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激流牆（4）
一行人走了半個小時，來到港口西側的一座塔樓，這裡就是衛兵與治安官駐紮地。
治安官帶領他們走上二樓，看見一個中年人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
「隊長，有事通報！」治安官喊了一聲，那男人起身走來。
「雲鯊解決了？」隊長問。
治安官點點頭，看來已經有人報告過市區出現雲鯊的消息了，不過隊長這邊暫時走不開，不能親自到場，就派了自己的心腹去。
一般的小事治安隊員都有權自行處理，不過這次算是個大簍子，他們覺得還是交給隊長比較好。
「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隊長拍拍為首隊員的肩膀，「解決得很漂亮，你們五個人記一次功，月底每人多發六百小泉獎金。」
隊員們非常高興，紛紛道謝。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隊長指著盔白和售票員。
「這人就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治安官指著售票員，「他偷了幫派漁民的雲鯊跑到市區搞展覽，結果讓鯊魚跑出來了。」
「先關起來，周末吊死，」隊長揮揮手，「另外一個呢？」
「他是個王侍，」治安官繼續解釋，「剛剛幫我們制服了雲鯊，想過來見隊長給這個犯人求情。」
「冒險境人來這裡幹什麼？」隊長狐疑地盯著盔白，「你們自己的破事兒還不夠多嗎？」
盔白沒理這句話，上前先做了自我介紹，隨後表示希望能給售票員免去死刑。
「法律就是法律，沒得談，」隊長大聲回答，「不過你協助我們隊員解決了問題，我倒是可以給你發個熱心市民獎章。」
王侍苦笑一聲，表示不需要，同時又感覺自己確實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沒事的話就走吧，我很忙。」對手擺擺手，回到辦公桌前去了。
簡單道了別，王侍離開了駐紮地。
回到集市，盔白看見眾人正在收拾雲鯊留下的爛攤子，打掃著街道和修補房屋，那鯊魚的屍體也已經被治安官回收了。又四處閒逛了一會，天漸漸暗了下來，他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漩渦港和大部分落後的白薇古城市一樣，分為碼頭、市場區、上城區還有貧民窟。
年輕的王侍在市場區附近找了一家兩層樓的小旅店住了下來，這裡單人房三十小泉一晚，非常便宜。
房間裡除了一扇窗、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套桌椅外什麼也沒有，但好在家具整潔乾淨。盔白在這裡可以很愉快地總結自己的召喚經驗和技巧。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盔白準時起床，開始思考自己今天的行動，同時繼續溫習起屍技巧。
就在他用功時，幾下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請問是誰？」由於旅店的木門沒有貓眼，王侍大聲詢問。
「我是旅店前台，請問是王侍盔白先生嗎？」門外傳來一個男聲。
「是，有什麼事嗎？」
「有給您的信。」前台回答。
誰會給我寄信？盔白疑惑地打開門，前台把一個小小的藍色信封交給了他，轉身回樓下去了。
信封非常精美，還用火漆封了口，顯得非常隆重和正式。漆上蓋著一個章，圖案是一隻魚，但長著兩對翅膀，腮後一對尾前一對。盔白認出來這是一隻飛魚。
飛魚幫。王侍的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詞。
拆開信封，盔白開始讀信：「尊敬的盔白王侍，昨日別後不久，我幫便目睹您在碼頭集市大展神威，之後又前往衛兵營地為商人求情未果。為表敬意，現特來信告知您我們已將商人免去死刑，並誠邀您今晚八點於上城區飛魚酒店一樓豹魴鮄廳一聚，請您光臨。另隨信附贈中泉十枚以作見面禮，望您笑納。」
落款是飛魚幫漩渦港負責人勞紅。
摸了摸信封，盔白果然發現底下有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正是一包硬幣。
雖然不知道飛魚幫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但既然書信正式還寄了錢來，就說明對方至少有基本的誠意。
晚上七點，盔白整理了一下儀容。前往上城區。
上城區是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和碼頭完全不像一個時代。路面不再是永遠髒兮兮、閃閃發光的泥地，而是整潔舒適的石板路。建築也不再是一群群土灰灰的蓋瓦房，而是厚實端莊的紅磚房，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街道兩旁，看上去賞心悅目。
酒店就坐落在城市邊緣的懸崖上，腳踏無底深淵，身傍滔天激流，選址著實不錯，在此地用餐肯定別有風味。
侍者把盔白引到豹魴鮄廳，勞紅與蜥蜴已經坐在圓桌旁了。
「您好王侍，」勞紅點點頭，「咱們又見面了。」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負責人。」王侍非常直接。
「事情的順序不是這樣，咱們可以先吃飯再慢慢談，反正都不急，」負責人拿出菜單，「想吃些什麼，別客氣，咱們酒店的海產味道一絕，我特別推薦。」
吃人嘴短的道理盔白當然懂，但眼下這個情況不由得他不吃，若是拒絕得太過直接，恐怕會遭到幫派的報復，於是他只好落座點菜。
「我也可以做到。」一旁的蜥蜴突然開口了。
「做到什麼？」盔白看向他。
「處理雲鯊。」蜥蜴盯著王侍，「而且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幫手。」
「了不起。」盔白點點頭，繼續點菜。
菜很快就上齊了，幾人碰了碰杯，一邊聊天一邊吃。勞紅問了盔白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後者簡單敷衍了一下。
味道確實很好，但盔白非常不自在，因為每吃一口都意味著價碼的增加。
「王侍，我們的確想讓你幫個忙。」勞紅終於開口了。
「請講，但事先說明，我有些條件，」盔白咽下一口肉，「不能要求我殺害他人，也不能要求我加入幫派。」
「放心，都不會。」負責人擺擺手，盔白大概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我們想讓你幫忙殺死紫烙。」勞紅看著王侍。
「沒問題，不過為什麼不讓蜥蜴去殺呢？」盔白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這個請求，同意得這麼快是因為他本身也有這個想法。
「蜥蜴的確是頂尖的高手，但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盔白沒有再問，暗自冷笑了一聲，哪有什麼別的事情，不過是想讓外人去送死罷了。自己輸了他們沒損失，贏了雙方皆大歡喜，飛魚幫怎麼都不虧。
「什麼時候出發？」勞紅問。
「這個說不好，我得做一些準備。」
「可以，不過請儘快，」負責人點點頭，「有什麼需要儘管提，直接去碼頭的船隻租借處報我的名字就行，那裡人手、武器、裝備應有盡有。」
「好。」
「乾杯，祝狩獵順利。」幾人舉杯結束了這次會面。
第二天，盔白前往船隻租借處表明了來意，對方立刻明了，帶他來到武器庫。
但王侍東翻西找，可始終沒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武器和盔甲不合口味？」管理員問。
「我是祭司，不需要這些東西，身上負重會影響我的思考速度，」王侍搖搖頭，「我在找星墜銀制的東西。」
「星墜銀？」管理員搖搖頭，「這裡沒有這麼高端的東西。」
「那之前綁雲鯊的鏈子是哪裡來的？」
「自己鑄的唄，外面撿到一兩撮又不是不可能。」
那條鏈子上的星墜銀含量確實很低，盔白嘆了口氣，看來這裡的確沒有。
「那什麼地方能弄到星墜銀武器？」王侍問。
「不知道。」管理員一攤手。
盔白無法，只能先離開，目前來看自己和那雲鯊力量並沒有太大差距，但對方的空間穿梭能力實在是過於令人頭疼。如果沒有星墜銀，恐怕很難捉住它。
走進一條小巷，王侍看見裡面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走近了發現是蜥蜴，他正靠在牆邊。
「你來了。」蜥蜴離開牆壁，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小巷中間。
「你想幹什麼？」
「跟我打一場吧，」那男子笑了笑，「我對你的實力很感興趣。」
「你是什麼戰鬥狂嗎？」王侍歪歪頭，「我還有任務在身，沒時間陪你打，再見。」
說完盔白轉身離開了小巷，蜥蜴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地撂下一句：「我等你。」
在碼頭走了一會，盔白突然聽見一陣熟悉的吆喝聲。
「快來看啊，奇珍異寶應有盡有，買到就是賺到！」一個中年人在路邊高喊，身前支了個小攤，上面擺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圍了一圈人在觀看。
王侍也走上前。
「喲，這位帥哥，不來看看嗎？」那人笑容滿面地朝這邊揮手，「全是精品！有隻要舔上一口一個月不會餓的小黃油！有星墜銀鐵鏈，曾經捆綁過雲鯊之王紫烙，收藏價值極高！還有聽話香水，只要讓別人吃上一口就會對你言聽計從！為了收集這些寶貝我花了數十年，現在只要白菜價就賣給你！」
「喲，這麼快就見面了，怎麼還改行了呢？」盔白向昨天那售票員笑了起來。
售票員先是一愣，隨後又是滿臉堆笑：「這位帥哥，您認錯人了，我有一個跟我很像的雙胞胎兄弟，你肯定是把我當成他了。」
「你兄弟左手上有淤青，怎麼你也有呢？」盔白拉起他的手甩了甩。
「哎呀，我好像認識他，是昨天那個搞雲鯊展覽的騙子！」一個圍觀群眾叫了起來。
大家罵了他幾句就都散開了，只留下他們倆和一個攤位。
「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售票員沒好氣地問，「非要搞得我沒飯吃才好嗎？」
「天下這麼多職業，你就非要當騙子？」王侍又好氣又好笑。
那人自覺理虧，只好點點頭：「行吧，昨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肯定難逃一死。」
「不謝，」盔白一笑，「你這些寶貝都從哪裡弄來的？」
「碼頭市場批發的，全激流牆的東西都有，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找出來。」
「有沒有星墜銀叉？」
「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獵殺紫烙。」
售票員眼睛睜得圓圓的：「你來真的？」
王侍點點頭。
「好吧，有是有，但不在我這裡，」售票員點點頭，「在採珠會會長提白手裡有一把。」
「我怎麼才能弄到？」
「硬來肯定不行，但有個方法，」售票員神秘地低下頭，「提白是個女兒控，大家都叫他女兒小珍珠，提白對她百依百順，要啥給啥。
今年小珍珠剛滿十八，如花似玉，正是出嫁的年紀。如果你能搞定她，肯定就能弄到魚叉。」
「他會那麼輕易地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女兒嗎？」
「這叫什麼話？星墜銀確實稀有，但也確實沒啥用，做成魚叉跟鋼叉用途差不多，只是多了收藏價值。而且價值也就那樣，提白的金銀珠寶有的是，星墜銀又有什麼例外？
提白就這一個女兒，寶貝得不得了，全身家當都願意給她，更何況一個收藏品？」
「行，我怎麼才能找到小珍珠小姐？」盔白來了興趣。
「不知道。但果子灣那邊準備舉行一場競技大賽，包括比武、捕魚、採珠等各種項目。小珍珠是那種傳統女性，喜歡健康強壯的男人，這場大賽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給她選配偶而辦的。」
「唉，要真這麼幹對不起那姑娘。」王侍嘆了口氣。
「辦法我已經告訴你了，想怎麼做隨你，」售票員攤開手，「現在別影響我做生意了。」
「還想做生意，趕緊收拾東西走人！」王侍厲聲道，「找份正經工作去！」
售票員一驚，趕緊逃了。
盔白思考了一會，走向碼頭。
「您好，去哪裡？」碼頭售票處的人問。
年輕的王侍沒有猶豫：「果子灣。」
治安官帶領他們走上二樓，看見一個中年人正坐在辦公桌前處理文件。
「隊長，有事通報！」治安官喊了一聲，那男人起身走來。
「雲鯊解決了？」隊長問。
治安官點點頭，看來已經有人報告過市區出現雲鯊的消息了，不過隊長這邊暫時走不開，不能親自到場，就派了自己的心腹去。
一般的小事治安隊員都有權自行處理，不過這次算是個大簍子，他們覺得還是交給隊長比較好。
「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隊長拍拍為首隊員的肩膀，「解決得很漂亮，你們五個人記一次功，月底每人多發六百小泉獎金。」
隊員們非常高興，紛紛道謝。
「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隊長指著盔白和售票員。
「這人就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治安官指著售票員，「他偷了幫派漁民的雲鯊跑到市區搞展覽，結果讓鯊魚跑出來了。」
「先關起來，周末吊死，」隊長揮揮手，「另外一個呢？」
「他是個王侍，」治安官繼續解釋，「剛剛幫我們制服了雲鯊，想過來見隊長給這個犯人求情。」
「冒險境人來這裡幹什麼？」隊長狐疑地盯著盔白，「你們自己的破事兒還不夠多嗎？」
盔白沒理這句話，上前先做了自我介紹，隨後表示希望能給售票員免去死刑。
「法律就是法律，沒得談，」隊長大聲回答，「不過你協助我們隊員解決了問題，我倒是可以給你發個熱心市民獎章。」
王侍苦笑一聲，表示不需要，同時又感覺自己確實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沒事的話就走吧，我很忙。」對手擺擺手，回到辦公桌前去了。
簡單道了別，王侍離開了駐紮地。
回到集市，盔白看見眾人正在收拾雲鯊留下的爛攤子，打掃著街道和修補房屋，那鯊魚的屍體也已經被治安官回收了。又四處閒逛了一會，天漸漸暗了下來，他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漩渦港和大部分落後的白薇古城市一樣，分為碼頭、市場區、上城區還有貧民窟。
年輕的王侍在市場區附近找了一家兩層樓的小旅店住了下來，這裡單人房三十小泉一晚，非常便宜。
房間裡除了一扇窗、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套桌椅外什麼也沒有，但好在家具整潔乾淨。盔白在這裡可以很愉快地總結自己的召喚經驗和技巧。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盔白準時起床，開始思考自己今天的行動，同時繼續溫習起屍技巧。
就在他用功時，幾下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請問是誰？」由於旅店的木門沒有貓眼，王侍大聲詢問。
「我是旅店前台，請問是王侍盔白先生嗎？」門外傳來一個男聲。
「是，有什麼事嗎？」
「有給您的信。」前台回答。
誰會給我寄信？盔白疑惑地打開門，前台把一個小小的藍色信封交給了他，轉身回樓下去了。
信封非常精美，還用火漆封了口，顯得非常隆重和正式。漆上蓋著一個章，圖案是一隻魚，但長著兩對翅膀，腮後一對尾前一對。盔白認出來這是一隻飛魚。
飛魚幫。王侍的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詞。
拆開信封，盔白開始讀信：「尊敬的盔白王侍，昨日別後不久，我幫便目睹您在碼頭集市大展神威，之後又前往衛兵營地為商人求情未果。為表敬意，現特來信告知您我們已將商人免去死刑，並誠邀您今晚八點於上城區飛魚酒店一樓豹魴鮄廳一聚，請您光臨。另隨信附贈中泉十枚以作見面禮，望您笑納。」
落款是飛魚幫漩渦港負責人勞紅。
摸了摸信封，盔白果然發現底下有個硬硬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正是一包硬幣。
雖然不知道飛魚幫找自己有什麼事情，但既然書信正式還寄了錢來，就說明對方至少有基本的誠意。
晚上七點，盔白整理了一下儀容。前往上城區。
上城區是城市最繁華的地方，和碼頭完全不像一個時代。路面不再是永遠髒兮兮、閃閃發光的泥地，而是整潔舒適的石板路。建築也不再是一群群土灰灰的蓋瓦房，而是厚實端莊的紅磚房，井然有序地排列在街道兩旁，看上去賞心悅目。
酒店就坐落在城市邊緣的懸崖上，腳踏無底深淵，身傍滔天激流，選址著實不錯，在此地用餐肯定別有風味。
侍者把盔白引到豹魴鮄廳，勞紅與蜥蜴已經坐在圓桌旁了。
「您好王侍，」勞紅點點頭，「咱們又見面了。」
「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負責人。」王侍非常直接。
「事情的順序不是這樣，咱們可以先吃飯再慢慢談，反正都不急，」負責人拿出菜單，「想吃些什麼，別客氣，咱們酒店的海產味道一絕，我特別推薦。」
吃人嘴短的道理盔白當然懂，但眼下這個情況不由得他不吃，若是拒絕得太過直接，恐怕會遭到幫派的報復，於是他只好落座點菜。
「我也可以做到。」一旁的蜥蜴突然開口了。
「做到什麼？」盔白看向他。
「處理雲鯊。」蜥蜴盯著王侍，「而且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幫手。」
「了不起。」盔白點點頭，繼續點菜。
菜很快就上齊了，幾人碰了碰杯，一邊聊天一邊吃。勞紅問了盔白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後者簡單敷衍了一下。
味道確實很好，但盔白非常不自在，因為每吃一口都意味著價碼的增加。
「王侍，我們的確想讓你幫個忙。」勞紅終於開口了。
「請講，但事先說明，我有些條件，」盔白咽下一口肉，「不能要求我殺害他人，也不能要求我加入幫派。」
「放心，都不會。」負責人擺擺手，盔白大概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我們想讓你幫忙殺死紫烙。」勞紅看著王侍。
「沒問題，不過為什麼不讓蜥蜴去殺呢？」盔白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這個請求，同意得這麼快是因為他本身也有這個想法。
「蜥蜴的確是頂尖的高手，但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盔白沒有再問，暗自冷笑了一聲，哪有什麼別的事情，不過是想讓外人去送死罷了。自己輸了他們沒損失，贏了雙方皆大歡喜，飛魚幫怎麼都不虧。
「什麼時候出發？」勞紅問。
「這個說不好，我得做一些準備。」
「可以，不過請儘快，」負責人點點頭，「有什麼需要儘管提，直接去碼頭的船隻租借處報我的名字就行，那裡人手、武器、裝備應有盡有。」
「好。」
「乾杯，祝狩獵順利。」幾人舉杯結束了這次會面。
第二天，盔白前往船隻租借處表明了來意，對方立刻明了，帶他來到武器庫。
但王侍東翻西找，可始終沒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武器和盔甲不合口味？」管理員問。
「我是祭司，不需要這些東西，身上負重會影響我的思考速度，」王侍搖搖頭，「我在找星墜銀制的東西。」
「星墜銀？」管理員搖搖頭，「這裡沒有這麼高端的東西。」
「那之前綁雲鯊的鏈子是哪裡來的？」
「自己鑄的唄，外面撿到一兩撮又不是不可能。」
那條鏈子上的星墜銀含量確實很低，盔白嘆了口氣，看來這裡的確沒有。
「那什麼地方能弄到星墜銀武器？」王侍問。
「不知道。」管理員一攤手。
盔白無法，只能先離開，目前來看自己和那雲鯊力量並沒有太大差距，但對方的空間穿梭能力實在是過於令人頭疼。如果沒有星墜銀，恐怕很難捉住它。
走進一條小巷，王侍看見裡面有一個高大的人影，走近了發現是蜥蜴，他正靠在牆邊。
「你來了。」蜥蜴離開牆壁，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小巷中間。
「你想幹什麼？」
「跟我打一場吧，」那男子笑了笑，「我對你的實力很感興趣。」
「你是什麼戰鬥狂嗎？」王侍歪歪頭，「我還有任務在身，沒時間陪你打，再見。」
說完盔白轉身離開了小巷，蜥蜴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地撂下一句：「我等你。」
在碼頭走了一會，盔白突然聽見一陣熟悉的吆喝聲。
「快來看啊，奇珍異寶應有盡有，買到就是賺到！」一個中年人在路邊高喊，身前支了個小攤，上面擺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圍了一圈人在觀看。
王侍也走上前。
「喲，這位帥哥，不來看看嗎？」那人笑容滿面地朝這邊揮手，「全是精品！有隻要舔上一口一個月不會餓的小黃油！有星墜銀鐵鏈，曾經捆綁過雲鯊之王紫烙，收藏價值極高！還有聽話香水，只要讓別人吃上一口就會對你言聽計從！為了收集這些寶貝我花了數十年，現在只要白菜價就賣給你！」
「喲，這麼快就見面了，怎麼還改行了呢？」盔白向昨天那售票員笑了起來。
售票員先是一愣，隨後又是滿臉堆笑：「這位帥哥，您認錯人了，我有一個跟我很像的雙胞胎兄弟，你肯定是把我當成他了。」
「你兄弟左手上有淤青，怎麼你也有呢？」盔白拉起他的手甩了甩。
「哎呀，我好像認識他，是昨天那個搞雲鯊展覽的騙子！」一個圍觀群眾叫了起來。
大家罵了他幾句就都散開了，只留下他們倆和一個攤位。
「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售票員沒好氣地問，「非要搞得我沒飯吃才好嗎？」
「天下這麼多職業，你就非要當騙子？」王侍又好氣又好笑。
那人自覺理虧，只好點點頭：「行吧，昨天謝謝你，要不是你，我肯定難逃一死。」
「不謝，」盔白一笑，「你這些寶貝都從哪裡弄來的？」
「碼頭市場批發的，全激流牆的東西都有，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找出來。」
「有沒有星墜銀叉？」
「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獵殺紫烙。」
售票員眼睛睜得圓圓的：「你來真的？」
王侍點點頭。
「好吧，有是有，但不在我這裡，」售票員點點頭，「在採珠會會長提白手裡有一把。」
「我怎麼才能弄到？」
「硬來肯定不行，但有個方法，」售票員神秘地低下頭，「提白是個女兒控，大家都叫他女兒小珍珠，提白對她百依百順，要啥給啥。
今年小珍珠剛滿十八，如花似玉，正是出嫁的年紀。如果你能搞定她，肯定就能弄到魚叉。」
「他會那麼輕易地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他女兒嗎？」
「這叫什麼話？星墜銀確實稀有，但也確實沒啥用，做成魚叉跟鋼叉用途差不多，只是多了收藏價值。而且價值也就那樣，提白的金銀珠寶有的是，星墜銀又有什麼例外？
提白就這一個女兒，寶貝得不得了，全身家當都願意給她，更何況一個收藏品？」
「行，我怎麼才能找到小珍珠小姐？」盔白來了興趣。
「不知道。但果子灣那邊準備舉行一場競技大賽，包括比武、捕魚、採珠等各種項目。小珍珠是那種傳統女性，喜歡健康強壯的男人，這場大賽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給她選配偶而辦的。」
「唉，要真這麼幹對不起那姑娘。」王侍嘆了口氣。
「辦法我已經告訴你了，想怎麼做隨你，」售票員攤開手，「現在別影響我做生意了。」
「還想做生意，趕緊收拾東西走人！」王侍厲聲道，「找份正經工作去！」
售票員一驚，趕緊逃了。
盔白思考了一會，走向碼頭。
「您好，去哪裡？」碼頭售票處的人問。
年輕的王侍沒有猶豫：「果子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