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激流牆（5）
航行了一個月，盔白終於抵達了果子灣，這裡是一個約有四分之三露出水面的礁石空島，在近水的那一側有許多採珠場和設備，方便採珠人穿上潛水服就能進入水壁中工作。
城中果然有一個巨大的競技場。
盔白找到門口的報名處。
「我想參加競技大賽。」年輕的侍從拍拍桌子。
「那你來晚了，」負責人聳聳肩，「報名已經截止了。」
盔白愣了愣，又跟負責人聊了一會兒，得知報名在兩周前就已經停止了，於是他只好離開。
王侍正站在街上發愁呢，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小兄弟，是不是想參加比武招親沒報上名？」說話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
「比武招親？」王侍撓撓頭，「不是競技大賽嗎？」
「今年大賽的勝者能直接跟小珍珠結婚，可不就是比武招親麼？誰都知道這一點，不然怎麼報名的人那麼多？」老頭笑嘻嘻地解釋。
「好吧，我確實沒報上名，您問這個幹什麼？」
「我有辦法幫你。」老頭神秘兮兮地湊近盔白。
「您是？」
「跟我來。」老頭沒有回答，而是甩甩頭，示意王侍跟上。
兩人走了十分鐘，盔白髮現他們在靠近激流組成的牆壁，而前方正是採珠會的漁場。
來到大廳，一個女負責人走上前來。
「我找到人了，你跟他談吧。」老頭喊。
女負責人點點頭，面向盔白：「想要參賽名額吧，只要你能辦到一件事，我們就給你。」
「什麼事？」王侍也很爽快。
她拿出一張激流牆地圖，指著上面一處地點：「我們發現從這裡的漁場北上有一個海中洞窟，裡面有一隻老貝，只要你能把這隻貝的珍珠帶回來，我們就把你送進競技大賽。」
「你們怎麼把我送進去？」王侍有些懷疑。
「每個採珠會下屬的漁場都有三個參賽名額，我們當然也有，兩個已經用掉了，現在還剩一個，專門為這次採珠留著。」負責人很直白。
「找到珍珠帶回來，就這麼簡單？」盔白又問，「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危險肯定有，但你不是想娶小珍珠麼？這麼點風險都冒不起，怎麼贏得大賽？」
「好吧，把地圖給我一份。」盔白點點頭。
簡單了解了一下洞窟的情況，王侍就出發了。
他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著搖籃鑽進大海。
由於八面透光，激流牆的大海十分蔚藍，極其清澈。即便是數千米的深海中，也能看見兩側傳來的陽光。
如果不是雲鯊作亂，或許這裡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潛水聖地。
就在行駛時，盔白還看見了海中若隱若現的美人魚，粉色的長髮與白皙的肌膚十分養眼，令他心情大好。
路程不遠，不到三個小時王侍就看見了海中的一塊巨石，這就是目的地。在空島周圍繞了幾圈，盔白找到了地圖上標註的洞口，鑽進去發現有條小道一路往上。
又爬升了幾十米，搖籃露出水面到了岸上。
眼前漆黑一片，盔白拿出從冰隙谷帶來的巨型螢石當作電燈，用來照明。
下了搖籃，一股涼意襲來，王侍打了個寒噤。
又走了幾步，轉過兩個彎，盔白看見了一隻巨大的珍珠貝，它大張著嘴，那顆珍珠正靜靜地躺在白色的貝殼中央。
這顆珍珠約有拳頭大小，光滑如鏡，璀璨奪目，在螢石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王侍正要上前拿取，卻發現貝殼上還坐著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隻美人魚。
她靜靜地看著盔白，藍色的尾巴搭在貝殼邊緣，後者一動也不敢動。
隨後她俯下身，開始朝這邊爬行，嘴巴開始裂開，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
王侍聽見周圍傳來響動，知道有更多的美人魚從來時的洞口鑽了出來。抬起頭，五顏六色的人魚爬滿了石壁。
這些人魚的總數恐怕有三十多條，而且個個兇猛無比，連成年男性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盔白後退了一步，一聲脆響從腳底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是滿地的白骨，之前他被珍珠所吸引，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警告。現在盔白知道為什麼漁場為什麼不自己派採珠人來，而是派他來了。
並且不只他一個人到過這裡，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死亡陷阱。
「不要上前！」王侍叫道，他聽說有些人魚能與採珠人交流，甚至成為了好友，或許可以「我不想與你們為敵，只要你們放我離開，我就不拿珍珠！」
可這些人魚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們只是純粹的野獸，依舊在一步步逼近。
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貝殼上的人魚尖叫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朝王侍撲來，堤豐自陰影中現身，扭動身軀一記甩尾，將她砸得腦漿迸裂，屍體軟軟地撲在地上。
後方兩條人魚同時自水中躍出，盔白反應迅速，轉身躲進堤豐的陰影，兩張大口全部咬在王選巨獸那結實的皮毛上，連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
大鼠吱吱叫了一聲，兩條人魚將一手一條抓住，當作武器揮舞起來，把牆壁上的人魚紛紛打落。
「別再靠近！」王侍大喊，「我不想大開殺戒！」
剩下的人魚見同族被殺，如瘋魔般朝他撲來。
一條人魚速度出奇的快，從地上滑來想咬住盔白的腳，可樹騎士比她更快，一記鶴嘴鋤刺中她的胸膛，將她殺死。
騎士隨後單手抽出大弩，閃電般射出一箭，只聽一聲嗡響，將兩條人魚活活釘死在牆上。
堤豐手中那兩條人魚的上半身已經被撞成兩灘肉泥，於是它丟掉屍體，大幅度地跳來跳去，亂捶亂砸，無數的人魚只要碰到它一下就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很快洞內的人魚就被殺得精光。
幾條還活著的已經沒有了怒火，心中只剩下對力量的原始恐懼，想要跳進洞裡遊走。
王侍怒吼一聲：「別想逃！」
堤豐縱身一躍跳進洞裡，濺起一大灘水花，龐大的身軀像個塞子一樣把洞堵得嚴嚴實實。
人魚見沒了退路，便轉身向盔白撲來，想做最後一搏，可王侍哪是那麼好殺的？一大群人魚尚且不能傷他，更何況幾條？
樹騎士揮起鶴嘴鋤，行雲流水般將這些人魚一一殺死。
不到半個小時，所有人魚都被清除乾淨，屍橫就地，鮮血匯集成幾個大水坑。
盔白盯著滿地的屍體，嘆了口氣：「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這是你們自找的。」
他拿起珍珠裝進袋子裡離開洞窟，很快就回到了果子灣。
走進漁場的大門，他滿身的血腥味令路人皺起了眉頭。雖然這裡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殺魚，但美人魚的血味道明顯更加獨特，那些老漁夫一聞就知道。
負責人正坐在辦公室里，盔白徑直走進去，將裝著珍珠的袋子丟到桌上，嚇了她一大跳。
「你騙了我。」王侍的聲音帶有怒意。
「騙了你什麼？」
「你沒說過那裡有人魚。」
「管他有什麼？」負責人打開袋子，興奮得眼裡放光，「反正你拿到了。」
「我不想殺生。」
「我知道你肯定很有本事，」負責人瞥了他一眼，「但如果不是為了殺生，你學這些本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隨後她從桌子下面里抽出一張紙，蓋上一個章後遞給王侍：「這是參賽證明。反正我拿到了珍珠，你參加比賽，皆大歡喜。」
王侍沉默了一會兒，接過證明，一句話沒說，離開了漁場。
在競技場提交了參賽證明，盔白交了些錢，住進了漁場旁邊的選手宿舍。
比賽將在後天正式開始，晚上有人給了王侍一張賽程表。今年的比賽採用積分制，一共五個項目，按照進行順序分別是航海、採珠、捕魚、狩獵和決鬥，前四個環節中，完成既定任務的選手將予以計分，完成得越快則分越高，最後的決鬥項目中敗者不扣分，勝者予以計分並且可以進入下一輪，最終的勝者將得到額外的分數。
共有兩百名參賽者，總分最高者為贏家。這一制度可以說充分考察了選手的綜合能力，只有在每一個環節中都名列前茅才有可能成為最終贏家。
然後底下則對各個項目的具體內容進行了闡述，看得出來主辦方在極力地減少各位選手間的信息差，對本次比賽非常重視。
盔白躺在床上，盯著表格陷入沉思。
這幾個項目里他唯一會的就是決鬥，剩下四個一竅不通，這可怎麼辦呢？
繼續讀下去，他看見底下寫著規則，只有三條：
一、必須本人參與項目，且除決鬥外，每個項目最多允許兩人組隊；
二、不可加害其他選手；
三、本次比賽除前兩條外沒有任何限制。
王侍盯著這幾行字，知道這意味著主辦方考慮到了不同參賽者的情況，允許使用一切合法的道具與手段，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他正在思索對策，一個人來到鋪位前，扯了扯床單。
盔白一看，原來是一個黑髮青年，二十歲上下，身材瘦弱，搖搖擺擺，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臉上甚至還有青春痘。
「朋友，你有搭檔嗎？」他怯生生地問。
「沒有，怎麼了？」王侍坐起身。
「那太好了，」青年露出笑容，「我叫索白，咱們組隊吧，一起拿名次。」
「可最終勝者只有一個人，」盔白探了探身，「只有一個人能娶小珍珠。」
「不不不！」索白趕緊解釋，「我從沒想過要娶採珠會的大小姐，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想拿前三名的獎金。」
「你看著不是很壯啊。」
「我會的可多了，」索白自信地拍拍胸脯，隨後咳嗽了兩聲，「航海、追蹤、捕魚，這些我都懂。」
「那你為什麼要找我搭檔呢？」盔白又問。
那青年低下頭：「我只是知道怎麼做，沒法親身實踐，因為我身體很差。平時只能幫人抄書，很少親自出海。」
「而且……」他又輕輕地補充了一句，「沒有別人願意和我搭檔了。」
王侍思索一會：「你這種條件怎麼會想到要來參加競技大賽？」
「我媽媽病了，我需要一大筆錢，眼下只有這個方法能掙錢了。」索白的聲音越來越低。
兩人正聊著，外面突然走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看見這邊的青年，頓時哈哈大笑。
「就你這小身板也要參加比賽？」一個大漢嘲笑道，「別被鯊魚吃咯。」
「趕緊滾回去找你媽吧！」第二個跟著起鬨。
第三個則指著盔白：「還想找幫手？我看你倆都是廢物，哈哈！」
索白沒有搭話，只是緊緊握著拳頭。
王侍沒有把嘲笑放在心上，只是靜靜地思考著，突然拍拍青年的肩膀：「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航道相關的知識？」
索白一愣，回答：「當然可以。比如明天的航海，從果子灣到黑潮礁再回來，我知道至少三條線路，來我畫給你看。」
他取過紙筆，開始認真地畫起來，畫得非常漂亮，讓盔白想起了小紙。
王侍拿著紙端詳，不時發出疑問：「這裡還能有這種斷崖空島？你自己親自去看過嗎？」
「對，我看過，之前在一艘船上當會計時去過那裡。」
沉默了一會，盔白收起紙，握住索白的手：「好，咱們組隊。」
青年也感激地抓住他的手。
城中果然有一個巨大的競技場。
盔白找到門口的報名處。
「我想參加競技大賽。」年輕的侍從拍拍桌子。
「那你來晚了，」負責人聳聳肩，「報名已經截止了。」
盔白愣了愣，又跟負責人聊了一會兒，得知報名在兩周前就已經停止了，於是他只好離開。
王侍正站在街上發愁呢，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小兄弟，是不是想參加比武招親沒報上名？」說話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
「比武招親？」王侍撓撓頭，「不是競技大賽嗎？」
「今年大賽的勝者能直接跟小珍珠結婚，可不就是比武招親麼？誰都知道這一點，不然怎麼報名的人那麼多？」老頭笑嘻嘻地解釋。
「好吧，我確實沒報上名，您問這個幹什麼？」
「我有辦法幫你。」老頭神秘兮兮地湊近盔白。
「您是？」
「跟我來。」老頭沒有回答，而是甩甩頭，示意王侍跟上。
兩人走了十分鐘，盔白髮現他們在靠近激流組成的牆壁，而前方正是採珠會的漁場。
來到大廳，一個女負責人走上前來。
「我找到人了，你跟他談吧。」老頭喊。
女負責人點點頭，面向盔白：「想要參賽名額吧，只要你能辦到一件事，我們就給你。」
「什麼事？」王侍也很爽快。
她拿出一張激流牆地圖，指著上面一處地點：「我們發現從這裡的漁場北上有一個海中洞窟，裡面有一隻老貝，只要你能把這隻貝的珍珠帶回來，我們就把你送進競技大賽。」
「你們怎麼把我送進去？」王侍有些懷疑。
「每個採珠會下屬的漁場都有三個參賽名額，我們當然也有，兩個已經用掉了，現在還剩一個，專門為這次採珠留著。」負責人很直白。
「找到珍珠帶回來，就這麼簡單？」盔白又問，「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危險肯定有，但你不是想娶小珍珠麼？這麼點風險都冒不起，怎麼贏得大賽？」
「好吧，把地圖給我一份。」盔白點點頭。
簡單了解了一下洞窟的情況，王侍就出發了。
他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著搖籃鑽進大海。
由於八面透光，激流牆的大海十分蔚藍，極其清澈。即便是數千米的深海中，也能看見兩側傳來的陽光。
如果不是雲鯊作亂，或許這裡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潛水聖地。
就在行駛時，盔白還看見了海中若隱若現的美人魚，粉色的長髮與白皙的肌膚十分養眼，令他心情大好。
路程不遠，不到三個小時王侍就看見了海中的一塊巨石，這就是目的地。在空島周圍繞了幾圈，盔白找到了地圖上標註的洞口，鑽進去發現有條小道一路往上。
又爬升了幾十米，搖籃露出水面到了岸上。
眼前漆黑一片，盔白拿出從冰隙谷帶來的巨型螢石當作電燈，用來照明。
下了搖籃，一股涼意襲來，王侍打了個寒噤。
又走了幾步，轉過兩個彎，盔白看見了一隻巨大的珍珠貝，它大張著嘴，那顆珍珠正靜靜地躺在白色的貝殼中央。
這顆珍珠約有拳頭大小，光滑如鏡，璀璨奪目，在螢石光芒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王侍正要上前拿取，卻發現貝殼上還坐著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隻美人魚。
她靜靜地看著盔白，藍色的尾巴搭在貝殼邊緣，後者一動也不敢動。
隨後她俯下身，開始朝這邊爬行，嘴巴開始裂開，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
王侍聽見周圍傳來響動，知道有更多的美人魚從來時的洞口鑽了出來。抬起頭，五顏六色的人魚爬滿了石壁。
這些人魚的總數恐怕有三十多條，而且個個兇猛無比，連成年男性都不是她們的對手。
盔白後退了一步，一聲脆響從腳底傳來，低頭一看，原來是滿地的白骨，之前他被珍珠所吸引，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警告。現在盔白知道為什麼漁場為什麼不自己派採珠人來，而是派他來了。
並且不只他一個人到過這裡，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死亡陷阱。
「不要上前！」王侍叫道，他聽說有些人魚能與採珠人交流，甚至成為了好友，或許可以「我不想與你們為敵，只要你們放我離開，我就不拿珍珠！」
可這些人魚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們只是純粹的野獸，依舊在一步步逼近。
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貝殼上的人魚尖叫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朝王侍撲來，堤豐自陰影中現身，扭動身軀一記甩尾，將她砸得腦漿迸裂，屍體軟軟地撲在地上。
後方兩條人魚同時自水中躍出，盔白反應迅速，轉身躲進堤豐的陰影，兩張大口全部咬在王選巨獸那結實的皮毛上，連一點傷口都沒有留下。
大鼠吱吱叫了一聲，兩條人魚將一手一條抓住，當作武器揮舞起來，把牆壁上的人魚紛紛打落。
「別再靠近！」王侍大喊，「我不想大開殺戒！」
剩下的人魚見同族被殺，如瘋魔般朝他撲來。
一條人魚速度出奇的快，從地上滑來想咬住盔白的腳，可樹騎士比她更快，一記鶴嘴鋤刺中她的胸膛，將她殺死。
騎士隨後單手抽出大弩，閃電般射出一箭，只聽一聲嗡響，將兩條人魚活活釘死在牆上。
堤豐手中那兩條人魚的上半身已經被撞成兩灘肉泥，於是它丟掉屍體，大幅度地跳來跳去，亂捶亂砸，無數的人魚只要碰到它一下就粉身碎骨、血肉模糊。
很快洞內的人魚就被殺得精光。
幾條還活著的已經沒有了怒火，心中只剩下對力量的原始恐懼，想要跳進洞裡遊走。
王侍怒吼一聲：「別想逃！」
堤豐縱身一躍跳進洞裡，濺起一大灘水花，龐大的身軀像個塞子一樣把洞堵得嚴嚴實實。
人魚見沒了退路，便轉身向盔白撲來，想做最後一搏，可王侍哪是那麼好殺的？一大群人魚尚且不能傷他，更何況幾條？
樹騎士揮起鶴嘴鋤，行雲流水般將這些人魚一一殺死。
不到半個小時，所有人魚都被清除乾淨，屍橫就地，鮮血匯集成幾個大水坑。
盔白盯著滿地的屍體，嘆了口氣：「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這是你們自找的。」
他拿起珍珠裝進袋子裡離開洞窟，很快就回到了果子灣。
走進漁場的大門，他滿身的血腥味令路人皺起了眉頭。雖然這裡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殺魚，但美人魚的血味道明顯更加獨特，那些老漁夫一聞就知道。
負責人正坐在辦公室里，盔白徑直走進去，將裝著珍珠的袋子丟到桌上，嚇了她一大跳。
「你騙了我。」王侍的聲音帶有怒意。
「騙了你什麼？」
「你沒說過那裡有人魚。」
「管他有什麼？」負責人打開袋子，興奮得眼裡放光，「反正你拿到了。」
「我不想殺生。」
「我知道你肯定很有本事，」負責人瞥了他一眼，「但如果不是為了殺生，你學這些本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隨後她從桌子下面里抽出一張紙，蓋上一個章後遞給王侍：「這是參賽證明。反正我拿到了珍珠，你參加比賽，皆大歡喜。」
王侍沉默了一會兒，接過證明，一句話沒說，離開了漁場。
在競技場提交了參賽證明，盔白交了些錢，住進了漁場旁邊的選手宿舍。
比賽將在後天正式開始，晚上有人給了王侍一張賽程表。今年的比賽採用積分制，一共五個項目，按照進行順序分別是航海、採珠、捕魚、狩獵和決鬥，前四個環節中，完成既定任務的選手將予以計分，完成得越快則分越高，最後的決鬥項目中敗者不扣分，勝者予以計分並且可以進入下一輪，最終的勝者將得到額外的分數。
共有兩百名參賽者，總分最高者為贏家。這一制度可以說充分考察了選手的綜合能力，只有在每一個環節中都名列前茅才有可能成為最終贏家。
然後底下則對各個項目的具體內容進行了闡述，看得出來主辦方在極力地減少各位選手間的信息差，對本次比賽非常重視。
盔白躺在床上，盯著表格陷入沉思。
這幾個項目里他唯一會的就是決鬥，剩下四個一竅不通，這可怎麼辦呢？
繼續讀下去，他看見底下寫著規則，只有三條：
一、必須本人參與項目，且除決鬥外，每個項目最多允許兩人組隊；
二、不可加害其他選手；
三、本次比賽除前兩條外沒有任何限制。
王侍盯著這幾行字，知道這意味著主辦方考慮到了不同參賽者的情況，允許使用一切合法的道具與手段，這也許是一個機會。
他正在思索對策，一個人來到鋪位前，扯了扯床單。
盔白一看，原來是一個黑髮青年，二十歲上下，身材瘦弱，搖搖擺擺，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臉上甚至還有青春痘。
「朋友，你有搭檔嗎？」他怯生生地問。
「沒有，怎麼了？」王侍坐起身。
「那太好了，」青年露出笑容，「我叫索白，咱們組隊吧，一起拿名次。」
「可最終勝者只有一個人，」盔白探了探身，「只有一個人能娶小珍珠。」
「不不不！」索白趕緊解釋，「我從沒想過要娶採珠會的大小姐，我知道我不配。我只想拿前三名的獎金。」
「你看著不是很壯啊。」
「我會的可多了，」索白自信地拍拍胸脯，隨後咳嗽了兩聲，「航海、追蹤、捕魚，這些我都懂。」
「那你為什麼要找我搭檔呢？」盔白又問。
那青年低下頭：「我只是知道怎麼做，沒法親身實踐，因為我身體很差。平時只能幫人抄書，很少親自出海。」
「而且……」他又輕輕地補充了一句，「沒有別人願意和我搭檔了。」
王侍思索一會：「你這種條件怎麼會想到要來參加競技大賽？」
「我媽媽病了，我需要一大筆錢，眼下只有這個方法能掙錢了。」索白的聲音越來越低。
兩人正聊著，外面突然走進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看見這邊的青年，頓時哈哈大笑。
「就你這小身板也要參加比賽？」一個大漢嘲笑道，「別被鯊魚吃咯。」
「趕緊滾回去找你媽吧！」第二個跟著起鬨。
第三個則指著盔白：「還想找幫手？我看你倆都是廢物，哈哈！」
索白沒有搭話，只是緊緊握著拳頭。
王侍沒有把嘲笑放在心上，只是靜靜地思考著，突然拍拍青年的肩膀：「你能不能給我講一講航道相關的知識？」
索白一愣，回答：「當然可以。比如明天的航海，從果子灣到黑潮礁再回來，我知道至少三條線路，來我畫給你看。」
他取過紙筆，開始認真地畫起來，畫得非常漂亮，讓盔白想起了小紙。
王侍拿著紙端詳，不時發出疑問：「這裡還能有這種斷崖空島？你自己親自去看過嗎？」
「對，我看過，之前在一艘船上當會計時去過那裡。」
沉默了一會，盔白收起紙，握住索白的手：「好，咱們組隊。」
青年也感激地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