著決定性一票的那個人。
「我，我~沒投。」
孔老夫子拿著選票站了起來，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哎呀，我說孔老夫子，你說你~」歸成林跺了跺腳，說道，「行了，什麼也別說了，趕緊投吧。」
鄭金臧也喊道：「老夫子，投吧，你看你差點闖了大禍。」
孔老夫子眨了眨眼睛，問道：「我投你，你給我一百兩銀子不？」
不小的堂內霎時鴉雀無聲，眾人不管有沒有拿了兩家的好處，都把目光投向了鄭金臧，李慕洲卻笑了起來。
好，你們動了腦筋，就說明你們重視此事，重視總比不重視要強。
鄭金臧此時心中已經把孔老夫子罵了無數遍，整個人就像脫光了在人面前一樣，臉色通紅，呵斥道：「什麼一百兩二百兩，你不要污人清白。你愛投誰就投誰。」
眾人聽聞，齊齊轉頭，又把目光聚集在孔老夫子身上，表情各異，其中，歸成林的目光尤為熱烈。
孔老夫子被人盯的渾身不自在，喉結微微一動，說道：
「那我不投！」
堂中眾人轟然一聲，徐清禳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倒在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