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者不善
裹鐵木輪碾壓濕軟的泥地，車隊緩緩啟程。
雨停了，薄雲遮日。
駿馬奔馳在草甸與丘陵之間，鋪著華貴毛毯的奢華車廂隨之輕輕起伏跳躍，一名穿著華貴服飾的小男孩怔怔地望著窗外快速後掠的景致，神情茫然而無措，眼中充滿著對未知的恐懼。
不知過去了多久，車隊最前方的一名青年舉起手來，示意隊伍停下準備紮營。
那輛被重點保護的名貴馬車上，婢女朝著小男孩溫和地笑了笑，示意他下車走走。
但小男孩只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就在那裡安靜地坐著。
馬車上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名容顏絕美的女子，女子身穿白色衣裙，長發挽成鳳髻，顯得尊貴異常。
她看見小男孩這般反應，眼中浮現出一抹不忍之色。
接下來的幾天裡，小男孩偶爾會被那名婢女抱下車，但大多數時間裡，小男孩都待在馬車上，從來沒有主動下車玩耍。
這一天下午，車隊再一次停下準備紮營。
在車隊中間一輛普通的馬車上，一名身穿獸皮的年輕男子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立刻跳下馬車，而是看著身邊同樣身穿獸皮的年輕女子說道：「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了。」
年輕女子拿出一張手繪地圖，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跟到這個地方我們就撤吧，沒必要冒險。」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只能趁亂逃走，平時要跑是跑不掉的。」
年輕女子神色無奈地應道：「這位大魏公主還真是愛才，竟是非要把我們兩個帶在身邊。」
錚的一聲，年輕男子抽出長刀，輕輕彈了一下，說道：「都好久沒殺人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這個機會。」
年輕女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們真的要幫她嗎？」
「這是上頭的意思。」年輕男子看著如鏡般的刀面，面色十分平靜，「到時候看情況吧，能在這位大魏公主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更好，實在不行的話，還是保命最重要，只要能夠平安地進入帝城，一切皆有可能。」
車隊一路向北，四周的青草漸隱，變成了一棵棵挺拔的大樹。
近些天氣溫微降，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隨之籠罩住了整個車隊。
所有人都清楚，今天或者明天，一些不希望車隊順利回到帝城的人一定會動手的，這兩天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第二日，距離約定的接應地點還有五十餘里地時，車隊開始在暮色中紮營歇息。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深夜穿密林而行，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但是在此地紮營，同樣有著被夜襲的風險。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平靜。
包括第九輛馬車之中，那個剛剛恢復清醒的麻衣男子。
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這是他現在最難以忽視的感受。
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只感到頭暈目眩，差點兒再次昏迷。
麻衣男子動了動胳膊，發現雙肩既沉重又疼痛。
一條鐵鏈子從車廂上方延伸下來，末尾分成兩端，各連接了一條鐵鉤子。
兩個鐵鉤子分別刺穿了麻衣男子的左右雙肩，血淋淋的尖刺在雙肩前方微微顫動。
他已經被鎖在馬車上好幾天了。
但是他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來救自己！
夜色降臨的那一刻，那名婢女從那輛華貴的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緩步來到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前方，對著車廂中的兩人說道：「公主說了，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你們二人可以找機會離開，沒有人會阻攔你們。」
聽到這話，身穿獸皮的年輕男子挑了挑眉，旋即點頭應道：「我們知道了，多謝姑娘傳話。」
婢女輕輕點頭，轉身朝那輛華貴的馬車走去。
然而，就在婢女來到馬車旁，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一支羽箭忽然閃電般自林間襲來，目標正是車陣中那輛華貴的馬車！
噗的一聲悶響，這是箭入血肉的聲音，那支羽箭被婢女用身體攔了下來。
捂著淌血的右肩，婢女不禁鬆了口氣，她也在慶幸，幸好這支羽箭上沒有毒。
下一瞬，忽然有人大聲吼道：「敵襲！」
此話一出，訓練有素的公主侍衛迅速做出了反應。
「敵襲！」
「有人放箭！」
「保護殿下！」
「列隊，立盾！」
侍衛們緊急的吼叫聲急促響起，幾乎同一時間，無數箭矢如暴雨般從密林深處拋射而出，嗖嗖作響，這般場面，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堪稱恐怖。
幸運的是，這些公主侍衛都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拿出來的漆黑大盾，厚重異常，那些羽箭落在上方，只響起了密集的沉悶撞擊聲。
不幸的是，大盾並沒有將整個車陣完美地保護起來，時不時有侍衛被羽箭射中，傳出一聲悶哼，許多馬匹中箭後皆是痛苦地倒地翻滾悲鳴，亂作一團。
那位車隊中的老人神色平靜，並沒有因為這突然的襲擊而感到驚慌失措。
兩旁的密林中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大致有百人左右。
這是在大魏境內，對方想要殺的人又是大魏皇帝最寵愛的三公主，為了行動順利不留後患，這些人必定是對幕後之人忠心不二，願意為之赴死的死士。
而能培養出近百名死士，幕後之人定是位高權重！
「真是麻煩啊。」老人低語一聲，看了一眼那輛華貴的馬車，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箭雨停了下來，兩旁密林之中的蒙面黑衣人沖了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有著一把血色大刀。
公主侍衛也已經被剛才的箭雨激起了怒火，直接是收起大盾，揮舞著各自的武器迎了上去。
大道之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激烈的刀鋒碰撞聲。
悶哼聲與痛呼聲中，雙方不時有人倒下，長棍敲碎頭骨，刀尖捅入胸腹，利劍斬斷胳膊，短刃割開咽喉，儘管死亡近在眼前，卻是無人轉身逃跑。
他們都是修行者，雖然只是初入通脈境，卻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車陣周圍血水流淌，戰局慘烈，而在那輛華貴的馬車周圍，除了那名婢女外，還有八名身穿銀甲的精銳侍衛，他們的臉上滿是堅毅平靜，毫無畏怯。
不遠處，那位老人獨自一人安靜站立，眼神平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就在雙方死傷過半之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密林之中衝出，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那輛華貴的馬車前方，然後又以一種詭異的身法繞過八名精銳侍衛與那名婢女，手中冰冷的長劍刺出，欲取車中女子性命！
此人速度太快，讓人完全來不及反應，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位老人動了。
在那名已經將長劍剌出的中年男子震驚的神情下，老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簡簡單單的一掌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隨著咔嚓一聲悶響，中年男子的體內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的嘴角血水流淌，眼睛圓瞪，然後緩緩向後倒下。
直到死亡的這一刻，他才最終確認，眼前這位老人，已經無限接近那個境界！
看著倒地的中年男子，婢女和八名精銳侍衛齊齊鬆了口氣，但他們知道刺殺還沒有結束。
果然，就在下一瞬，一道淡青色的劍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老人身後，毫不留情地射向其後腦勺！
「王大人，小心！」
婢女急聲驚呼。
但是已經遲了。
因為發動這道攻擊的人比王鼎言強！
王鼎言只來得及微微移動身形，使得那淡青色的劍光穿透右胸而過，卻是並無鮮血流出。
他俯身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地面上，衣袍上，儘是殷紅的血點。
「元境神魂！」
王鼎言的眼中掠過一抹驚詫之色，抬頭看向密林深處。
同一時間，一名身穿麻衣的老者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盡頭。
老者的年齡比王鼎言都大，滿臉都是皺紋，他身上的靈氣波動只比那名婢女強一點，但是其眉心處卻是涌動著十分強大的神魂之力。
不過，王鼎言並不擔心老者再次發動攻擊。
因為，此時此刻，老者的神魂之力只是氣息強大而已，實際上，為了真正重創王鼎言，他已經將自己的神魂之力消耗殆盡了。
麻衣老者的確比王鼎言強，但若想使王鼎言徹底失去戰鬥能力，他也必須付出無法繼續戰鬥的代價。
「老夫感到很意外，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你竟然還沒死。」
王鼎言笑了笑，說道：「半月前得一高人指點，已經看到了元境的大門。」
此言一出，麻衣老者神色微怔。
沉默許久後，他嘆息一聲，說道：「半月前得到指點，這麼快就看到了元境的大門，老夫倒是突然想見見這位高人了。」
「專修神魂的人不多，我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
看著身體已經開始輕微搖晃的麻衣老者，王鼎言眉頭微皺，說道：「可我卻從未聽說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麻衣老者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雨停了，薄雲遮日。
駿馬奔馳在草甸與丘陵之間，鋪著華貴毛毯的奢華車廂隨之輕輕起伏跳躍，一名穿著華貴服飾的小男孩怔怔地望著窗外快速後掠的景致，神情茫然而無措，眼中充滿著對未知的恐懼。
不知過去了多久，車隊最前方的一名青年舉起手來，示意隊伍停下準備紮營。
那輛被重點保護的名貴馬車上，婢女朝著小男孩溫和地笑了笑，示意他下車走走。
但小男孩只是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就在那裡安靜地坐著。
馬車上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名容顏絕美的女子，女子身穿白色衣裙，長發挽成鳳髻，顯得尊貴異常。
她看見小男孩這般反應，眼中浮現出一抹不忍之色。
接下來的幾天裡，小男孩偶爾會被那名婢女抱下車，但大多數時間裡，小男孩都待在馬車上，從來沒有主動下車玩耍。
這一天下午，車隊再一次停下準備紮營。
在車隊中間一輛普通的馬車上，一名身穿獸皮的年輕男子沒有像前幾天那樣立刻跳下馬車，而是看著身邊同樣身穿獸皮的年輕女子說道：「應該就在這一兩天了。」
年輕女子拿出一張手繪地圖，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跟到這個地方我們就撤吧，沒必要冒險。」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只能趁亂逃走，平時要跑是跑不掉的。」
年輕女子神色無奈地應道：「這位大魏公主還真是愛才，竟是非要把我們兩個帶在身邊。」
錚的一聲，年輕男子抽出長刀，輕輕彈了一下，說道：「都好久沒殺人了，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這個機會。」
年輕女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們真的要幫她嗎？」
「這是上頭的意思。」年輕男子看著如鏡般的刀面，面色十分平靜，「到時候看情況吧，能在這位大魏公主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更好，實在不行的話，還是保命最重要，只要能夠平安地進入帝城，一切皆有可能。」
車隊一路向北，四周的青草漸隱，變成了一棵棵挺拔的大樹。
近些天氣溫微降，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隨之籠罩住了整個車隊。
所有人都清楚，今天或者明天，一些不希望車隊順利回到帝城的人一定會動手的，這兩天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第二日，距離約定的接應地點還有五十餘里地時，車隊開始在暮色中紮營歇息。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深夜穿密林而行，這是非常冒險的行為。
但是在此地紮營，同樣有著被夜襲的風險。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平靜。
包括第九輛馬車之中，那個剛剛恢復清醒的麻衣男子。
頭痛欲裂，口乾舌燥。
這是他現在最難以忽視的感受。
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他只感到頭暈目眩，差點兒再次昏迷。
麻衣男子動了動胳膊，發現雙肩既沉重又疼痛。
一條鐵鏈子從車廂上方延伸下來，末尾分成兩端，各連接了一條鐵鉤子。
兩個鐵鉤子分別刺穿了麻衣男子的左右雙肩，血淋淋的尖刺在雙肩前方微微顫動。
他已經被鎖在馬車上好幾天了。
但是他知道，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來救自己！
夜色降臨的那一刻，那名婢女從那輛華貴的馬車上跳了下來，然後緩步來到了一輛普通的馬車前方，對著車廂中的兩人說道：「公主說了，若是真的遇到危險，你們二人可以找機會離開，沒有人會阻攔你們。」
聽到這話，身穿獸皮的年輕男子挑了挑眉，旋即點頭應道：「我們知道了，多謝姑娘傳話。」
婢女輕輕點頭，轉身朝那輛華貴的馬車走去。
然而，就在婢女來到馬車旁，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一支羽箭忽然閃電般自林間襲來，目標正是車陣中那輛華貴的馬車！
噗的一聲悶響，這是箭入血肉的聲音，那支羽箭被婢女用身體攔了下來。
捂著淌血的右肩，婢女不禁鬆了口氣，她也在慶幸，幸好這支羽箭上沒有毒。
下一瞬，忽然有人大聲吼道：「敵襲！」
此話一出，訓練有素的公主侍衛迅速做出了反應。
「敵襲！」
「有人放箭！」
「保護殿下！」
「列隊，立盾！」
侍衛們緊急的吼叫聲急促響起，幾乎同一時間，無數箭矢如暴雨般從密林深處拋射而出，嗖嗖作響，這般場面，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堪稱恐怖。
幸運的是，這些公主侍衛都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拿出來的漆黑大盾，厚重異常，那些羽箭落在上方，只響起了密集的沉悶撞擊聲。
不幸的是，大盾並沒有將整個車陣完美地保護起來，時不時有侍衛被羽箭射中，傳出一聲悶哼，許多馬匹中箭後皆是痛苦地倒地翻滾悲鳴，亂作一團。
那位車隊中的老人神色平靜，並沒有因為這突然的襲擊而感到驚慌失措。
兩旁的密林中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大致有百人左右。
這是在大魏境內，對方想要殺的人又是大魏皇帝最寵愛的三公主，為了行動順利不留後患，這些人必定是對幕後之人忠心不二，願意為之赴死的死士。
而能培養出近百名死士，幕後之人定是位高權重！
「真是麻煩啊。」老人低語一聲，看了一眼那輛華貴的馬車，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箭雨停了下來，兩旁密林之中的蒙面黑衣人沖了出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有著一把血色大刀。
公主侍衛也已經被剛才的箭雨激起了怒火，直接是收起大盾，揮舞著各自的武器迎了上去。
大道之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激烈的刀鋒碰撞聲。
悶哼聲與痛呼聲中，雙方不時有人倒下，長棍敲碎頭骨，刀尖捅入胸腹，利劍斬斷胳膊，短刃割開咽喉，儘管死亡近在眼前，卻是無人轉身逃跑。
他們都是修行者，雖然只是初入通脈境，卻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車陣周圍血水流淌，戰局慘烈，而在那輛華貴的馬車周圍，除了那名婢女外，還有八名身穿銀甲的精銳侍衛，他們的臉上滿是堅毅平靜，毫無畏怯。
不遠處，那位老人獨自一人安靜站立，眼神平靜，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就在雙方死傷過半之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密林之中衝出，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那輛華貴的馬車前方，然後又以一種詭異的身法繞過八名精銳侍衛與那名婢女，手中冰冷的長劍刺出，欲取車中女子性命！
此人速度太快，讓人完全來不及反應，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那位老人動了。
在那名已經將長劍剌出的中年男子震驚的神情下，老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簡簡單單的一掌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隨著咔嚓一聲悶響，中年男子的體內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的嘴角血水流淌，眼睛圓瞪，然後緩緩向後倒下。
直到死亡的這一刻，他才最終確認，眼前這位老人，已經無限接近那個境界！
看著倒地的中年男子，婢女和八名精銳侍衛齊齊鬆了口氣，但他們知道刺殺還沒有結束。
果然，就在下一瞬，一道淡青色的劍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老人身後，毫不留情地射向其後腦勺！
「王大人，小心！」
婢女急聲驚呼。
但是已經遲了。
因為發動這道攻擊的人比王鼎言強！
王鼎言只來得及微微移動身形，使得那淡青色的劍光穿透右胸而過，卻是並無鮮血流出。
他俯身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地面上，衣袍上，儘是殷紅的血點。
「元境神魂！」
王鼎言的眼中掠過一抹驚詫之色，抬頭看向密林深處。
同一時間，一名身穿麻衣的老者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盡頭。
老者的年齡比王鼎言都大，滿臉都是皺紋，他身上的靈氣波動只比那名婢女強一點，但是其眉心處卻是涌動著十分強大的神魂之力。
不過，王鼎言並不擔心老者再次發動攻擊。
因為，此時此刻，老者的神魂之力只是氣息強大而已，實際上，為了真正重創王鼎言，他已經將自己的神魂之力消耗殆盡了。
麻衣老者的確比王鼎言強，但若想使王鼎言徹底失去戰鬥能力，他也必須付出無法繼續戰鬥的代價。
「老夫感到很意外，在全力出手的情況下，你竟然還沒死。」
王鼎言笑了笑，說道：「半月前得一高人指點，已經看到了元境的大門。」
此言一出，麻衣老者神色微怔。
沉默許久後，他嘆息一聲，說道：「半月前得到指點，這麼快就看到了元境的大門，老夫倒是突然想見見這位高人了。」
「專修神魂的人不多，我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
看著身體已經開始輕微搖晃的麻衣老者，王鼎言眉頭微皺，說道：「可我卻從未聽說還有你這麼一號人物。」
麻衣老者笑了笑，說道：「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