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牧師也煩惱
白澤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不算大的病床上。
「我不是……」
他從床上坐起，打量著身處的房間。
沒有窗戶，沒有任何的裝飾，簡單的房間內只有一張桌子和椅子。
桌子上空無一物，天花板的照明燈散發著慘澹白光，一旁的排氣扇嗡嗡作響。
自己沒有死在那名狼人的手下，反而清醒在這個莫名的房間內。
成了一名階下之囚？
白澤愣了一會，嘗試回想在他瀕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但稍作思索，劇烈的頭疼便讓他難以為繼。
腦內就像塞入一隻該死的刺蝟，伸展著尖刺到處亂動，把他的思緒攪得一團亂。
他只記得隱約有一道模糊的聲音：
我將回應……你的勇氣。
我的勇氣。
白澤低頭看去，那枚銀白色的戒指還在自己的食指上。
他又翻開腦海中的卡牌之書，兩張重新冷卻的法術牌靜靜地躺在書內。
除去一動腦筋就開始的頭痛，自己在其他方面似乎並無大礙。
白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先不研究自己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
他從床上站起，想去打開門，結果還沒走近，門鎖發出「咔嚓」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名戴著圓框眼鏡的少年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寬鬆T恤和淡藍色的牛仔褲，如果忽略他身上澎湃的魔力氣息，那和平時生活中見到的十五六歲少年沒有任何區別。
「白澤，你終於醒了。從你昏迷至今，過去了整整六天。」
「你認識我？」
「你現在可出名了，能把灰狼打得……這麼慘的，你是第一個。」
「灰狼，那個狼人？」
「是的。」
「是它想殺我在先……你們到底想怎樣？」
白澤聲音陡然升高。
少年搖搖頭，他伸出手輕念一聲，一團淡黃色的亮光從他手心出現，慢慢擴散到整個房間。
「這是什麼？！」
「鎮定法術，能讓你別那麼激動。」
被那團亮光影響，白澤的呼吸逐漸平緩。
他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憤怒的能力，心境變得古井無波，就好像差點被殺的人不是自己，成了一名旁觀看戲的觀眾。
少年把桌子下面的椅子搬到病床邊，自己坐了上去。
他推了推眼鏡，才繼續說道：
「其實灰狼並不是真想殺了你，一切都事出有因——你也坐，我慢慢和你說。」
白澤看著眼前的少年，確認他對自己沒有敵意，才重新坐回床邊。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代號是『牧師』，現隸屬於特別行動部門。」
他掏出一個套有黑色卡套的證件，展示給白澤看。
「特別行動部門……那灰狼他也是？」
「是的。」
牧師點點頭，看著白澤的眼睛，平靜說道：
「6月23日，你在經歷避難所的魔力災害，被傳送到第二區之後，就已經能感應到魔力了，對吧？」
「……你們怎麼發現的？」
「我們在62號公路的綠化地里發現了你的電動摩托車，以及一具聯邦通緝逃犯的殘破屍體。而你，在凌晨兩點才回到家中。」
少年沒讓白澤說話，他繼續說道：
「你的情況非常可疑，所以我們設了一個局，讓灰狼去探探你的底——能感應魔力的人非常之少，特別行動部門不會放任一個未登記者在管控之外活動。
你也應該清楚，覺醒魔力者如果被心中的惡念主導，那對社會和普通人的威脅是相當大的。」
白澤沉默著，沒有說話。
「根據觀察，你只有第一境的水準，而灰狼已經邁入到第六境——但當我們來到現場，灰狼身受重傷，你也昏了過去。所以，我們更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澤不清楚那張【火鳥】對灰狼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但肯定不足以將他重傷。
至於自己暈過去後，灰狼怎麼受的傷，或者是否真的受到重傷，他都不得而知。
白澤考慮了一會，將自己召喚『火球』攻擊灰狼，直到被灰狼掐暈過去的經過告訴給牧師。
「以上就是戰鬥的全部，所以灰狼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牧師對這個回答明顯不滿意，白澤釋放的火球並不能解釋灰狼身上如此嚴重的劍傷。
但白澤一口咬定他已經昏倒失憶，不管是不是藉口，牧師都沒辦法再問出更多的信息。
灰狼到現在都沒有恢復理智，無論他們問什麼，灰狼都是在重複「不要殺我」、「我錯了」這兩句話。
而白澤這邊又是昏倒失憶，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人都說不出事情的真相。
牧師心裡就像有數百隻螞蟻在爬，但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牧師前腳剛走，李承風后腳就走了進來。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白澤，開口問道：
「阿澤，你沒事吧？」
「承風哥……」
白澤輕輕搖頭。
李承風會過來，他倒也不意外。
「你不要怪我當時要瞞著你……我們只是想確定你有沒有被污染，成為異端。」
「……什麼意思？」
「一些人在覺醒魔力後，會聽到某種存在的低語，從而被侵襲心智，污染為異端。
他們在平時與常人無異，只有聽到命令，或者身處絕境，才會徹底顯露本性。
特別行動部門在這群人身上吃過很多的虧——包括叔叔阿姨，也是因此而犧牲。」
我的父母，是死在這些異端手上？
白澤面無表情，心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李承風聲音有些低沉，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要對每一位覺醒魔力的人進行『死亡』測試。哪怕你是我的弟弟，也不能免除。」
白澤想起自己瀕死前聽到的聲音，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那我……通過測試了？」
李承風搖搖頭：
「按理來說，一個剛踏入第一境的人，哪怕邪神附體，也不可能重傷第六境。更何況異端一旦暴露，身上的混亂氣息便不可能再遮掩住。」
「你身上並沒有這種混亂氣息，但偏偏灰狼又身受重傷……」
「那找灰狼問清楚不就好了，當時的情況他肯定清楚。」
「問題就出在這，灰狼似乎受到……過度驚嚇，整個人渾渾噩噩，到現在都沒有好轉。」
白澤一臉震驚，一個差點殺了他的人，卻被嚇傻了？
被誰？
總不能是我吧！
「怎麼可能！承風哥，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是真的。」
李承風苦笑一聲，拍了拍白澤的肩膀：
「我認為你沒有問題，但部門上層並不相信……」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李承風猶豫了一會，抬頭認真看著白澤：
「阿澤，現在你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在灰狼恢復理智前，你只能呆在這裡……」
「那第二種呢？」
「加入我們。」
「我不是……」
他從床上坐起，打量著身處的房間。
沒有窗戶，沒有任何的裝飾，簡單的房間內只有一張桌子和椅子。
桌子上空無一物，天花板的照明燈散發著慘澹白光，一旁的排氣扇嗡嗡作響。
自己沒有死在那名狼人的手下，反而清醒在這個莫名的房間內。
成了一名階下之囚？
白澤愣了一會，嘗試回想在他瀕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但稍作思索，劇烈的頭疼便讓他難以為繼。
腦內就像塞入一隻該死的刺蝟，伸展著尖刺到處亂動，把他的思緒攪得一團亂。
他只記得隱約有一道模糊的聲音：
我將回應……你的勇氣。
我的勇氣。
白澤低頭看去，那枚銀白色的戒指還在自己的食指上。
他又翻開腦海中的卡牌之書，兩張重新冷卻的法術牌靜靜地躺在書內。
除去一動腦筋就開始的頭痛，自己在其他方面似乎並無大礙。
白澤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先不研究自己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
他從床上站起，想去打開門，結果還沒走近，門鎖發出「咔嚓」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名戴著圓框眼鏡的少年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寬鬆T恤和淡藍色的牛仔褲，如果忽略他身上澎湃的魔力氣息，那和平時生活中見到的十五六歲少年沒有任何區別。
「白澤，你終於醒了。從你昏迷至今，過去了整整六天。」
「你認識我？」
「你現在可出名了，能把灰狼打得……這麼慘的，你是第一個。」
「灰狼，那個狼人？」
「是的。」
「是它想殺我在先……你們到底想怎樣？」
白澤聲音陡然升高。
少年搖搖頭，他伸出手輕念一聲，一團淡黃色的亮光從他手心出現，慢慢擴散到整個房間。
「這是什麼？！」
「鎮定法術，能讓你別那麼激動。」
被那團亮光影響，白澤的呼吸逐漸平緩。
他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憤怒的能力，心境變得古井無波，就好像差點被殺的人不是自己，成了一名旁觀看戲的觀眾。
少年把桌子下面的椅子搬到病床邊，自己坐了上去。
他推了推眼鏡，才繼續說道：
「其實灰狼並不是真想殺了你，一切都事出有因——你也坐，我慢慢和你說。」
白澤看著眼前的少年，確認他對自己沒有敵意，才重新坐回床邊。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代號是『牧師』，現隸屬於特別行動部門。」
他掏出一個套有黑色卡套的證件，展示給白澤看。
「特別行動部門……那灰狼他也是？」
「是的。」
牧師點點頭，看著白澤的眼睛，平靜說道：
「6月23日，你在經歷避難所的魔力災害，被傳送到第二區之後，就已經能感應到魔力了，對吧？」
「……你們怎麼發現的？」
「我們在62號公路的綠化地里發現了你的電動摩托車，以及一具聯邦通緝逃犯的殘破屍體。而你，在凌晨兩點才回到家中。」
少年沒讓白澤說話，他繼續說道：
「你的情況非常可疑，所以我們設了一個局，讓灰狼去探探你的底——能感應魔力的人非常之少，特別行動部門不會放任一個未登記者在管控之外活動。
你也應該清楚，覺醒魔力者如果被心中的惡念主導，那對社會和普通人的威脅是相當大的。」
白澤沉默著，沒有說話。
「根據觀察，你只有第一境的水準，而灰狼已經邁入到第六境——但當我們來到現場，灰狼身受重傷，你也昏了過去。所以，我們更好奇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澤不清楚那張【火鳥】對灰狼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但肯定不足以將他重傷。
至於自己暈過去後，灰狼怎麼受的傷，或者是否真的受到重傷，他都不得而知。
白澤考慮了一會，將自己召喚『火球』攻擊灰狼，直到被灰狼掐暈過去的經過告訴給牧師。
「以上就是戰鬥的全部，所以灰狼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牧師對這個回答明顯不滿意，白澤釋放的火球並不能解釋灰狼身上如此嚴重的劍傷。
但白澤一口咬定他已經昏倒失憶，不管是不是藉口，牧師都沒辦法再問出更多的信息。
灰狼到現在都沒有恢復理智，無論他們問什麼，灰狼都是在重複「不要殺我」、「我錯了」這兩句話。
而白澤這邊又是昏倒失憶，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人都說不出事情的真相。
牧師心裡就像有數百隻螞蟻在爬，但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牧師前腳剛走，李承風后腳就走了進來。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白澤，開口問道：
「阿澤，你沒事吧？」
「承風哥……」
白澤輕輕搖頭。
李承風會過來，他倒也不意外。
「你不要怪我當時要瞞著你……我們只是想確定你有沒有被污染，成為異端。」
「……什麼意思？」
「一些人在覺醒魔力後，會聽到某種存在的低語，從而被侵襲心智，污染為異端。
他們在平時與常人無異，只有聽到命令，或者身處絕境，才會徹底顯露本性。
特別行動部門在這群人身上吃過很多的虧——包括叔叔阿姨，也是因此而犧牲。」
我的父母，是死在這些異端手上？
白澤面無表情，心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李承風聲音有些低沉，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要對每一位覺醒魔力的人進行『死亡』測試。哪怕你是我的弟弟，也不能免除。」
白澤想起自己瀕死前聽到的聲音，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那我……通過測試了？」
李承風搖搖頭：
「按理來說，一個剛踏入第一境的人，哪怕邪神附體，也不可能重傷第六境。更何況異端一旦暴露，身上的混亂氣息便不可能再遮掩住。」
「你身上並沒有這種混亂氣息，但偏偏灰狼又身受重傷……」
「那找灰狼問清楚不就好了，當時的情況他肯定清楚。」
「問題就出在這，灰狼似乎受到……過度驚嚇，整個人渾渾噩噩，到現在都沒有好轉。」
白澤一臉震驚，一個差點殺了他的人，卻被嚇傻了？
被誰？
總不能是我吧！
「怎麼可能！承風哥，你不會在開玩笑吧？」
「是真的。」
李承風苦笑一聲，拍了拍白澤的肩膀：
「我認為你沒有問題，但部門上層並不相信……」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李承風猶豫了一會，抬頭認真看著白澤：
「阿澤，現在你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在灰狼恢復理智前，你只能呆在這裡……」
「那第二種呢？」
「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