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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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披赤色披風的青年將領,正是陳烈。

  而他問話的那人,亦是一個年輕人,年約弱冠,相貌堂堂,正是太史慈,字子義。

  不錯!太史慈終究還是投效了乞活軍。

  自撤走看守宅院士卒的第二日,其便向陳烈討了一匹馬,出了不其城,持著陳烈親自給的信符,在各鄉裡間穿梭了七八日。

  然後回不其城後,其先回了一趟宅院,隨後便來到縣寺說他願投效。

  至於他為何願投?或為其母之勸,或為陳烈之感,亦或為一展胸中抱負。

  真實為何,也只有他本人知曉了。

  陳烈當時聞言,自是大喜過望。當即任他做了參軍。

  雖然陳烈知道太史慈在歷史上是赫赫有名的東吳大將。

  但那也是一路成長達到的高度。

  而今,其年不過二十,騎、射之術也極為精湛,但若要論帶兵打仗的本事,陳烈認為還是無法與眾將比。

  好在的是,其識字算數,甚至可以說在整個乞活軍中都算「高文化水平」了。

  可以說是「文武雙全」了,天資擺在這,再加上實踐鍛鍊,其成就不可論也。

  所以,陳烈任其為參軍,一可參贊軍事,以示信重,二也不至於使眾將嫉妒。

  恰好!

  此時,卻聽太史慈回道:「想來有一半罷!」

  陳烈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問向另一側:「子信、季揚二位先生以為能有幾成?」

  此二人皆新投之人。

  年過三旬,一臉板直的叫呂允,字子信,正是終利俊所薦,也是落魄士人,說他明法律。

  而表字「季揚」的文士年歲不大,二十出頭,名叫張弘,乃是不其本地人,也不是富裕之家,在數日前主動至招賢館。

  陳烈與二人一番攀談後,皆任為從事。

  二人聽陳烈相詢,對視一眼,年長的呂允回道:「想來不足四成。」

  一旁的張弘也附和點頭。

  「我猜不超過三成。」陳烈笑了笑,看著太史慈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又道:「待會兒我們問問當地人便知。」

  說話間,中軍大纛已至槐桑亭,立營之事自有徐岡、曹大等人去完成。

  所立之處正是曲犢此前看到的那片空地,其側有一凸起的土丘,中軍帳正好設於上。

  待營壘築畢,有令騎來報,稱輔兵右營將鄧甲已率兵攻占了壯武縣東鄉邑。

  東鄉邑距營壘三里左右。

  兵法雲:「為將者,未慮勝先慮敗,故可百戰不殆。」

  拿下後便可與大營形成互援之勢,先立於不敗之地。

  「好!」陳烈喜上眉頭,對那令騎道:「令鄧營將駐守之,同時叮囑他要約束部卒,不得侵擾普通百姓。」

  自上次大戰結束後,基於鄧甲在青山壁的表現,軍中呼其為「鐵壁」,善防之名由是始也。

  築營、哺食、崗哨、巡邏等一應軍務安排妥當後,眾文武這才齊聚陳烈中軍大帳。

  此番出兵,除了防守黔陬的魏仲、皋虞的王仲和留守不其的趙季,其餘重將皆隨軍出征。

  趙季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故率六屯輔兵守不其。

  這樣一來,隨軍出征的有親衛營三屯、騎營一屯、少年營一屯和中、前、左、右四營三十二屯戰兵。

  又有輔兵左、右二營,共十屯。

  輜重、工匠二營無算,戰輔兵達四十七屯。

  各營營將、亞將與眾佐吏二十餘人,將大軍帳擠得滿滿當當。

  到晚間,氣溫就涼爽了許多,要不是迫在眉睫,他也是不願這個時節興兵的。

  待眾將坐下,陳烈開口道:「伯升,說說壯武的情況罷。」

  「諾。」座位比較靠前的王斗出列,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壯武城不大,周回不過五六里,原先的牆不高,但現今已加高至二丈。」

  「其城雖小,但由於其西十餘里便是沽水,又有連通夷安、高密、即墨、不其等地的官道,所以商貿繁盛,人口眾多。」

  「壯武令乃五旬儒生不足懼,唯其尉據說是邊地武人出身,頗有勇武,有善兵之名。」


  「城中陳兵千餘。城外壕塹是新挖的,只有丈寬。」

  這些情況陳烈自然早就得知,現在讓王斗再介紹,主要是讓諸將知曉。

  待王斗坐回胡床,陳烈摸了一把稍稍修過的須髯,神情輕鬆說道:「諸位都議議,怎麼打?」

  眾將聞此,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而陳烈卻來到與圖前,眼神遊走其間。

  其實怎麼打他心裡也早就有大致的方略了,這也主要是調動眾將的主觀能動性。

  約莫過了一刻時間,陳烈回到位置,問道:「如何了?誰說說看。」

  「虎帥!」

  從閻勃身後站起一人,是新晉的中營亞將留丑,接了鄧甲的「班」。

  而新的右營亞將則由朱貴擔任。

  留丑雖然名「丑」,但人長的一點也不醜,大率是丑時出生,而被其父母取此名。

  當下,以天干地支為名乃是尋常事,乞活軍中都不少,如這高丑和賈巳、鄧甲等。

  只聽他道:「以我看還是用老法子,圍三闕一,然後佯攻兩面,猛攻一面。」

  這算是慣常的法子,也是目前最好用的。而且好在的是,其壕塹不寬,架著壕橋就能過。

  眾人聞此,不住點頭。

  「虎帥!」

  陳烈看去,出列的正是徐岡,於是問道:「徐大兄,有何良策?」

  徐岡現在與閻勃二人位於眾將之前。

  他語氣沉穩,聲音洪亮:「諸位,我們還當注意即墨方面。即墨順沽水旦夕可至。雖以往經驗,其出兵的機率不大,但也不可不防。」

  「故以我之見,當遣一部先占據壯武其西的渡口,再在其北面擇一處沿沽水立一營壘。」

  「徐大兄說言極是。」陳烈微微頷首,這是站在更高角度看問題。

  「軍師可有建言?」

  「虎帥,俊正有一事。」終利俊聞聲出列,說道:「前些時日傳北海黃巾軍久攻治所不下,而又轉攻濰水一線。」

  「何不遣使往之,一可探探其虛實和對我軍的態度,二若能說動其向淳于、高密一帶作出進軍的態勢,則我軍側翼夷安、高密等地之兵則不敢出兵來救壯武。」

  周邊城池位置早被陳烈印在腦中,他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

  「軍師之言,乃是良謀。」於是他又問:「不知何人願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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