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卷二：十指的殘酷與艾琳·蘇格的離世
（最後一場歌劇廳）「什麼……」。艾琳·作一被倆兄弟的話震驚道
西伯利、西伯里兄弟說完這番話後，再也沒有搭理作一，更沒有回應，接著離開了
演奏結束後，觀眾們也紛紛離開了現場，也包括主持人以及評委，燈也全部被關上了
整個歌劇廳只剩下作一一人，在黑暗中
一片沉睡的寂靜、一片虛無
這時，西伯利兩兄弟來到了某處，此處全是紙張，除了他們外，還有一個手拿筆在埋頭工作的人，兩兄弟撥通了一番電話
第二天早上，在米哈其學院教學樓內
「喂，你們有沒有看報了，作一前輩他贏下了比賽了呢，聽說今天就會回來」
「誒，是嗎？還沒看呢，今天一起來就顧著練琴了，真不愧是學長」
「可是，就算前輩贏了比賽，但，還是不能成為夢想的鋼琴家啊，不過，還真的為他挺驕傲的」
粉絲們紛紛在議論著作一前輩的賽事
這時，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好了好了，討論就到就到這裡就好了，快去準備課本上課，就算你們急，作一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最後一句聲音小了許多
老師走到鋼琴前坐下：「都給我拿好課本了，今天的上課內容是：第四十一條指法琶音」
……
時間悄然而去，很快，來到了晚上，此時是19點整
幾分鐘後，在學院門口處，一微弱光線從遠處照來，越來越刺眼，不久，一白色轎車停在了學院大門口中央
一會，作一打開車門慢慢走了下來，頭髮短了許多，還是跟往常一樣，站在門口處抬頭看了看大門左右邊那一高一低分音符號
接著，看了一下學院裡邊，發現大部分樓層的燈都是關的，幾乎整個學院都是暗的
往前走了兩步，突然，一股熟悉的聲音傳入作一耳中，之前有些許疲憊的狀態瞬間好了許多
「那是……，琶音？」
即便回國後第一次聽到陪伴自己已久的聲音，作一也並沒有搭理，繼續跟往常一樣手捧兩本書一步，一步地慢慢走進學校
就在剛踏進學校第一步時，突然叮一聲響，燈光全部亮起，一大波掌聲如同陣陣鞭炮響起
「恭喜你，作一前輩、學長」的歡呼聲紛紛傳進了作一耳中，大量禮花碎如同漫花飛舞從高處慢慢灑落在作一位置及整個花道，整個花道除兩邊花盆外，變成禮花道
緊貼兩邊花盆，從低往高由大量座椅形成坡形觀眾台，兩邊觀眾台上坐滿了人，歡呼聲一直沒有斷過
但這次，作一併沒有感到驚訝，似乎早就在自己預料之中，扭頭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搭理粉絲們，又扭回頭繼續往前走
都沒走到幾步，這時，在左邊一名紅白兩種發色的女生慢慢站起來，有些許嚴肅地：「別這麼嚴肅嘛，作一前輩，你雖然是我們學院的驕傲，但，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挑戰？」。作一疑問道
瞬間，紅白相間從座椅位置走了下來，走到了作一面前，拉著作一的手，兩人走出了禮花道，來到了禮花道左側原有一架三角鋼旁處
紅白相間在鋼琴座椅上坐下：「作一前輩，你不是很擅長這首曲子的嗎？」
「？」。作一再次疑問地看著紅白相間
這時，紅白相間便獻奏了
「這是……小步舞曲」。才只是彈了開頭段，作一便知道了是什麼曲子，頓時，向後退了兩步
在作一語音剛落，在彈奏的紅白相間同時停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挪開椅子站了起來，來到琴邊上單手靠著，把那紅色的帽子戴上
閉上雙眼笑了一笑，後睜開嘴角微微上揚地看著作一：「怎麼様？我們來一次正式的對決吧，反正，接下來的這兩場演奏是校方特意安排的」
「兩場？不是一場嗎？」。作一回應道
紅白相間用左手稍稍將帽子拉下一點：「嗯，第一場，全市有名學校的老師都會來觀看，第二場則是你一人獨奏，時間是後天晚上，抓緊時間去練習吧，別到時候給我搞出個笑話來」
說完，立馬快速地把手搶過作一手中的兩本書，一開，兩開全部將其撕掉，一張、兩張數張的紙張如同禮花般掉落，沒有一張完整紙張
「誒，你幹什麼？為什麼把我的書給撕了」。即便看到此情形，作一也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許想不懂，但，聲音加大了些許
此時，紅白相間手中還握有最後剩下的兩張：「吶，現在我手上的這兩張是小步舞曲的琴譜，看著」
撕撕……
幾聲不起眼的聲響，小步舞曲的譜面也被粉身碎骨，莎莎地掉下了地面，與其他的碎紙混在了一起，幾乎找不到一個完整的高低分音符
此時，作一連忙蹲了下去，低著頭嘗試著將它們找出來，並重新組合在一起，可情況並不樂觀
看著蹲在地上「忙活」的作一，紅白相間頓時聳出了一句：撿什麼，找什麼找，別給我看到這種姿態啊，你不一認為自己足夠強大了嗎？那種東西不要也罷」
雖然是一句刺耳的懟，但作一併沒有搭理紅白相間
數分鐘後，最終還是找到了琴譜，並將它們一片、一片地重新組合在一起，從身上掏出一膠布將它們全部一點點地粘住，雖然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順序是對的
零件重組後，紅白相間走到作一旁，用左手輕輕拍了拍作一的肩膀，之後便離開了
在坐的粉絲們也紛紛離開了現場，各回到各的宿舍，而作一便在鋼琴旁睡著了
很快，時間來到了第二天早晨
刺眼的陽光照在作一身上，作一被耀眼的陽光作醒，醒來後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睡在了外邊，雙手輕輕地揉了揉雙眼
此時此刻，正是校內最「繁華」的時刻，整個學院內除了琴聲找不到任何聲音，悲傷的、歡快的各種各樣的
睡在涼颼颼地面上的作一快速地翻起來，手裡緊緊握住粘住好的琴譜，小心翼翼地將琴譜打開看了一下又快速收回
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往教學樓方向走去，
不一會，來到了之前上課的琴房門口前，扭頭四處看了看，後伸手進口袋掏出一把較舊的鑰匙，著手將鑰匙插入門槽把門打開
門被打開後，發現之前的鋼琴換成了三角鋼，書架跟座椅都多了些許，之前原有的節拍器全部沒有了
可作一沒有多想，直接走到剛換成三角琴座椅上坐下，雙手輕輕將琴蓋掀開
自言自語道：「在彈曲子之前，必須先練幾條指法，這是最基本的」
說完，便進入了指法彈奏，分別彈到的指法是：第三十九條里的g小調和E大調、第四十八條的六度斷奏
數分鐘後，彈完了指法，雙手用力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了樂曲的練習，說彈奏也不為過，因為之前很多樂曲幾乎都掌握了
雖然在這幾分鐘內將整首曲子順利彈完，但彈奏完之後，作一拽開蹬子，渾身無力地跪在地面上，雙手，雙腳都一起跪在地上，如同動物般
「可惡，我在幹什麼？我，我到底在彈些什麼呀」
這時，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揮了揮頭髮：「在幹什麼？就算你的每根手指都還在，但這不明擺著是一首不完整的曲子嗎。」
作一一邊保持著跪著的狀態，一邊扭頭看向老師：「老師，不，我只是彈錯了一個音」
聽到作一的話後，此時老師用更嚴肅的表情看著作一：「一個錯音？你就別找藉口了，你知道什麼叫一首完整的曲子嗎？看來，之前教你的全都忘了」，
「在一首曲子中，哪怕它只有一個錯音、又或是不小心彈漏了一個音階，這都不算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說完，老師直接把手中的一本綠色的書本用力扔到作一眼前：「給我好好看看，這或許對你有用」
作一看了一眼地上的書本，可惜並不領情，直接把書本撿起，已經也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鋼琴蹬子旁，順手把蹬子的蓋子打開，將那本綠色的課本放了進去，想都沒想
放好課本後，又立馬坐下，再一次彈奏那首即將要比賽的曲子，這次彈得如同流水般流暢，並有聽觸感
老師在旁靜靜傾聽，直至結束，但這既完整又流暢的樂感，並沒有使她表情有任何改變
彈奏完樂曲的作一瞬間扭頭看著老師，並笑了一笑
……
此時此刻，老師的表情還是很嚴肅的看著作一：「笑什麼笑，還差得遠呢，雖然這次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你可不要在明天晚上演出時給出醜了」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許久，之後，老師便離開了，作一看著漸漸走去老師的背影
在這之後，作一就再也沒碰過琴了
就這樣，時間匆匆流去，很快，來到了比賽當天的晚上
現場的氣氛異常的好，如同過新年一般
禮花飛舞、彩燈閃爍、艷舞。長長的觀眾台在月光下就如同長龍，一直延伸至半個學院
場內窗簾一把快速拉開，市里各所有名學校的老師紛紛進場，觀眾們也一同整齊排列進場，什麼顏色、造型都有，五顏六色，一個接一個，很快，觀眾台被坐滿，一空席都沒得
以支字為一，祥字為百。各種樣式的老師們紛紛地到擬定的座位坐好，演奏台上的全部設備早已準備完成
這時，觀眾台下燈光全滅、演奏台上強光燈照射，兩台三角琴置在演奏台兩邊，身著華麗的主持人從演奏台下慢慢地走上台上
衣服全身上下置滿了亮片，即使身上沒有灰塵，但著手拍了拍衣服，滿是笑容地
「各位觀眾朋友、來自各所學校親愛的老師們，很感謝今天晚上你們能放下一切過來觀看我們這次的演奏會，今天晚上為第一場，第二場定在明天晚上同一時間，演奏員是米哈其學院的驕傲艾琳·作一，以及他的強力粉絲紅白相間」
說完，主持人再次拍了拍衣服：「那麼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接下來就由我們的首演奏者為我們演奏，祝你們觀賞愉快」
主持人段落剛告落，即刻，一身著全白的女子從台下優雅地走上，一身全白的制服，加上她那專屬的帽子，此時的女子正是要準備演奏的紅白相間
紅白相間走到舞台中央位置，左手把戴頭上的帽子摘下，與手一同貼在胸前，向所有在坐的各位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大約幾秒後，紅白相間把身挺直，把帽子戴上，直接走到左邊的鋼琴座上坐下，拖掉那高跟鞋，放在蹬子下
接著把琴蓋打開，左腳踩在琴下的最左邊踏板，右腳則踩在最右邊的延長音踏板上
秒間，左眼閉上，雙手將所有的琴鍵全部摸了一遍，便開始彈奏了
在彈到中間連音段時，觀眾台下一重、兩重的掌聲逐漸響起，一直都沒有停下，直至這首曲子結束時，掌聲停下
演奏完畢後，紅白相間雙眼將所有琴鍵橫掃了一遍，雙手先放腳上，後把琴蓋輕輕蓋上，站起來將琴布快速一掀，把琴整個蓋上
跟著，走到邊邊上，直接在台邊上跳下
這時，台下的老師們紛紛相互笑了笑，點了點頭，其中有一位說道：「彈得還不錯，相信作為學院的驕傲的下一個演奏者會彈得更好吧」。稍稍露出了微笑
紅白相間剛從台上跳下，主持人立馬就走了上來，揮掃了一下手中的麥克風，再次貼近嘴邊：「從剛開始彈奏時我都等不及想快點上來解說了，不得不說，這節奏感，真是太美妙了，這一步，一步的跳躍完美地體現出每一步走來的艱辛」，
「這美麗的樂曲，動人的節奏，既然連他的粉絲都有如此驚人的實力，那麼作為這個學院的驕傲的他本人，肯定會為我們帶來更多的精彩，那麼好了，接下來有請學院的驕傲艾琳……」
「不用廢話了，我現在就上來」。主持人還沒說完，作一直接把話打斷
主持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慢慢走上來的作一，作一此時的服裝還是以前那套，唯一一點不一樣的是：在衣服左右上角位置多了兩個金色的徽章，分別對應的是高低分音符，左手手腕上綁了條黑白條紋帶子
主持人沉默不語，直接走下台階，在台階下站著直直的，左手拿麥克風貼在腰間，帶著笑容
相同的，作一走到演奏台中央深鞠了一躬，部分老師帶著微笑地看著作一，之後，作一走到了右邊的鋼琴坐下，跟往常一樣，先把手搓一下，跟著雙手掀開琴蓋，閉上雙眼一會又睜開，剛睜開的同時便開始了表演
剛彈下第一個音，台下就傳來了陣陣掌聲，作一這時感到很不可思議，可是，掌聲在中斷開始便慢慢開始「消散」，直至消失
此時的曲子還沒有彈完，台下就傳來了各種不好的聲音
「他在彈什麼？漏了一個音階了啊」
「節奏不太對啊，到底怎麼了？還說是學院的驕傲，也太不風氣了啊」
台下的老師們紛紛議論道，作為學生的觀眾們也紛紛離場，台下觀眾就剩一半
就在這時，作一停下了彈奏，把雙手抬起自己的眼前，手在抖，口微微張開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到底怎麼了？明明，十根手指還在，為什麼就彈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說完這番話後，作一看到琴鍵在轉，看到每一個物體都在轉，頭暈目花，最後暈倒在鋼琴下，一個低分音符圖雕從口袋中掉出在地上
眾人看到作一暈倒後，連忙地跑到作一身邊，演奏台下站滿了人，也包括台下
主持人拼命地搖著作一：「喂，艾琳·作一，醒醒，醒醒……」
主持人見況不對，即刻跟幾名老師雙手扶著作一到學院裡最近的醫護室
主持人和幾個內校老師以及粉絲一直在醫護室陪著作一到半夜，直至到凌晨四點，躺在病床上的作一醒了過來
精神狀態還不是很好，扭頭看了看整個房間，發現有很多人把自己給「圍住」了
陪著作一的人一直都沒有睡，看到作一醒來後，幾個在陪的女粉絲立馬向作一走了過去，把作一緊緊摟住
粉絲們的眼眶都幾乎打濕了：「作一前輩，你終於醒了，還可真是把我們給擔心死了」
才剛醒過來的作一就被粉絲們緊緊摟住，有些喘不過氣：「好了，好了，先把我鬆開」
作一語音剛落，粉絲們即刻鬆開，特別聽話
此時的作一還有些許迷迷糊糊地：「這裡是醫護室？」
幾個粉絲低著頭黑著眼沉默了一會，又正視著作一：「作一前輩，這裡是哪裡不重要，現在，有兩個壞消息要傳述給你，希望你聽完以後能想開點」，
「消息一：正所謂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當你沒有高領後，別人也會紛紛離你而去，所以，也包括你的一半粉絲已經不再承認稍稍失去實力的你」
「消息二：基於你這次的表現太差，各所老師對你的評價轟雷，幾乎在停下來三個字後面畫不上句號，校方也說了，如果你在今天晚上的第二場比賽還是這樣的表現，他們也不會再承認你是米哈其這所學院的學生，雖然你早已畢業」
雖然兩大不好的消息傳入作一耳中，但作一併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哎的嘆了口氣：「沒事，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反而會覺得這様更好，比起這些，我暈倒的這段時間真是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不不不，你別說這些客套話」。幾名粉絲立馬做出雙手快速擺動的動作
其中一名粉絲從口袋中掏出一物遞給了作一：「前輩，這是你暈過去後掉下的一低分音符圖雕，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個舊的圖雕應該是你親近的人送給你的吧，因為這上邊刻有一艾琳·蘇格的字様」
作一接過圖雕，一直看著手中的圖雕，幾秒後，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嗯，這是我唯一的妹妹送給我的，說這，可能是最後的，最後的……」
這時，作一根本止不住眼淚，眼淚數滴，數滴如快速流淌的水掉了下來，掉在了被子跟衣服上，淚水都集中在一個點流下，部分衣服被作濕，作一右手捂在臉上
幾名粉絲看到這個如同小孩的前輩，也紛紛流下了幾滴眼淚，同時坐在離作一最近的一名粉絲又抓住作一的左手
「對不起，前輩，擱到你痛處了，不過，這裡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今天晚上的這場獨奏，你還是抓緊時間去準備準備吧，演奏的曲子是：莫扎特的小星星變奏曲」，
「當然，這場演奏的觀眾是我們學院的全體師生，你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呀」
作一嘴角微微上揚：「呵，最後一場獨奏嗎？我在想，明明我的手指都還在，可就是彈不出完整的曲子，如果這次還是一樣」
「呵呵」。再次笑了笑：「那會是什麼場面，真的不敢想像，所以，我決定這次依然不會有任何準備，我就是想看看這會是什麼結果」
在旁的老師們一直保持沉默
粉絲們聽完作一話後，優雅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前輩的這種任性，我們也不會再講別的了」
瞬間，作一從床上下來，再次挺直身子，向門口走去並走出，粉絲們跟在其後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晚上6:50
此時的演奏台的燈並沒有開，觀眾台下坐滿了人，但這次的琴是在舞台正中央
5分鐘後，就在主持人準備上台的時候，主持人提前打開了燈，發現了作一已經在演奏台上了
這時，主持人被驚了一驚，觀眾台下的人也被震驚到了
坐在琴下的作一姿勢很筆直，帶著一白色麥克風，作一嘴角微微上揚，此刻，整個空間都變白了：「真的很抱歉，各位觀眾朋友們，你們也不必如此震驚，我在想，既然這次是獨奏，那麼，這次的所有角色都由我一人來配角才對，包括主持人、包括演奏者」
作一語音剛落，觀眾台下就傳來了各種聲音
「你在說什麼呢？沒事搞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個演奏員而已」
「是啊，難道上次還沒被諷刺夠嗎？」
「就這樣的，你還是趕緊從台上下來吧」
台下的轟雷越來越洶，喧鬧不已，直衝作一，但作一就當都聽不見，便開始了演奏
幾分鐘後，整首曲子下來沒有任何差錯，也是一首完整了曲子，但……
（老師們）「他在彈什麼」
「雖然這次是一首演奏的曲子，但，節奏控制得太差，該斷時不斷，該連不連，難道他沒發現彈得很難聽嗎？」
（台下觀眾學生們）「他在幹什麼？這麼難聽的曲子，也是他能彈得出來」
「還說什麼要當鋼琴家，就你那樣，趕緊滾回去吧」
「是啊，幸好我趁早退出他的粉絲群」
台下的觀眾們邊嘲笑邊把手中的垃圾扔向作一，什麼都有，作一沒有閃，也沒有躲，不一會兒，演奏台上被各種各樣的垃圾覆蓋
其實不需要觀眾們的噴擊，就連作一本人都感覺自己彈得不怎麼様，作一直接在「垃圾堆」中跪下，整個人動彈不得，整個空間變成了黑色
「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就這樣的水平，什麼鋼琴家，什麼夢想，還談什麼，根本就談不了啊……」
大喊了一聲，直接把地上的一些垃圾撿起，用力地扔出去，可還沒結束，繼續撿起地上的垃圾，隨便亂扔，就像瘋了一樣
邊扔邊說著：「談什麼，什麼夢想，什麼鋼琴家都是假的，都是遙不可及的，沒用的……」
最後疲憊地坐在了台下，觀眾朋友們都早已離場，整個場就剩下作一一人
作一此時的這種疲憊就如同被無盡的黑暗給吞噬，看不到任何希望、看不到任何光芒
數分鐘後，作一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
但，此時作一併沒有理會，直到響了許久後，這時，靈光一閃，作一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連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並接上
「喂，老爸，有什麼事嗎？」
「臭，臭小子，你還給我趕緊回來，你，你的妹妹蘇格，蘇格她……」。電話裡頭的守座在嚎嚎大哭著
與守座相處了十九年的作一，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父親哭過，而這次卻在電話中聽到大哭的父親，立馬喚起了精神，連忙問：「蘇格她，她出了什麼事了？趕緊說」
「嗷嗷……」。電話裡頭的守座根本止不住哭聲：「蘇，蘇格她，她就在剛剛離開人世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語音剛落，作一手裡的手機立即掉到了地上，整個人被定住了，頭好像被控制了一樣，直接往後稍稍彎曲，痛聲撕喊，可，就是喊不出聲來
時間稍稍倒回兩小時前
（木屋子處）這一天，在木屋子處，往常還稍稍清晰的空氣變得異常的濃稠，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林子也變暗了許多，幾乎沒有一絲光線
即使是下午四點多，基於種種壓力下，艾琳·守座還是跟往常一樣忙著手頭上的活，一天到晚，不是擦汗就是雕刻，停的時間都很少
可是今天一次汗都沒有擦過，衣服還是乾的，守座抬頭自言自語地：「今天這是怎麼了？幹了那麼久，連一滴水都沒流過，不太對勁啊」，
「怎麼感覺心裡有點涼颼颼的，不太對啊」。突然，守座站了起來，向蘇格的房間望去
這時，一個掛在蘇格窗前的圖雕掉了下來，掉在了守座的腳下
守座目堵了圖雕從高處掉了的全程，跟著，迅速彎了腰把圖雕撿起，皺起了眉頭，心想：嗯？這個圖雕，不是早上剛送給臭丫頭的嗎？怎麼會掉了下來，今天的風不是很大啊」
再次抬頭看向蘇格的房間，大聲喊道：「臭丫頭，你新的圖雕掉了，是，樣子是有點丑，如果不想要，直接跟我說就行了，你幹嘛扔了啊」
雖然守座大聲吆喝著，可惜沒人回應
「臭丫頭，你聽到我說話嗎？臭丫頭」。守座再次大喊著
數秒後，還是無人回應
這時，守座蹬大了雙眼，雙眼左右快速轉動著：「不對」
立馬往屋內跑去，不一會，來到了蘇格的房間，走了進去看看，看見自己的女兒正在躺著，似乎鬆了口氣：「原來在睡啊」
見況無事後，很自然地走出房間，但，剛走出房間門口時停住了：「不對」
又即刻走進去
守座看了整個房間，發現水壺裡水是剛煮沒多久的，兩杯滿滿的水在水壺隔壁，還是暖的，在杯子周圍有幾包已打開的藥粉及一包西藥，其中一包藥粉灑在了地上
守座看到如此現狀，女兒那蒼白的臉龐睡在了床上，守座的眼眶已經被打濕了，努力嘗試止住眼淚，慢慢走到女兒的床邊坐下
看到女兒睡在那裡一動不動，那蒼白的面容又帶著微笑，眼淚終於止不住掉了下來，立即又用自己上半身緊緊摟住女兒
「蘇，蘇格，蘇格啊……」
這時，守座放聲大哭
由於此時的風也增大了不少，直接把桌子上的一封信吹了下來，直接吹到了守座的手部
這時，守座把蘇格輕鬆放下，拿起手邊的那封信，並打開
信的內容是：臭老頭，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也許全部的一切都會結束，可，我哥的追夢之路不會停，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您不要將我離開這件事告訴他，否則我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都將我遺忘了吧……
信的最後畫上了一個笑臉
西伯利、西伯里兄弟說完這番話後，再也沒有搭理作一，更沒有回應，接著離開了
演奏結束後，觀眾們也紛紛離開了現場，也包括主持人以及評委，燈也全部被關上了
整個歌劇廳只剩下作一一人，在黑暗中
一片沉睡的寂靜、一片虛無
這時，西伯利兩兄弟來到了某處，此處全是紙張，除了他們外，還有一個手拿筆在埋頭工作的人，兩兄弟撥通了一番電話
第二天早上，在米哈其學院教學樓內
「喂，你們有沒有看報了，作一前輩他贏下了比賽了呢，聽說今天就會回來」
「誒，是嗎？還沒看呢，今天一起來就顧著練琴了，真不愧是學長」
「可是，就算前輩贏了比賽，但，還是不能成為夢想的鋼琴家啊，不過，還真的為他挺驕傲的」
粉絲們紛紛在議論著作一前輩的賽事
這時，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好了好了，討論就到就到這裡就好了，快去準備課本上課，就算你們急，作一也得今天晚上才能到」。最後一句聲音小了許多
老師走到鋼琴前坐下：「都給我拿好課本了，今天的上課內容是：第四十一條指法琶音」
……
時間悄然而去，很快，來到了晚上，此時是19點整
幾分鐘後，在學院門口處，一微弱光線從遠處照來，越來越刺眼，不久，一白色轎車停在了學院大門口中央
一會，作一打開車門慢慢走了下來，頭髮短了許多，還是跟往常一樣，站在門口處抬頭看了看大門左右邊那一高一低分音符號
接著，看了一下學院裡邊，發現大部分樓層的燈都是關的，幾乎整個學院都是暗的
往前走了兩步，突然，一股熟悉的聲音傳入作一耳中，之前有些許疲憊的狀態瞬間好了許多
「那是……，琶音？」
即便回國後第一次聽到陪伴自己已久的聲音，作一也並沒有搭理，繼續跟往常一樣手捧兩本書一步，一步地慢慢走進學校
就在剛踏進學校第一步時，突然叮一聲響，燈光全部亮起，一大波掌聲如同陣陣鞭炮響起
「恭喜你，作一前輩、學長」的歡呼聲紛紛傳進了作一耳中，大量禮花碎如同漫花飛舞從高處慢慢灑落在作一位置及整個花道，整個花道除兩邊花盆外，變成禮花道
緊貼兩邊花盆，從低往高由大量座椅形成坡形觀眾台，兩邊觀眾台上坐滿了人，歡呼聲一直沒有斷過
但這次，作一併沒有感到驚訝，似乎早就在自己預料之中，扭頭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搭理粉絲們，又扭回頭繼續往前走
都沒走到幾步，這時，在左邊一名紅白兩種發色的女生慢慢站起來，有些許嚴肅地：「別這麼嚴肅嘛，作一前輩，你雖然是我們學院的驕傲，但，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挑戰？」。作一疑問道
瞬間，紅白相間從座椅位置走了下來，走到了作一面前，拉著作一的手，兩人走出了禮花道，來到了禮花道左側原有一架三角鋼旁處
紅白相間在鋼琴座椅上坐下：「作一前輩，你不是很擅長這首曲子的嗎？」
「？」。作一再次疑問地看著紅白相間
這時，紅白相間便獻奏了
「這是……小步舞曲」。才只是彈了開頭段，作一便知道了是什麼曲子，頓時，向後退了兩步
在作一語音剛落，在彈奏的紅白相間同時停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挪開椅子站了起來，來到琴邊上單手靠著，把那紅色的帽子戴上
閉上雙眼笑了一笑，後睜開嘴角微微上揚地看著作一：「怎麼様？我們來一次正式的對決吧，反正，接下來的這兩場演奏是校方特意安排的」
「兩場？不是一場嗎？」。作一回應道
紅白相間用左手稍稍將帽子拉下一點：「嗯，第一場，全市有名學校的老師都會來觀看，第二場則是你一人獨奏，時間是後天晚上，抓緊時間去練習吧，別到時候給我搞出個笑話來」
說完，立馬快速地把手搶過作一手中的兩本書，一開，兩開全部將其撕掉，一張、兩張數張的紙張如同禮花般掉落，沒有一張完整紙張
「誒，你幹什麼？為什麼把我的書給撕了」。即便看到此情形，作一也並沒有生氣，只是有些許想不懂，但，聲音加大了些許
此時，紅白相間手中還握有最後剩下的兩張：「吶，現在我手上的這兩張是小步舞曲的琴譜，看著」
撕撕……
幾聲不起眼的聲響，小步舞曲的譜面也被粉身碎骨，莎莎地掉下了地面，與其他的碎紙混在了一起，幾乎找不到一個完整的高低分音符
此時，作一連忙蹲了下去，低著頭嘗試著將它們找出來，並重新組合在一起，可情況並不樂觀
看著蹲在地上「忙活」的作一，紅白相間頓時聳出了一句：撿什麼，找什麼找，別給我看到這種姿態啊，你不一認為自己足夠強大了嗎？那種東西不要也罷」
雖然是一句刺耳的懟，但作一併沒有搭理紅白相間
數分鐘後，最終還是找到了琴譜，並將它們一片、一片地重新組合在一起，從身上掏出一膠布將它們全部一點點地粘住，雖然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順序是對的
零件重組後，紅白相間走到作一旁，用左手輕輕拍了拍作一的肩膀，之後便離開了
在坐的粉絲們也紛紛離開了現場，各回到各的宿舍，而作一便在鋼琴旁睡著了
很快，時間來到了第二天早晨
刺眼的陽光照在作一身上，作一被耀眼的陽光作醒，醒來後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睡在了外邊，雙手輕輕地揉了揉雙眼
此時此刻，正是校內最「繁華」的時刻，整個學院內除了琴聲找不到任何聲音，悲傷的、歡快的各種各樣的
睡在涼颼颼地面上的作一快速地翻起來，手裡緊緊握住粘住好的琴譜，小心翼翼地將琴譜打開看了一下又快速收回
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往教學樓方向走去，
不一會，來到了之前上課的琴房門口前，扭頭四處看了看，後伸手進口袋掏出一把較舊的鑰匙，著手將鑰匙插入門槽把門打開
門被打開後，發現之前的鋼琴換成了三角鋼，書架跟座椅都多了些許，之前原有的節拍器全部沒有了
可作一沒有多想，直接走到剛換成三角琴座椅上坐下，雙手輕輕將琴蓋掀開
自言自語道：「在彈曲子之前，必須先練幾條指法，這是最基本的」
說完，便進入了指法彈奏，分別彈到的指法是：第三十九條里的g小調和E大調、第四十八條的六度斷奏
數分鐘後，彈完了指法，雙手用力搓了搓手，深吸了一口氣，便開始了樂曲的練習，說彈奏也不為過，因為之前很多樂曲幾乎都掌握了
雖然在這幾分鐘內將整首曲子順利彈完，但彈奏完之後，作一拽開蹬子，渾身無力地跪在地面上，雙手，雙腳都一起跪在地上，如同動物般
「可惡，我在幹什麼？我，我到底在彈些什麼呀」
這時，老師從門口走了進來，揮了揮頭髮：「在幹什麼？就算你的每根手指都還在，但這不明擺著是一首不完整的曲子嗎。」
作一一邊保持著跪著的狀態，一邊扭頭看向老師：「老師，不，我只是彈錯了一個音」
聽到作一的話後，此時老師用更嚴肅的表情看著作一：「一個錯音？你就別找藉口了，你知道什麼叫一首完整的曲子嗎？看來，之前教你的全都忘了」，
「在一首曲子中，哪怕它只有一個錯音、又或是不小心彈漏了一個音階，這都不算是一首完整的曲子」
說完，老師直接把手中的一本綠色的書本用力扔到作一眼前：「給我好好看看，這或許對你有用」
作一看了一眼地上的書本，可惜並不領情，直接把書本撿起，已經也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鋼琴蹬子旁，順手把蹬子的蓋子打開，將那本綠色的課本放了進去，想都沒想
放好課本後，又立馬坐下，再一次彈奏那首即將要比賽的曲子，這次彈得如同流水般流暢，並有聽觸感
老師在旁靜靜傾聽，直至結束，但這既完整又流暢的樂感，並沒有使她表情有任何改變
彈奏完樂曲的作一瞬間扭頭看著老師，並笑了一笑
……
此時此刻，老師的表情還是很嚴肅的看著作一：「笑什麼笑，還差得遠呢，雖然這次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你可不要在明天晚上演出時給出醜了」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許久，之後，老師便離開了，作一看著漸漸走去老師的背影
在這之後，作一就再也沒碰過琴了
就這樣，時間匆匆流去，很快，來到了比賽當天的晚上
現場的氣氛異常的好，如同過新年一般
禮花飛舞、彩燈閃爍、艷舞。長長的觀眾台在月光下就如同長龍，一直延伸至半個學院
場內窗簾一把快速拉開，市里各所有名學校的老師紛紛進場，觀眾們也一同整齊排列進場，什麼顏色、造型都有，五顏六色，一個接一個，很快，觀眾台被坐滿，一空席都沒得
以支字為一，祥字為百。各種樣式的老師們紛紛地到擬定的座位坐好，演奏台上的全部設備早已準備完成
這時，觀眾台下燈光全滅、演奏台上強光燈照射，兩台三角琴置在演奏台兩邊，身著華麗的主持人從演奏台下慢慢地走上台上
衣服全身上下置滿了亮片，即使身上沒有灰塵，但著手拍了拍衣服，滿是笑容地
「各位觀眾朋友、來自各所學校親愛的老師們，很感謝今天晚上你們能放下一切過來觀看我們這次的演奏會，今天晚上為第一場，第二場定在明天晚上同一時間，演奏員是米哈其學院的驕傲艾琳·作一，以及他的強力粉絲紅白相間」
說完，主持人再次拍了拍衣服：「那麼好了，廢話也不多說了，接下來就由我們的首演奏者為我們演奏，祝你們觀賞愉快」
主持人段落剛告落，即刻，一身著全白的女子從台下優雅地走上，一身全白的制服，加上她那專屬的帽子，此時的女子正是要準備演奏的紅白相間
紅白相間走到舞台中央位置，左手把戴頭上的帽子摘下，與手一同貼在胸前，向所有在坐的各位深深地鞠上了一躬
大約幾秒後，紅白相間把身挺直，把帽子戴上，直接走到左邊的鋼琴座上坐下，拖掉那高跟鞋，放在蹬子下
接著把琴蓋打開，左腳踩在琴下的最左邊踏板，右腳則踩在最右邊的延長音踏板上
秒間，左眼閉上，雙手將所有的琴鍵全部摸了一遍，便開始彈奏了
在彈到中間連音段時，觀眾台下一重、兩重的掌聲逐漸響起，一直都沒有停下，直至這首曲子結束時，掌聲停下
演奏完畢後，紅白相間雙眼將所有琴鍵橫掃了一遍，雙手先放腳上，後把琴蓋輕輕蓋上，站起來將琴布快速一掀，把琴整個蓋上
跟著，走到邊邊上，直接在台邊上跳下
這時，台下的老師們紛紛相互笑了笑，點了點頭，其中有一位說道：「彈得還不錯，相信作為學院的驕傲的下一個演奏者會彈得更好吧」。稍稍露出了微笑
紅白相間剛從台上跳下，主持人立馬就走了上來，揮掃了一下手中的麥克風，再次貼近嘴邊：「從剛開始彈奏時我都等不及想快點上來解說了，不得不說，這節奏感，真是太美妙了，這一步，一步的跳躍完美地體現出每一步走來的艱辛」，
「這美麗的樂曲，動人的節奏，既然連他的粉絲都有如此驚人的實力，那麼作為這個學院的驕傲的他本人，肯定會為我們帶來更多的精彩，那麼好了，接下來有請學院的驕傲艾琳……」
「不用廢話了，我現在就上來」。主持人還沒說完，作一直接把話打斷
主持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慢慢走上來的作一，作一此時的服裝還是以前那套，唯一一點不一樣的是：在衣服左右上角位置多了兩個金色的徽章，分別對應的是高低分音符，左手手腕上綁了條黑白條紋帶子
主持人沉默不語，直接走下台階，在台階下站著直直的，左手拿麥克風貼在腰間，帶著笑容
相同的，作一走到演奏台中央深鞠了一躬，部分老師帶著微笑地看著作一，之後，作一走到了右邊的鋼琴坐下，跟往常一樣，先把手搓一下，跟著雙手掀開琴蓋，閉上雙眼一會又睜開，剛睜開的同時便開始了表演
剛彈下第一個音，台下就傳來了陣陣掌聲，作一這時感到很不可思議，可是，掌聲在中斷開始便慢慢開始「消散」，直至消失
此時的曲子還沒有彈完，台下就傳來了各種不好的聲音
「他在彈什麼？漏了一個音階了啊」
「節奏不太對啊，到底怎麼了？還說是學院的驕傲，也太不風氣了啊」
台下的老師們紛紛議論道，作為學生的觀眾們也紛紛離場，台下觀眾就剩一半
就在這時，作一停下了彈奏，把雙手抬起自己的眼前，手在抖，口微微張開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我，我到底怎麼了？明明，十根手指還在，為什麼就彈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說完這番話後，作一看到琴鍵在轉，看到每一個物體都在轉，頭暈目花，最後暈倒在鋼琴下，一個低分音符圖雕從口袋中掉出在地上
眾人看到作一暈倒後，連忙地跑到作一身邊，演奏台下站滿了人，也包括台下
主持人拼命地搖著作一：「喂，艾琳·作一，醒醒，醒醒……」
主持人見況不對，即刻跟幾名老師雙手扶著作一到學院裡最近的醫護室
主持人和幾個內校老師以及粉絲一直在醫護室陪著作一到半夜，直至到凌晨四點，躺在病床上的作一醒了過來
精神狀態還不是很好，扭頭看了看整個房間，發現有很多人把自己給「圍住」了
陪著作一的人一直都沒有睡，看到作一醒來後，幾個在陪的女粉絲立馬向作一走了過去，把作一緊緊摟住
粉絲們的眼眶都幾乎打濕了：「作一前輩，你終於醒了，還可真是把我們給擔心死了」
才剛醒過來的作一就被粉絲們緊緊摟住，有些喘不過氣：「好了，好了，先把我鬆開」
作一語音剛落，粉絲們即刻鬆開，特別聽話
此時的作一還有些許迷迷糊糊地：「這裡是醫護室？」
幾個粉絲低著頭黑著眼沉默了一會，又正視著作一：「作一前輩，這裡是哪裡不重要，現在，有兩個壞消息要傳述給你，希望你聽完以後能想開點」，
「消息一：正所謂這是個現實的世界，當你沒有高領後，別人也會紛紛離你而去，所以，也包括你的一半粉絲已經不再承認稍稍失去實力的你」
「消息二：基於你這次的表現太差，各所老師對你的評價轟雷，幾乎在停下來三個字後面畫不上句號，校方也說了，如果你在今天晚上的第二場比賽還是這樣的表現，他們也不會再承認你是米哈其這所學院的學生，雖然你早已畢業」
雖然兩大不好的消息傳入作一耳中，但作一併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哎的嘆了口氣：「沒事，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反而會覺得這様更好，比起這些，我暈倒的這段時間真是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
「不不不，你別說這些客套話」。幾名粉絲立馬做出雙手快速擺動的動作
其中一名粉絲從口袋中掏出一物遞給了作一：「前輩，這是你暈過去後掉下的一低分音符圖雕，如果猜得沒錯的話，這個舊的圖雕應該是你親近的人送給你的吧，因為這上邊刻有一艾琳·蘇格的字様」
作一接過圖雕，一直看著手中的圖雕，幾秒後，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嗯，這是我唯一的妹妹送給我的，說這，可能是最後的，最後的……」
這時，作一根本止不住眼淚，眼淚數滴，數滴如快速流淌的水掉了下來，掉在了被子跟衣服上，淚水都集中在一個點流下，部分衣服被作濕，作一右手捂在臉上
幾名粉絲看到這個如同小孩的前輩，也紛紛流下了幾滴眼淚，同時坐在離作一最近的一名粉絲又抓住作一的左手
「對不起，前輩，擱到你痛處了，不過，這裡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今天晚上的這場獨奏，你還是抓緊時間去準備準備吧，演奏的曲子是：莫扎特的小星星變奏曲」，
「當然，這場演奏的觀眾是我們學院的全體師生，你可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呀」
作一嘴角微微上揚：「呵，最後一場獨奏嗎？我在想，明明我的手指都還在，可就是彈不出完整的曲子，如果這次還是一樣」
「呵呵」。再次笑了笑：「那會是什麼場面，真的不敢想像，所以，我決定這次依然不會有任何準備，我就是想看看這會是什麼結果」
在旁的老師們一直保持沉默
粉絲們聽完作一話後，優雅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前輩的這種任性，我們也不會再講別的了」
瞬間，作一從床上下來，再次挺直身子，向門口走去並走出，粉絲們跟在其後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晚上6:50
此時的演奏台的燈並沒有開，觀眾台下坐滿了人，但這次的琴是在舞台正中央
5分鐘後，就在主持人準備上台的時候，主持人提前打開了燈，發現了作一已經在演奏台上了
這時，主持人被驚了一驚，觀眾台下的人也被震驚到了
坐在琴下的作一姿勢很筆直，帶著一白色麥克風，作一嘴角微微上揚，此刻，整個空間都變白了：「真的很抱歉，各位觀眾朋友們，你們也不必如此震驚，我在想，既然這次是獨奏，那麼，這次的所有角色都由我一人來配角才對，包括主持人、包括演奏者」
作一語音剛落，觀眾台下就傳來了各種聲音
「你在說什麼呢？沒事搞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就是個演奏員而已」
「是啊，難道上次還沒被諷刺夠嗎？」
「就這樣的，你還是趕緊從台上下來吧」
台下的轟雷越來越洶，喧鬧不已，直衝作一，但作一就當都聽不見，便開始了演奏
幾分鐘後，整首曲子下來沒有任何差錯，也是一首完整了曲子，但……
（老師們）「他在彈什麼」
「雖然這次是一首演奏的曲子，但，節奏控制得太差，該斷時不斷，該連不連，難道他沒發現彈得很難聽嗎？」
（台下觀眾學生們）「他在幹什麼？這麼難聽的曲子，也是他能彈得出來」
「還說什麼要當鋼琴家，就你那樣，趕緊滾回去吧」
「是啊，幸好我趁早退出他的粉絲群」
台下的觀眾們邊嘲笑邊把手中的垃圾扔向作一，什麼都有，作一沒有閃，也沒有躲，不一會兒，演奏台上被各種各樣的垃圾覆蓋
其實不需要觀眾們的噴擊，就連作一本人都感覺自己彈得不怎麼様，作一直接在「垃圾堆」中跪下，整個人動彈不得，整個空間變成了黑色
「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就這樣的水平，什麼鋼琴家，什麼夢想，還談什麼，根本就談不了啊……」
大喊了一聲，直接把地上的一些垃圾撿起，用力地扔出去，可還沒結束，繼續撿起地上的垃圾，隨便亂扔，就像瘋了一樣
邊扔邊說著：「談什麼，什麼夢想，什麼鋼琴家都是假的，都是遙不可及的，沒用的……」
最後疲憊地坐在了台下，觀眾朋友們都早已離場，整個場就剩下作一一人
作一此時的這種疲憊就如同被無盡的黑暗給吞噬，看不到任何希望、看不到任何光芒
數分鐘後，作一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
但，此時作一併沒有理會，直到響了許久後，這時，靈光一閃，作一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連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並接上
「喂，老爸，有什麼事嗎？」
「臭，臭小子，你還給我趕緊回來，你，你的妹妹蘇格，蘇格她……」。電話裡頭的守座在嚎嚎大哭著
與守座相處了十九年的作一，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自己的父親哭過，而這次卻在電話中聽到大哭的父親，立馬喚起了精神，連忙問：「蘇格她，她出了什麼事了？趕緊說」
「嗷嗷……」。電話裡頭的守座根本止不住哭聲：「蘇，蘇格她，她就在剛剛離開人世了」
「什，什麼，你說什麼」。語音剛落，作一手裡的手機立即掉到了地上，整個人被定住了，頭好像被控制了一樣，直接往後稍稍彎曲，痛聲撕喊，可，就是喊不出聲來
時間稍稍倒回兩小時前
（木屋子處）這一天，在木屋子處，往常還稍稍清晰的空氣變得異常的濃稠，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林子也變暗了許多，幾乎沒有一絲光線
即使是下午四點多，基於種種壓力下，艾琳·守座還是跟往常一樣忙著手頭上的活，一天到晚，不是擦汗就是雕刻，停的時間都很少
可是今天一次汗都沒有擦過，衣服還是乾的，守座抬頭自言自語地：「今天這是怎麼了？幹了那麼久，連一滴水都沒流過，不太對勁啊」，
「怎麼感覺心裡有點涼颼颼的，不太對啊」。突然，守座站了起來，向蘇格的房間望去
這時，一個掛在蘇格窗前的圖雕掉了下來，掉在了守座的腳下
守座目堵了圖雕從高處掉了的全程，跟著，迅速彎了腰把圖雕撿起，皺起了眉頭，心想：嗯？這個圖雕，不是早上剛送給臭丫頭的嗎？怎麼會掉了下來，今天的風不是很大啊」
再次抬頭看向蘇格的房間，大聲喊道：「臭丫頭，你新的圖雕掉了，是，樣子是有點丑，如果不想要，直接跟我說就行了，你幹嘛扔了啊」
雖然守座大聲吆喝著，可惜沒人回應
「臭丫頭，你聽到我說話嗎？臭丫頭」。守座再次大喊著
數秒後，還是無人回應
這時，守座蹬大了雙眼，雙眼左右快速轉動著：「不對」
立馬往屋內跑去，不一會，來到了蘇格的房間，走了進去看看，看見自己的女兒正在躺著，似乎鬆了口氣：「原來在睡啊」
見況無事後，很自然地走出房間，但，剛走出房間門口時停住了：「不對」
又即刻走進去
守座看了整個房間，發現水壺裡水是剛煮沒多久的，兩杯滿滿的水在水壺隔壁，還是暖的，在杯子周圍有幾包已打開的藥粉及一包西藥，其中一包藥粉灑在了地上
守座看到如此現狀，女兒那蒼白的臉龐睡在了床上，守座的眼眶已經被打濕了，努力嘗試止住眼淚，慢慢走到女兒的床邊坐下
看到女兒睡在那裡一動不動，那蒼白的面容又帶著微笑，眼淚終於止不住掉了下來，立即又用自己上半身緊緊摟住女兒
「蘇，蘇格，蘇格啊……」
這時，守座放聲大哭
由於此時的風也增大了不少，直接把桌子上的一封信吹了下來，直接吹到了守座的手部
這時，守座把蘇格輕鬆放下，拿起手邊的那封信，並打開
信的內容是：臭老頭，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也許全部的一切都會結束，可，我哥的追夢之路不會停，我只有一個請求，希望您不要將我離開這件事告訴他，否則我下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都將我遺忘了吧……
信的最後畫上了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