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初見時重逢
好吧，簡單的幾句話不能讓對方破防。顧宇還是有些無奈，他只能觀察到中年人面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但確實沒有什麼大的情感波動。
他沒有再說什麼話，因為已經說不出來了。
如山般的壓力裹挾著天的深沉與地的厚重，齊齊的向他壓來，剝奪他呼吸與動彈的權利。
顧宇的心漸漸沉了下來，這次來的人何止於可怕，簡直強橫到超出他的理解。
這等恐怖的威勢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來不及懷疑了，心神電轉間，顧宇開始勾動自己的域，以一方天地之力抵抗厚重的威壓。
愈是反抗，愈加絕望。
這是顧宇僅有的感受。
他錯愕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調動自己所有的域的力量，中年人依舊只是站在那裡，自己卻仍是只能感到濃濃的無力感，而沒有一絲絲的可匹敵之意。
更重要的是，他意識到這恐怖的威勢僅僅局限於自己身上，而周遭的凡人集市、路邊的小商攤販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他自認雖實力不濟，但將這座城市托在掌心還是很簡單的。
而這等讓他絕望的偉力卻絲毫沒有泄露到四周，只能說明一件事:面前的中年人根本沒有使出全力，甚至於十分的輕鬆，乃至於可以隨意地掌控好所施加的每一寸力量。
恐懼在心底升騰，隨即又被打散成濃濃的不甘。
他根本想像不到面前的人究竟是什麼層次，也無法理解為什麼這等強者，他大致可以確定絕對是僅次於眾神之下的地位，願意親自出手來抓自己這麼個小嘍囉。
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今天他沒有再逃脫的希望了。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呢。」複雜的心緒躁動地撥弄著心弦，顧宇卻感受不到將死的恐懼，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
…………
許約夾起一筷子菜，滿意地塞到了口中。
雖然只請到了上午的半天假，但總算是有了些空餘的時間，她可以自己做點飯吃。
早些年天天都是自己做飯的時候沒有感覺，自打上了高中做飯少了，反而隔三差五的能吃到一頓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飯菜讓許約格外地感到滿足。
總覺得自己親手炒的菜是誰也比不了的美味。
……吧，或許。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其實賣相也不是很好，吃起來也不能說特別的好吃，只能說是一般。
不敢想太多，她匆忙地將視線移回桌子上的手機，思路又一次跟上了網課老師的解題步驟，複雜的圓錐曲線題好像也在板書與夾雜的心算之間變得簡單了。最終在老師寫出最終結果之前她先一步說出了答案:「比值是定值2。」
這所謂的難題不過是運算複雜了一些，思路其實可以說是常規乃至於簡單。她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在考場上把分數拿滿。
距離高考也就一百來天，她一定要，一定要！
要什麼呢？
其實她也有些迷茫，似乎上一個不錯的985對她而言很輕鬆，但是看著班裡的第一第二名奮力衝擊那讓她感到有些高不可攀、甚至是可怕的有些窒息的分數，目標有且只有那兩所院校。
她隱約覺得自己如果做高考題而不是平時那些偏難怪的聯考題的可以考的分更高的，可是自己真的有希望去衝擊更好的學校嗎？
重點班的高考分數只有一百分，從六百到七百的一百分，自己只能考到及格的六十分，而似乎再進一步需要的是無限接近一百分——甚至於超過那堪稱天塹的，七百分的界限。
她的成績在裡面只能算平庸，但是……
許約扒乾淨碗裡的最後一粒米，遏制住了自己膨脹的野望，轉而告訴自己，只要心態平穩踏實學習，就一定能取得最好的結果。
現在是十一點半，她可以做一套數學卷子再去上學，剛才那一頓就權當是午飯了。
…………
「為什麼呢？」顧宇有些不解，「你大可以直接殺了我的。」
「……」中年人沒有回話，只是略帶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顧宇感覺自己被蔑視了。
「怎麼，追殺了我這麼久，就是為了抓住我這麼個一窮二白的小嘍囉？」顧宇冷笑，沒有絲毫免去一死的慶幸——他本來也不害怕死亡，無非是生命的結束而已。
中年人抓住顧宇後頸處的衣服，將他拎了起來，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顧宇只覺得周遭天旋地轉，恍惚間來到了一方陌生的天地。
阡陌處處，炊煙裊裊；綠水蜿蜒向西，紅日對映山碧。正值冬日，這裡卻一派盎然生機，舉目還可以望見樹上成團的粉紅的花，與綠葉模糊在一起，綿延出到視線盡頭的一片緞帶。
顧宇不識得這是什麼花，也從未見過這裡全然是木頭所造的建築的風格，但他卻一時愣了神，總有一番莫名的滋味湧上心頭。
仿佛，這裡是他闊別許久，再度相見的老朋友一樣。他仿佛能看到面前的小溪因為他的到來而加快了流淌，開滿花朵的樹也開始搖曳起來，這絕非是幻覺或者風動之物，顧宇可以肯定，這裡，這片莫名感到不生疏的空間，正在歡迎他的……回歸！
「你來啦！」好聽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加掩飾的驚喜。
顧宇有些僵硬的回頭，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面龐。他發現，面前的人正是昨夜闖入他域中的小姑娘。
不同於昨夜的是，現在的女子更加成熟了一些，換上了一身帶有明顯古樸風格的白色裙服，頭髮也更長了，如同茂密的瀑布披散在雙肩和背後。
不對，不是一個人。
顧宇看到了面前女孩年輕的面龐下隱藏的風霜，這並不是衰老，長生者沒有所謂的衰老。這是一份可以抗擊歲月沖刷的大氣，是一種不容時間雕刻的高貴。
但是，為什麼。
「你是誰？」顧宇茫然，輕聲發問。
他摸了摸臉，卻感受到指尖的濕潤與依稀殘留的溫熱。
「我又為什麼會哭呢？」
「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知道問這麼一個問題很奇怪，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好想聽到你的答案。」
「是那種控制不住的衝動。」
他沒有再說什麼話，因為已經說不出來了。
如山般的壓力裹挾著天的深沉與地的厚重，齊齊的向他壓來，剝奪他呼吸與動彈的權利。
顧宇的心漸漸沉了下來，這次來的人何止於可怕，簡直強橫到超出他的理解。
這等恐怖的威勢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來不及懷疑了，心神電轉間，顧宇開始勾動自己的域，以一方天地之力抵抗厚重的威壓。
愈是反抗，愈加絕望。
這是顧宇僅有的感受。
他錯愕地發現，無論自己如何調動自己所有的域的力量，中年人依舊只是站在那裡，自己卻仍是只能感到濃濃的無力感，而沒有一絲絲的可匹敵之意。
更重要的是，他意識到這恐怖的威勢僅僅局限於自己身上，而周遭的凡人集市、路邊的小商攤販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他自認雖實力不濟，但將這座城市托在掌心還是很簡單的。
而這等讓他絕望的偉力卻絲毫沒有泄露到四周，只能說明一件事:面前的中年人根本沒有使出全力，甚至於十分的輕鬆，乃至於可以隨意地掌控好所施加的每一寸力量。
恐懼在心底升騰，隨即又被打散成濃濃的不甘。
他根本想像不到面前的人究竟是什麼層次，也無法理解為什麼這等強者，他大致可以確定絕對是僅次於眾神之下的地位，願意親自出手來抓自己這麼個小嘍囉。
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今天他沒有再逃脫的希望了。
「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呢。」複雜的心緒躁動地撥弄著心弦，顧宇卻感受不到將死的恐懼，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煩悶。
…………
許約夾起一筷子菜，滿意地塞到了口中。
雖然只請到了上午的半天假，但總算是有了些空餘的時間，她可以自己做點飯吃。
早些年天天都是自己做飯的時候沒有感覺，自打上了高中做飯少了，反而隔三差五的能吃到一頓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飯菜讓許約格外地感到滿足。
總覺得自己親手炒的菜是誰也比不了的美味。
……吧，或許。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其實賣相也不是很好，吃起來也不能說特別的好吃，只能說是一般。
不敢想太多，她匆忙地將視線移回桌子上的手機，思路又一次跟上了網課老師的解題步驟，複雜的圓錐曲線題好像也在板書與夾雜的心算之間變得簡單了。最終在老師寫出最終結果之前她先一步說出了答案:「比值是定值2。」
這所謂的難題不過是運算複雜了一些，思路其實可以說是常規乃至於簡單。她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在考場上把分數拿滿。
距離高考也就一百來天，她一定要，一定要！
要什麼呢？
其實她也有些迷茫，似乎上一個不錯的985對她而言很輕鬆，但是看著班裡的第一第二名奮力衝擊那讓她感到有些高不可攀、甚至是可怕的有些窒息的分數，目標有且只有那兩所院校。
她隱約覺得自己如果做高考題而不是平時那些偏難怪的聯考題的可以考的分更高的，可是自己真的有希望去衝擊更好的學校嗎？
重點班的高考分數只有一百分，從六百到七百的一百分，自己只能考到及格的六十分，而似乎再進一步需要的是無限接近一百分——甚至於超過那堪稱天塹的，七百分的界限。
她的成績在裡面只能算平庸，但是……
許約扒乾淨碗裡的最後一粒米，遏制住了自己膨脹的野望，轉而告訴自己，只要心態平穩踏實學習，就一定能取得最好的結果。
現在是十一點半，她可以做一套數學卷子再去上學，剛才那一頓就權當是午飯了。
…………
「為什麼呢？」顧宇有些不解，「你大可以直接殺了我的。」
「……」中年人沒有回話，只是略帶怪異的看了他一眼。
顧宇感覺自己被蔑視了。
「怎麼，追殺了我這麼久，就是為了抓住我這麼個一窮二白的小嘍囉？」顧宇冷笑，沒有絲毫免去一死的慶幸——他本來也不害怕死亡，無非是生命的結束而已。
中年人抓住顧宇後頸處的衣服，將他拎了起來，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顧宇只覺得周遭天旋地轉，恍惚間來到了一方陌生的天地。
阡陌處處，炊煙裊裊；綠水蜿蜒向西，紅日對映山碧。正值冬日，這裡卻一派盎然生機，舉目還可以望見樹上成團的粉紅的花，與綠葉模糊在一起，綿延出到視線盡頭的一片緞帶。
顧宇不識得這是什麼花，也從未見過這裡全然是木頭所造的建築的風格，但他卻一時愣了神，總有一番莫名的滋味湧上心頭。
仿佛，這裡是他闊別許久，再度相見的老朋友一樣。他仿佛能看到面前的小溪因為他的到來而加快了流淌，開滿花朵的樹也開始搖曳起來，這絕非是幻覺或者風動之物，顧宇可以肯定，這裡，這片莫名感到不生疏的空間，正在歡迎他的……回歸！
「你來啦！」好聽的聲音傳來，帶著不加掩飾的驚喜。
顧宇有些僵硬的回頭，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面龐。他發現，面前的人正是昨夜闖入他域中的小姑娘。
不同於昨夜的是，現在的女子更加成熟了一些，換上了一身帶有明顯古樸風格的白色裙服，頭髮也更長了，如同茂密的瀑布披散在雙肩和背後。
不對，不是一個人。
顧宇看到了面前女孩年輕的面龐下隱藏的風霜，這並不是衰老，長生者沒有所謂的衰老。這是一份可以抗擊歲月沖刷的大氣，是一種不容時間雕刻的高貴。
但是，為什麼。
「你是誰？」顧宇茫然，輕聲發問。
他摸了摸臉，卻感受到指尖的濕潤與依稀殘留的溫熱。
「我又為什麼會哭呢？」
「你能不能告訴我。」
「我知道問這麼一個問題很奇怪，但是我真的……我真的好想聽到你的答案。」
「是那種控制不住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