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哲學家迪安誕生記（二）
沃夫把迪安包紮好後，就叫那三具骷髏看著他，自己去忙別的事了。
迪安在怪物們的環伺下，什麼也幹不了，只好觀察起這艘奇怪的船。
除了骷髏怪物和會刷牙的鯊魚外，頭頂桅杆還停著長膜翼翅膀的蝙蝠頭怪物。
它們以四隻為一組，分別停在船的四條桅杆上，不時左右環視，看樣子是在警戒周圍。
每隔大概一小時左右，又會有另外四隻這種怪物從遠處飛來替換它們，所有蝙蝠頭怪物在執行著某種輪換制的遠程巡視任務。
觀察過程中，迪安看見一些海鷗從遠處飛來時，嘴裡還叼著獵物，一般是海鳥，少數是海魚。
它們飛回來停在桅杆後，會鬆開嘴，任由獵物落到桅杆底張起的網上。
這些獵物多到一定程度，就會有一隻操著嘰里咕嚕聽不懂語言的魚頭怪物出來，把它們都裝進袋子裡，送到船隻下面。
就這麼看了三小時後，一頭生得高大壯實的螃蟹怪物上到甲板，它的腦袋被厚實尖刺甲殼覆蓋著，右手是一隻巨大瘮人的蟹鉗。
跟隨螃蟹怪物的，還有一群拿水手彎刀和魚叉的魚頭怪物，它們大概百來只的樣子。
怪物們嘰里呱啦好一頓吵，吵得迪安痛不欲生，好在那螃蟹怪物呵斥了一聲後它們就不叫了。
螃蟹怪物說道：
「夥計們！今天是船隻清潔工作的最後一天！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船身上全部的藤壺、珊瑚、海藻弄掉！
弄不掉我就把你弄掉！
聽懂沒有？！」
怪物們又嘰里呱啦好一頓吵：
「好的！老大！」、「Mlgmrmlgr！Mglrgrgrlm！」、「老大老大弄完能吃人嗎？！」、「我要吃屁股！我要吃屁股！屁股軟！屁股香！」、「Rgmlrmg！Mlgrm！」、「血！血！血！」、「幹活！幹活！」、「累死了！累死了！」、「Rmlg！Grlmmrlm！」、「你還沒幹你就喊累你個蠢貨！」...
螃蟹怪物似乎習慣了，完全沒有理會它們說的話，把鉗子舉起來「啪！啪！」敲了兩下，一邊敲一邊說：「好了！去幹活！」
這敲擊有著某種震懾的力量，迪安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隨著敲擊在顫動。
螃蟹怪物說完後，怪物們就分散開來了，以兩隻魚頭一隻骷髏的配置展開活動，船上到處都有它們的身影。
有不少怪物路過了迪安所在的甲板，它們紛紛向看守他的三具骷髏投去羨慕的眼神（這眼神在骷髏身上可能看不出來，但魚頭肯定能看得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這三具骷髏就會一邊扭動骨架一邊發出賤兮兮的怪笑，似乎十分享受自己不用跟它們幹活的感覺。
有一些怪物看不下去，想衝上來打它們一頓，它們就會把迪安呈三角形當寶貝一樣圍在中間，揮舞彎刀喝退每一個試圖靠近的同事。
「這是三副的命令！不准靠近！」
「我們這是出公差！懂不懂？！」
「白痴比目魚（骷髏似乎非常喜歡罵魚頭怪物為比目魚，迪安聽過好幾次了）！你再敢過來我就砍你！」
「起開！起開！看什麼看！快去幹活！沒見過人類嗎？！」
...
迪安生無可戀地看著它們鬧騰，就這麼看到了晚上。
晚餐時間，沃夫把兩條烤魚扔給迪安，迪安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幸好這魚沒什麼刺，否則他得被噎死。
骷髏們的晚餐也是魚，它們吃完後就圍著迪安玩遊戲。
這種遊戲被它們稱為「顱骨丟丟丟」。
三名骷髏會蹲在地上猜拳，最後輸的那個需要把自己顱骨卸下來。
準備好後，輸的那個會把顱骨扔向右手邊的骷髏，右手邊的骷髏需要在接住之前把自己的顱骨卸下來，同樣扔向自己右手邊的骷髏。
以各自顱骨轉一圈回到自己頭上為一輪，以10輪為一個場次，失敗次數最多的骷髏需要向失敗次數最少的骷髏讓出一個人類，以此作為獎品。
就這樣，它們圍著迪安不停地扔自己頭骨，好像在表演某種馬戲團雜耍。
它們玩了一晚上。
迪安看了一晚上。
他越看越茫然，今天早上起床後一幕幕場景隨著翻飛的顱骨在腦海不斷划過，愈發懷疑起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
第二天早上，沃夫又給了他兩條烤魚，迪安面無表情地接過，面無表情地吃起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參透了什麼東西，總是呆呆地望著某個地方出神。
我真的存在嗎？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嗎？
我活著有意義嗎？
德雷克真的是我父親嗎？
他真的對我好嗎？
人活著就要痛苦嗎？
我為什麼要因為他整日憂愁呢......
迪安想啊想，從未如此深刻地審視著自己的靈魂和過往。
正當他的精神狀態向著哲學家一往無前地邁步時，一片陰影覆蓋了船隻上空。
迪安抬頭看去，發現一隻巨型氣球飄在頭頂。
不，不是氣球，是......
河豚？！
迪安楞愣地看著「氣球」腹部上的肉刺，不明白現在為什麼會出現一隻那麼大的河豚。
不過這兩天發生的怪事太多了，他沒想多久就放棄了思考。
就在他準備再次思考哲學時，河豚徐徐落到他的面前。
迪安看過去，發現河豚的大眼睛在翻著白眼，舌頭吐了出來，不停流著哈喇子，看樣子累壞了。
累...
是啊，連河豚都在勞累生活著...
我們和河豚又有什麼區別呢？
世界是一片荒原，河豚席地而坐.......
迪安思緒又發散開來，沒有察覺到有不少怪物湊了上來，好奇打量著河豚。
看守他的組長骷髏小心翼翼地伸出右腿骨，踢了它一下。
河豚發出嫌棄的怪叫，似乎在叫它不要打擾自己。
組長骷髏並未放棄，又賤兮兮地踢了它一下。
河豚再次發出嫌棄的怪叫，聲音里蘊含著怒火。
組長骷髏完全沒聽出來，和兩個手下因為河豚反應而捧腹大笑。
突然，河豚舉起魚鰭，閃電般朝樂不可支的組長骷髏拍去。
「蕪~~~」
組長骷髏在同事們的注視下，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噗通」一聲掉進大海。
拍飛討魚厭的骷髏後，河豚突然嘰里咕嚕地怪叫起來：
「Ga lrgma，wlgrmgg gwmlr，wr gr magamaga ar wamlg wgr lga，magamaga mlg aa la gaga，ml mlg lr mag ga，lwargm la gaga mwawa glrwm！」
在場的魚頭怪物似乎聽懂了怪叫，它們「Mwawa glrwm！」一聲後，就跑去下甲板了。
迪安在怪物們的環伺下，什麼也幹不了，只好觀察起這艘奇怪的船。
除了骷髏怪物和會刷牙的鯊魚外，頭頂桅杆還停著長膜翼翅膀的蝙蝠頭怪物。
它們以四隻為一組，分別停在船的四條桅杆上，不時左右環視，看樣子是在警戒周圍。
每隔大概一小時左右，又會有另外四隻這種怪物從遠處飛來替換它們，所有蝙蝠頭怪物在執行著某種輪換制的遠程巡視任務。
觀察過程中，迪安看見一些海鷗從遠處飛來時，嘴裡還叼著獵物，一般是海鳥，少數是海魚。
它們飛回來停在桅杆後，會鬆開嘴，任由獵物落到桅杆底張起的網上。
這些獵物多到一定程度，就會有一隻操著嘰里咕嚕聽不懂語言的魚頭怪物出來，把它們都裝進袋子裡，送到船隻下面。
就這麼看了三小時後，一頭生得高大壯實的螃蟹怪物上到甲板，它的腦袋被厚實尖刺甲殼覆蓋著，右手是一隻巨大瘮人的蟹鉗。
跟隨螃蟹怪物的，還有一群拿水手彎刀和魚叉的魚頭怪物，它們大概百來只的樣子。
怪物們嘰里呱啦好一頓吵，吵得迪安痛不欲生，好在那螃蟹怪物呵斥了一聲後它們就不叫了。
螃蟹怪物說道：
「夥計們！今天是船隻清潔工作的最後一天！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船身上全部的藤壺、珊瑚、海藻弄掉！
弄不掉我就把你弄掉！
聽懂沒有？！」
怪物們又嘰里呱啦好一頓吵：
「好的！老大！」、「Mlgmrmlgr！Mglrgrgrlm！」、「老大老大弄完能吃人嗎？！」、「我要吃屁股！我要吃屁股！屁股軟！屁股香！」、「Rgmlrmg！Mlgrm！」、「血！血！血！」、「幹活！幹活！」、「累死了！累死了！」、「Rmlg！Grlmmrlm！」、「你還沒幹你就喊累你個蠢貨！」...
螃蟹怪物似乎習慣了，完全沒有理會它們說的話，把鉗子舉起來「啪！啪！」敲了兩下，一邊敲一邊說：「好了！去幹活！」
這敲擊有著某種震懾的力量，迪安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隨著敲擊在顫動。
螃蟹怪物說完後，怪物們就分散開來了，以兩隻魚頭一隻骷髏的配置展開活動，船上到處都有它們的身影。
有不少怪物路過了迪安所在的甲板，它們紛紛向看守他的三具骷髏投去羨慕的眼神（這眼神在骷髏身上可能看不出來，但魚頭肯定能看得出來）。
每當這個時候，這三具骷髏就會一邊扭動骨架一邊發出賤兮兮的怪笑，似乎十分享受自己不用跟它們幹活的感覺。
有一些怪物看不下去，想衝上來打它們一頓，它們就會把迪安呈三角形當寶貝一樣圍在中間，揮舞彎刀喝退每一個試圖靠近的同事。
「這是三副的命令！不准靠近！」
「我們這是出公差！懂不懂？！」
「白痴比目魚（骷髏似乎非常喜歡罵魚頭怪物為比目魚，迪安聽過好幾次了）！你再敢過來我就砍你！」
「起開！起開！看什麼看！快去幹活！沒見過人類嗎？！」
...
迪安生無可戀地看著它們鬧騰，就這麼看到了晚上。
晚餐時間，沃夫把兩條烤魚扔給迪安，迪安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幸好這魚沒什麼刺，否則他得被噎死。
骷髏們的晚餐也是魚，它們吃完後就圍著迪安玩遊戲。
這種遊戲被它們稱為「顱骨丟丟丟」。
三名骷髏會蹲在地上猜拳，最後輸的那個需要把自己顱骨卸下來。
準備好後，輸的那個會把顱骨扔向右手邊的骷髏，右手邊的骷髏需要在接住之前把自己的顱骨卸下來，同樣扔向自己右手邊的骷髏。
以各自顱骨轉一圈回到自己頭上為一輪，以10輪為一個場次，失敗次數最多的骷髏需要向失敗次數最少的骷髏讓出一個人類，以此作為獎品。
就這樣，它們圍著迪安不停地扔自己頭骨，好像在表演某種馬戲團雜耍。
它們玩了一晚上。
迪安看了一晚上。
他越看越茫然，今天早上起床後一幕幕場景隨著翻飛的顱骨在腦海不斷划過，愈發懷疑起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
第二天早上，沃夫又給了他兩條烤魚，迪安面無表情地接過，面無表情地吃起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參透了什麼東西，總是呆呆地望著某個地方出神。
我真的存在嗎？
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嗎？
我活著有意義嗎？
德雷克真的是我父親嗎？
他真的對我好嗎？
人活著就要痛苦嗎？
我為什麼要因為他整日憂愁呢......
迪安想啊想，從未如此深刻地審視著自己的靈魂和過往。
正當他的精神狀態向著哲學家一往無前地邁步時，一片陰影覆蓋了船隻上空。
迪安抬頭看去，發現一隻巨型氣球飄在頭頂。
不，不是氣球，是......
河豚？！
迪安楞愣地看著「氣球」腹部上的肉刺，不明白現在為什麼會出現一隻那麼大的河豚。
不過這兩天發生的怪事太多了，他沒想多久就放棄了思考。
就在他準備再次思考哲學時，河豚徐徐落到他的面前。
迪安看過去，發現河豚的大眼睛在翻著白眼，舌頭吐了出來，不停流著哈喇子，看樣子累壞了。
累...
是啊，連河豚都在勞累生活著...
我們和河豚又有什麼區別呢？
世界是一片荒原，河豚席地而坐.......
迪安思緒又發散開來，沒有察覺到有不少怪物湊了上來，好奇打量著河豚。
看守他的組長骷髏小心翼翼地伸出右腿骨，踢了它一下。
河豚發出嫌棄的怪叫，似乎在叫它不要打擾自己。
組長骷髏並未放棄，又賤兮兮地踢了它一下。
河豚再次發出嫌棄的怪叫，聲音里蘊含著怒火。
組長骷髏完全沒聽出來，和兩個手下因為河豚反應而捧腹大笑。
突然，河豚舉起魚鰭，閃電般朝樂不可支的組長骷髏拍去。
「蕪~~~」
組長骷髏在同事們的注視下，划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噗通」一聲掉進大海。
拍飛討魚厭的骷髏後，河豚突然嘰里咕嚕地怪叫起來：
「Ga lrgma，wlgrmgg gwmlr，wr gr magamaga ar wamlg wgr lga，magamaga mlg aa la gaga，ml mlg lr mag ga，lwargm la gaga mwawa glrwm！」
在場的魚頭怪物似乎聽懂了怪叫，它們「Mwawa glrwm！」一聲後，就跑去下甲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