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南安太妃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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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琛聽了那侍女說的話,才知南安太妃是以內眷的身份來做客了,只是不便與外男見面,躲在裡面與北靜王妃在一起。

  自己此前一直想要找機會與南安太妃產生交集,好利用她來掌握高家信息,以及北疆海寇的動向。

  因為南安太妃是高岳山的女兒,是高奮的堂姐。

  而此前也從高奮與陳實的談話中,推測出高家可能與一個強大的外部勢力勾結,要把秦可卿送給那個勢力。

  而那個外部勢力,不是建奴就是海寇。

  南安太妃之子南安伯正在海疆與海寇作戰,自然會掌握更多的海寇信息。

  北靜王愕然回頭看了裡面一眼,隨即向賈琛報以無奈的一笑。

  「琛兄弟,你也聽見了,要不要一起去南安王府做客?」

  誰知那侍女插話道:「王妃說了,是只請賈侍衛一個人!」

  眾人愕然。

  南安太妃就南安伯一個獨子,現在南疆管著防務,南安王府如今能出面待客的,就只有這南安太妃一人了。

  若是王北靜王等人一同去,還能讓其代為待客,如今只請賈琛一人,難道讓家僕接待他嗎?

  北靜王皺眉問侍女道:「你聽錯沒有?」

  那侍女還沒回答,就見裡面又出來一名侍女,替前面那侍女回答。

  「王妃叫奴婢出來回話,太妃請了高家兄弟來接待賈侍衛,因她兄弟與王爺等人不睦,因此不好再請諸位!」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

  南安王府雖然是四王八公之一,但南安太妃是高家出身,與北疆高家自然更親近。

  以前高家還很中立的時候,四王八公與高家並沒有什麼嫌隙。

  如今高家明著投靠忠順王,南安王府的處境有了些尷尬。

  然而他家的動作卻很快,南安伯立刻從南疆寫信給北靜王,表示自己堅定的立場,並不會因為高家而有所改變。

  南安太妃也特意到北靜王府,通過北靜王妃來表達自己的誠意。

  因此南安王府把公事和親情拿捏得很好,既沒有跟四王八公破裂,也沒有與高家決裂。

  對於四王八公勢力來說,雖然南安伯所屬的南疆兵力比不上京營和北疆,但也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能有如此妥善的解決之法,他們自然樂意。

  然而如今南安太妃竟然讓高家人來接待賈琛!

  那「高家兄弟」十有八九便是高奮,他可是曾在校場上極力拉攏賈琛的。

  「太妃說了,此請只談交情,而且特別警告高家兄弟,不許他藉此拉攏賈侍衛。」

  「交情?」

  北靜王不解,他從沒聽說南安王府跟賈琛有過什麼交情。

  侍女答道:「太妃說,若王爺一定要問,只得告訴王爺。因南安伯在南疆吃了幾次敗仗,想要請賈侍衛出謀劃策,若能有法子讓南安伯轉敗為勝,便是最好不過了。但也或許是自己病急亂投醫,賈侍衛若是不答應,也沒什麼妨礙。」

  北靜王聽了,這才表示理解。

  賈琛怕北靜王從中阻撓,見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便忙表示答應。

  「太妃相召,卑職不敢不答應,今晚就去赴邀。也請王爺放心,我既已在校場上沒有受高奮拉攏,怎會在酒席上改變主意!」

  北靜王和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南安伯那邊的形勢也確實比較危急,此前聽說高家也曾出謀劃策過,四王八公這邊也出過主意,奈何海寇太過兇殘,雖偶有勝績,但還是以敗績居多。

  如此一想,南安太妃請賈琛過去,又讓高家人相陪,互相探討南疆局勢,就很合理了。

  畢竟現在朝廷最能打仗的,還是北疆的高家。

  於是氣氛又融洽了起來,話題又說回武試上面來。

  從北靜王口中,賈琛得知,原來武試正式開始時間,就在五日後,與陳實寫給高奮的暗語信件一致。

  詢問才知,原來這個日子就是高奮與主考官協商,才定下來的。

  說是當時高奮想要立即離開京城回北疆,卻被忠順王硬是勸留,說等武試開始後再走不遲。

  因為這場武試的目的是招攬與建奴作戰的人才,高奮又是北疆抵禦建奴的重要將領,需要他在武試開始時振奮人心。


  那高奮這才答應了下來,並定下了這個日子。

  賈琛心裡冷笑,那高奮哪裡是為了武試,分明是故意安排時間,好從陳實手裡偷偷接走秦可卿。

  看來今晚要好好與那高奮應對一番,若能弄個謊言在校場上絆住他手腳,讓妙玉能夠從容對付陳實,那就最好了。

  想定主意,心思便都放在晚上南安王府的宴席上了。

  半晌後,北靜王府的宴席散了,賈琛以喝多了酒要回去休息為由,告辭了眾人。

  在王府外面自然與馮紫英、柳湘蓮、趙忠三人又走了一段路,說了許多話,並再次囑咐他們三人留意魯大樁,若能找出他的罪行直接拿住更好。

  說定後,幾個兄弟便各自分散回家。

  賈琛先是向賈府方向走了一段路,然後轉向另一個方向。

  他如今要去的,是西門外的牟尼院,那裡是妙靜和妙玉現在住的地方。

  出了西門,很快就到了牟尼院。

  在住持的引導下,見到了妙靜大師。

  原來妙靜由於極有本領,平常有許多達官貴人要拜見她問佛講道,牟尼院平添了許多香火。

  住持便將一所寬敞的院子給她師徒居住,除了她師徒以及前來拜訪的貴人外,本院人員和外人都不許進出這個院子。

  賈琛見到妙靜時,她正在房內跟弟子們講經說法。

  剛入禪房,賈琛就見妙靜居中,妙玉在右手,其餘七八個帶髮修行的女尼圍坐在各自的蒲團上。

  賈琛一時愣住,原先以為妙靜就妙玉一個徒弟,誰知竟然有這麼多。

  乍一看去,還都是容貌出眾的女子。

  容貌姣好,帶髮修行,這絕對不是一般的出家人。

  賈琛隱約覺得妙靜是為了什麼而收了這些女弟子,卻一時不好確定。

  「妙靜大師,我來的唐突了,影響了師父們的修行!」

  賈琛忙表示歉意。

  妙靜見他來了,笑道:「並不唐突,你來得正是時候!」

  又指向那些女弟子道:「她們原先都在外面,今日才來齊了。連玉兒一起總共是九個人,我留下兩個在身邊,其餘人讓玉兒帶著去保護郡主。但要你想法兒讓她們能進賈府,否則這麼一大群人,都翻牆進去有點說不過去。」

  賈琛聽了,心下喜悅。

  原先他想過要培養一群有武藝的女子,以丫鬟的身份暗暗保護秦可卿,沒想到妙靜早就想到且付諸行動了。

  她可能是在外雲遊的時候,聽說義忠親王出事,便四處尋找出眾的女子收為徒弟,以便回京後保護秦可卿。

  賈琛便笑道:「這個好辦,你讓妙玉師妹帶她們到賈府附近,我回去跟老太太說一聲,她會派人出來接眾位師姐妹。」

  妙靜便笑著點頭,然後才問起賈琛的來意。

  賈琛此來,一是說色空的事情,二是告訴他今晚要與高奮在南安王府見面,要妙靜幫著斟酌斟酌。

  妙靜聽說色空叫自己師叔,雙眼一亮,說道:「那他的真實法號一定是『玄空』,若早知是他,我早就去見他了!」

  賈琛才知色空這個法號是後來改的。

  妙靜嘆道:「玄空師侄對王爺忠心耿耿,性格也很剛硬,我以為他早已與王爺一起赴義了,沒想到竟然改變了性子,潛伏到如今。」

  又恨道:「世子果然是高家所殺,此仇必定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賈琛想起色空當時決絕的樣子,似乎要單獨去找高家報仇,忙向妙靜道:「大師要儘快去勸住色空,遲了怕他會沒命!」

  於是把當時對色空的觀察,告訴妙靜。

  妙靜甚是焦急,便向妙玉和眾弟子說道:「你們在這裡款待賈師兄,我去去就來!」

  說時人已經到了房外。

  賈琛便放心呆在這裡,妙靜此前一旦見到色空,定能說服他不要衝動。

  因為在如今的局勢下,除了賈琛,妙靜是眾人的主心骨。

  妙玉跟賈琛已經很熟了,便笑著來招呼賈琛,把她那些珍稀茶具拿出來泡茶款待他。

  那些師姐妹也不見外,也都上來招呼。

  可見妙靜對她們的訓練,是超越儒家那些小家子氣的閨閣規矩的,既大氣又不失禮節。


  賈琛看妙玉煮茶,想起原書中她進了賈府大觀園後,用好茶招待賈母、林黛玉和薛寶釵的情節來。

  便笑問道:「你這茶是六安茶還是老君眉,用的水是舊年的雨水還是梅花上的雪?」

  妙玉見問,一時愣住。

  她這會兒還沒進賈府呢,哪裡知道後來的那些情節。

  卻奇怪於賈琛知道自己用的茶水,便笑道:「琛哥怎知我用的是梅花上的雪呢?」

  此前秦可卿讓妙玉跟她一起叫賈琛為琛哥,妙玉便一直這麼叫了,其他師姐妹們卻還是以師兄稱呼他。

  賈琛便解釋道:「是我猜的,因我覺著那梅花上的雪是最好的,所以猜了這個。」

  妙玉聽了,頓覺知音,臉上笑開了花兒,說道:「真的嗎,原來琛哥也是同好之人!」

  賈琛點頭笑道:「當然當然……」

  一時煮好了茶,妙玉親自倒在一個瑩潤古樸的茶杯中,然後捧到賈琛嘴邊,端著讓其抿了一口。

  她是怕交到賈琛手上後,他會一頓海喝,糟蹋了好茶好水,因此才主動捧到他嘴邊。

  賈琛便抿了一口,然後閉上眼睛回味。

  然後頓覺口齒溢香,沁入肺腑,渾身上下感覺脫胎換骨。

  「好!」

  他只能說出一個「好」字,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但這個「好」字在妙玉聽來,實在比那些華麗的辭藻更讓她心滿意足。

  「謝謝琛哥!」

  妙玉面頰上不自覺現出兩團紅暈,大概是因為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親手把茶遞到賈琛嘴上的。

  雖是出家人,卻還有著閨閣女兒的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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