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與古齊納達的關係
「竟然是古齊納達的文字！」彭簡真的驚訝了，猜測了各種情況，沒想到這裡果然和古齊納達有關係。「它們是什麼意思？」
「這些字並沒有組成句子，我看看，這些字分別是——圓、時、什麼、見、回、夢。哦，是4500年前的版本啊。」塔麗斯細細辨認著。
「這都是些單字拼在一起而已，沒有什麼聯繫，也不是完整句子的一部分。我有個推測，這裡的人可能是被古齊納達人暴力殖民過的單一產業星球。古齊納達崩潰後，他們就退回了原始社會。」塔麗斯直起身來，嚴肅地說。
「所以才會有神官操作高級的精神機器，外面的人卻過著狩獵採集生活的特異圖景？」彭簡摸著下巴，思考著其中的合理性：「但有個問題，這些人的身體消散後還會重新出現，要如何解釋？」
「……」塔麗斯沉默下來。這個世界，人和事會回到某個時間地點，重新開始，透露出某種虛幻。
天空中仍舊是一成不變的光亮，但伊莎等人卻都已經鑽到各自的草屋裡面，老二的門中傳來陣陣打鼾的聲音。
幻覺中的人，已經進入了黑夜。
一段時間後，伊莎從草屋裡爬了出來，她的兩個孩子緊跟著鑽出門，身影一溜煙地消失在不遠處深深的青草中。看到兩人坐在空地上，伊莎主動過來打招呼：「老七，醒的這麼早？」
彭簡和塔麗斯對視一眼，才謹慎地回答：「伊莎，我記得你說，今天聖堂會降臨？」原本聖堂的事情在第二天才提起，他想稍微測試一下。
伊莎果然表情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是啊，不過現在時間還早。老七，過來幫我碾稻粉吧，今天不出去打獵了。」
塔麗斯用嘴型說：「又轉移話題。」
彭簡輕輕點點頭，立刻跟上了伊莎的腳步。她從自己的草屋中扯出一個紮緊的口袋，口袋癟癟的，裡面似乎什麼都沒有。
「你拿到石磨上去，把裡面的稻穀平鋪在上面。」
彭簡轉過身，原本空無一物的空地上不知何時長出來兩塊平整的大石頭。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在幻覺中，石磨也是莫名出現的，當時這些奇怪的東西全被主動合理化了。
走到石磨旁邊，手裡的口袋突然有了重量——半袋稻穀不知從何而來。彭簡把它們平鋪好，樊娜也出現在了身旁：「老七，過來幫我把這塊石頭搬上去！」
這次變成了彭簡和樊娜一塊磨稻粉，老二還在旁邊用濕木頭生火……
伊莎似乎不記得彭簡問過聖堂的問題，依舊在飯後宣布：「今天是祈禱日，先不去狩獵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中世紀並不存在的太陽，繼續說：「中午過後，太陽在四分之三天空的時候，就迎接聖堂，進入祈禱。」
眾人轟然響應，隨後便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塔麗斯的精神核心震顫地相當兇猛，她解釋說：「越是和這些人一起行動，意識被同化的趨向就越明顯。我懷疑那什麼聖堂會強烈加劇這個進程。」
「不過話說回來，聖堂是什麼東西？」
「聖堂就是他們祈禱的地方，女神像和神官就在那裡面。」
不消一會兒，樊娜從草屋中鑽了出來，看到彭簡和塔麗斯坐在空地上，徑直走了過來：「老七，伊莎還沒回來嗎？」
伊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我去找孩子了。那倆小混蛋到處亂跑，沒點分寸，到時候精神體溢出就該後悔了。」
樊娜朝那個方向大嗓門喊：「小孩子懂什麼，你還是看好他們吧！找到了嗎，我過去幫忙。」
「不用了，找到了！」
伊莎回來後，眾人都收拾好來到了空地上，等著聖堂降臨的鐘聲。
一陣沉悶的機器運作的聲音從地下傳來，樊娜走過來拉了拉站在人群外的彭簡：「聖堂降臨的鐘聲響起了，伊莎喊我們出發了。」
彭簡眉頭緊鎖，原來幻覺中那鐘聲，在外面聽起來是機器的聲音？聽起來規模很龐大。塔麗斯在一邊小聲說：「我也聽到過這個聲音，然後就……」
沒等她說完，隨著機器聲音結束，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盒子，伊莎正把手貼在盒子表面。
「啊！就是它，我說的那個金屬盒子！長37.22米，寬37.22米，高50米，」塔麗斯嘰嘰喳喳地說著，突然語氣噎住：「難道這就是聖堂？？」
「看來就是了。在幻覺中，聖堂的造型和地球上某教的尖頂教堂很像，沒想到實際是這麼個東西。」彭簡向金屬盒子兩邊掃了一眼，「那些從四面八方來的人呢？不會也只是幻覺吧。」
金屬盒子表面泛起白色的光輝，和聖堂大門的樣子一般無二。光芒過後，面向伊莎等人的一面展開了入口，眾人魚貫而入。
彭簡和塔麗斯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這次，他沒有看到什么女神像、擺滿桌椅的大廳，也沒有什麼書和蠟燭。在盒子中央，只看到一個凸起的圓台——某種從地面延伸出來的平台狀結構，上部平整而中下部纖細。
圓台上放著一台機器，足有半人高，外殼上鏽跡斑斑，細密的黑色裂紋遍布機器右側三分之一的表面。密密麻麻的線纜暴露在頂端，似乎是頂部的某種防護殼不見了。
機器前方伸出一條支臂，支臂頂端是一個半球形的罩子——很顯然，這個罩子是套在腦袋上使用的。
塔麗斯咋舌：「這畫風衝突，太具有戲劇效果了！」
伊莎等人排隊來到機器前方，一個個都緊閉雙眼。突然，老二閉著眼越過支臂，來到機器左側，伸手按了一下機器表面唯一的紅色按鈕。
瞬間，頂部的線纜開始緩緩顫動，絲絲白光閃爍跳躍，半球形的罩子向地面打出一道光柱，兩個人影突兀地出現。
竟然是在菜市場、在聖堂中出現的神官！
兩人的身形逐漸從閃爍中穩定下來，隨後貼著耳朵說了些什麼，一個人徑直來到機器旁，不知做了什麼，一面小小的藍色光幕便浮現在空氣中，此人開始快速敲擊起來。
另一人則來到排隊人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牽住伊莎的手，帶她來到半球形罩子下面，隨手一拉，罩子就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機器又開始明滅閃動，兩個神官都湊到光幕前，交談起來：「我說，這批精神體也該撤下來了，他們在這裡待了太久。你看，伊莎的穩定度維持時間越來越短，這次竟然下降到了7，很危險了。」
另一個人搖搖頭，兜帽也跟著晃動：「起碼這次還不行。其他幾批精神體都被那玩意輕微侵蝕過，還沒有在活體中完全恢復，我擔心……貿然啟用會把這個也污染掉。」
「唉，」其中一個嘆了口氣，「這次加強一下功率吧。」
「奇怪，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往期穩定次數顯示為0的精神體？」
「如何？這次顯示正常了？」
「那個日誌不見了。」
「什麼？？！！」
兩人立刻在光幕上快速翻找起來。「第99999次穩定，14條記錄；第100000次穩定，15條記錄；現在這裡是1、2、3……14！」
「不對，趕緊暫停穩定進程！有東西進來這裡了！」
彭簡看著他們一邊操作一邊突然緊張起來，還在納悶所謂的穩定究竟是什麼，塔麗斯卻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天藍色的瞳孔中滿是惶恐：
「古齊納達語！他們說的是標準的古齊納達語！！」
「這裡不是殖民星！他們是古齊納達人！小心漆黑裂隙！！」
隨著塔麗斯的呼喊，兩個神官似乎察覺到這邊有人，但又看不到，只得向著彭簡和塔麗斯的方向驚恐地怒喝：「什麼東西！249號夢境已嚴重污染！重複！249號夢境已嚴重污染！立刻執行緊急隔離程序！！！」
霎時間，情況急轉直下。
兩個神官身上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充斥了盒子內的整個空間，隨後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聲響起，鋪天蓋地的衝擊波瞬間將兩人打飛。彭簡死死握住塔麗斯的胳膊，在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中重重摔在了地上。
胸前的日記本微微震顫，眼前的白茫茫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綠油油的青草。金屬盒子不見了，伊莎等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遠處的高山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黑色裂痕橫貫幾座大山，幾乎將透明攔腰斬斷。裂痕中，黑色霧氣翻湧不息，逸散出來的黑霧沿著山勢緩緩向這片谷地湧來。
「這些字並沒有組成句子，我看看，這些字分別是——圓、時、什麼、見、回、夢。哦，是4500年前的版本啊。」塔麗斯細細辨認著。
「這都是些單字拼在一起而已，沒有什麼聯繫，也不是完整句子的一部分。我有個推測，這裡的人可能是被古齊納達人暴力殖民過的單一產業星球。古齊納達崩潰後，他們就退回了原始社會。」塔麗斯直起身來，嚴肅地說。
「所以才會有神官操作高級的精神機器，外面的人卻過著狩獵採集生活的特異圖景？」彭簡摸著下巴，思考著其中的合理性：「但有個問題，這些人的身體消散後還會重新出現，要如何解釋？」
「……」塔麗斯沉默下來。這個世界，人和事會回到某個時間地點，重新開始，透露出某種虛幻。
天空中仍舊是一成不變的光亮，但伊莎等人卻都已經鑽到各自的草屋裡面，老二的門中傳來陣陣打鼾的聲音。
幻覺中的人，已經進入了黑夜。
一段時間後，伊莎從草屋裡爬了出來，她的兩個孩子緊跟著鑽出門，身影一溜煙地消失在不遠處深深的青草中。看到兩人坐在空地上，伊莎主動過來打招呼：「老七，醒的這麼早？」
彭簡和塔麗斯對視一眼，才謹慎地回答：「伊莎，我記得你說，今天聖堂會降臨？」原本聖堂的事情在第二天才提起，他想稍微測試一下。
伊莎果然表情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是啊，不過現在時間還早。老七，過來幫我碾稻粉吧，今天不出去打獵了。」
塔麗斯用嘴型說：「又轉移話題。」
彭簡輕輕點點頭，立刻跟上了伊莎的腳步。她從自己的草屋中扯出一個紮緊的口袋，口袋癟癟的，裡面似乎什麼都沒有。
「你拿到石磨上去，把裡面的稻穀平鋪在上面。」
彭簡轉過身，原本空無一物的空地上不知何時長出來兩塊平整的大石頭。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在幻覺中，石磨也是莫名出現的，當時這些奇怪的東西全被主動合理化了。
走到石磨旁邊，手裡的口袋突然有了重量——半袋稻穀不知從何而來。彭簡把它們平鋪好，樊娜也出現在了身旁：「老七，過來幫我把這塊石頭搬上去！」
這次變成了彭簡和樊娜一塊磨稻粉，老二還在旁邊用濕木頭生火……
伊莎似乎不記得彭簡問過聖堂的問題，依舊在飯後宣布：「今天是祈禱日，先不去狩獵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中世紀並不存在的太陽，繼續說：「中午過後，太陽在四分之三天空的時候，就迎接聖堂，進入祈禱。」
眾人轟然響應，隨後便四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塔麗斯的精神核心震顫地相當兇猛，她解釋說：「越是和這些人一起行動，意識被同化的趨向就越明顯。我懷疑那什麼聖堂會強烈加劇這個進程。」
「不過話說回來，聖堂是什麼東西？」
「聖堂就是他們祈禱的地方，女神像和神官就在那裡面。」
不消一會兒，樊娜從草屋中鑽了出來，看到彭簡和塔麗斯坐在空地上，徑直走了過來：「老七，伊莎還沒回來嗎？」
伊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我去找孩子了。那倆小混蛋到處亂跑，沒點分寸，到時候精神體溢出就該後悔了。」
樊娜朝那個方向大嗓門喊：「小孩子懂什麼，你還是看好他們吧！找到了嗎，我過去幫忙。」
「不用了，找到了！」
伊莎回來後，眾人都收拾好來到了空地上，等著聖堂降臨的鐘聲。
一陣沉悶的機器運作的聲音從地下傳來，樊娜走過來拉了拉站在人群外的彭簡：「聖堂降臨的鐘聲響起了，伊莎喊我們出發了。」
彭簡眉頭緊鎖，原來幻覺中那鐘聲，在外面聽起來是機器的聲音？聽起來規模很龐大。塔麗斯在一邊小聲說：「我也聽到過這個聲音，然後就……」
沒等她說完，隨著機器聲音結束，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盒子，伊莎正把手貼在盒子表面。
「啊！就是它，我說的那個金屬盒子！長37.22米，寬37.22米，高50米，」塔麗斯嘰嘰喳喳地說著，突然語氣噎住：「難道這就是聖堂？？」
「看來就是了。在幻覺中，聖堂的造型和地球上某教的尖頂教堂很像，沒想到實際是這麼個東西。」彭簡向金屬盒子兩邊掃了一眼，「那些從四面八方來的人呢？不會也只是幻覺吧。」
金屬盒子表面泛起白色的光輝，和聖堂大門的樣子一般無二。光芒過後，面向伊莎等人的一面展開了入口，眾人魚貫而入。
彭簡和塔麗斯也緊跟著走了進去。
這次，他沒有看到什么女神像、擺滿桌椅的大廳，也沒有什麼書和蠟燭。在盒子中央，只看到一個凸起的圓台——某種從地面延伸出來的平台狀結構，上部平整而中下部纖細。
圓台上放著一台機器，足有半人高，外殼上鏽跡斑斑，細密的黑色裂紋遍布機器右側三分之一的表面。密密麻麻的線纜暴露在頂端，似乎是頂部的某種防護殼不見了。
機器前方伸出一條支臂，支臂頂端是一個半球形的罩子——很顯然，這個罩子是套在腦袋上使用的。
塔麗斯咋舌：「這畫風衝突，太具有戲劇效果了！」
伊莎等人排隊來到機器前方，一個個都緊閉雙眼。突然，老二閉著眼越過支臂，來到機器左側，伸手按了一下機器表面唯一的紅色按鈕。
瞬間，頂部的線纜開始緩緩顫動，絲絲白光閃爍跳躍，半球形的罩子向地面打出一道光柱，兩個人影突兀地出現。
竟然是在菜市場、在聖堂中出現的神官！
兩人的身形逐漸從閃爍中穩定下來，隨後貼著耳朵說了些什麼，一個人徑直來到機器旁，不知做了什麼，一面小小的藍色光幕便浮現在空氣中，此人開始快速敲擊起來。
另一人則來到排隊人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牽住伊莎的手，帶她來到半球形罩子下面，隨手一拉，罩子就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機器又開始明滅閃動，兩個神官都湊到光幕前，交談起來：「我說，這批精神體也該撤下來了，他們在這裡待了太久。你看，伊莎的穩定度維持時間越來越短，這次竟然下降到了7，很危險了。」
另一個人搖搖頭，兜帽也跟著晃動：「起碼這次還不行。其他幾批精神體都被那玩意輕微侵蝕過，還沒有在活體中完全恢復，我擔心……貿然啟用會把這個也污染掉。」
「唉，」其中一個嘆了口氣，「這次加強一下功率吧。」
「奇怪，你還記得上次那個往期穩定次數顯示為0的精神體？」
「如何？這次顯示正常了？」
「那個日誌不見了。」
「什麼？？！！」
兩人立刻在光幕上快速翻找起來。「第99999次穩定，14條記錄；第100000次穩定，15條記錄；現在這裡是1、2、3……14！」
「不對，趕緊暫停穩定進程！有東西進來這裡了！」
彭簡看著他們一邊操作一邊突然緊張起來，還在納悶所謂的穩定究竟是什麼，塔麗斯卻突然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天藍色的瞳孔中滿是惶恐：
「古齊納達語！他們說的是標準的古齊納達語！！」
「這裡不是殖民星！他們是古齊納達人！小心漆黑裂隙！！」
隨著塔麗斯的呼喊，兩個神官似乎察覺到這邊有人，但又看不到，只得向著彭簡和塔麗斯的方向驚恐地怒喝：「什麼東西！249號夢境已嚴重污染！重複！249號夢境已嚴重污染！立刻執行緊急隔離程序！！！」
霎時間，情況急轉直下。
兩個神官身上爆發出耀眼的白光，充斥了盒子內的整個空間，隨後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聲響起，鋪天蓋地的衝擊波瞬間將兩人打飛。彭簡死死握住塔麗斯的胳膊，在眼前的一片白茫茫中重重摔在了地上。
胸前的日記本微微震顫，眼前的白茫茫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綠油油的青草。金屬盒子不見了，伊莎等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遠處的高山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黑色裂痕橫貫幾座大山，幾乎將透明攔腰斬斷。裂痕中，黑色霧氣翻湧不息，逸散出來的黑霧沿著山勢緩緩向這片谷地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