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聯絡
回到家已經是三天後的傍晚了，落日染紅了天邊的雲。彭簡站在陽台，回憶著夢境中看到的虛假太陽，慶幸自己能安然返回地球：「差點就被夢境同化掉，多虧了塔麗斯叫醒我啊……」
一邊想著，彭簡轉身看向了塔麗斯的房門。從夢境中返回後，塔麗斯就一直情緒不佳，說要靜一會就悶在房間不出來了。
廚房裡豬肉燉粉條的香味飄了出來。彭簡把米飯和菜盛出來放在桌子上，走過去敲了敲塔麗斯的房門。
「出來吃飯了。」
過了半分鐘，房間裡才傳來走路的聲音：「我過來了。」
塔麗斯穿著睡衣打開了房門，迎上彭簡略帶探尋的目光，用手抓了抓頭髮：「沒事了。」隨即趿拉著拖鞋坐到飯桌旁，「我就是有點……孤獨？說不清楚，總覺得精神核心很不舒服，好像缺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
「在地球人類中，我們在面對親朋好友的離別時，也有同樣的感情。」彭簡坐到飯桌旁，夾菜放到了碗裡：「這種情緒只能依靠時間來撫平。」
「好吧好吧，」塔麗斯吸溜著粉條，嘴巴里含糊不清：「其實吧，還挺納悶的，我是古齊納達人製造出來的『物體』，為什麼會對他們的消亡產生這些感情呢？」
彭簡看她心情似乎沒那麼糟了，於是說：「機魂不悅？」
「這……也有可能吧……」塔麗斯竟然真的思考起來。
-----------------
吃完晚飯，塔麗斯沒有再回到房間裡悶著。她窩在沙發上玩平板，看著無腦綜藝哈哈大笑。
彭簡在另一個位置閉目養神，思考著這短短几天的經歷，越想越離奇，比做夢還不靠譜。而最值得憂慮的，就是出現在菜市場的漆黑裂隙了。
看當時的狀態，那玩意應該是被阻隔在托雷斯的夢境中。問題又來了，一個距離地球幾億光年外的殘餘設備，一個運行在設備中的夢境，為何會在地球上冒出一個「入口」？
現有的信息不足，彭簡拼接不出這其中的聯繫。
日記本微微震動，卻沒有發出任何信號。他猛地睜眼，掏出轉為實體的日記本拿在手上。
漆黑的封皮上、緊密的紙張間，淡藍的光芒漸漸浮現、遊走，緊接著光芒大盛，日記本自動翻開，飛到了空中，照亮了半間屋子。
塔麗斯察覺到了異樣，一下坐直了身子，又從沙發上爬起來轉身，看著空氣中的日記本。
「這咋回事？」
「我也不清楚，突然就打開了……」彭簡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不會是那相當接地氣的超自然力量——虛空管理局又來布置工作了吧？
日記本紙頁上浮現出一行字：
「好久不見……哦，也不久，幾天前剛聊過。」
接著，下面又繼續浮現文字：
「剛剛古齊納達文明的壓縮包上傳完成了，我看了一下，內容還算完整，第一次工作無功無過，繼續加油。」
「成為%%￥@#的感覺如何？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回答。」
彭簡：%%￥@#這個噪音一樣的發音到底是啥？我怎麼聽不懂？
「哦？你還聽不到這個名字啊……那就不要深究了，以後我直接叫你彭簡。記住，在你能聽到它之前，不要去研究它是什麼。」
彭簡：為什麼不能研究？神神叨叨的。
「這是為了你們宇宙的……嗐，這個不能說，全靠你自己領悟。」
彭簡：托雷斯的夢境為什麼會在地球上有個開口？這要是普通人闖進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因為塔麗……」文字剛出現又立刻消失，在原來的位置出現一行新的：「這個暫時也不能直接告訴你，還是要你自己找出原因。」
彭簡看到了塔麗斯的名字，但瞬間消失的情況讓他謹慎地沒有問，而是調侃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能回答什麼？
「接下來三天當地的天氣。」
彭簡：……
「其實也不能。」
三道光矢立刻瞄準了日記本。
「哎哎哎，你別掏弓出來，我開個玩笑。」
「不是我不想說，基於你們宇宙的狀況，我作為外界信息源不能輸入過多……好了，只能說這些，剩下的自己想。」
彭簡：OK，我會去思考，還有什麼指示嗎？
「嘖，耐心這麼差。我這邊不能說什麼，##$$@&會指引你的。」
果然，人的直覺往往很準。
日記本上留下的文字記錄正在逐漸消散，光芒漸漸減弱，最後啪的一聲合上，隱去外形貼到了彭簡胸前。
一個強烈的信號傳來：塔麗斯身上有不屬於這個宇宙的技術痕跡！
顯然，這個信息目前不能讓塔麗斯知曉。
彭簡默默把它記在心裡，而一旁的塔麗斯早就驚訝地大喊起來：「彭簡！這是神啟嗎？！原來你一直可以和神交流！我一直以為你那個大大的本子只是個U盤！」
本來還在想怎麼研究一下塔麗斯身體的秘密，彭簡一口口水被嗆了出來：「什麼U盤？！那是我的日記本！」
「無所謂，總之你可以和神交流，是吧？」塔麗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那不是神，只是某種技術實力極高的文明。」彭簡攤手：「不過他們的水平實在太高，在我們看來和神也無異。」
想了一下，他又補充：「不過就算是他們，也被我們這個宇宙限制著。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情他們不能說，原因不詳。」
塔麗斯趴在沙發上：「我還以為真的是神……不過，下次他們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幫我問問他們認不認識光明女神。」
「沒問題。」彭簡心裡想，光明女神和這種文明顯然不是一個系統吧？一個宗教，一個科技，搞不好還是敵對關係。
但還是答應了下來，超自然的科技文明總不至於因為一個問題就發飆。
而且塔麗斯的想法，他其實能猜到一二，塔麗斯是古齊納達人製造的，他們又是光明女神的信徒，總歸要跟他們的主神匯報一下文明已逝的消息吧？
不過這種聯繫都是單向的——只有對方能撥通這邊的電話，彭簡沒辦法主動聯繫他們。
此後十幾天的時間，彭簡終於得放了個長假，帶著塔麗斯在城裡四處逛，名曰熟悉人類社會。
一邊想著，彭簡轉身看向了塔麗斯的房門。從夢境中返回後，塔麗斯就一直情緒不佳，說要靜一會就悶在房間不出來了。
廚房裡豬肉燉粉條的香味飄了出來。彭簡把米飯和菜盛出來放在桌子上，走過去敲了敲塔麗斯的房門。
「出來吃飯了。」
過了半分鐘，房間裡才傳來走路的聲音：「我過來了。」
塔麗斯穿著睡衣打開了房門，迎上彭簡略帶探尋的目光，用手抓了抓頭髮：「沒事了。」隨即趿拉著拖鞋坐到飯桌旁，「我就是有點……孤獨？說不清楚，總覺得精神核心很不舒服，好像缺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
「在地球人類中，我們在面對親朋好友的離別時，也有同樣的感情。」彭簡坐到飯桌旁，夾菜放到了碗裡：「這種情緒只能依靠時間來撫平。」
「好吧好吧，」塔麗斯吸溜著粉條，嘴巴里含糊不清：「其實吧，還挺納悶的，我是古齊納達人製造出來的『物體』，為什麼會對他們的消亡產生這些感情呢？」
彭簡看她心情似乎沒那麼糟了，於是說：「機魂不悅？」
「這……也有可能吧……」塔麗斯竟然真的思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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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塔麗斯沒有再回到房間裡悶著。她窩在沙發上玩平板，看著無腦綜藝哈哈大笑。
彭簡在另一個位置閉目養神，思考著這短短几天的經歷，越想越離奇，比做夢還不靠譜。而最值得憂慮的，就是出現在菜市場的漆黑裂隙了。
看當時的狀態，那玩意應該是被阻隔在托雷斯的夢境中。問題又來了，一個距離地球幾億光年外的殘餘設備，一個運行在設備中的夢境，為何會在地球上冒出一個「入口」？
現有的信息不足，彭簡拼接不出這其中的聯繫。
日記本微微震動，卻沒有發出任何信號。他猛地睜眼，掏出轉為實體的日記本拿在手上。
漆黑的封皮上、緊密的紙張間，淡藍的光芒漸漸浮現、遊走，緊接著光芒大盛，日記本自動翻開，飛到了空中，照亮了半間屋子。
塔麗斯察覺到了異樣，一下坐直了身子，又從沙發上爬起來轉身，看著空氣中的日記本。
「這咋回事？」
「我也不清楚，突然就打開了……」彭簡心裡冒出來一個想法，不會是那相當接地氣的超自然力量——虛空管理局又來布置工作了吧？
日記本紙頁上浮現出一行字：
「好久不見……哦，也不久，幾天前剛聊過。」
接著，下面又繼續浮現文字：
「剛剛古齊納達文明的壓縮包上傳完成了，我看了一下，內容還算完整，第一次工作無功無過，繼續加油。」
「成為%%￥@#的感覺如何？有什麼不懂的我可以回答。」
彭簡：%%￥@#這個噪音一樣的發音到底是啥？我怎麼聽不懂？
「哦？你還聽不到這個名字啊……那就不要深究了，以後我直接叫你彭簡。記住，在你能聽到它之前，不要去研究它是什麼。」
彭簡：為什麼不能研究？神神叨叨的。
「這是為了你們宇宙的……嗐，這個不能說，全靠你自己領悟。」
彭簡：托雷斯的夢境為什麼會在地球上有個開口？這要是普通人闖進去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因為塔麗……」文字剛出現又立刻消失，在原來的位置出現一行新的：「這個暫時也不能直接告訴你，還是要你自己找出原因。」
彭簡看到了塔麗斯的名字，但瞬間消失的情況讓他謹慎地沒有問，而是調侃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能回答什麼？
「接下來三天當地的天氣。」
彭簡：……
「其實也不能。」
三道光矢立刻瞄準了日記本。
「哎哎哎，你別掏弓出來，我開個玩笑。」
「不是我不想說，基於你們宇宙的狀況，我作為外界信息源不能輸入過多……好了，只能說這些，剩下的自己想。」
彭簡：OK，我會去思考，還有什麼指示嗎？
「嘖，耐心這麼差。我這邊不能說什麼，##$$@&會指引你的。」
果然，人的直覺往往很準。
日記本上留下的文字記錄正在逐漸消散，光芒漸漸減弱，最後啪的一聲合上，隱去外形貼到了彭簡胸前。
一個強烈的信號傳來：塔麗斯身上有不屬於這個宇宙的技術痕跡！
顯然，這個信息目前不能讓塔麗斯知曉。
彭簡默默把它記在心裡，而一旁的塔麗斯早就驚訝地大喊起來：「彭簡！這是神啟嗎？！原來你一直可以和神交流！我一直以為你那個大大的本子只是個U盤！」
本來還在想怎麼研究一下塔麗斯身體的秘密，彭簡一口口水被嗆了出來：「什麼U盤？！那是我的日記本！」
「無所謂，總之你可以和神交流，是吧？」塔麗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那不是神，只是某種技術實力極高的文明。」彭簡攤手：「不過他們的水平實在太高，在我們看來和神也無異。」
想了一下，他又補充：「不過就算是他們，也被我們這個宇宙限制著。你也看到了，很多事情他們不能說，原因不詳。」
塔麗斯趴在沙發上：「我還以為真的是神……不過，下次他們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幫我問問他們認不認識光明女神。」
「沒問題。」彭簡心裡想，光明女神和這種文明顯然不是一個系統吧？一個宗教，一個科技，搞不好還是敵對關係。
但還是答應了下來，超自然的科技文明總不至於因為一個問題就發飆。
而且塔麗斯的想法，他其實能猜到一二，塔麗斯是古齊納達人製造的，他們又是光明女神的信徒，總歸要跟他們的主神匯報一下文明已逝的消息吧？
不過這種聯繫都是單向的——只有對方能撥通這邊的電話，彭簡沒辦法主動聯繫他們。
此後十幾天的時間，彭簡終於得放了個長假，帶著塔麗斯在城裡四處逛，名曰熟悉人類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