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韜光養晦
一個時辰之後。
楊可棟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遼陽城下，遠看便十分雄壯，走近時更加能感受到高聳城牆的威懾感。
近日朝廷要發兵朝鮮，故而來回人員盤查甚嚴，平日裡值守城門的守衛都多了三倍。
待到楊可棟一行人走近時，守門的士卒立馬攔住了他們。
不過在看到楊可棟身上穿著的雲雁緋色官服時，態度明顯柔和了許多。
「大人，請出示牙牌。」
眼看對方態度如此恭敬，楊可棟初來乍到，自然不會惹事。
伸手便將懸在腰間的牙牌摘下遞了過去，而那軍官則是雙手接過牙牌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以後，軍官將手中的牙牌雙手奉還給了楊可棟，隨後拱手作揖道：
「大人請進城，經略大人在總督府，入城往城東走便到了。」
如今正值戰時，從各地調撥來的武官陸續抵達遼陽城，楊可棟只是其中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一員。
「有勞了。」
進入遼陽城以後，楊可棟決定先找點吃的，風餐露宿許久，肚子裡早已經沒了油水。
再加上邊關苦寒之地，沿途實在沒什麼吃的，好不容易進了城。
不往肚子裡塞點油水，楊可棟都覺著對不住這數月的勞累。
於是飢腸轆轆的他便帶著陸光廷等二十餘騎直奔城中的飯館。
恰好剛進城不久便遇到了一家，楊可棟等人便直接下馬走了進去。
門口的小廝眼中很有活，看到楊可棟身上穿著的雲雁緋色官袍後。
立馬將安排人將他們的馬牽去後院喂，臉上諂笑著問道：
「小的說今日左眼皮不停的跳，原來是有貴人上門，大人裡面請，本店有新鮮宰殺的羊肉，還有上好的燒酒……」
「前面帶路吧，酒就免了，上好的羊肉先切30斤，剩下的菜你自行安排。」
楊可棟哈了一口氣，吐出一道白霧，接著便帶頭走進了小店。
二十多人分了六張桌子，不多時熱氣騰騰的羊肉便上桌了，和楊可棟坐一桌的幾人很是拘謹。
除了陸光廷，他是真餓了……
羊肉剛上就伸著抓子上去掰下來一大塊塞進口中，吃的滿嘴流油。
「好了，大家不必拘謹，都吃吧，待會讓店家再多上些肉。」
有了楊可棟的首肯，這些餓了很久的侍從才開始吃了起來。
而楊可棟則是溫著一壺黃酒，聽著店中隔壁桌上的軍士在那閒聊。
「你聽說了沒有，李總兵馬上就要到了，據說前日已經到了西平堡，估摸著今天就該到了。」
「你管他作甚，咱們跟著副總兵大人就行了，他李總兵又指揮不了咱們。」
「也是，估計要不了幾日就要去打那些倭寇了，真是倒霉的緊，偏偏趕上這寒冬臘月。」
說話之人口音楊可棟很是熟悉，四川臨近播州，這些兵應該是從四川調來的川兵。
如此看來劉鋌也到了，楊可棟真有些好奇，這位武狀元出身，被譽為晚明第一猛將的劉大刀到底長什麼模樣。
一盞茶的功夫以後，熱乎的羊肉便被陸光廷等人一掃而空。
甚至楊可棟還沒有動筷子，只喝了兩杯黃酒解寒，將士們的確是太餓了。
於是楊可棟又對著店內的小二招手道：
「小二，去給我們再切上30斤的羊肉，再溫些黃酒來，若是有饅頭的話再上些白面饅頭，這是酒菜錢。」
話說完楊可棟便掏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那小二接過銀子喜笑顏開。
「得咧，您先吃著，肉跟酒馬上就來！」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高興，如今遼陽城中遍地都是大頭兵，這些軍爺可不好伺候。
稍一不順心便要吃霸王餐，大概也就是浙軍的紀律好些，畢竟戚繼光手把手帶出來的。
「噠噠噠……」
就在等待的間隙，店外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聽聲響起碼有上百騎，楊可棟有些好奇，按說進了遼陽城，不管是誰都不應該如此張楊。
腦中正疑惑之際，遠處一匹高頭大馬便狂奔了過來。
沿途的百姓驚慌失措的向兩邊避讓，而那批馬上的男人，年齡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
身披明光鎧，相貌英武不凡，身高八尺有餘，劍目星目，皮膚黝黑，張揚肆意，將驕狂寫在了臉上。
不用看此人便是「悍勇有貔虎之威，狡計有梟狐之謀」的遼東總兵官李如松！
此時就連先前埋頭狂吃的陸光廷也不知何時站在了楊可棟的身旁。
「大人，此人怕就是李總兵了，果真是英雄不凡。」
陸光廷滿眼羨慕，武將渴求軍功，如同文官渴求功名一般。
如今在大明朝，軍功最盛的便是這位李總兵，讓人如何不羨慕。
而此時的楊可棟則是扭過頭直視著陸光廷，隨後輕聲說道：
「光廷，本使猜你此刻心中正想著大丈夫當如是也之類的話吧，不過在本使看來，區區遼東總兵算不得什麼，世界很廣闊，光廷，眼光要放長遠一些。」
陸光廷虎軀一震，目光灼灼的盯著楊可棟，此時他才發覺。
或許是他一直小瞧了自家大人，是啊，李如松乃是李成梁之子，出身便甩了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多遠。
何必要妄自菲薄呢，此番在朝鮮戰場，有四大營共12000的精銳，未必不能建功。
心念於此，陸光廷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肥油，隨後恭聲回道：
「大人說的是，是末將目光短淺了。」
「好了，抓緊時間吃飽喝足了，李如松到了，咱們也儘快去總督府露個面。」
天塌下來也攔不住吃飯，看了一陣熱鬧的楊可棟又坐回了桌子。
恰好此時溫的黃酒已經熱了，就著美酒楊可棟也胡吃海塞了起來。
半個時辰以後。
遼陽城總督府。
此時總督府的大門前，站滿了穿著重甲的軍士，想來都是李如松的親信家丁。
而這時候看到楊可棟一行人站在門口，守門的軍士便走了上來。
「出示牙牌。」
楊可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牙牌遞了過去，對方看了眼以後就正聲說道：
「楊大人跟我來吧，隨從就在外面等候便好了。」
楊可棟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遼陽城下，遠看便十分雄壯，走近時更加能感受到高聳城牆的威懾感。
近日朝廷要發兵朝鮮，故而來回人員盤查甚嚴，平日裡值守城門的守衛都多了三倍。
待到楊可棟一行人走近時，守門的士卒立馬攔住了他們。
不過在看到楊可棟身上穿著的雲雁緋色官服時，態度明顯柔和了許多。
「大人，請出示牙牌。」
眼看對方態度如此恭敬，楊可棟初來乍到，自然不會惹事。
伸手便將懸在腰間的牙牌摘下遞了過去，而那軍官則是雙手接過牙牌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以後，軍官將手中的牙牌雙手奉還給了楊可棟，隨後拱手作揖道：
「大人請進城，經略大人在總督府，入城往城東走便到了。」
如今正值戰時，從各地調撥來的武官陸續抵達遼陽城，楊可棟只是其中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一員。
「有勞了。」
進入遼陽城以後，楊可棟決定先找點吃的，風餐露宿許久，肚子裡早已經沒了油水。
再加上邊關苦寒之地，沿途實在沒什麼吃的，好不容易進了城。
不往肚子裡塞點油水，楊可棟都覺著對不住這數月的勞累。
於是飢腸轆轆的他便帶著陸光廷等二十餘騎直奔城中的飯館。
恰好剛進城不久便遇到了一家，楊可棟等人便直接下馬走了進去。
門口的小廝眼中很有活，看到楊可棟身上穿著的雲雁緋色官袍後。
立馬將安排人將他們的馬牽去後院喂，臉上諂笑著問道：
「小的說今日左眼皮不停的跳，原來是有貴人上門，大人裡面請，本店有新鮮宰殺的羊肉，還有上好的燒酒……」
「前面帶路吧，酒就免了，上好的羊肉先切30斤，剩下的菜你自行安排。」
楊可棟哈了一口氣，吐出一道白霧，接著便帶頭走進了小店。
二十多人分了六張桌子，不多時熱氣騰騰的羊肉便上桌了，和楊可棟坐一桌的幾人很是拘謹。
除了陸光廷，他是真餓了……
羊肉剛上就伸著抓子上去掰下來一大塊塞進口中，吃的滿嘴流油。
「好了，大家不必拘謹，都吃吧，待會讓店家再多上些肉。」
有了楊可棟的首肯，這些餓了很久的侍從才開始吃了起來。
而楊可棟則是溫著一壺黃酒，聽著店中隔壁桌上的軍士在那閒聊。
「你聽說了沒有，李總兵馬上就要到了，據說前日已經到了西平堡，估摸著今天就該到了。」
「你管他作甚，咱們跟著副總兵大人就行了，他李總兵又指揮不了咱們。」
「也是，估計要不了幾日就要去打那些倭寇了，真是倒霉的緊，偏偏趕上這寒冬臘月。」
說話之人口音楊可棟很是熟悉，四川臨近播州，這些兵應該是從四川調來的川兵。
如此看來劉鋌也到了，楊可棟真有些好奇，這位武狀元出身，被譽為晚明第一猛將的劉大刀到底長什麼模樣。
一盞茶的功夫以後，熱乎的羊肉便被陸光廷等人一掃而空。
甚至楊可棟還沒有動筷子，只喝了兩杯黃酒解寒，將士們的確是太餓了。
於是楊可棟又對著店內的小二招手道：
「小二，去給我們再切上30斤的羊肉，再溫些黃酒來，若是有饅頭的話再上些白面饅頭，這是酒菜錢。」
話說完楊可棟便掏出一錠銀子扔了過去，那小二接過銀子喜笑顏開。
「得咧，您先吃著，肉跟酒馬上就來！」
其實也不怪他如此高興，如今遼陽城中遍地都是大頭兵，這些軍爺可不好伺候。
稍一不順心便要吃霸王餐，大概也就是浙軍的紀律好些，畢竟戚繼光手把手帶出來的。
「噠噠噠……」
就在等待的間隙，店外的大街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聽聲響起碼有上百騎，楊可棟有些好奇，按說進了遼陽城，不管是誰都不應該如此張楊。
腦中正疑惑之際，遠處一匹高頭大馬便狂奔了過來。
沿途的百姓驚慌失措的向兩邊避讓，而那批馬上的男人，年齡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
身披明光鎧，相貌英武不凡，身高八尺有餘，劍目星目，皮膚黝黑，張揚肆意，將驕狂寫在了臉上。
不用看此人便是「悍勇有貔虎之威，狡計有梟狐之謀」的遼東總兵官李如松！
此時就連先前埋頭狂吃的陸光廷也不知何時站在了楊可棟的身旁。
「大人，此人怕就是李總兵了，果真是英雄不凡。」
陸光廷滿眼羨慕，武將渴求軍功，如同文官渴求功名一般。
如今在大明朝，軍功最盛的便是這位李總兵，讓人如何不羨慕。
而此時的楊可棟則是扭過頭直視著陸光廷，隨後輕聲說道：
「光廷，本使猜你此刻心中正想著大丈夫當如是也之類的話吧，不過在本使看來，區區遼東總兵算不得什麼，世界很廣闊，光廷，眼光要放長遠一些。」
陸光廷虎軀一震，目光灼灼的盯著楊可棟，此時他才發覺。
或許是他一直小瞧了自家大人，是啊，李如松乃是李成梁之子，出身便甩了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多遠。
何必要妄自菲薄呢，此番在朝鮮戰場，有四大營共12000的精銳，未必不能建功。
心念於此，陸光廷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肥油，隨後恭聲回道：
「大人說的是，是末將目光短淺了。」
「好了，抓緊時間吃飽喝足了，李如松到了，咱們也儘快去總督府露個面。」
天塌下來也攔不住吃飯，看了一陣熱鬧的楊可棟又坐回了桌子。
恰好此時溫的黃酒已經熱了，就著美酒楊可棟也胡吃海塞了起來。
半個時辰以後。
遼陽城總督府。
此時總督府的大門前，站滿了穿著重甲的軍士，想來都是李如松的親信家丁。
而這時候看到楊可棟一行人站在門口，守門的軍士便走了上來。
「出示牙牌。」
楊可棟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牙牌遞了過去，對方看了眼以後就正聲說道：
「楊大人跟我來吧，隨從就在外面等候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