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亂兵
汾河之上，一艘木船順流而下，船上之人正是楊雲追等人，眼看著裝的滿滿當當的糧食，絹布，還有那些白花花的銀子，眾人只恨自己沒有插上翅膀好快點回去，這些東西即便十人按雙方五五分帳，都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而立在船頭的楊雲追此刻也是一樣的心情，離開家一個多月，自己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回家，看看族叔，嬸，還有石頭和阿嬌，他已經將四人視為自己這個時代的親人，無論如何這次帶回去的東西都能支撐他們很久。
馬洲負手站在一旁與他並立笑道：「不愧是賢弟妙計，不損一人取得財貨，再借著汾河順流而下，一日百里啊。」
「少廢話，老馬，你也不賴，東西都清點好了嗎？」
「請」馬洲將楊雲追請回船艙道：「共計糧食六十石，絹四十匹，銀兩千兩，至於銅錢不多，你如果要就都給你，沒人會有異議。」
「算了吧，銅錢死沉死沉的，糧食我也扛不回去，我族叔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幹了這事估計又得打我，我只拿二百兩銀子，剩下的都給郝大哥吧。」
「那怎麼成，說好的五五分帳，咱倆這裡也該是五五分帳，你不要糧食，那堆銀子怎麼你也得拿六百兩才成。」郝勇此刻走了過來道：「俺可不能讓你吃虧。」
「得了吧，六百兩太重我懶得背，二百兩都夠我累一陣了，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算你欠我的，以後沒吃的再找你來拿。」楊雲追笑著做出決定，郝勇也不好再推辭，只是點頭：「沒說的，以後水裡火里，只管言語一聲。」
說話間，船隻靠岸，已經到了離家最近的碼頭，楊雲追背著錢袋子在一群人的目送中跳下船揮手作別，之後深吸一口氣朝著楊家村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十里路隨著離家距離越來越近，楊雲追越來越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卻見無論大道小路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百姓一開始是一個兩個，到後來三五成群，直至看到了數以千計的百姓聚在一起，其中還夾雜著手持兵刃的士兵。
無論男女老少均是倉皇的向東逃竄，期間兒哭娘喊，哀嚎之聲響徹四野，捲起的灰土遮天蔽日，再看向遠處濃煙四起，似乎有房屋被點著了，一陣陣若有似無的慘叫傳來，他心中一緊，那邊好像就是家的方向。
「難道說？」
強行穩住心神，抓過一名百姓問道：「怎麼回事？」
「是，是官軍，是亂兵，後生啊，趕快跑吧，那伙亂兵見人就殺就搶，見到姑娘就糟蹋。」
「我得回去！」
心中的聲音在大喊，楊雲追放下那個百姓，撒開雙腿一路狂奔，正如那名百姓所言，經過的每一個村莊都能看到一夥亂兵在裡面為非作歹，那陣陣慘叫就是從這些地方傳來的，而如今正在刺激著自己的耳膜，敲擊自己著自己的心臟。
「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老東西，你還要看老子的娃呢。」
心急如焚的他激發了身體的潛能，逆著人流朝著家的方向劈開人浪：「石頭，你還要等著哥回來呢，還有阿嬌千萬別出事，他媽的要是出了事，老子要把那幫人渣的頭全部剁下來！」
可當楊雲追終於趕到村口時，眼前的一切仿佛又是命運開的一次巨大的玩笑，那些本該等著豐收的麥田在熊熊燃燒，那些鄉親遮風避雨的茅屋化為了火炬。
「不會的，不會的」
短暫的自我安慰之後，看著眼前殘酷的事實，心中一股憤怒再也無法遏制，牙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而那雙眼睛卻止不住的流下了熱淚。
「我草你大爺的！」
氣血上涌的他將手中錢袋子扔進一旁水溝，抽出腰刀單手高高舉過頭頂宛如一個瘋子一般越過燃燒的田野，驅散濃密的煙霧順著那條曾經充滿了汗水和笑聲的小路沖了進去。
沒跑幾步，就聽到前方似乎有人在笑，那是兩個陌生男人的笑聲，絕對不是鄉親，楊雲追循著聲音一個騰跳越過矮牆，正好看見兩個亂兵手持火把正在點燃一所房屋。
這兩個亂兵聽到背後有動靜，回身一看卻見一名大漢手持鋼刀如同神兵天降般殺了過來，一時之間驚愕的說不出話，其中一個亂兵倒是反應快些急忙伸手摸向腰刀，還未來得及拔出，他的首級便被斬落。
噗的一聲，失去了頭顱的身體從脖子噴出一道血箭，幾乎有三尺高，而後撒向地面，淋出一陣血雨。
另一活著的亂兵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眼見這個凶神舉起長刀就要劈來急忙磕頭大呼：「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俺們沒殺人，俺們就是聽大哥的話來打糧，一個沒殺一個都沒殺。」
聽到這話鋼刀戛然而止，楊雲追並不多話抓起這亂兵的頭髮按倒在一旁的屍體上冷聲道：「村裡的人呢？去哪裡了？」
「爺，爺爺饒命，哎喲。」
楊雲追一刀斬下了亂兵的一根手指怒喝道：「少廢話，老子問你人去哪裡了，再敢多嘴，我把你的整隻手都砍了！」
「去了這村族長哪裡，全都在哪裡」
「全部都在？」
「全都在，一個不少，俺們大哥說先讓他們伺候咱們，等到晚上再」
眼見亂兵突然不敢再說下去，楊雲追又是一刀削去了他的右手道：「等到晚上要做什麼？再不說老子砍了你另外一隻手。」
「我說，我說，等到晚上再，再料理他們，好漢，我都說了，能不能放我一馬，我，我也是被逼的，不敢不從。」
楊雲追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還活著，活著就好，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你們大哥和你是一個隊的？」
「沒有，俺們在蒲州吃了敗仗，大夥都被打散了，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只知道流寇追的緊就一路跑，到了這裡看見村子，大家肚子餓就，就一起進來打糧。」
「不是一個單位？這樣的話反而更有希望」楊雲追心道。
「好漢，我能說的都說了，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我？」
「留你個全屍。」楊雲追雙手將其腦袋左右分擰，只聽得喀拉一聲，再摸摸他的喉嚨，便知道他的頸椎已經斷裂。
收起腰刀，將亂兵身上的衣甲剝了下來再將兩個屍體拖進火場當中，做好這一切之後並未繼續向前，而是努力的平復心情。
「冷靜，冷靜下來。」經過心理暗示，楊雲追恢復了思考：「不管怎樣，族叔和家裡人都沒事，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救他們出來，結合之前的信息，這群亂兵互不相識，只是路上結伴打劫，這就給自己混進去創造了機會。」
「先觀察，再出擊，無論如何我得先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打定主意的他換上亂兵的甲冑又將自己臉上抹上菸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眼看著越接近自己的家，越能聽到鄉親們的哀嚎，楊雲追不由的加快腳步。
「喝，一起喝」剛剛靠近院門，就發現院內圍著十幾個亂兵正在喝酒，為首一人正在不斷勸酒，想來就是這夥人的帶頭大哥，再仔細一看，老楊頭夫婦和石頭以及一大群婦女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卻怎麼也看不見阿嬌。
亂兵頭子邊喝著酒邊指著老楊頭罵道：「老東西，你不是跟老子說這村里沒有小娘嗎？這是啥？嗯?」
老楊頭抬眼一看，發現這人手上攥著一縷頭髮，心知是在柱子屋裡找到的，可自己怎麼能把阿嬌交出去？只能繼續騙道：「長官，俺怎麼敢騙您，俺這村裡的都是幫老娘們，真沒有姑娘啊，那頭髮，是俺老婆子的。」
「是嗎？」亂兵頭子直接將族長婆拎了過來一把扯下一縷頭髮，疼的族長婆當即慘叫。
卻見他將倆縷頭髮在老楊頭面前攤開道：「你老婆子還會返老還童是吧？」周圍亂兵聞聽此言一陣大笑
眼見老楊頭還是不肯開口，當即扔了頭髮，掄圓了巴掌左右開弓打了起來。口中罵道：「你以為老子沒騎過小娘，嗯？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小娘的頭髮是啥樣？」
院外的楊雲追眼見如此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能進去一刀宰了這個王八蛋，只是現在對面人多勢眾又是穿著甲冑配著刀槍，自己作為武術行家知道真打起來自己毫無勝算，也許還會傷及無辜。
就在此時，人群當中傳來一聲叫喊：「別打俺爹」卻是石頭蹦了起來，老楊頭頓時心裡暗叫壞事，這混小子。
「嚯喲，這是你家小子啊？」亂兵頭子獰笑著一腳將石頭踢翻在地拔出腰刀對著地上的老楊頭威脅道：「老東西，你說不說，你不說老子給他剁碎了餵狗。」
「爹你別說，柱子哥會替咱報仇的。」
亂兵頭子一聽登時樂了，又是一腳踢在石頭臉上繼而踩著他腦袋道：「嘴還挺硬，我倒要看看硬不硬的過老子的刀！」提起刀便要刺下去。
「石頭！」
族長婆撕心裂肺的喊著，老楊頭則是淚流滿面。
「大哥，大哥，俺好像看見小娘了。」
此話一出，院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一個人，正是假扮亂兵的楊雲追，他剛剛在院外苦思冥想卻也沒什麼好辦法，眼看著石頭就要死於非命迫不得已只得出此下策。
「能不能騙過去就看自己的演技和鄉親們的智商了。」
楊雲追大步跑上前道：「大哥，俺找到那小娘了。」
「是柱子？」老楊頭夫婦和一群村婦心中俱是驚愕，不過還好一個都沒出聲。楊雲追此刻心裡也是一陣忐忑，他就怕那個倒霉催的喊自己一聲，尤其是石頭，瞥了一眼，還好被嚇暈過去了。
亂兵頭子卻收起了刀，看著面前這個滿臉黑灰的亂兵，當即兩巴掌甩在了他臉上罵道：「找到了不給老子帶過來？你小子怕是吃了獨食才過來的吧？」
「他媽的，老子給你記下這筆帳。」楊雲追心裡發狠，臉上卻是帶著委屈道：「大哥，俺確實看到個小娘，不過她在屋裡等俺過去想給你抓來，又不見了，估計是有地道呢。」
「俺一個人找了半天沒啥發現，想著還是告訴大哥你，多派幾個人去找，我發誓一定給你找回來。」
眼看這亂兵頭子將信將疑並無動作，楊雲追一個眼神遞給了老楊頭，隨即便看到他突然倒在地上大哭：「完咯，完咯，柱子啊柱子，俺對不起你喲。」族長婆和眾村婦此刻紛紛戲精附體，也是一陣哭鬧。
「不愧是你，老東西你最棒了！」
「那個小娘在哪間屋子？」
楊雲追聞言一指幾百米外尚未點火的茅屋道：「就在那邊。」
亂兵頭子大笑道：「好，待會兒等俺騎過了那小娘，便讓給你騎。」隨後點了五人道：「你們幾個和他過去。」
「哼，騎？老子騎你大爺！孫賊，你給老子等著吧」
而立在船頭的楊雲追此刻也是一樣的心情，離開家一個多月，自己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趕緊回家，看看族叔，嬸，還有石頭和阿嬌，他已經將四人視為自己這個時代的親人，無論如何這次帶回去的東西都能支撐他們很久。
馬洲負手站在一旁與他並立笑道：「不愧是賢弟妙計，不損一人取得財貨，再借著汾河順流而下，一日百里啊。」
「少廢話，老馬，你也不賴，東西都清點好了嗎？」
「請」馬洲將楊雲追請回船艙道：「共計糧食六十石，絹四十匹，銀兩千兩，至於銅錢不多，你如果要就都給你，沒人會有異議。」
「算了吧，銅錢死沉死沉的，糧食我也扛不回去，我族叔要是知道我在外面幹了這事估計又得打我，我只拿二百兩銀子，剩下的都給郝大哥吧。」
「那怎麼成，說好的五五分帳，咱倆這裡也該是五五分帳，你不要糧食，那堆銀子怎麼你也得拿六百兩才成。」郝勇此刻走了過來道：「俺可不能讓你吃虧。」
「得了吧，六百兩太重我懶得背，二百兩都夠我累一陣了，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算你欠我的，以後沒吃的再找你來拿。」楊雲追笑著做出決定，郝勇也不好再推辭，只是點頭：「沒說的，以後水裡火里，只管言語一聲。」
說話間，船隻靠岸，已經到了離家最近的碼頭，楊雲追背著錢袋子在一群人的目送中跳下船揮手作別，之後深吸一口氣朝著楊家村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十里路隨著離家距離越來越近，楊雲追越來越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卻見無論大道小路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百姓一開始是一個兩個，到後來三五成群，直至看到了數以千計的百姓聚在一起，其中還夾雜著手持兵刃的士兵。
無論男女老少均是倉皇的向東逃竄，期間兒哭娘喊，哀嚎之聲響徹四野，捲起的灰土遮天蔽日，再看向遠處濃煙四起，似乎有房屋被點著了，一陣陣若有似無的慘叫傳來，他心中一緊，那邊好像就是家的方向。
「難道說？」
強行穩住心神，抓過一名百姓問道：「怎麼回事？」
「是，是官軍，是亂兵，後生啊，趕快跑吧，那伙亂兵見人就殺就搶，見到姑娘就糟蹋。」
「我得回去！」
心中的聲音在大喊，楊雲追放下那個百姓，撒開雙腿一路狂奔，正如那名百姓所言，經過的每一個村莊都能看到一夥亂兵在裡面為非作歹，那陣陣慘叫就是從這些地方傳來的，而如今正在刺激著自己的耳膜，敲擊自己著自己的心臟。
「千萬別有事，千萬別有事，老東西，你還要看老子的娃呢。」
心急如焚的他激發了身體的潛能，逆著人流朝著家的方向劈開人浪：「石頭，你還要等著哥回來呢，還有阿嬌千萬別出事，他媽的要是出了事，老子要把那幫人渣的頭全部剁下來！」
可當楊雲追終於趕到村口時，眼前的一切仿佛又是命運開的一次巨大的玩笑，那些本該等著豐收的麥田在熊熊燃燒，那些鄉親遮風避雨的茅屋化為了火炬。
「不會的，不會的」
短暫的自我安慰之後，看著眼前殘酷的事實，心中一股憤怒再也無法遏制，牙齒緊緊的咬在了一起而那雙眼睛卻止不住的流下了熱淚。
「我草你大爺的！」
氣血上涌的他將手中錢袋子扔進一旁水溝，抽出腰刀單手高高舉過頭頂宛如一個瘋子一般越過燃燒的田野，驅散濃密的煙霧順著那條曾經充滿了汗水和笑聲的小路沖了進去。
沒跑幾步，就聽到前方似乎有人在笑，那是兩個陌生男人的笑聲，絕對不是鄉親，楊雲追循著聲音一個騰跳越過矮牆，正好看見兩個亂兵手持火把正在點燃一所房屋。
這兩個亂兵聽到背後有動靜，回身一看卻見一名大漢手持鋼刀如同神兵天降般殺了過來，一時之間驚愕的說不出話，其中一個亂兵倒是反應快些急忙伸手摸向腰刀，還未來得及拔出，他的首級便被斬落。
噗的一聲，失去了頭顱的身體從脖子噴出一道血箭，幾乎有三尺高，而後撒向地面，淋出一陣血雨。
另一活著的亂兵雙腿一軟癱坐在地，眼見這個凶神舉起長刀就要劈來急忙磕頭大呼：「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俺們沒殺人，俺們就是聽大哥的話來打糧，一個沒殺一個都沒殺。」
聽到這話鋼刀戛然而止，楊雲追並不多話抓起這亂兵的頭髮按倒在一旁的屍體上冷聲道：「村裡的人呢？去哪裡了？」
「爺，爺爺饒命，哎喲。」
楊雲追一刀斬下了亂兵的一根手指怒喝道：「少廢話，老子問你人去哪裡了，再敢多嘴，我把你的整隻手都砍了！」
「去了這村族長哪裡，全都在哪裡」
「全部都在？」
「全都在，一個不少，俺們大哥說先讓他們伺候咱們，等到晚上再」
眼見亂兵突然不敢再說下去，楊雲追又是一刀削去了他的右手道：「等到晚上要做什麼？再不說老子砍了你另外一隻手。」
「我說，我說，等到晚上再，再料理他們，好漢，我都說了，能不能放我一馬，我，我也是被逼的，不敢不從。」
楊雲追心中不禁舒了一口氣，還活著，活著就好，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你們大哥和你是一個隊的？」
「沒有，俺們在蒲州吃了敗仗，大夥都被打散了，我們誰也不認識誰，只知道流寇追的緊就一路跑，到了這裡看見村子，大家肚子餓就，就一起進來打糧。」
「不是一個單位？這樣的話反而更有希望」楊雲追心道。
「好漢，我能說的都說了，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我？」
「留你個全屍。」楊雲追雙手將其腦袋左右分擰，只聽得喀拉一聲，再摸摸他的喉嚨，便知道他的頸椎已經斷裂。
收起腰刀，將亂兵身上的衣甲剝了下來再將兩個屍體拖進火場當中，做好這一切之後並未繼續向前，而是努力的平復心情。
「冷靜，冷靜下來。」經過心理暗示，楊雲追恢復了思考：「不管怎樣，族叔和家裡人都沒事，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現在要想的是如何救他們出來，結合之前的信息，這群亂兵互不相識，只是路上結伴打劫，這就給自己混進去創造了機會。」
「先觀察，再出擊，無論如何我得先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打定主意的他換上亂兵的甲冑又將自己臉上抹上菸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眼看著越接近自己的家，越能聽到鄉親們的哀嚎，楊雲追不由的加快腳步。
「喝，一起喝」剛剛靠近院門，就發現院內圍著十幾個亂兵正在喝酒，為首一人正在不斷勸酒，想來就是這夥人的帶頭大哥，再仔細一看，老楊頭夫婦和石頭以及一大群婦女被反綁雙手跪在地上，卻怎麼也看不見阿嬌。
亂兵頭子邊喝著酒邊指著老楊頭罵道：「老東西，你不是跟老子說這村里沒有小娘嗎？這是啥？嗯?」
老楊頭抬眼一看，發現這人手上攥著一縷頭髮，心知是在柱子屋裡找到的，可自己怎麼能把阿嬌交出去？只能繼續騙道：「長官，俺怎麼敢騙您，俺這村裡的都是幫老娘們，真沒有姑娘啊，那頭髮，是俺老婆子的。」
「是嗎？」亂兵頭子直接將族長婆拎了過來一把扯下一縷頭髮，疼的族長婆當即慘叫。
卻見他將倆縷頭髮在老楊頭面前攤開道：「你老婆子還會返老還童是吧？」周圍亂兵聞聽此言一陣大笑
眼見老楊頭還是不肯開口，當即扔了頭髮，掄圓了巴掌左右開弓打了起來。口中罵道：「你以為老子沒騎過小娘，嗯？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小娘的頭髮是啥樣？」
院外的楊雲追眼見如此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恨不能進去一刀宰了這個王八蛋，只是現在對面人多勢眾又是穿著甲冑配著刀槍，自己作為武術行家知道真打起來自己毫無勝算，也許還會傷及無辜。
就在此時，人群當中傳來一聲叫喊：「別打俺爹」卻是石頭蹦了起來，老楊頭頓時心裡暗叫壞事，這混小子。
「嚯喲，這是你家小子啊？」亂兵頭子獰笑著一腳將石頭踢翻在地拔出腰刀對著地上的老楊頭威脅道：「老東西，你說不說，你不說老子給他剁碎了餵狗。」
「爹你別說，柱子哥會替咱報仇的。」
亂兵頭子一聽登時樂了，又是一腳踢在石頭臉上繼而踩著他腦袋道：「嘴還挺硬，我倒要看看硬不硬的過老子的刀！」提起刀便要刺下去。
「石頭！」
族長婆撕心裂肺的喊著，老楊頭則是淚流滿面。
「大哥，大哥，俺好像看見小娘了。」
此話一出，院內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一個人，正是假扮亂兵的楊雲追，他剛剛在院外苦思冥想卻也沒什麼好辦法，眼看著石頭就要死於非命迫不得已只得出此下策。
「能不能騙過去就看自己的演技和鄉親們的智商了。」
楊雲追大步跑上前道：「大哥，俺找到那小娘了。」
「是柱子？」老楊頭夫婦和一群村婦心中俱是驚愕，不過還好一個都沒出聲。楊雲追此刻心裡也是一陣忐忑，他就怕那個倒霉催的喊自己一聲，尤其是石頭，瞥了一眼，還好被嚇暈過去了。
亂兵頭子卻收起了刀，看著面前這個滿臉黑灰的亂兵，當即兩巴掌甩在了他臉上罵道：「找到了不給老子帶過來？你小子怕是吃了獨食才過來的吧？」
「他媽的，老子給你記下這筆帳。」楊雲追心裡發狠，臉上卻是帶著委屈道：「大哥，俺確實看到個小娘，不過她在屋裡等俺過去想給你抓來，又不見了，估計是有地道呢。」
「俺一個人找了半天沒啥發現，想著還是告訴大哥你，多派幾個人去找，我發誓一定給你找回來。」
眼看這亂兵頭子將信將疑並無動作，楊雲追一個眼神遞給了老楊頭，隨即便看到他突然倒在地上大哭：「完咯，完咯，柱子啊柱子，俺對不起你喲。」族長婆和眾村婦此刻紛紛戲精附體，也是一陣哭鬧。
「不愧是你，老東西你最棒了！」
「那個小娘在哪間屋子？」
楊雲追聞言一指幾百米外尚未點火的茅屋道：「就在那邊。」
亂兵頭子大笑道：「好，待會兒等俺騎過了那小娘，便讓給你騎。」隨後點了五人道：「你們幾個和他過去。」
「哼，騎？老子騎你大爺！孫賊，你給老子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