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潛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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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飽喝足了,兩人一共花了40銅幣,當然這是物價原因,移民區的食物都比較簡單,但是相對於港口區的金秋酒館就要稍稍便宜一些。

  兩人吃過午飯過後,布魯克開始考慮要教這個小伙子什麼。沒錯,布魯克是主要負責的老師,因為他是戰鬥人員,而且是他把羅爾德介紹到石工兄弟會的,所以他也需要儘可能地去訓練,這也是對自己的負責,因為不久之後他們是共同面對野豬人的兄弟。

  布魯克擅長的是暗殺之道,也就是關於一些暗殺方面的知識,這部分不負責正面戰鬥,而是側翼提供穩定的點殺能力,其他的例如群體作戰,或者說偵察之類的技能只能說勉強夠用。所以在霍普酒館門口打群架的時候他是第一個被揍出來的。

  兩人出了豬和哨聲,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布魯克問羅爾德:「你是怎麼理解潛行者的?」

  羅爾德沒思考很久,回憶起了那些在雷蒙德鎮的冒險者們,回答道:「陰影里的冒險者。」

  布魯克說:「是的,陰影里的冒險者,你這個回答很不錯,陰影是我們用來遮蔽自身的手段,也是我們力量的來源,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無論什麼技能,都是以陰影為基礎,讓對方察覺不到我們的目的,渾水摸魚,出其不意,這才是潛行者的真諦。」

  「我們石工兄弟會根據主要手段和目的不同大致分成了三種流派,一是盜竊之路,二是暗殺之道,三是偵察,三種流派並不是涇渭分明的,但都是以陰影為主要遮蔽手段,也就是不在陽光下的手段。」

  「盜竊之路來自於之前貧民區的流浪者們,他們在食不果腹的情況下暗中盜竊食物或者財物,但是自從石工兄弟會成立以後,盜竊就不再需要了,因為人們可以正大光明地去用自己勞動換取食物以及住處,但是盜竊這門手藝留了下來,有時可以幫助我們去盜竊敵人,比方說你的對手有一根極其厲害的法杖,你就可以在事前通過盜取這根法杖,在之後的過程當中,對手就沒辦法通過使用這根法杖對付你了,從而提升自己的勝率。」

  「暗殺之道則是來自於海上的冒險者們,亦或者說海盜,他們有一些是負責在運輸貨物的過程中藏在暗中保護貨物的人員,當有人襲擊時,這些潛行者就會出手,一擊斃命,以達到最大的暗殺效率。由於是在陰影中,所以對方不知道你在不在,什麼時候出手,這就是讓對方放鬆警惕的時機,所以這路人也有的去嘗試獲取高額懸賞海盜的命。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偵察就很容易理解了,暗中獲取對方信息,提前做著準備,情報有時候就是能夠分出勝負的關鍵。有時也會像獵人一樣,聽覺,嗅覺,視覺,感覺都是咱們這些潛行者獲取信息的手段,當然也不止如此,也有人際關係網的建立等等,這些就比較複雜了,但是多個情報源相互印證真實性卻是一門必修課程。」

  「還有一些其他的潛行者輔助手段,比如說毒藥,比如說射擊,還比如說鍛造,無論什麼手段,為達目的,都可以用,不必以道德約束自身手段,但是要從事件層面去約束自身。所謂『盜亦有道』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石工兄弟會說白了就是一群社會底層群眾抱團取暖的一個組織,所以有些觸及根本利益的事情千萬不要去做,你不論如何厲害,都擋不住千人萬人的大潮。」

  羅爾德略有所悟,回答道:「我明白了,布魯克先生。那麼我將從哪裡開始學習呢?」

  布魯克則說:「先從基礎練起,先把刀拿起來。」

  說著兩人走進了一間不起眼的房間,然後打開了地下室,地下室給人的感覺四通八達。布魯克解釋道:「這裡以前是貧民給自己修建的避難場所,有龍或者什麼其他的襲擊的時候,可以躲在這裡。現在克萊城逐漸穩定,石工兄弟會就把這裡連帶著下水道改造成了連通全城的地下網絡。這裡是一間可供訓練的房間。」

  布魯克遞給了羅爾德一把匕首,「我們潛行者最基礎的武器就是匕首,它足夠小,便於攜帶,易於隱藏,可以兩隻手都拿匕首,一個格擋,一個進攻,另外在野外匕首也是足夠好用的,有時候會攜帶一柄弩,這種無聲的遠程射擊手段也是足夠好用的,當然,如果你帶弓箭也沒人說你什麼的,看個人的喜好罷了。現在做最基礎的訓練,你進攻,我格擋,你要仔細觀察我格擋的動作以及時機把握,還有你要自己調整自己的進攻方式,每個人的戰鬥風格都不一樣,所以你要摸索出一套適合你自己的方式。」

  羅爾德取過匕首,匕首是灰色不反光的鋼製作的,握手是用灰黑色木頭包裹。他先調整著自己的握刀動作,看了一眼布魯克握刀動作。

  「握刀分兩種,像一把長刀握著是反手握持,反之則是正手握持,不要太糾結於形式,兩種握持方式各有優缺點,取決於你要對對手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反手握持你就相當於握了一把短一點的刀,可以劈砍,正手握持則是可以有效刺擊,但這也不是必然的。在戰鬥過程中,你可以多次切換動作用以迷惑對手,調整出其不意的動作來進行攻擊,不論怎麼樣,最大化傷害是我們所追求的。」


  「好的,布魯克先生。」

  兩人拉開距離,羅爾德隨即採用了反手握,這跟以前在家裡幹活時用的斧子差不多,兩手一齊握著握把,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去朝著布魯克胸口劈過去。

  布魯克則是微微上前一步,趁著手還在空中沒想下落的時候左手手微微抬起,架開了羅爾德的手肘,連右手的匕首都沒用上。

  「你這個動作太過明顯,你需要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再一個你要根據距離調整你自己的步伐,不是一定要到某個特定位置再劈出去,隨機應變。你要觀察對手的關鍵支點,比如說剛才你那個動作,我知道只要架住你的手肘就可以制止你的動作,你可以添加一些連貫的動作,比如在我架住你的時候,你可以提膝踢一腳對方的脆弱部位,主攻下面,人的脆弱點主要就這三個,腦袋,心臟,還有下面,任何人都一樣。再來。」

  羅爾德明白了,布魯克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不論如何,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法擊敗布魯克,索性用一些花招陰招來吧。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羅爾德換了個姿勢,右手握著匕首,左手則是懸在右手後方,這次則是一個簡單的劈擊,這次布魯克是用匕首格擋了下來,但是左手也沒閒著,順勢在右手下面朝著布魯克的眼睛戳了過去,布魯克也沒多大反應,一扭頭就躲了過去,隨即一個拌腿,兩隻手都在向前的羅爾德,重心也在前面,直接摔趴在了布魯克的身側。

  「利用對方缺點造成有效打擊也可以反制對方手段,很不錯,這次不錯,就是這種組合連續攻擊,將自己的攻擊中心隱藏在無數對方不得不防的動作里。」

  說著,就將羅爾德拉了起來,拉開距離,然後眼神淡漠的說道:「繼續。」

  ……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

  當然底下的兩個人沒什麼感覺,羅爾德出了幾十次招都被布魯克給擋了出來,他此時也是對布魯克相當服氣的。

  但是身體的酸痛讓羅爾德有些堅持不下去了,在又一次摔個大馬趴之後,羅爾德也賴賴唧唧的不起來了,說道:「哎喲,渾身疼死了。」

  布魯克也從那種「指導狀態」恢復成了「兄弟狀態」,跟著羅爾德一起躺在地面上,說道:「哈哈,你今天狀態不錯啊,花招挺多的,有些我都沒見過。」

  「那是,那些都是我以前跟熊打仗時候用的招數!」

  「熊?你這么小年紀就跟熊打仗?」

  「是啊,山裡有大熊,有小熊,我跟那個小熊還是好朋友呢,我記得那隻大母熊生孩子的時候正趕上我過去,好小熊卡住了,我一把就把那個小熊拉出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然後就慢慢熟悉了,有時候大熊帶著小熊找吃的,有什麼野山羊之類的,我也會幫他們烤一些,然後那隻小熊就喜歡跟我打架,我就跟它一起掐,掐來掐去的,就跟打仗一樣。」

  「很不錯的童年啊。」

  「是啊,我是孤兒,在雷蒙德鎮的教會長大的,雖然天天教導我信仰聖光吧什麼的,我覺得特枯燥,偶爾就帶著小夥伴們去山裡玩,摘果子,抓野雞什麼的,那片山里也相對比較安全吧,沒有特別危險的動物。」

  「雷蒙德鎮啊,那裡以前是戰爭前線,有不少的士兵遺孀留在那裡。」

  「或許我也是其中之一吧,不論如何,我很感謝我的父母把我帶到這世界上,這世界有太多好玩有趣的東西了,我很享受這種感覺,冒險的感覺,在鎮裡來往的冒險者也不少,聽著他們在鎮上酒館裡講的故事,我也嚮往自己有一天也做一個冒險家,暢遊全世界,讓世界聽說過我的名字。」

  「這就是你來克萊城的原因?」

  「是的,布魯克先生,但是你給我開了個極其糟糕的頭。」

  「哈哈哈哈哈哈,羅爾德,這不是要緊的,冒險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走到哪裡,是好是壞,但是探索未知一定是值得肯定的,當然,你要保持著自己的初心。」

  「當然,布魯克先生,我想的是先在克萊城找一份工作,先養活自己,然後再說其他的,進入石工兄弟會屬於意外之喜,我沒想到進來的會是這麼順利。」

  「這就是冒險,孩子。給你一個極其糟糕開頭的人,把你帶進了石工兄弟會,誰知道你遇見的下一個人給你帶來的結果是好是壞呢?」

  「大概這就是我們為什麼時常祈求聖光保佑。」

  「哦對了,你要記住,潛行者不是聖光所庇護的,你可以在非戰鬥狀態情形下,是個瓦匠,是個砌牆工人,是個運輸保護人員,不論怎樣,你是個普通人類,但是你一旦進入『潛行者』狀態時,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還有手裡的武器,其他的都不是關鍵的。牢記這一點孩子。」


  「我明白了,布魯克先生。」

  「回家沒事的時候經常鍛鍊吧,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體能鍛鍊也能比較好的發揮效果。」

  「比如呢?」

  「長跑,你可以以你家到克萊城城門口為一個來回,慢慢的增加來回次數,這樣可以極大程度的鍛鍊你的耐力,還有一些其他的動作,比如這個。」

  說著站起身來做了一套動作。布魯克做得很慢,10多分鐘才做完這套動作。

  「你起來跟我做一遍。」

  羅爾德歇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跟著布魯克做這一套動作。

  羅爾德還在指導著:「這套動作可以最大程度上鍛鍊身體的每一塊肌肉,也可以順帶鍛鍊協調性,增加柔韌度。一般以5次心跳為一拍控制動作速度。早中晚飯後各練一次,堅持下去,會有收穫的。」

  「飯後?那我們現在先吃飯?」

  「不,你現在做這套動作主要是緩解身體疲勞,放鬆全身,然後飯後再做一遍才是鍛鍊。」

  「那等一會吃啥呢?」

  「我也不知道,豬和哨聲?」

  「那就豬和哨聲。」

  兩人默契的選擇了同一個地點。結束了鍛鍊之後,兩人一同回到了豬和哨聲旅館。

  貝文見到兩人進來,笑呵呵的說道:「喲,老布魯克帶著新晉海盜羅爾德來啦。」

  布魯克頗為鬱悶地說道:「我看你總是開海盜玩笑沒夠了,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海盜!」

  貝文則狡辯道:「我說羅爾德呢,又沒說你!」

  羅爾德則是一愣,「什麼意思?」

  貝文解釋說:「布魯克帶到石工兄弟會的幾個兄弟組團跑到海上做起了海盜,叫什麼什麼?我也忘了,反正去當海盜了,然後我們都開玩笑說他帶新人就是帶新晉海盜。哦對了,迪菲亞海盜團。什麼樣的審美才能取出這麼愚蠢的名字,聽起來像是一隻丑到不行的海底怪獸。」

  布魯克笑著說:「都過去了,海盜團怎麼了,那也是石工兄弟會下屬的海盜團,保持著咱們的底色。」

  貝文打斷道:「行了,你也別解釋了,又是那套『盜亦有道』的說辭,我想不了那麼多,我能做飯,移民區的人有錢來我這吃飯,這就行了!那麼兩位,想吃些什麼?」

  布魯克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今天你請客!貝文,作為你開我玩笑的代價,我們要吃土豆牛腩!」

  貝文笑呵呵地說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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