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血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典獄長穩住微微顫抖的手,回答了白折的問題。

  「鄭克難是我的外甥,我必須給他的母親一個交代。」這個男人說到。

  「鄭克難嗎……」白折略微驚訝。

  典獄長抓住這情緒波動的一刻扣下扳機,白折預判射線方向,略微擦過,抬起一腳踢飛了對面的手槍。一隻手將槍尖側面壓在典獄長面部皮膚上,將對方的腦袋連身體都壓在地上。原本被長槍刺穿的傷口,此刻再度血流如注。

  「鄭克難並不是我殺的,」白折平靜地說到,「有一隻災害生物潛伏在監獄中,它犯下了所有罪行。」

  說完,槍尖從典獄長面部擦過地面,切開了被踢到一旁的手槍。

  「走吧,安赫魯,」白折轉過頭,「今天我不殺你,是因為你外甥算個不錯的人。」

  他說完便丟下了躺在地上捂著肩膀的典獄長,跟著安赫魯繼續往既定方向前進了。他們身上沒有多餘的藥物,再帶著這樣一個人也是累贅,留在這裡任他自生自滅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兩人沿著固定的方向繼續向前,回頭連典獄長的身影也看不到了。白折撥了下手機,居然成功聯繫上了暇無殤,對方已經到達海邊岩洞了。

  「留下他不會有問題嗎?」安赫魯問到。

  「他的身體,只有躺在原地等人來救吧,到時候我們應該離開監獄了。」白折回答到。

  說到這裡,白折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本來想安排你和楊單獨見面,可是現在沒機會了。」

  「沒關係的,」安赫魯擺了擺手,這個粗壯的漢子此刻看上去居然有幾分憨厚,「我已經有答案了。」

  「是為了那個嗎?」白折指了指零號病人。

  「嗯,這個監獄裡用的所有異常物,都是用這個異常物做出來的,監獄裡的鈴聲也是一樣,」安赫魯語氣沉重,「我想通過接觸鈴聲提高自己對這個異常物的抗性,可惜我的體質不行,不管怎麼努力,還是有個上限。」

  「看來你果然不是單純的囚犯,我的一位盟友告訴我,有一位協助者在這監獄裡,是你嗎?」

  「恐怕是鄭克難吧,」安赫魯搖了搖頭,「我其實受他所託接近你的。」

  「你和典獄長都認識鄭克難嗎?」白折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鄭克難就是一個普通獄卒。

  「我在這監獄裡都蹲這麼久了,鄭克難又是典獄長外甥,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安赫魯笑了笑,「他似乎曾經是調查潮島歷史的學者,可惜調查到了敏感的部分,典獄長為了保護他才把他接到這裡來。」

  「知道這麼多,你和他的關係並不止步於認識吧。」

  「我曾經和你說過,我殺過一個女人是吧,那個女人也研究潮島歷史,而且是鄭克難的老師。」安赫魯說起。

  「真是……緣分。」白折覺得這種巧合可不多見。

  「算不上緣分吧,我是在來到監獄後認識鄭克難的,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殺的是他的老師,只是在來到監獄的原因上,我們是一致的。」

  「零號病人嗎?」

  「我殺了那個女人後,我想要做點事來挽回,我曾經親手把她的孩子送到了潮島監獄,所以我親自來到監獄希望將她的孩子找回來。」

  白折心猛然往下一沉,他當時接過布團就覺得怪怪的,看來果然是如此。

  「那時候你見到了楊嗎?」白折平復了下心情,問到。

  「不是,楊來這裡的時間不過兩年,以前這件事都是灰白樹公司派的人來參與,可他們似乎無法獨立解決,於是請了外援,而這項工作兩年內就被那個楊給解決了。」

  「為什麼一定要做出零號病人這種東西,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也是我想要向楊了解的。」

  「說起來,楊和我交代了一些他推測的信息,如果你有需要的話……」白折忽然停下了腳步。

  安赫魯看到白折的忽然停頓,也一同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安赫魯問到。

  白折沒有回答,只是環視著周圍,他雙手握住長槍,做好了準備姿態。很快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個方向,安赫魯也沿著這個方向望去,他們看到了一個人。

  「果然如此,」白折說到,「你這麼老實,是因為你也被困在這個監獄裡了吧,這曲折的走廊和迷失的方向感,連災害生物都能困住。」

  來者正是被安赫魯拿走錢,並且因此騷擾白折的男子。可是此刻男人卻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看上去他的意識並不清醒,又或者說,清醒的不是他的意識。

  「現身吧。」白折將槍尖指向男人。

  聽到此話,男人的肩膀裂開了,枝條從裂口中蔓延而出,駭人的鮮血取代了純白之色。男人倒在地面上,捂住傷口大口喘氣,可隨著枝條漸漸從他身體中抽出,盤旋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男人的呼吸也漸漸微弱了。

  白折對男人並無好感,可即便如此他也感到惋惜,從身體內部被撕裂的痛楚,他是最為感同身受的,在潮島上,也許自己便是這樣被寄生的白色人形撕裂的。

  鮮紅的血液慢慢的從白色人體上淡了下去,那純白的皮膚像是吸收了那些血液,一具純白的人體展現在二人眼前。毫無疑問,隨著對人類的殺戮和模仿,白色人形已經和人類無異。

  「【baizhe】。」人形吐出熟悉的音節,但是他似乎還不滿足,於是咳了咳嗓子。

  「白折。」他這次說的很清晰。

  白色人形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情感,以什麼樣的目的念出這個名字的。白折揣測不到,即使如此與人類相似,可面部肌肉的運用和情緒在肢體上的體現,還是無法使得人類共情,這種模仿甚至讓人覺得心生惡寒。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們在這裡。」白折的手心已經出汗了,他試圖和對方交流,爭取調整心態的時間。這次沒有灰白色樹液,對方也絕不會給自己又一次復活的機會,這便是死鬥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