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機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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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人形不語,只是猛然踏前。白折立馬橫起長槍試著擋下攻擊,頃刻間人形就撞在了長槍之上,那股衝擊力甚至直接讓白折雙腳離地,直直往後飛出。

  正往後倒飛的白折將長槍刺入地面,扭轉了後飛之勢。可他的視線還沒調整過來,下次攻擊便接踵而至,白色人形的左拳往頭部轟來,其勢幾不可當。

  好在白折的眼力已強了許多,他看準時機側頭勉強躲過拳頭,心中閃過一絲僥倖,如果這拳是瞄準了胸口,恐怕難以閃避。

  白折試著後退拉開距離,至少讓長槍得以施展開來,可是白色人形自然不會給這機會,蒼白的手臂從上方抓來,那握力怕是能捏碎頭顱。

  可下一秒,長槍就刺入了白色人形張來的手掌,這個攻擊就宛如早料到白色人形會如此攻來。白折也的確料到了,他先是將長槍微微拋起,在只用一隻手的情況下就轉變了手抓握的位置。

  這個動作瞬間將長槍的優勢攻擊距離改變了,白折手握之處到槍頭,不過一劍的距離。

  隨後便向上猛刺!

  長槍刺穿的傷口沒有滴出白色樹液,反而那槍頭赤紅擴散開來,宛如岩漿般蔓延在傷口周圍。白色人形見狀,立刻抽手拉開距離,在那一瞬間,白折重新握住長槍中下部,延展長槍的攻擊距離。

  如我所料。白折心中暗自想到,他雖然力量和速度與白色人形尚有不少差距,可對方也有些許弱點可以利用,那便是他所進化出的人形。

  白色人形最開始體型宛如白色巨人般,只是初具四肢、軀幹和頭部雛形,隨著殺戮的增多,逐漸變成了與人一般大小,甚至有了白色的毛髮和五官,這使得他的作戰方式產生了變化。

  此刻對方的作戰方式更趨近人類,而非所謂災害生物。既然是人類的作戰方式,就會有習慣可循,甚至能夠進行預判,讀取對方的戰鬥習慣,就能極大的擴展白折的作戰能力。

  可是,白色人形有意識到這點嗎?如果他意識到了,回歸到野獸般的戰鬥姿態,恐怕自己三下五除二就被幹掉了。

  「你,白折。」白色人形似乎想說什麼,可伴隨而來的是又一輪進攻。

  既然用手攻擊受到阻礙,手掌還被傷到,他接下來採取的攻擊很可能是——

  一道赤紅的弧線划過,長槍迎上了白色人形踢出的鞭腿。藉助衝刺之勢轉換為腰部力量,再借用踢擊延伸攻擊距離,如白折所料。

  可是雖然如他所料,結果卻並不好看,巨大的力量差點將長槍踢飛,而腿部接觸的槍身沒有灼燒肉體的效果,只有槍頭才能真正傷到人形。白折下意識地側身卸掉手臂傳來的力衝擊力,可長槍的顫動還沒結束,人形的下一擊就來了。

  白折穩住身形,接下這一擊後只是退後一步,接下來他從身後甩出一直背著的背包,遮住了白色人形的眼睛,後者一擊手刀便劈開了背包。

  受到暇無殤能力加持的背包內容物非常誇張,一陣藍色光暈湧出後,一堆零散物件從空中散出,白折眼疾手快,抓住了背包中關鍵的物件,立馬借著這機會繼續拉開距離。

  而他所拿到的,正是三根針劑。

  因為考慮到有戰鬥的需要,白折再次向楊要了三根針,此刻這三針便是他的雪中之炭。他極速將針劑打入體內。

  伴隨長槍一揮,阻礙視線的黑霧籠罩了白色人形,可這並沒有阻礙對方的進攻。因為白折的腳步、呼吸乃至心跳都在透露著位置,好在白折也因為針劑強化了身體素質,反應力終於能跟上白色人形的速度。

  「唔。」又接下人形沉重一擊後,白折不禁悶哼一聲,那傳來的沉重衝擊力實在無法讓人輕易適應。

  對方卻在這次攻擊後沒有繼續出擊,白折心中瞬間生起不安的預感,他將長槍埋入地面,以槍身撐起身體,拉開了和地面的距離。

  而下一刻,無數尖銳的白色枝條穿刺過他原本的位置,白折則順著撐起身體的力量跳出這片充滿尖刺的地面。可他還沒落地,就看到令人絕望的一幕,他的落腳點提前破出尖刺,就如同鮟鱇魚般等待他的獵物進入死局。

  白折再次猛然刺出長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維持住身體倒懸在空中的平衡,但是如果不想死,他就必須做到。

  幸運地是,尖刺們沒有迎來他們的獵物,白折以長槍為支點,像馬戲團小丑一樣玩弄了平衡的把戲,將身體垂直懸在空中。在此之前,白折從沒想到自己能做到這種事,可他也許的確,天賦異鼎。

  「你這樣是殺不了我的。」白折維持住平衡後,故意用冷靜的口吻刺激人形。

  「你會死的,就如你的母親一樣。」白色人形吐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白折身形一晃,就像是精神受到衝擊。白色人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刻躍起攻擊白折,可迎向他的,卻是赤紅的長槍。

  原來白折在空中再度以長槍為支點借力,調整了身形,再將長槍對著白色人形用力擲出,正好對上對方躍起的路線。這人形的心理戰反而被白折所利用。

  失去長槍借力的白折自然只有落入尖刺之中,不過他已經大致判斷了尖刺的位置,選擇了應該能減少傷害的位置落去。

  暗沉之槍貫穿了白色人形的胸膛,赤紅槍頭耀眼的燃燒著,岩漿般的傷口在白色人形軀體上擴大,這場戰鬥似乎已經宣告了勝利。

  可白色人形忽然形體變化,無數血管般的纖維從他體內爆開,密密麻麻的鑽入地面下,這些纖維找到生長在地下的白色樹根,強行截取了運輸給母樹的樹液。白色人形因為長久困於沒有樹枝蔓延的監獄中,本來已經無比虛弱了,此刻他通過吸取樹液重振了精神,雙手狠狠抓住長槍,緩緩將之拔出。

  他那擬人的喉嚨里,卻傳出非人的痛苦嘶吼,如憤恨,如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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