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墨城,其七。舞台,其二。血夜,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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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源在商場之中跑著,背著流浪漢,尋找其他隊友,他現在身上還有一個通訊器……終端手機什麼的倒是還沒有。

  「喂喂,喂喂。我這裡遇見了一個血肉畸變的人,他的手是那種肉刀……」齊源按照之前在懸浮車上傑斯頓告訴他的通訊器操作方式,換著頻道然後把這個通訊設備拆開,把裡面的某個東西掛在左耳邊說著。

  「我們在三樓,其他人無礙……然後,我們遇見了個怪東西。」傑斯頓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

  齊源感覺自己的身體很沉。越來越沉。從心口,從頭腦,傳來如針線縫合露出的脂肪與皮肉般的穿刺與割裂,穿過與摩擦……震撼多條神經的疼痛。

  如若,孩童從母腹中就存在的欲望,如同進食一般的欲望……從他的心口生長與蔓延。

  ……

  曲茵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去,從她們避難,從她們嘗試逃避他者對自己的使害的時候,他們就已經……

  ……

  「哈,哈……!哈!」齊源和曲茵同時驚醒,各自看向一旁。

  劉豺躺在床上,曲茵醒來。而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在齊源身上,冷清的空氣刺激著曲茵的感官。

  然後老人破窗而入。她們去準備吃東西,再會合。

  她覺得頭很痛,她回憶著自己用手掏出了■■的■■……?是嗎?鮮血四溢。

  再回過神來,一切如光照與梭過,轉瞬即逝。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次她穿透了■的肩膀。

  「我■你……我……我■■■了……我記得……你,你是這樣的……你是……?」■■很受傷,更多的是自責。後悔自己沒有早點想起來,和趕過來見她,■的聲音沙啞低沉,菸草的氣味讓曲茵有些陌生。

  「……我■你。」而齊源則是聽見■■這麼跟他說著,聲音冰冷得好像另一個人一樣。也對,畢竟自己殺了他。很抱歉,他無法遏制的自己的欲望膨脹,就像曲茵舔著指尖溫熱的鮮血一樣。

  齊源和曲茵兩人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表情很是悲傷,而兩人赤紅色的雙瞳分別在發下,和黑暗中散發著隱約的光芒。

  ■■慢慢站起來,然後抱住齊源,把對方撲倒在地上,右手拔出手槍對著齊源的頭顱射擊。■的手臂死死摟住齊源的脖子,再嘗試絞斷,而■■差不多,但■只是擁抱住了曲茵,到此為止,然後用很自責的語氣說著:「……抱歉。抱歉。」

  ……齊源泄下氣,身體顫抖著,嘗試去擁抱■■,就像擁抱曲茵那樣。他說著,「■■你,對不起。太突然,了。」

  ……

  「嘖。你怎麼了。」劉豺錘了一下齊源的腦袋。

  「……啊。怎麼了?呃……等等,這樣真的可行嗎?劉大哥。你確定嗎……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齊源手裡拿著一個玩偶,小熊的玩偶。

  「我覺得她應該會喜歡,既然是你送得。不過說真的,她不是挺喜歡什麼,掛飾什麼的嗎?」劉豺問。

  「哦……啊,那,對了,你喜歡什麼?」齊源問劉豺。

  ……

  「■■姐!你又來看我了啊!這是什麼……哥送給我的?」曲茵看著■■拿著的花,那個女人溫柔地看著自己,戴著眼鏡。曲茵笑著。

  「說起來,上次你的故事講到哪兒了呀?」她坐下,問曲茵。

  「唔……」曲茵回憶著。

  ……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到底什麼是愛?一個人對於另一個的渴求,一個人對於另一個人的依賴,就像我現在渴望擁抱你一樣?」■■疑惑地問。

  「就像……我擁抱你那比我矮一些的身體。就像,我撫弄你的髮絲,指尖划過你的臉,到脖子,然後攬住你的脖子,只是擁抱。」■■說。

  「你說我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情呢?醫生。為什麼我會很難過,我會渴望你擁抱我,我會在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開心。我會抗拒吃藥,我會想要無拘無束,但是那樣,我卻又不開心了。」■■沮喪地低著頭說。

  「因為你得病了……我也有病,這年頭,這不是很正常嘛。有的人會隱瞞一些啊。你看,有的人會呃……」■語塞。

  「我也不知道咋說……操……」■撓了撓頭,「小妹妹,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咳嗽兩聲。

  ■■開始困惑,自己為何而受到傷害。因為自己沒有才華?因為自己不懂得與他人溝通?因為自己也害怕失去?因為自己會逃避厭惡的東西?


  因為自己恨他?■■這麼困惑。他感覺自己的頭也變疼了。

  「……他們真的是犯人嗎?」某一次,他和她交流。

  「殺了他們的人我覺得另有其人……但是……但是……」他語塞。

  ……

  「但是我愛你啊。」不修邊幅的男人說著,「哦……親愛的,你就像那堅毅而美麗的玫瑰,我是說玫瑰上的刺。我願意擁抱你,被你刺傷。」

  ■回:「得了吧,你開什麼玩笑?被我刺出血你也心甘情願?再怎麼混亂也無所謂?但我可不能容忍這樣的你!」

  「我不能容忍,瘋瘋癲癲,毫無責任心的你。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事實上,一切也沒過去多久時間。但我恨你!」■■繼續說。

  這是第二幕。

  ……

  一切再次被破壞,仿佛鍊金術永恆不斷的響尾蛇。可占卜師的後代獲得了永生,獵人守望雨林已經擊退無數的邪魔。輝煌的故事口口相傳,宏大的存續如太陽般照在每個人心裡。

  乃至於他們忘卻了血夜,忘記了懲罰……忘記了身體被撕碎的感覺,渴求欲望的滿足,而這一切都是怪物的陰謀。

  這是第四幕。

  ……

  「……每個人都渴望被愛。哈哈,然後轉頭又去干其他的事情。我們不想被牽著鼻子走,我們想要慢下來,好好解決問題。但沒有。」

  「只有仇恨四處蔓延,只有……」

  「你在說什麼?對了……你很喜歡吃羊肉嗎?」劉豺看向正在說話的齊源問,「啊……你就沒點牛肉卷?」

  齊源看向沸騰的火鍋中。鮮血的紅色包裹著白嫩的肌膚,那是一塊皮膚。而窗外的雨水下著。

  齊源緊閉雙眼,他的劉海幫助他。

  ……

  「啊……我有點兒想念她們了,朋友們。」曲茵做出某種中二的姿勢,閉眼,右手橫在額前遮陽,左手叉腰。

  「最親愛的朋友們,我以前也有呢。」良子說著。

  曲茵點了點頭,然後看見朋友的■■被法醫解刨,自己在角落觀看著。啊那個等等……應該是這樣的嗎?是她的■■被自己解刨了?是啊,曲茵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否則為何我滿手是血,必須承擔這可惡的惡果呢?我愛她們,我愛她們每一個人。我愛著我所有的家人,朋友,親戚鄰舍……

  但為何他們要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為何連你也不能理解我,為何?她感到極大的沮喪,她想要逃離,她謹慎地看著周圍,然後堆起為朋友建造的,小小的……墳墓。

  她搖了搖頭,不對,我應該是什麼樣的人?

  我應該是……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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