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潛伏
「這個男人只是指了一個大概方向吧。」白折發覺男人指的居然是牆壁。
「大概的方向也就夠了，墓地的入口就是這一層，不過要進墓地的話最好等一個好時機。」楊說到。
「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怎麼走，非得給這個面具。」白折懷疑對方想借這個機會讓自己當小白鼠。
「這個面具是用來給你在墓地里指路的，不是讓你去找墓地的，我會帶你去墓地，不然典獄長是不會放你進去的。」楊回答。
「哦，那我越獄了你怎麼辦？到時候稍微查查就清楚你幫我了。」白折沒想到楊還會親自參與這件事。
「我會說是出了實驗事故，這些你不用擔心，擺平這點麻煩不是問題。」楊回答。
「行，那就這樣吧，我會去找個人幫我辨認方向，」白折話鋒一轉，「我的規範化強化算是結束了嗎？只需要喝這杯東西就完了？」
「結束了。」楊回答到。
「那倒還挺輕鬆。」這有點出乎白折意料了。
「因為你很有天分，抗性就宛如容器的容量，有的人空有容量，灌水的口卻很少，你的口很大。」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白折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二人達成共識後沒多聊，很快白折就回了牢房。因為答應典獄長的任務，白折的時間能由楊來支配，因此在監獄中也有了自由活動的權利。
典獄長想要解決死人的問題，楊也答應了他。白折卻不清楚楊到底在想什麼，他們談話基本沒有談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就好像默認了這個問題沒必要解決一樣。
不過死人的真相，應該挺明顯了。
無論是鄭克難的死，還是警衛的死，恐怕都是白色人形導致的，自從入獄後一直在疼的嘴角，白色人形處處留下的痕跡，以及拿到能削開白色樹枝的鈍刀後，自己嘴角處不斷蔓延的疼痛和昏迷前聽到的冰冷聲音。
有足夠的證據指出這一威脅的存在，如果說白色人形能夠寄宿在人的身體裡應該也不奇怪。從白折和白色人形的接觸能感覺到，後者明顯具有學習的能力並且可以變換外形，偽裝夠好混入人群也不是不可能。
做個提防吧。白折不打算去對抗那種怪物，白色人形在監獄裡大開殺戒，他也只會選擇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趕快報警通知警察，可不能避免的是，白色人形對自己具有強烈的敵意，和地下的騎士一樣。
這種敵意也許起於血脈，特殊的身份，或者單純偶然。雖然無據可循卻不得不去防範。以白色人形的警覺，必然已經發覺了白折的回歸，正在暗處中窺視也有可能。
「先活動下身體吧。」白折呼叫了管這片地區的獄卒，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對方倒是直接打開了牢門，甚至沒有多說點什麼，可能是把白折看做瘟神了。不過至少典獄長和楊的交易這些獄卒也都知道了，自由活動應該不會受阻，除非是被發覺了有異常的行徑吧。
大概有三個人。白折察覺到了，有三個人在注意著自己，恐怕都是監獄方面的人，他們都保持相當的距離。
這三個人很謹慎，但是比起已經遠超常人的白折就有點不夠看了。在這個空間裡，他們的細微舉動都被白折敏銳的感官放大了，偶爾掃過的視線，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換都被捕捉到。
最關鍵的還是這幾個人都穿著制服，裝模作樣的巡邏著。如果他們脫掉制服混到囚犯里，白折還真發現不了他們的視線。
「我想找人聊聊，沒問題嗎？還是說要有人聽著？」白折詢問旁邊的獄卒。
「工作時間不允許私下閒聊。」獄卒回答到。
工作時間以外就可以隨便聊天了嗎？白折看了看時間，還有段空閒可以安排，他本來想去圖書館看看，可惜自己一個人找路一定會迷路，索性打算先回牢房睡一會兒。
「哦，對了，能通知下負責送飯的人今天不要送飯來了嗎？我想要去食堂吃。」白折忽然想起來，交代了這麼一句。
獄卒點了點頭，看起來可能鬆了口氣，指不定他就是負責送飯那個人。因為死人的事故，白折的名聲在這群人間可不好。
回到牢房，白折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呼喚了人偶，對方卻沒有回應。不止過了多久，白折居然睡了過去，當他睜眼時，來到了陰鬱的小島上。
海上的火終於熄滅了，天空微微下起雨來，人偶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海岸邊。比起上次，人偶變大了一圈，成為了大概七、八女孩的體型，想來是火焰的傷害逐漸消失的緣故。
「天氣不太好呢。」白折隨口說到。
「這裡不是真實世界，天氣沒有好過。」人偶回答到。
「這次我們能聊聊了吧，你倒底和潮島，或者白色樹是什麼關係？」白折問到。
「我覺得自己可能是某種意志的化身，」人偶回答到，「我能隱約感覺自己有某種使命，但是火焰讓我失去了這些記憶。」
她莫非是所謂的聖女嗎？看著這個小孩一樣的人偶，真的很難和壁畫上那個形象聯繫在一起。白折打消了這個念頭，要發掘這個人偶的身世，眼下的線索還太少。
「我只是想確認下，你呆在……應該是在我的頭腦里，不會對我有危害吧？」白折問到。
「雖然我沒有任何記憶，但是我很確定，如果沒有我在，你已經化成一團火焰了。」人偶回答到。
「看來我的確得謝謝你，那我這麼想可以吧，你不希望我死。」白折覺得寄生蟲都不希望宿主死的太早，這個人偶應該也不會希望要自己的命。
「我們暫且共存吧，我只能以這種精神體存在，我也能提供你幫助。」人偶說到。
「就是這件事，」白折見對方主動提起，索性順著話題講下去，「當時地下你看到光芒後，直接說出了異常物的名字，那是從某種資料庫中查到的嗎？」
「可以這麼說，只是那個資料庫已經損毀嚴重了。」人偶說到。
「可惜了，什麼都查不了了嗎？」白折覺得有點可惜，他並不在意為什麼人偶有這麼強的能力，他只想要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不過，」人偶停頓了下，「如果接觸某種資料庫中有的異常物足夠多，我能夠將這些信息復原，這就是我提到的幫助。」
「既然如此，你能調查長槍和我得到的面具相關信息嗎？」白折立馬提出要求，調查長槍是出於對手上傷口的不安，調查面具則是想確認楊是否誠實。
「長槍很棘手，我一直在著手解析，試圖從中找到還原傷害的方法，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至於面具，那應該不是資料庫中有異常物，而是後來被人為製造的。」人偶說到。
結果就是還不行嗎？白折撓了撓頭，他也沒想過事情會順利。
「既然如此，就先這樣吧，說起來你怎麼稱呼呢？」
人偶聽到這話回過頭，她的有一頭逼真的金髮，隨著海風飄揚在空中。可那金髮下精雕細琢的面容卻略微死板，如果長時間盯著甚至覺得瘮人。
「稱呼，我沒有那種東西。」
「嗯，」白折思考了片刻，「你可能記不得了，當時你說過一段很怪的話，你說你是我的母親、妹妹和女兒。」
「那確實很怪。」人偶點了點頭。
「這句話恐怕不是亂說，有一定的意蘊吧，只是如今你已經記不得了。就算不談論這句話的內涵，至少說明你不是憑空冒出來，曾經的你應該有一個身份才對。」白折如此說到。
「身份？」人偶偏了偏頭，似乎能聽到木頭嘎吱的聲音。
「我想在你想起來前，先找個名字用吧，不然我稱呼起來有點麻煩呢。」白折看著島中樣的樹，想起來他最開始想到的東西。
「就叫樺怎麼樣？樺樹的樺？」
「樺……如果你覺得方便就這麼稱呼吧，」人偶點了點頭，「不過在你們的世界裡，單字稱呼似乎很奇怪吧，不如借你的姓，叫白樺吧。」
「等下，別。」白折立刻否定了，這楊一個人偶和自己一個姓，總覺得像是有什麼怪異詛咒會降臨。
「白樺……」人偶像是沒聽到一樣，重複起了這個名字。
「我覺得叫紅樺也不錯……」白折話還沒說完，他就醒來了。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白折愣了幾秒鐘，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看了看時間，也不是躺回去繼續和對方爭論的時候。
起床去食堂吧。白折的心態很快調整過來，他必須儘快借著調查死人事件的機會，找到能協助自己越獄的人，他在監獄認識的人的確不多，因為這個緣故，他預先要找的人也早就明確了。現在這個點去食堂，應該剛好能碰上他。
「大概的方向也就夠了，墓地的入口就是這一層，不過要進墓地的話最好等一個好時機。」楊說到。
「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怎麼走，非得給這個面具。」白折懷疑對方想借這個機會讓自己當小白鼠。
「這個面具是用來給你在墓地里指路的，不是讓你去找墓地的，我會帶你去墓地，不然典獄長是不會放你進去的。」楊回答。
「哦，那我越獄了你怎麼辦？到時候稍微查查就清楚你幫我了。」白折沒想到楊還會親自參與這件事。
「我會說是出了實驗事故，這些你不用擔心，擺平這點麻煩不是問題。」楊回答。
「行，那就這樣吧，我會去找個人幫我辨認方向，」白折話鋒一轉，「我的規範化強化算是結束了嗎？只需要喝這杯東西就完了？」
「結束了。」楊回答到。
「那倒還挺輕鬆。」這有點出乎白折意料了。
「因為你很有天分，抗性就宛如容器的容量，有的人空有容量，灌水的口卻很少，你的口很大。」
「我就當你在誇我了。」白折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二人達成共識後沒多聊，很快白折就回了牢房。因為答應典獄長的任務，白折的時間能由楊來支配，因此在監獄中也有了自由活動的權利。
典獄長想要解決死人的問題，楊也答應了他。白折卻不清楚楊到底在想什麼，他們談話基本沒有談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就好像默認了這個問題沒必要解決一樣。
不過死人的真相，應該挺明顯了。
無論是鄭克難的死，還是警衛的死，恐怕都是白色人形導致的，自從入獄後一直在疼的嘴角，白色人形處處留下的痕跡，以及拿到能削開白色樹枝的鈍刀後，自己嘴角處不斷蔓延的疼痛和昏迷前聽到的冰冷聲音。
有足夠的證據指出這一威脅的存在，如果說白色人形能夠寄宿在人的身體裡應該也不奇怪。從白折和白色人形的接觸能感覺到，後者明顯具有學習的能力並且可以變換外形，偽裝夠好混入人群也不是不可能。
做個提防吧。白折不打算去對抗那種怪物，白色人形在監獄裡大開殺戒，他也只會選擇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趕快報警通知警察，可不能避免的是，白色人形對自己具有強烈的敵意，和地下的騎士一樣。
這種敵意也許起於血脈，特殊的身份，或者單純偶然。雖然無據可循卻不得不去防範。以白色人形的警覺，必然已經發覺了白折的回歸，正在暗處中窺視也有可能。
「先活動下身體吧。」白折呼叫了管這片地區的獄卒，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對方倒是直接打開了牢門，甚至沒有多說點什麼，可能是把白折看做瘟神了。不過至少典獄長和楊的交易這些獄卒也都知道了，自由活動應該不會受阻，除非是被發覺了有異常的行徑吧。
大概有三個人。白折察覺到了，有三個人在注意著自己，恐怕都是監獄方面的人，他們都保持相當的距離。
這三個人很謹慎，但是比起已經遠超常人的白折就有點不夠看了。在這個空間裡，他們的細微舉動都被白折敏銳的感官放大了，偶爾掃過的視線，彼此之間的眼神交換都被捕捉到。
最關鍵的還是這幾個人都穿著制服，裝模作樣的巡邏著。如果他們脫掉制服混到囚犯里，白折還真發現不了他們的視線。
「我想找人聊聊，沒問題嗎？還是說要有人聽著？」白折詢問旁邊的獄卒。
「工作時間不允許私下閒聊。」獄卒回答到。
工作時間以外就可以隨便聊天了嗎？白折看了看時間，還有段空閒可以安排，他本來想去圖書館看看，可惜自己一個人找路一定會迷路，索性打算先回牢房睡一會兒。
「哦，對了，能通知下負責送飯的人今天不要送飯來了嗎？我想要去食堂吃。」白折忽然想起來，交代了這麼一句。
獄卒點了點頭，看起來可能鬆了口氣，指不定他就是負責送飯那個人。因為死人的事故，白折的名聲在這群人間可不好。
回到牢房，白折平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呼喚了人偶，對方卻沒有回應。不止過了多久，白折居然睡了過去，當他睜眼時，來到了陰鬱的小島上。
海上的火終於熄滅了，天空微微下起雨來，人偶不知從哪裡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海岸邊。比起上次，人偶變大了一圈，成為了大概七、八女孩的體型，想來是火焰的傷害逐漸消失的緣故。
「天氣不太好呢。」白折隨口說到。
「這裡不是真實世界，天氣沒有好過。」人偶回答到。
「這次我們能聊聊了吧，你倒底和潮島，或者白色樹是什麼關係？」白折問到。
「我覺得自己可能是某種意志的化身，」人偶回答到，「我能隱約感覺自己有某種使命，但是火焰讓我失去了這些記憶。」
她莫非是所謂的聖女嗎？看著這個小孩一樣的人偶，真的很難和壁畫上那個形象聯繫在一起。白折打消了這個念頭，要發掘這個人偶的身世，眼下的線索還太少。
「我只是想確認下，你呆在……應該是在我的頭腦里，不會對我有危害吧？」白折問到。
「雖然我沒有任何記憶，但是我很確定，如果沒有我在，你已經化成一團火焰了。」人偶回答到。
「看來我的確得謝謝你，那我這麼想可以吧，你不希望我死。」白折覺得寄生蟲都不希望宿主死的太早，這個人偶應該也不會希望要自己的命。
「我們暫且共存吧，我只能以這種精神體存在，我也能提供你幫助。」人偶說到。
「就是這件事，」白折見對方主動提起，索性順著話題講下去，「當時地下你看到光芒後，直接說出了異常物的名字，那是從某種資料庫中查到的嗎？」
「可以這麼說，只是那個資料庫已經損毀嚴重了。」人偶說到。
「可惜了，什麼都查不了了嗎？」白折覺得有點可惜，他並不在意為什麼人偶有這麼強的能力，他只想要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不過，」人偶停頓了下，「如果接觸某種資料庫中有的異常物足夠多，我能夠將這些信息復原，這就是我提到的幫助。」
「既然如此，你能調查長槍和我得到的面具相關信息嗎？」白折立馬提出要求，調查長槍是出於對手上傷口的不安，調查面具則是想確認楊是否誠實。
「長槍很棘手，我一直在著手解析，試圖從中找到還原傷害的方法，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至於面具，那應該不是資料庫中有異常物，而是後來被人為製造的。」人偶說到。
結果就是還不行嗎？白折撓了撓頭，他也沒想過事情會順利。
「既然如此，就先這樣吧，說起來你怎麼稱呼呢？」
人偶聽到這話回過頭，她的有一頭逼真的金髮，隨著海風飄揚在空中。可那金髮下精雕細琢的面容卻略微死板，如果長時間盯著甚至覺得瘮人。
「稱呼，我沒有那種東西。」
「嗯，」白折思考了片刻，「你可能記不得了，當時你說過一段很怪的話，你說你是我的母親、妹妹和女兒。」
「那確實很怪。」人偶點了點頭。
「這句話恐怕不是亂說，有一定的意蘊吧，只是如今你已經記不得了。就算不談論這句話的內涵，至少說明你不是憑空冒出來，曾經的你應該有一個身份才對。」白折如此說到。
「身份？」人偶偏了偏頭，似乎能聽到木頭嘎吱的聲音。
「我想在你想起來前，先找個名字用吧，不然我稱呼起來有點麻煩呢。」白折看著島中樣的樹，想起來他最開始想到的東西。
「就叫樺怎麼樣？樺樹的樺？」
「樺……如果你覺得方便就這麼稱呼吧，」人偶點了點頭，「不過在你們的世界裡，單字稱呼似乎很奇怪吧，不如借你的姓，叫白樺吧。」
「等下，別。」白折立刻否定了，這楊一個人偶和自己一個姓，總覺得像是有什麼怪異詛咒會降臨。
「白樺……」人偶像是沒聽到一樣，重複起了這個名字。
「我覺得叫紅樺也不錯……」白折話還沒說完，他就醒來了。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白折愣了幾秒鐘，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看了看時間，也不是躺回去繼續和對方爭論的時候。
起床去食堂吧。白折的心態很快調整過來，他必須儘快借著調查死人事件的機會，找到能協助自己越獄的人，他在監獄認識的人的確不多，因為這個緣故，他預先要找的人也早就明確了。現在這個點去食堂，應該剛好能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