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藍色的霧
村子裡寂靜無聲，枯葉飄飄落下，被風一卷，吹的到處都是。
並鹽靠在樹旁，放鬆心神，第一次使用祝力讓他身體非常疲憊。
並雪把東秀才和陸壓塵，拖進樹林中，用長草落葉掩蓋起來。他們體力不足，又怕黑軍又來，只想先找到母親，再做打算。
半個時辰後，夜色蒙上來。兩人確信附近沒有黑軍，便決定去先去村中尋找。
兩人順著河流打個來回，並沒發現。
「我們先回去，往西——」並鹽說著，發現並雪腿在發抖。
「怎麼了？」
「我好累，走不動了。」並雪有氣無力，「你去，我在這裡等你。」
「換個地方，去村東。」並鹽說道。村東距離山近，萬一他有事，並雪便能進山。
並鹽背起並雪。並雪趴在他肩頭，不說話。
並鹽一路小跑到了村東。
「你在這等我。」他進到一間院子，把並雪放在屋裡。
並雪坐在床沿迷迷糊糊，睡眼惺忪。
「你睡會。躲在這裡，不要出去。要是有事從後門出去，直接上山。
並雪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並鹽感覺她的狀態不對勁，但又看不出什麼問題。只能先離開。
母親是在主路上與他們走散，但現在完全不能預測在哪，並鹽只能從村東往西一步步搜尋。他只祈禱，母親只是藏起來，沒有遇襲。
並鹽一路上仔細探查，不放過任何角落。又是夜裡，雖然今晚月光很亮，可不免搜尋很慢。
等到了村口，他稍微鬆了口氣，一路上沒看到母親，說不定是已經進山，生還的機會很大。他身體疲憊，眼皮很重，但不敢休息，只怕並雪那邊有事。
頭頂月亮當空，村子沉默如山。
並鹽很少在這個時間，在村里這樣遊蕩。他記得有次過年，他和並雪，兩人去鎮上看煙花。錯過時間，回來是正是夜裡，那天的月光也這樣明亮。
這次，村子遭受如此滅頂之災，他一陣悲憤。
村口的幾間屋子，被燒去大半，黑乎乎的，仿佛怪物張著嘴。
他往回走，遇到有人，還是要再一個個查看，確認沒有遺漏。
看到熟悉的人慘死的樣子，他一陣心痛。
咚！
他跌倒在地，本能去摸刀。
是誰？
四周空無一人，並鹽走著走著睡著了，撞在樹上。他苦笑，一轉眼倦意又襲上頭頂。
並鹽有些奇怪，總覺得路越走越長。走錯路了？這不可能，村子不大，他又熟悉。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並鹽察覺出異樣，但來不及細想，隻眼前一黑，整個人趴了下去。
等並鹽醒來，他的體力恢復大半。只是太累睡著了。
東方發白，太陽正在天邊躍躍欲試。
不好，天快亮了。
並鹽心急。再一想，又放下心來。他是在這裡睡著，一夜無事，想必昨日黑軍走後，便沒有再來。
並鹽腹中空空，走不遠，鑽進一家院子，花圃上，趴著一人，是被亂刀砍死。他躲開目光，進廚房，尋摸出兩個素餅，急匆匆出來，包好一個，路上吃另一個。
太陽露頭，天微亮。
為什麼？並鹽忽然覺得忘了什麼，他剛趴在地上，做了個夢，夢裡並雪在叫他。
「哥哥，救我。」
並鹽心跳加速。那只是個夢，並雪不可能跟過來。但他已經不由自主地跑起來。
並鹽和並雪是雙胞胎。他從以前就發覺，兩人間偶會有心靈感應。
昨晚並雪出事了？！
再往前走，空氣中瀰漫的霧氣越來越濃。目之所及一片藍色，像是一種細微的沙塵懸在空中。
是錯覺嗎？
並鹽感到不安，右眼皮也跟著跳起來。
繼續往前走，地上兩具屍體，他昨夜看過，是張哥夫婦。
並鹽停下來，昨晚兩人的屍體間隔有半丈遠，但現在兩人並排躺著。
昨晚有人動過他們？還是記錯了？
並鹽轉頭要走，卻聽到張哥發出低吟。
還活著嗎？
兩個人，不對。是兩具屍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們面目扭曲，一臉藍紫色，張哥左眼珠，掉下來，懸在鼻樑上。
他們的手臂在肘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向外折著，仿佛被強行扭斷。
兩人撒腿向他衝來。
「張哥！張嫂！」並鹽心知得不到回應，還是叫出聲來。
他們骨頭髮出咔哧咔哧的聲音，朝並鹽抓來。
並鹽一腳踢開張哥，張嫂從他身後環住他。所幸張嫂手臂僵硬，並鹽沒被縛住。他雙肘後擊，打退張嫂。張哥又撲他懷裡，搶他雙手，並鹽踢腿踢開。
他們是不是被下了蠱毒。他記得東秀才講過，在南疆一帶，巫師會下蠱。中蠱之人，會喪失心智。但眼前兩人，身形也完全變樣，蠱毒竟如此強大。
蠱毒要怎麼解，他只是聽過，現在完全沒頭緒。
藍色的霧？有毒？為什麼自己沒事？
並鹽下意識屏住呼吸，卻被張哥雙拳擊中背心，口吐大氣。他感覺有什麼往鼻中鑽，又感覺不到。或者是心理因素？
並鹽出手越來越重，那兩人卻無事一般，打在他們身上，仿佛沒有感覺。
果然怪異，並雪會不會也這樣了？不能在這裡逗留！
兩人速度不快，並鹽急於脫身。連續擊中兩人雙腿，等他們未起來時，便拔腿就跑。
耳旁的風聲尖嘯，並鹽發覺自己比以前快出許多，想是體內有祝力存在。
再往前，藍色的霧氣越來越濃。
他停下腳步。
大路上，有四個人路中央，盯著他眼神發狂。那四人分別是珠兒的老父母、李叔和李二爺。
並鹽心裡發毛。那四人正參差站位。正好封住他的去路。想要過去並不容易。
仔細看，這四不比剛才的張哥嫂，他們全身皮膚已經藍到發黑。身形扭曲，肌肉漲大，衣服都快被撐破。舉手投足又靈活，只看著就要難對付。
在並鹽觀察時，李叔已經貼近他來。並鹽一拳打去，拳頭砸中他胸口，卻仿佛打在石牆上，竟被硬生生撞回來。李叔卻只是身體一顫，馬上又揮拳攻擊。
並鹽急退回退，老夫婦身形逼近。他們四掌齊出，並鹽擋開，捏拳擊中兩人肋下。老夫婦兩人也只是一晃，雙手卻抓他的手腕。
並鹽一時雙手被抓，腹部又挨李二爺飛踢。他掙脫出來，又被李叔踢在腰間。
並鹽雙拳難敵四手，剛打倒一人，另一人又攻過來。他擊退這人，另一人又過來搶。
並鹽稍一慢，就會被圍上。
如果這樣耽擱下去，並雪凶多吉少。
並鹽抽出刀來。
並鹽靠在樹旁，放鬆心神，第一次使用祝力讓他身體非常疲憊。
並雪把東秀才和陸壓塵，拖進樹林中，用長草落葉掩蓋起來。他們體力不足，又怕黑軍又來，只想先找到母親，再做打算。
半個時辰後，夜色蒙上來。兩人確信附近沒有黑軍，便決定去先去村中尋找。
兩人順著河流打個來回，並沒發現。
「我們先回去，往西——」並鹽說著，發現並雪腿在發抖。
「怎麼了？」
「我好累，走不動了。」並雪有氣無力，「你去，我在這裡等你。」
「換個地方，去村東。」並鹽說道。村東距離山近，萬一他有事，並雪便能進山。
並鹽背起並雪。並雪趴在他肩頭，不說話。
並鹽一路小跑到了村東。
「你在這等我。」他進到一間院子，把並雪放在屋裡。
並雪坐在床沿迷迷糊糊，睡眼惺忪。
「你睡會。躲在這裡，不要出去。要是有事從後門出去，直接上山。
並雪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並鹽感覺她的狀態不對勁，但又看不出什麼問題。只能先離開。
母親是在主路上與他們走散，但現在完全不能預測在哪，並鹽只能從村東往西一步步搜尋。他只祈禱，母親只是藏起來，沒有遇襲。
並鹽一路上仔細探查，不放過任何角落。又是夜裡，雖然今晚月光很亮，可不免搜尋很慢。
等到了村口，他稍微鬆了口氣，一路上沒看到母親，說不定是已經進山，生還的機會很大。他身體疲憊，眼皮很重，但不敢休息，只怕並雪那邊有事。
頭頂月亮當空，村子沉默如山。
並鹽很少在這個時間，在村里這樣遊蕩。他記得有次過年，他和並雪，兩人去鎮上看煙花。錯過時間，回來是正是夜裡，那天的月光也這樣明亮。
這次，村子遭受如此滅頂之災，他一陣悲憤。
村口的幾間屋子，被燒去大半，黑乎乎的，仿佛怪物張著嘴。
他往回走，遇到有人，還是要再一個個查看，確認沒有遺漏。
看到熟悉的人慘死的樣子，他一陣心痛。
咚！
他跌倒在地，本能去摸刀。
是誰？
四周空無一人，並鹽走著走著睡著了，撞在樹上。他苦笑，一轉眼倦意又襲上頭頂。
並鹽有些奇怪，總覺得路越走越長。走錯路了？這不可能，村子不大，他又熟悉。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並鹽察覺出異樣，但來不及細想，隻眼前一黑，整個人趴了下去。
等並鹽醒來，他的體力恢復大半。只是太累睡著了。
東方發白，太陽正在天邊躍躍欲試。
不好，天快亮了。
並鹽心急。再一想，又放下心來。他是在這裡睡著，一夜無事，想必昨日黑軍走後，便沒有再來。
並鹽腹中空空，走不遠，鑽進一家院子，花圃上，趴著一人，是被亂刀砍死。他躲開目光，進廚房，尋摸出兩個素餅，急匆匆出來，包好一個，路上吃另一個。
太陽露頭，天微亮。
為什麼？並鹽忽然覺得忘了什麼，他剛趴在地上，做了個夢，夢裡並雪在叫他。
「哥哥，救我。」
並鹽心跳加速。那只是個夢，並雪不可能跟過來。但他已經不由自主地跑起來。
並鹽和並雪是雙胞胎。他從以前就發覺，兩人間偶會有心靈感應。
昨晚並雪出事了？！
再往前走，空氣中瀰漫的霧氣越來越濃。目之所及一片藍色，像是一種細微的沙塵懸在空中。
是錯覺嗎？
並鹽感到不安，右眼皮也跟著跳起來。
繼續往前走，地上兩具屍體，他昨夜看過，是張哥夫婦。
並鹽停下來，昨晚兩人的屍體間隔有半丈遠，但現在兩人並排躺著。
昨晚有人動過他們？還是記錯了？
並鹽轉頭要走，卻聽到張哥發出低吟。
還活著嗎？
兩個人，不對。是兩具屍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們面目扭曲，一臉藍紫色，張哥左眼珠，掉下來，懸在鼻樑上。
他們的手臂在肘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向外折著，仿佛被強行扭斷。
兩人撒腿向他衝來。
「張哥！張嫂！」並鹽心知得不到回應，還是叫出聲來。
他們骨頭髮出咔哧咔哧的聲音，朝並鹽抓來。
並鹽一腳踢開張哥，張嫂從他身後環住他。所幸張嫂手臂僵硬，並鹽沒被縛住。他雙肘後擊，打退張嫂。張哥又撲他懷裡，搶他雙手，並鹽踢腿踢開。
他們是不是被下了蠱毒。他記得東秀才講過，在南疆一帶，巫師會下蠱。中蠱之人，會喪失心智。但眼前兩人，身形也完全變樣，蠱毒竟如此強大。
蠱毒要怎麼解，他只是聽過，現在完全沒頭緒。
藍色的霧？有毒？為什麼自己沒事？
並鹽下意識屏住呼吸，卻被張哥雙拳擊中背心，口吐大氣。他感覺有什麼往鼻中鑽，又感覺不到。或者是心理因素？
並鹽出手越來越重，那兩人卻無事一般，打在他們身上，仿佛沒有感覺。
果然怪異，並雪會不會也這樣了？不能在這裡逗留！
兩人速度不快，並鹽急於脫身。連續擊中兩人雙腿，等他們未起來時，便拔腿就跑。
耳旁的風聲尖嘯，並鹽發覺自己比以前快出許多，想是體內有祝力存在。
再往前，藍色的霧氣越來越濃。
他停下腳步。
大路上，有四個人路中央，盯著他眼神發狂。那四人分別是珠兒的老父母、李叔和李二爺。
並鹽心裡發毛。那四人正參差站位。正好封住他的去路。想要過去並不容易。
仔細看，這四不比剛才的張哥嫂，他們全身皮膚已經藍到發黑。身形扭曲，肌肉漲大，衣服都快被撐破。舉手投足又靈活，只看著就要難對付。
在並鹽觀察時，李叔已經貼近他來。並鹽一拳打去，拳頭砸中他胸口，卻仿佛打在石牆上，竟被硬生生撞回來。李叔卻只是身體一顫，馬上又揮拳攻擊。
並鹽急退回退，老夫婦身形逼近。他們四掌齊出，並鹽擋開，捏拳擊中兩人肋下。老夫婦兩人也只是一晃，雙手卻抓他的手腕。
並鹽一時雙手被抓，腹部又挨李二爺飛踢。他掙脫出來，又被李叔踢在腰間。
並鹽雙拳難敵四手，剛打倒一人，另一人又攻過來。他擊退這人，另一人又過來搶。
並鹽稍一慢，就會被圍上。
如果這樣耽擱下去，並雪凶多吉少。
並鹽抽出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