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舞台
並沒有師陌竹想像中的墜落，而是踩在了平地上。
他轉頭向後看去，空無一物，來時的門和門後的白屋從這裡消失了。他環視四周，臉色突然有點難看。
他正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燈匯聚打在他身上。帷幕已經拉開，還好，觀眾席上空無一人。他稍微鬆了口氣，再三確認身邊沒有人後，連忙逃到舞台角落，聚光燈照不到的地方。
和在白屋裡一樣，他檢查自身裝備。MP3和耳機都還在，但是職業卡不見了，這可以理解。
這就是副本……序幕劇場，好奇怪的名字……沒有NPC引導嗎，先找找線索吧。
他起身，在舞台上遊蕩。先是趴下四處敲地板聽聲音，然後去拍身後高大的黑色背景板，然後又去拽一拽帷幕……全然忘記不久前他拽另一個東西的後果。
怎麼這麼熟悉……越來越熟悉……
他眼神有些渙散，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燈匯聚的地方。
黑色的背景，鮮紅的帷幕拉至兩旁，木質地板，空蕩的觀眾席，遠處半開的門……
眼中的場景突然變幻，一瞬間的模糊，接著熱烈的掌聲，瘋狂的歡呼，記者採訪和快門按下的聲音驅散了寧靜。師陌竹看見無數的觀眾從觀眾席上起身，向這位魔術師致以最真摯的讚美。
師陌竹臉色陰沉不定，他機械般向幻想中的觀眾彎腰行禮。觀眾的掌聲和歡呼不絕，他也只能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該死的，這段記憶……為什麼不能失憶得徹底一點啊……
他受不了了，停下手中的動作，鼓起勇氣，對著觀眾席輕聲說：
「停下……」
當然沒有回應。師陌竹攥緊了拳頭。
「……我說啊！」
視野又一次模糊，眼中的一切不見，觀眾席重回空蕩。但是面前卻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神色好奇的少女。
白嫩的皮膚，精緻的五官，閃爍著的褐色的眼睛，柔順的黑髮。師陌竹有些恍惚，這個女孩好漂亮。但是。
她怎麼靠得那麼近啊！
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師陌竹的心臟跳得飛快，簡直要炸開一樣。他飛速往後退了兩步，戒備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喂喂，剛才就看你一直到處晃悠，然後突然走到這裡閉著眼睛練習謝幕。你是魔術師嗎？還有還有，你在和誰說話啊，我嗎？喂喂，回個話啊。」
她又湊上來，用手戳了戳師陌竹的口罩。
好矮……估計才一米六吧……不對，對女生來說也不算太矮了……身上怎麼有股香味……靠我是變態嗎……她哪裡冒出來的啊……
「……我……不是……」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誰來救救我啊……
「哇！說話了！喂喂，你一直帶著面具，不熱嗎？」
師陌竹聽著她的話，身體一震，面具？哪來的面具？隨即他意識到在這裡的他可能並不是他原本的身體，至少在NPC眼中不是這樣的。
合著還是個角色扮演類副本。
好一個遊戲。
師陌竹突然就不緊張了。他淡定地回答：
「不……不熱。」
社恐和緊張是兩碼事的。
是的。
「說話聲好小……不過聲音還是挺好聽的。你也是劇團的人嗎？」
「……是，吧。」
她捂著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什麼話……你好有意思，我叫顧曉秋，你呢？」
她向師陌竹伸出了手，在聚光燈之下。
師陌竹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沉默了一下，內心深處一個名字浮現。
「……仇笑。你好。」
兩隻手在燈光下一觸即分。
沒啥感覺……
「你怎麼帶著手套啊，真的不熱嗎？」顧曉秋把手背在身後，笑著問。
師陌竹腦子都不清醒了。他輕輕搖了搖頭。
顧曉秋還想說些什麼，低頭看了看表。
「我得回去吃飯了，你是要參加明天的表演的對吧，我會來看你的演出哦。明天見！」
她向小門跑去，邊跑邊這樣說著。在門前笑著向他揮了揮手，然後離開。
舞台重歸寧靜，師陌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這個副本……贊。
話說仇笑這個名字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他平復心中的雜念，繼續探索舞台。
很快，整個舞台，他能碰到的地方都被她敲了個遍。一無所獲。觀眾席肯定是不能挨個敲的，也沒有哪個弱智遊戲會讓玩家一點點敲觀眾席來獲取線索。
他正準備離開。卻看見觀眾席上正對著他的一個座位坐著一個白鬍子老頭。
他對這種突臉都有點免疫了。他的環境偵查等級應該是負數的。
「小伙子……」
師陌竹心裡一喜，這應該就是給他講解副本頒布任務的NPC了。
白鬍子老頭老臉一黑：「你他媽才是NPC！」
？
師陌竹驚訝地看著他，僵在了舞台上。白鬍子老頭起身，拍了拍白色風衣上並不存在的灰，捋了捋鬍子，周圍空間泛起一陣漣漪，身影一閃，出現在師陌竹身前。
哇哦，好帥。
老頭得意地笑了笑。
假髮掉了。
老頭一驚，急忙摸向頭頂。
真會讀心啊……
老頭白了他一眼，輕咳兩聲：「我是顧答夏。顧曉秋他爹。
大蝦……？
「仇笑你是真他媽欠扁。」顧答夏揚了揚拳頭。
說是老頭，但還是挺精神的。高高瘦瘦，白色風衣很是合身。面容滄桑，但年輕時的英俊也保留了一部分。白色長髮梳在腦後，像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道。
「老子現在也很帥。」他這麼說了一句，接著把一面鏡子拋給師陌竹。
「歡迎來到我的劇場。這裡你也很熟了，和你之前的劇場一模一樣，完全照搬過來的，仇笑。
這個副本很好通關。你只需要等明天上午幫我布置下場景，然後表演結束時上台和我一起謝幕就夠了。
還有，我知道你忘了。
我不是NPC！
我他媽是你老丈人！」
顧答夏莫名其妙叮囑這麼一句就消失了。
好奇怪的人……老丈人？這個仇笑是他女婿？顧曉秋是他對象？
嘖……羨慕。
顧曉秋……顧答夏……gdx……狗東西？
「噗。」
師陌竹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有一個堅硬的東西，像是面具。他摘下面具，照了照鏡子。
一摸一樣的黑衣，遮住整張臉的劉海，黑色口罩。原本還帶著面具，保險措施怎麼做得比他還多……
摘下口罩，撩起劉海。
嘿，這不是跟他長得一樣嗎。
真帥。
師陌竹戴上面具又照了照鏡子，突然定在了那裡。
密不透風的白色的半哭半笑的小丑面具，留給雙眼的兩個孔空洞又深邃。
這他媽不是和他夢裡那個一樣的嗎！
他轉頭向後看去，空無一物，來時的門和門後的白屋從這裡消失了。他環視四周，臉色突然有點難看。
他正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燈匯聚打在他身上。帷幕已經拉開，還好，觀眾席上空無一人。他稍微鬆了口氣，再三確認身邊沒有人後，連忙逃到舞台角落，聚光燈照不到的地方。
和在白屋裡一樣，他檢查自身裝備。MP3和耳機都還在，但是職業卡不見了，這可以理解。
這就是副本……序幕劇場，好奇怪的名字……沒有NPC引導嗎，先找找線索吧。
他起身，在舞台上遊蕩。先是趴下四處敲地板聽聲音，然後去拍身後高大的黑色背景板，然後又去拽一拽帷幕……全然忘記不久前他拽另一個東西的後果。
怎麼這麼熟悉……越來越熟悉……
他眼神有些渙散，走到舞台中央，聚光燈匯聚的地方。
黑色的背景，鮮紅的帷幕拉至兩旁，木質地板，空蕩的觀眾席，遠處半開的門……
眼中的場景突然變幻，一瞬間的模糊，接著熱烈的掌聲，瘋狂的歡呼，記者採訪和快門按下的聲音驅散了寧靜。師陌竹看見無數的觀眾從觀眾席上起身，向這位魔術師致以最真摯的讚美。
師陌竹臉色陰沉不定，他機械般向幻想中的觀眾彎腰行禮。觀眾的掌聲和歡呼不絕，他也只能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該死的，這段記憶……為什麼不能失憶得徹底一點啊……
他受不了了，停下手中的動作，鼓起勇氣，對著觀眾席輕聲說：
「停下……」
當然沒有回應。師陌竹攥緊了拳頭。
「……我說啊！」
視野又一次模糊，眼中的一切不見，觀眾席重回空蕩。但是面前卻不知何時站著一個神色好奇的少女。
白嫩的皮膚，精緻的五官，閃爍著的褐色的眼睛，柔順的黑髮。師陌竹有些恍惚，這個女孩好漂亮。但是。
她怎麼靠得那麼近啊！
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師陌竹的心臟跳得飛快，簡直要炸開一樣。他飛速往後退了兩步，戒備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喂喂，剛才就看你一直到處晃悠，然後突然走到這裡閉著眼睛練習謝幕。你是魔術師嗎？還有還有，你在和誰說話啊，我嗎？喂喂，回個話啊。」
她又湊上來，用手戳了戳師陌竹的口罩。
好矮……估計才一米六吧……不對，對女生來說也不算太矮了……身上怎麼有股香味……靠我是變態嗎……她哪裡冒出來的啊……
「……我……不是……」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好緊張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誰來救救我啊……
「哇！說話了！喂喂，你一直帶著面具，不熱嗎？」
師陌竹聽著她的話，身體一震，面具？哪來的面具？隨即他意識到在這裡的他可能並不是他原本的身體，至少在NPC眼中不是這樣的。
合著還是個角色扮演類副本。
好一個遊戲。
師陌竹突然就不緊張了。他淡定地回答：
「不……不熱。」
社恐和緊張是兩碼事的。
是的。
「說話聲好小……不過聲音還是挺好聽的。你也是劇團的人嗎？」
「……是，吧。」
她捂著嘴「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什麼話……你好有意思，我叫顧曉秋，你呢？」
她向師陌竹伸出了手，在聚光燈之下。
師陌竹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沉默了一下，內心深處一個名字浮現。
「……仇笑。你好。」
兩隻手在燈光下一觸即分。
沒啥感覺……
「你怎麼帶著手套啊，真的不熱嗎？」顧曉秋把手背在身後，笑著問。
師陌竹腦子都不清醒了。他輕輕搖了搖頭。
顧曉秋還想說些什麼，低頭看了看表。
「我得回去吃飯了，你是要參加明天的表演的對吧，我會來看你的演出哦。明天見！」
她向小門跑去，邊跑邊這樣說著。在門前笑著向他揮了揮手，然後離開。
舞台重歸寧靜，師陌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這個副本……贊。
話說仇笑這個名字他是怎麼想出來的？
他平復心中的雜念，繼續探索舞台。
很快，整個舞台，他能碰到的地方都被她敲了個遍。一無所獲。觀眾席肯定是不能挨個敲的，也沒有哪個弱智遊戲會讓玩家一點點敲觀眾席來獲取線索。
他正準備離開。卻看見觀眾席上正對著他的一個座位坐著一個白鬍子老頭。
他對這種突臉都有點免疫了。他的環境偵查等級應該是負數的。
「小伙子……」
師陌竹心裡一喜，這應該就是給他講解副本頒布任務的NPC了。
白鬍子老頭老臉一黑：「你他媽才是NPC！」
？
師陌竹驚訝地看著他，僵在了舞台上。白鬍子老頭起身，拍了拍白色風衣上並不存在的灰，捋了捋鬍子，周圍空間泛起一陣漣漪，身影一閃，出現在師陌竹身前。
哇哦，好帥。
老頭得意地笑了笑。
假髮掉了。
老頭一驚，急忙摸向頭頂。
真會讀心啊……
老頭白了他一眼，輕咳兩聲：「我是顧答夏。顧曉秋他爹。
大蝦……？
「仇笑你是真他媽欠扁。」顧答夏揚了揚拳頭。
說是老頭，但還是挺精神的。高高瘦瘦，白色風衣很是合身。面容滄桑，但年輕時的英俊也保留了一部分。白色長髮梳在腦後，像是個仙風道骨的老道。
「老子現在也很帥。」他這麼說了一句，接著把一面鏡子拋給師陌竹。
「歡迎來到我的劇場。這裡你也很熟了，和你之前的劇場一模一樣，完全照搬過來的，仇笑。
這個副本很好通關。你只需要等明天上午幫我布置下場景，然後表演結束時上台和我一起謝幕就夠了。
還有，我知道你忘了。
我不是NPC！
我他媽是你老丈人！」
顧答夏莫名其妙叮囑這麼一句就消失了。
好奇怪的人……老丈人？這個仇笑是他女婿？顧曉秋是他對象？
嘖……羨慕。
顧曉秋……顧答夏……gdx……狗東西？
「噗。」
師陌竹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有一個堅硬的東西，像是面具。他摘下面具，照了照鏡子。
一摸一樣的黑衣，遮住整張臉的劉海，黑色口罩。原本還帶著面具，保險措施怎麼做得比他還多……
摘下口罩，撩起劉海。
嘿，這不是跟他長得一樣嗎。
真帥。
師陌竹戴上面具又照了照鏡子，突然定在了那裡。
密不透風的白色的半哭半笑的小丑面具，留給雙眼的兩個孔空洞又深邃。
這他媽不是和他夢裡那個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