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除夕夜
「最近你們可得看好我，我總覺著有人在打我的主意。」
「夫君，你是說東院的那一位麼？
放心吧，我和秀寧姐姐都幫你問清楚了，其實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她雖說是幼女，但也是庶女，她父親死後，她在家裡的地位跟奴僕差不多。
進了宮後，那位寧陽公主也不喜歡她，對她非打即罵。」宋蓮兒笑靨如花的回道。
「那她家裡是不是還有一位沒出嫁的姐姐啊？」
「對啊，慧兒說，她的那位嫡親姐姐已經年近四十了，還未出嫁。」
聽到這個回答，姜睿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女皇的小姨啊，自己差點搞混了。
「夫君，此事阿爹怎麼說？」李秀寧笑著問道。
「哎，還能怎麼說啊，阿爹讓我把楊慧兒留下。」
「留下就留下吧，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不足為慮。」李秀寧非常霸氣的回道。
姜睿苦笑一聲道：「不僅如此，外舅大人還把寧陽公主許配給了二公子。」
「什麼？阿爹糊塗了麼？」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姜睿連忙安撫住李秀寧。
「哼，你說。」
「我今天也見到了寧陽公主，那瘋女人在我面前，竟然只穿了一身外袍，裡面什麼都沒穿？你們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看了？」李秀寧冷笑一聲道。
「我這也是無心之失。」姜睿尷尬的回道。
「姓姜的，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在那之後的日子裡，姜睿每日都過得如履薄冰、膽戰心驚，直到除夕那天，宮裡賜婚的聖旨傳出來後，姜睿方才放心。
大興宮內，義寧帝氣急敗壞的說道：「李淵老賊欺人太甚，他竟然把姑姑嫁給他的兒子做妾室，如此這般，我皇家體統何在？」
「陛下，不要再說了，現在人為刀狙，我為魚肉，咱們能保住這條性命就算不錯了。」寧陽公主悲戚的回道。
「難道咱們就這般認命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老賊謀朝篡位？」義寧帝一臉不甘的問道。
「那還有其它辦法麼？連屈突通、舅父這些老臣都不在搭理我們，我們又能做什麼？
也許一開始我們就該聽姜睿的話，不該被劉文靜所蠱惑。」寧陽公主喃喃自語道。
「姑姑的意思是讓朕把皇位拱手相送？」
「正是，只要陛下可以保住性命，那將來我們未必沒有機會。
其它的先不說，李淵的三個兒子也是各懷鬼胎，而李淵已是垂垂老矣，待機會出現，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寧陽公主低聲說道。
「為何不是現在？大不了朕便學曹髦，和李淵那老賊來個魚死網破。」
對於侄兒有這番志氣，寧陽公主還是很欣慰的。
「陛下，有件事您得想清楚，即使我們現在搬到了李氏父子，那以咱們現在的實力，能對付得了李密、竇建德之流麼？
陛下可別忘了，這天下反隋的可不只有李淵一家。」
「姑姑所言有理，是朕衝動了，朕這次就遂了那老賊的心意吧。
只是這心頭之恨，朕會銘記在心，一切且靜待來日。
待朕羽翼豐滿，定要那老賊付出應有的代價！」話語間，雖透著隱忍，可緊握的雙拳卻還是泄露了義寧帝心底那壓抑著的憤恨…
這是姜睿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除夕，回想這半年時光，姜睿還是滿知足的。
有了兩個風情各異的老婆，有了一個家，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明年還將迎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磕磕絆絆，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夫君，您看妾身的這身衣服怎麼樣？」宋蓮兒期待的問道。
姜睿定眼一瞧，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只見宋蓮兒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領口與袖口處用銀線繡著簡約卻不失典雅的雲紋圖案，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方。
再往下看，姜睿的臉便黑了，露了大半個胸脯，這成何體統？
姜睿從柜子里找出一件白色狐裘，把宋蓮兒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樣就順眼多了。」
「夫君，這可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虧你還是醫者呢，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還是夫君對我最好了。」宋蓮兒撒嬌道。
姜睿寵溺的說道：「走吧，大家都還等著呢。」
和宋蓮兒的活潑可愛不同，李秀寧偏愛紅裝，往那裡一站，雖然大著肚子，但是當家主母的氣勢卻一覽無遺。
除夕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所以李六那小子也回來了，姜睿給他補了一個陳倉縣令的缺，年後就要上任。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唐儉府上學習地方上的為官之道。
「六子，把握好這個機會，年後李孝恭便要南下經略巴蜀了，而陳倉便是關中通往漢中、巴蜀的咽喉要道，只要你能保障大軍的後勤通暢，那敘功之時，絕對不會少了你的那份功勞。」姜睿耐心的叮囑道。
「多謝郎君，要是沒有郎君，就沒有我李六的今日。」李六哽咽的回道。
「臭小子，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做甚？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啊。
你在外為官，應酬是少不了的，你缺錢可以從家裡拿，但決不能貪張枉法，我姜睿可丟不起這臉，明白麼？」
「放心吧，郎君，六子絕不會給您丟人的。」
「哈哈，有志氣…」
隨著一陣爆竹聲響起，大業十三年便悄然過去了。
酒過三巡，姜睿已經半醉了，而這時卻不見宋蓮兒的身影了。
李秀寧衝著屋內努了努嘴道：「你快去看看吧，那丫頭心情不好，估計是想她父親了。」
想起宋老生那個倔強的老頭，姜睿也不禁長嘆一聲…
江都城內的大牢內，宋老生一身囚服，透過鐵柵欄，正在遙望那一圓彎月。
許久之後，他方才輕嘆一聲道：「也不知道蓮兒現在怎麼樣了？」
話語間滿是思念與擔憂，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女兒那嬌俏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內侍緩緩來到獄中，笑道：「宋將軍，今天是除夕，陛下安排奴婢給您送點吃的過來。」
「臣叩謝陛下。」宋老生拱手回道。
「哎，宋將軍，其實您不遠千里的從大興來到江都，陛下還是很感動的，只要您肯服軟，陛下定會重用您的，您又何必執著呢？」
「多謝內侍提醒，若陛下雄心再起，帶著我們一起打回關中，那宋老生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現在這般情形，陛下只想著偏安一隅。
既如此，還不如將傳國玉璽奉上，保得子孫一世平安。」宋老生滿臉落寞的回道…
「夫君，你是說東院的那一位麼？
放心吧，我和秀寧姐姐都幫你問清楚了，其實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她雖說是幼女，但也是庶女，她父親死後，她在家裡的地位跟奴僕差不多。
進了宮後，那位寧陽公主也不喜歡她，對她非打即罵。」宋蓮兒笑靨如花的回道。
「那她家裡是不是還有一位沒出嫁的姐姐啊？」
「對啊，慧兒說，她的那位嫡親姐姐已經年近四十了，還未出嫁。」
聽到這個回答，姜睿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女皇的小姨啊，自己差點搞混了。
「夫君，此事阿爹怎麼說？」李秀寧笑著問道。
「哎，還能怎麼說啊，阿爹讓我把楊慧兒留下。」
「留下就留下吧，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不足為慮。」李秀寧非常霸氣的回道。
姜睿苦笑一聲道：「不僅如此，外舅大人還把寧陽公主許配給了二公子。」
「什麼？阿爹糊塗了麼？」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呢。」姜睿連忙安撫住李秀寧。
「哼，你說。」
「我今天也見到了寧陽公主，那瘋女人在我面前，竟然只穿了一身外袍，裡面什麼都沒穿？你們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看了？」李秀寧冷笑一聲道。
「我這也是無心之失。」姜睿尷尬的回道。
「姓姜的，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在那之後的日子裡，姜睿每日都過得如履薄冰、膽戰心驚，直到除夕那天，宮裡賜婚的聖旨傳出來後，姜睿方才放心。
大興宮內，義寧帝氣急敗壞的說道：「李淵老賊欺人太甚，他竟然把姑姑嫁給他的兒子做妾室，如此這般，我皇家體統何在？」
「陛下，不要再說了，現在人為刀狙，我為魚肉，咱們能保住這條性命就算不錯了。」寧陽公主悲戚的回道。
「難道咱們就這般認命不成？就眼睜睜的看著老賊謀朝篡位？」義寧帝一臉不甘的問道。
「那還有其它辦法麼？連屈突通、舅父這些老臣都不在搭理我們，我們又能做什麼？
也許一開始我們就該聽姜睿的話，不該被劉文靜所蠱惑。」寧陽公主喃喃自語道。
「姑姑的意思是讓朕把皇位拱手相送？」
「正是，只要陛下可以保住性命，那將來我們未必沒有機會。
其它的先不說，李淵的三個兒子也是各懷鬼胎，而李淵已是垂垂老矣，待機會出現，我們再動手也不遲。」寧陽公主低聲說道。
「為何不是現在？大不了朕便學曹髦，和李淵那老賊來個魚死網破。」
對於侄兒有這番志氣，寧陽公主還是很欣慰的。
「陛下，有件事您得想清楚，即使我們現在搬到了李氏父子，那以咱們現在的實力，能對付得了李密、竇建德之流麼？
陛下可別忘了，這天下反隋的可不只有李淵一家。」
「姑姑所言有理，是朕衝動了，朕這次就遂了那老賊的心意吧。
只是這心頭之恨，朕會銘記在心，一切且靜待來日。
待朕羽翼豐滿，定要那老賊付出應有的代價！」話語間，雖透著隱忍，可緊握的雙拳卻還是泄露了義寧帝心底那壓抑著的憤恨…
這是姜睿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除夕，回想這半年時光，姜睿還是滿知足的。
有了兩個風情各異的老婆，有了一個家，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明年還將迎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
雖然在這個過程中磕磕絆絆，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夫君，您看妾身的這身衣服怎麼樣？」宋蓮兒期待的問道。
姜睿定眼一瞧，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艷之色。
只見宋蓮兒身著一襲淡藍色的長裙，領口與袖口處用銀線繡著簡約卻不失典雅的雲紋圖案，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方。
再往下看，姜睿的臉便黑了，露了大半個胸脯，這成何體統？
姜睿從柜子里找出一件白色狐裘，把宋蓮兒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樣就順眼多了。」
「夫君，這可是今年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虧你還是醫者呢，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還是夫君對我最好了。」宋蓮兒撒嬌道。
姜睿寵溺的說道：「走吧，大家都還等著呢。」
和宋蓮兒的活潑可愛不同，李秀寧偏愛紅裝，往那裡一站，雖然大著肚子，但是當家主母的氣勢卻一覽無遺。
除夕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所以李六那小子也回來了，姜睿給他補了一個陳倉縣令的缺，年後就要上任。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唐儉府上學習地方上的為官之道。
「六子，把握好這個機會，年後李孝恭便要南下經略巴蜀了，而陳倉便是關中通往漢中、巴蜀的咽喉要道，只要你能保障大軍的後勤通暢，那敘功之時，絕對不會少了你的那份功勞。」姜睿耐心的叮囑道。
「多謝郎君，要是沒有郎君，就沒有我李六的今日。」李六哽咽的回道。
「臭小子，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話做甚？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啊。
你在外為官，應酬是少不了的，你缺錢可以從家裡拿，但決不能貪張枉法，我姜睿可丟不起這臉，明白麼？」
「放心吧，郎君，六子絕不會給您丟人的。」
「哈哈，有志氣…」
隨著一陣爆竹聲響起，大業十三年便悄然過去了。
酒過三巡，姜睿已經半醉了，而這時卻不見宋蓮兒的身影了。
李秀寧衝著屋內努了努嘴道：「你快去看看吧，那丫頭心情不好，估計是想她父親了。」
想起宋老生那個倔強的老頭，姜睿也不禁長嘆一聲…
江都城內的大牢內，宋老生一身囚服，透過鐵柵欄，正在遙望那一圓彎月。
許久之後，他方才輕嘆一聲道：「也不知道蓮兒現在怎麼樣了？」
話語間滿是思念與擔憂，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女兒那嬌俏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個內侍緩緩來到獄中，笑道：「宋將軍，今天是除夕，陛下安排奴婢給您送點吃的過來。」
「臣叩謝陛下。」宋老生拱手回道。
「哎，宋將軍，其實您不遠千里的從大興來到江都，陛下還是很感動的，只要您肯服軟，陛下定會重用您的，您又何必執著呢？」
「多謝內侍提醒，若陛下雄心再起，帶著我們一起打回關中，那宋老生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現在這般情形，陛下只想著偏安一隅。
既如此，還不如將傳國玉璽奉上，保得子孫一世平安。」宋老生滿臉落寞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