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列車
冰河紀28年，北歐，零號冰川。天空與大地間冰雪肆虐，世界籠罩在冰冷的白色之中。
風雪中，一輛仿若黑色猛獸的列車呼嘯著穿梭而來，地面也隨之微微震動。
列車內，前車廂。
暖風不斷從頂部的風管里悠悠吹來，讓車廂里始終溫暖如春。鮮紅的地毯上站著許多衣著華貴的男人和女人，高挑美麗的服務生女孩們推著餐車從他們身邊經過，餐車上有新鮮的生魚片和各種調味品，擺盤相當精緻。空氣中混雜著濃郁的手卷雪茄、威士忌與高級香水的氣味，熏的人腳步輕飄。
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男人手捧酒杯醉醺醺地走到高一點的台子上，拉響鈴鐺後清了清嗓子：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諾亞號列車發車28年的紀念日，歡迎各位來參加本次聚會！」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其中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鼓得最起勁，鼓掌間還用鼓的發紅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下身旁服務生女孩挺翹的屁股。
「身為諾亞號列車的全額資助人，這座列車的主人，漢米爾頓勳爵，」男人自豪地指了指身後一個巨大的H標記，「我相信諾亞列車會帶領我們穿過末日，抵達光輝燦爛的明天！我們，是人類的希望！」
「漢米爾頓！」
「漢米爾頓！」
台下的人們紛紛喝彩，這讓漢米爾頓勳爵很是受用，臉上下垂的肥肉都得意的抖了抖。他在服務生的攙扶下慢慢走下台，周圍的男人女人都堆滿笑臉湊到他的身邊，漢米爾頓環視一圈，卻沒在人群看見他想見到的一個人。
「塞繆爾在哪兒？」他悶聲問道，」為什麼我沒看見我親愛的安保部部長？「
」是副部長，主人。「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的臉抽了抽，「您應該沒有忘記忠誠服侍您的小奧特吧，我的父親是上任安保部部長，他死後將職位傳給了我。」
「噢噢，我記得老奧特。」漢米爾頓隨意擺了擺手，「有誰能告訴我塞繆爾在哪嗎？這可是一年一度的重要慶典，沒有他怎麼行？」
人群沉寂了片刻，在前車廂大部分乘客，特別是年輕女孩們的眼中，塞繆爾是一個相當神秘的男孩。他來自列車的後車廂，大人們說那裡住著的都是又髒又臭的奴隸，可塞繆爾完全不一樣，他精緻、優雅、舉止禮貌，早晚間的巡邏時他總是穿著筆挺的制服，帶領整支隊伍走在最前面，披在肩上的大衣衣擺隨著他的步伐翻飛揚起。時間久了越來越多的女孩開始掐著點扒在車窗後偷看，但塞繆爾始終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留給她們一個俊秀而鋒利的側臉輪廓。
所以沒什麼人真正了解塞繆爾，工作時間之外這個男孩總是獨來獨往，訓練室和圖書室是他最常出現的地方。
「請您稍等片刻。」奧特擦了擦臉上的汗，徑直走出車廂後立刻變了副臉色，暴躁的打開對講機。
「塞繆爾，誰能告訴我塞繆爾去哪了！」他對著對講機不耐煩的說道。
「報告長官，塞繆爾長官和四名駕駛員正在列車外執行任務！」對講機里很快響起一個慌張的聲音。
「去他媽的狗屁任務，」奧特罵道，「給我接塞繆爾的通訊！」
「是！」
「嗶——嗶——嗶——」
通訊機響了幾下後，裡面傳來一個語氣淡淡的聲音：
「有何指示？」
「塞繆爾！」奧特怒聲吼道，」不管你在執行什麼任務，我現在命令你立刻馬上滾回來參加周年慶典！「
冰川上層，塞繆爾平靜地掛斷通訊，他的頻道與一同外出執行任務的隊員共通，所有人都聽到了安防部部長暴跳如雷的聲音。
「隊長，奧特長官的命令……」通訊頻道里一個青年擔憂地說。
「不用在意，」塞繆爾操控動力裝甲調試信號接收器，「他叫的是我，出了事我負責。」
「我早就看那個奧特不爽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指揮！不愧是我們隊長，真酷！」一個聽上去就很活潑的女聲接入對話，「亨利，瞧你那個慫樣，跟塞繆爾學學！」
「安妮你就仗著你是副隊長……」
亨利正不服氣的想說些什麼，信號接收器忽然發出了一道刺耳的尖鳴。
「噓，安靜。」安妮連忙說。
塞繆爾緊緊地盯著顯示屏，可這刺耳的聲音只響了一瞬，接下來又是一陣無序的嗡嗡聲。
他已經聽著這樣的聲音很久很久了，熟悉，又叫人絕望。
塞繆爾俯瞰眼前這被冰雪覆蓋的遼闊大地，白色連著白色，永遠望不到盡頭。
沒人知道原因，檔案里記載起初只是地震越來越頻繁，火山一個接一個噴發，然後是海嘯、沙塵暴。直到某一天冰河時代又一次降臨，冷凜的寒風與死亡席捲人類生活的每一寸土地。
列車上倖存下來的人們把這一天以前稱為黃金時代，這一天之後，冰雪統治了一切。
世界大概真的死了，而現在他腳下的地球只是一具行將腐朽的軀殼。
「隊長，裝甲的動力能源不足一半了，我們該回去了。」安妮提醒道。
「嗯，準備返回列車。」
塞繆爾操控動力裝甲動了起來，堆積在金屬外殼上的雪無聲地滑落。嚴寒的天氣下任何生靈都難以生存，他們也只能憑藉動力裝甲在外面活動很短的一會兒時間。塞繆爾抓住一切外出的機會試圖去尋找列車外新的人類家園，但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他毫無所獲。
今天是難得可以外出的日子，列車會在六點整從山坡駛下與直穿山洞的他們匯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五架動力裝甲順著雪坡滑到地面，這種裝甲續航短，操控起來難度極高，一般的駕駛員駕駛起來看上去會相當笨拙，列車上只有極少數的人學會了駕駛它們，塞繆爾學習駕駛的時間最短，卻是他們中最好的駕駛員，因此他不僅是列車上的安保部副部長，同時也兼任機甲駕駛隊隊長。
下坡後，塞繆爾帶領隊員們走進一個狹小的雪洞，山洞裡幾乎不透光，他們只能依靠裝甲上的胸燈緩慢前行。
「餓壞我了，聽說慶典上還有生魚片，老大，一會兒能不能打包幾份給我嘗嘗嘿嘿。」亨利很沒眼力見的說，打破了隊伍沉悶的氣氛。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安妮沒好氣地說。
「你怎麼就知道天天懟我，你難道不想吃嗎？」亨利忿忿地回懟道。
「安靜。」塞繆爾忽然操控裝甲抬起手，「所有人停下。」
就在安妮以為隊長這是生氣了的時候，她聽到背後響起了一陣古怪的聲響，像是某種野獸在低沉的哼叫。
不，不只是背後，儘管探照燈下的前方空無一物，但她還是感覺到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正低哼著向他們靠近。
塞繆爾默默地把手放在動力推桿上，他的感覺很不好，直覺告訴他他們已經被包圍了，而他甚至看不到包圍他們的是什麼。
「關閉探照燈，降低功耗，動力推進預備。」
塞繆爾冷靜地下達命令，他曾在書上看到過，生活在昏暗環境的生物視力一般都很差，如果他們真的被某種看不見的生物包圍了的話，眼下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什麼鬼東西？」安妮驚恐地問道，她無法理解，這種嚴寒的環境下怎麼會有除了他們外的活物？
「不，不太對，有，有東西貼過來了。」頻道里響起亨利顫抖的聲音，「我，我能感覺到，那玩意兒就在我身上！」
「不要！」塞繆爾低聲喝道，但他還是說晚了，亨利已經駕駛著機甲全功率向前推進出去，機甲肩上的熱火炮毫無目標的胡亂發射，炸在岩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一時間雪霧繚繞。
幾乎是同時，洞穴四面八方爆發出異常刺耳的尖嘯聲，塞繆爾從未聽過這種悽厲瘮人的叫聲，簡直就像是魔鬼的哭嚎。
塞繆爾感覺自己的思維停滯住了，伴隨著哭嚎停滯的還有那架推進出去的動力機甲，機甲像是被迫緊急制動，在雪地上發出陣陣金屬摩擦聲。
「救命，救我！」亨利哀嚎著。
「所有人，全功率推進。」塞繆爾迅速回過神，」我去救他！「
四架人形機甲轟鳴著向前推進，為首的黑色機甲快的像是飛在雪地上，笨拙的機甲在塞繆爾的操控下靈活地在紛飛的雪花中左右橫移，熱火炮精準地轟向亨利四周，同時為其他機甲的逃離掃平障礙。
炮火聲中黑色機甲重重地蹬在岩壁上貼牆向上，接著從側上方拉住亨利那架快要倒下的機甲手臂用力向外一甩，兩架機甲在半空中交換了上下位置，黑色機甲不受控制的向下墜落。
「亨利，緊急推進，快。」
頻道里塞繆爾冷靜的聲音喚回了亨利的部分理智，聽到隊長的聲音後亨利本能地拉下推進搖杆，以黑色機甲的手臂為支點向山洞外推進出去。
「所有人，立刻返程。」頻道里塞繆爾依舊在下達命令，「把情報帶回去。」
「隊長！」逃出去的隊員們齊聲大喊。
他們的視野里，黑色機甲在反衝力的作用下倒飛了出去，徹底融入洞穴的黑暗裡。
「嘭——」
洞穴深處傳來沉悶的一聲，然後便是更刺耳的陣陣尖鳴。
風雪中，一輛仿若黑色猛獸的列車呼嘯著穿梭而來，地面也隨之微微震動。
列車內，前車廂。
暖風不斷從頂部的風管里悠悠吹來，讓車廂里始終溫暖如春。鮮紅的地毯上站著許多衣著華貴的男人和女人，高挑美麗的服務生女孩們推著餐車從他們身邊經過，餐車上有新鮮的生魚片和各種調味品，擺盤相當精緻。空氣中混雜著濃郁的手卷雪茄、威士忌與高級香水的氣味，熏的人腳步輕飄。
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男人手捧酒杯醉醺醺地走到高一點的台子上，拉響鈴鐺後清了清嗓子：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是諾亞號列車發車28年的紀念日，歡迎各位來參加本次聚會！」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其中有個身材矮小的男人鼓得最起勁，鼓掌間還用鼓的發紅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下身旁服務生女孩挺翹的屁股。
「身為諾亞號列車的全額資助人，這座列車的主人，漢米爾頓勳爵，」男人自豪地指了指身後一個巨大的H標記，「我相信諾亞列車會帶領我們穿過末日，抵達光輝燦爛的明天！我們，是人類的希望！」
「漢米爾頓！」
「漢米爾頓！」
台下的人們紛紛喝彩，這讓漢米爾頓勳爵很是受用，臉上下垂的肥肉都得意的抖了抖。他在服務生的攙扶下慢慢走下台，周圍的男人女人都堆滿笑臉湊到他的身邊，漢米爾頓環視一圈，卻沒在人群看見他想見到的一個人。
「塞繆爾在哪兒？」他悶聲問道，」為什麼我沒看見我親愛的安保部部長？「
」是副部長，主人。「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的臉抽了抽，「您應該沒有忘記忠誠服侍您的小奧特吧，我的父親是上任安保部部長，他死後將職位傳給了我。」
「噢噢，我記得老奧特。」漢米爾頓隨意擺了擺手，「有誰能告訴我塞繆爾在哪嗎？這可是一年一度的重要慶典，沒有他怎麼行？」
人群沉寂了片刻，在前車廂大部分乘客，特別是年輕女孩們的眼中，塞繆爾是一個相當神秘的男孩。他來自列車的後車廂，大人們說那裡住著的都是又髒又臭的奴隸，可塞繆爾完全不一樣，他精緻、優雅、舉止禮貌，早晚間的巡邏時他總是穿著筆挺的制服，帶領整支隊伍走在最前面，披在肩上的大衣衣擺隨著他的步伐翻飛揚起。時間久了越來越多的女孩開始掐著點扒在車窗後偷看，但塞繆爾始終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留給她們一個俊秀而鋒利的側臉輪廓。
所以沒什麼人真正了解塞繆爾，工作時間之外這個男孩總是獨來獨往，訓練室和圖書室是他最常出現的地方。
「請您稍等片刻。」奧特擦了擦臉上的汗，徑直走出車廂後立刻變了副臉色，暴躁的打開對講機。
「塞繆爾，誰能告訴我塞繆爾去哪了！」他對著對講機不耐煩的說道。
「報告長官，塞繆爾長官和四名駕駛員正在列車外執行任務！」對講機里很快響起一個慌張的聲音。
「去他媽的狗屁任務，」奧特罵道，「給我接塞繆爾的通訊！」
「是！」
「嗶——嗶——嗶——」
通訊機響了幾下後，裡面傳來一個語氣淡淡的聲音：
「有何指示？」
「塞繆爾！」奧特怒聲吼道，」不管你在執行什麼任務，我現在命令你立刻馬上滾回來參加周年慶典！「
冰川上層，塞繆爾平靜地掛斷通訊，他的頻道與一同外出執行任務的隊員共通，所有人都聽到了安防部部長暴跳如雷的聲音。
「隊長，奧特長官的命令……」通訊頻道里一個青年擔憂地說。
「不用在意，」塞繆爾操控動力裝甲調試信號接收器，「他叫的是我，出了事我負責。」
「我早就看那個奧特不爽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瞎指揮！不愧是我們隊長，真酷！」一個聽上去就很活潑的女聲接入對話，「亨利，瞧你那個慫樣，跟塞繆爾學學！」
「安妮你就仗著你是副隊長……」
亨利正不服氣的想說些什麼，信號接收器忽然發出了一道刺耳的尖鳴。
「噓，安靜。」安妮連忙說。
塞繆爾緊緊地盯著顯示屏，可這刺耳的聲音只響了一瞬，接下來又是一陣無序的嗡嗡聲。
他已經聽著這樣的聲音很久很久了，熟悉，又叫人絕望。
塞繆爾俯瞰眼前這被冰雪覆蓋的遼闊大地，白色連著白色，永遠望不到盡頭。
沒人知道原因，檔案里記載起初只是地震越來越頻繁，火山一個接一個噴發，然後是海嘯、沙塵暴。直到某一天冰河時代又一次降臨，冷凜的寒風與死亡席捲人類生活的每一寸土地。
列車上倖存下來的人們把這一天以前稱為黃金時代，這一天之後，冰雪統治了一切。
世界大概真的死了，而現在他腳下的地球只是一具行將腐朽的軀殼。
「隊長，裝甲的動力能源不足一半了，我們該回去了。」安妮提醒道。
「嗯，準備返回列車。」
塞繆爾操控動力裝甲動了起來，堆積在金屬外殼上的雪無聲地滑落。嚴寒的天氣下任何生靈都難以生存，他們也只能憑藉動力裝甲在外面活動很短的一會兒時間。塞繆爾抓住一切外出的機會試圖去尋找列車外新的人類家園，但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他毫無所獲。
今天是難得可以外出的日子，列車會在六點整從山坡駛下與直穿山洞的他們匯合，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五架動力裝甲順著雪坡滑到地面，這種裝甲續航短，操控起來難度極高，一般的駕駛員駕駛起來看上去會相當笨拙，列車上只有極少數的人學會了駕駛它們，塞繆爾學習駕駛的時間最短，卻是他們中最好的駕駛員，因此他不僅是列車上的安保部副部長，同時也兼任機甲駕駛隊隊長。
下坡後，塞繆爾帶領隊員們走進一個狹小的雪洞，山洞裡幾乎不透光，他們只能依靠裝甲上的胸燈緩慢前行。
「餓壞我了，聽說慶典上還有生魚片，老大，一會兒能不能打包幾份給我嘗嘗嘿嘿。」亨利很沒眼力見的說，打破了隊伍沉悶的氣氛。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安妮沒好氣地說。
「你怎麼就知道天天懟我，你難道不想吃嗎？」亨利忿忿地回懟道。
「安靜。」塞繆爾忽然操控裝甲抬起手，「所有人停下。」
就在安妮以為隊長這是生氣了的時候，她聽到背後響起了一陣古怪的聲響，像是某種野獸在低沉的哼叫。
不，不只是背後，儘管探照燈下的前方空無一物，但她還是感覺到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正低哼著向他們靠近。
塞繆爾默默地把手放在動力推桿上，他的感覺很不好，直覺告訴他他們已經被包圍了，而他甚至看不到包圍他們的是什麼。
「關閉探照燈，降低功耗，動力推進預備。」
塞繆爾冷靜地下達命令，他曾在書上看到過，生活在昏暗環境的生物視力一般都很差，如果他們真的被某種看不見的生物包圍了的話，眼下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什麼鬼東西？」安妮驚恐地問道，她無法理解，這種嚴寒的環境下怎麼會有除了他們外的活物？
「不，不太對，有，有東西貼過來了。」頻道里響起亨利顫抖的聲音，「我，我能感覺到，那玩意兒就在我身上！」
「不要！」塞繆爾低聲喝道，但他還是說晚了，亨利已經駕駛著機甲全功率向前推進出去，機甲肩上的熱火炮毫無目標的胡亂發射，炸在岩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一時間雪霧繚繞。
幾乎是同時，洞穴四面八方爆發出異常刺耳的尖嘯聲，塞繆爾從未聽過這種悽厲瘮人的叫聲，簡直就像是魔鬼的哭嚎。
塞繆爾感覺自己的思維停滯住了，伴隨著哭嚎停滯的還有那架推進出去的動力機甲，機甲像是被迫緊急制動，在雪地上發出陣陣金屬摩擦聲。
「救命，救我！」亨利哀嚎著。
「所有人，全功率推進。」塞繆爾迅速回過神，」我去救他！「
四架人形機甲轟鳴著向前推進，為首的黑色機甲快的像是飛在雪地上，笨拙的機甲在塞繆爾的操控下靈活地在紛飛的雪花中左右橫移，熱火炮精準地轟向亨利四周，同時為其他機甲的逃離掃平障礙。
炮火聲中黑色機甲重重地蹬在岩壁上貼牆向上，接著從側上方拉住亨利那架快要倒下的機甲手臂用力向外一甩，兩架機甲在半空中交換了上下位置，黑色機甲不受控制的向下墜落。
「亨利，緊急推進，快。」
頻道里塞繆爾冷靜的聲音喚回了亨利的部分理智，聽到隊長的聲音後亨利本能地拉下推進搖杆，以黑色機甲的手臂為支點向山洞外推進出去。
「所有人，立刻返程。」頻道里塞繆爾依舊在下達命令，「把情報帶回去。」
「隊長！」逃出去的隊員們齊聲大喊。
他們的視野里，黑色機甲在反衝力的作用下倒飛了出去，徹底融入洞穴的黑暗裡。
「嘭——」
洞穴深處傳來沉悶的一聲，然後便是更刺耳的陣陣尖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