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五隻鹿
楊璐來到教室，拿出印有庫洛米的馬克杯放在桌子上，很快就吸引到了同桌林佳音的注意。
「璐璐，你這杯子好可愛啊，在哪兒買的呀？」
「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楊璐將周末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只不過自動忽略掉了徐知滿的名字。
「啊，好好啊，吃烤肉還能送這麼可愛的杯子。」林佳音羨慕，「下次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啊？」
「當然好啦，可這是新店開業的活動，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
「嗯……也是哦，可我們最近的假期就是國慶了，不如我們國慶的時候去吧。」
「國慶？」
對哦，馬上就要國慶了，楊璐這才意識到馬上就國慶放假了，因為開學的比較晚，又軍訓了一個星期，等這周上完課就是人人期待的黃金周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國慶我們一起出去玩！」
林佳音拿出紙筆規劃國慶的出行計劃，時不時地抬頭詢問楊璐的意見，但楊璐表示她都可以，於是就變成了林佳音一個人的出行攻略。
上課鈴聲響起，楊璐輕輕撫摸著馬克杯，腦海中都是她跟徐知滿的回憶。
*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在今年八月初的時候，楊璐談起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戀愛。
那天她和那個男人一起去參加烘焙教室，據她媽媽說還是一間專門為情侶準備的烘焙教室，不過因為雙方父母也會參加的緣故，所以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看到那個男人認真、專注的做蛋糕的模樣。
那一定很帥！
她就是為了這個去的，不過到了烘焙教室門口，雙方父母卻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去逛街，意思就是說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她的內心更加激動，開始幻想自己因為某一步驟做不來時，那個男人會站在她的身後，手把手的教她，麵粉和奶油沾染在她們的臉上，她們互相嬉笑同時又互相幫忙擦拭。
肌膚接觸，荷爾蒙分泌，在周圍都是熱戀情侶的氛圍中，那個男人瞬間開竅向她表白……
好吧，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怎麼做，只會在一旁嘲笑自己連這麼簡單的步驟都不會弄。
幻想結束，那個男人留下一句「一會見」就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去參加烘焙教室。
而現實和她幻想的起碼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她確實對廚房料理什麼的一竅不通，她站在工作檯前，面對各式各樣的廚房用具和食材，腦瓜子嗡嗡。
這時，烘焙教室的老師也看出了她的煩惱，輕聲細語地說道：「其實你一個人的話，可以嘗試製作餅乾的，它的製作流程會比蛋糕簡單，而且方便儲存。」
「餅乾？！」貌似是個好主意。
於是在老師的一對一指導下，她開始了最簡單的黃油餅乾製作。
低筋麵粉、奶粉、泡打粉混合備用，在黃油里加入糖以及雞蛋液攪拌融合，再倒入剛才混合好的粉，使勁揉成麵團，然後裹上保鮮膜放入冰箱，待冷藏一個小時左右取出，將麵團用擀麵杖檊成厚度一致的麵皮，最後只要用自己喜歡的模具壓出自己喜歡的餅乾形狀，放進預熱的烤箱中烘烤十分鐘左右就大功告成了。
原理知道了，雖然過程還有些曲折，但好在也算完成了，她看著各式各樣的動物模具，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一隻貓和一隻鹿的模具。
「很漂亮誒，第一次嘗試就能做成這樣，真的很棒了。」老師將烘烤完成的餅乾端了出來，笑臉盈盈。
「多虧了老師的指導，謝謝老師。」她對自己的成品也很滿意。
「但是這些餅乾為什麼都是小鹿的形狀呢？」老師好奇。
「因為……因為我比較喜歡小鹿這種動物。」她不自覺地害羞。
「看的出來。」老師指著放在最中間的一塊小貓形狀餅乾笑意更甚，「不過你最喜歡的應該是貓吧。」
「……還好啦。」她更害羞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老師幫她製作的餅乾裝進一個個小密封袋裡，然後用漂亮的絲緞加以裝飾，簡直完美的跟店裡賣的一模一樣。
「好了，雖然我不介意你參觀別人製作蛋糕的過程，但是你男朋友在外面應該等急了吧。」老師將所有餅乾裝進禮品盒裡遞給她。
「什麼男朋友？！」她愣住了。
「就是坐在對面咖啡屋裡喝咖啡的那個。」
她跟著老師的視線，看到那個男人正一邊悠閒的喝著咖啡，一邊往自己這裡看。
「從你剛開始製作餅乾時就在那看著了，難道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她搖頭。
「是還沒有表白嗎？」老師八卦道。
「……不是啦，我們只是普通的鄰居。」
「只是普通的鄰居啊……」老師明顯不相信，「我在這裡見過許多熱戀的情侶，她們會一邊製作蛋糕，一邊打情罵俏，也見過許多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朋友，她們不好意思一起參加這種曖昧的活動，男生只好在外面慢慢地等著女生出來。但不管怎麼樣，做什麼事情都願意等你的男生肯定是對你有好感的。」
「對我有好感麼……」那個男人單手握著咖啡杯，喉結上下起伏，她的臉突然紅了。
*
下課鈴聲響起，楊璐和林佳音上完洗手間回來並沒有直接進教室，而是趴在門口的欄杆上聊天，她所在的教室是南邊的三樓，而徐知滿的教室則是在北邊的二樓，從這個角度里看去，剛好能看到徐知滿在走廊上和同學聊天。
「到時候我們先去遊樂園，等吃過中午飯了再去看電影，然後去逛商場玩密室，晚上再去吃你說的那家烤肉店……嗯，太完美了。」林佳音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
「嗯，好。」
「我聽說那家遊樂園有一個很火的網紅打卡點，我們可以多拍幾張好看的照片。」
「嗯，好。」
「對了璐璐，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啊？恐怖片？愛情片？還是動畫？」
「我都可以。」
「那就愛情片吧，比較輕鬆。」
「嗯，好。」
「……」
「璐璐，你怎麼啦？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林佳音看向楊璐，她每句話都回答的太敷衍了。
「啊？！沒事啊。」
「還說沒事呢，你在看什麼呀？」林佳音循著楊璐的視線看去，是高年級的學長，「璐璐……你該不會是……」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楊璐連忙搖頭。
「……我還沒說什麼呢。」林佳音突然笑了，「璐璐，你很不對勁哦。」
「我……我只是隨便看看。」楊璐越說聲音越小。
「隨便看看是吧，那我也看看。」林佳音一副評論家的語氣說道，「左邊那個看起來挺文靜的，應該不怎麼愛說話，右邊那個嘴倒是沒停過，不過個子感覺挺矮的，老實交代，你喜歡的是哪種類型的。」
「……我一定要在他們兩個之中選麼。」楊璐不想回答。
「你也可以選別的呀，我們隔壁班的那個就不錯，個子高，打籃球也厲害。」
「那個肌肉男？」
「對啊對啊，感覺很強壯，特別有安全感。」林佳音說的是隔壁班的邱俊傑，人高馬大，有著一身的肌肉，軍訓那段時間的晚自習經常來他們班玩，所以給她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只感覺他和大猩猩一樣。」楊璐對邱俊傑並不感冒，視線重新回到徐知滿的身上。
「不過我聽我們班男生說，那個邱俊傑來我們班玩是有目的的。」
「嗯，好。」
「好像是對我們班某個女生一見鍾情，打算追她呢。」
「嗯，好。」
「璐璐，你猜猜那個女生會是誰。」
「嗯，好。」
「……」林佳音無語，她循著楊璐的視線，又看到了那兩個高年級的學長，「璐璐！」
「啊？！怎麼了？！」楊璐轉過頭。
「你絕對有問題。」
「沒有沒有……」
「還說沒有，你一直在看他們。」
「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只是……」
「嗯？！」
上課鈴聲響起，楊璐一瞬間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心虛地說道：「好啦，要上課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
「璐璐，你這杯子好可愛啊，在哪兒買的呀？」
「不是買的，是別人送的。」楊璐將周末發生的事都說了出來，只不過自動忽略掉了徐知滿的名字。
「啊，好好啊，吃烤肉還能送這麼可愛的杯子。」林佳音羨慕，「下次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啊？」
「當然好啦，可這是新店開業的活動，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呢。」
「嗯……也是哦，可我們最近的假期就是國慶了，不如我們國慶的時候去吧。」
「國慶？」
對哦，馬上就要國慶了，楊璐這才意識到馬上就國慶放假了，因為開學的比較晚，又軍訓了一個星期，等這周上完課就是人人期待的黃金周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國慶我們一起出去玩！」
林佳音拿出紙筆規劃國慶的出行計劃，時不時地抬頭詢問楊璐的意見，但楊璐表示她都可以，於是就變成了林佳音一個人的出行攻略。
上課鈴聲響起，楊璐輕輕撫摸著馬克杯，腦海中都是她跟徐知滿的回憶。
*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在今年八月初的時候，楊璐談起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戀愛。
那天她和那個男人一起去參加烘焙教室，據她媽媽說還是一間專門為情侶準備的烘焙教室，不過因為雙方父母也會參加的緣故，所以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看到那個男人認真、專注的做蛋糕的模樣。
那一定很帥！
她就是為了這個去的，不過到了烘焙教室門口，雙方父母卻臨時改變主意打算去逛街，意思就是說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她的內心更加激動，開始幻想自己因為某一步驟做不來時，那個男人會站在她的身後，手把手的教她，麵粉和奶油沾染在她們的臉上，她們互相嬉笑同時又互相幫忙擦拭。
肌膚接觸，荷爾蒙分泌，在周圍都是熱戀情侶的氛圍中，那個男人瞬間開竅向她表白……
好吧，那個男人肯定不會怎麼做，只會在一旁嘲笑自己連這麼簡單的步驟都不會弄。
幻想結束，那個男人留下一句「一會見」就離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去參加烘焙教室。
而現實和她幻想的起碼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她確實對廚房料理什麼的一竅不通，她站在工作檯前，面對各式各樣的廚房用具和食材，腦瓜子嗡嗡。
這時，烘焙教室的老師也看出了她的煩惱，輕聲細語地說道：「其實你一個人的話，可以嘗試製作餅乾的，它的製作流程會比蛋糕簡單，而且方便儲存。」
「餅乾？！」貌似是個好主意。
於是在老師的一對一指導下，她開始了最簡單的黃油餅乾製作。
低筋麵粉、奶粉、泡打粉混合備用，在黃油里加入糖以及雞蛋液攪拌融合，再倒入剛才混合好的粉，使勁揉成麵團，然後裹上保鮮膜放入冰箱，待冷藏一個小時左右取出，將麵團用擀麵杖檊成厚度一致的麵皮，最後只要用自己喜歡的模具壓出自己喜歡的餅乾形狀，放進預熱的烤箱中烘烤十分鐘左右就大功告成了。
原理知道了，雖然過程還有些曲折，但好在也算完成了，她看著各式各樣的動物模具，想了想還是選擇了一隻貓和一隻鹿的模具。
「很漂亮誒，第一次嘗試就能做成這樣，真的很棒了。」老師將烘烤完成的餅乾端了出來，笑臉盈盈。
「多虧了老師的指導，謝謝老師。」她對自己的成品也很滿意。
「但是這些餅乾為什麼都是小鹿的形狀呢？」老師好奇。
「因為……因為我比較喜歡小鹿這種動物。」她不自覺地害羞。
「看的出來。」老師指著放在最中間的一塊小貓形狀餅乾笑意更甚，「不過你最喜歡的應該是貓吧。」
「……還好啦。」她更害羞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老師幫她製作的餅乾裝進一個個小密封袋裡，然後用漂亮的絲緞加以裝飾，簡直完美的跟店裡賣的一模一樣。
「好了，雖然我不介意你參觀別人製作蛋糕的過程，但是你男朋友在外面應該等急了吧。」老師將所有餅乾裝進禮品盒裡遞給她。
「什麼男朋友？！」她愣住了。
「就是坐在對面咖啡屋裡喝咖啡的那個。」
她跟著老師的視線，看到那個男人正一邊悠閒的喝著咖啡，一邊往自己這裡看。
「從你剛開始製作餅乾時就在那看著了，難道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她搖頭。
「是還沒有表白嗎？」老師八卦道。
「……不是啦，我們只是普通的鄰居。」
「只是普通的鄰居啊……」老師明顯不相信，「我在這裡見過許多熱戀的情侶，她們會一邊製作蛋糕，一邊打情罵俏，也見過許多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朋友，她們不好意思一起參加這種曖昧的活動，男生只好在外面慢慢地等著女生出來。但不管怎麼樣，做什麼事情都願意等你的男生肯定是對你有好感的。」
「對我有好感麼……」那個男人單手握著咖啡杯，喉結上下起伏，她的臉突然紅了。
*
下課鈴聲響起，楊璐和林佳音上完洗手間回來並沒有直接進教室，而是趴在門口的欄杆上聊天，她所在的教室是南邊的三樓，而徐知滿的教室則是在北邊的二樓，從這個角度里看去，剛好能看到徐知滿在走廊上和同學聊天。
「到時候我們先去遊樂園，等吃過中午飯了再去看電影，然後去逛商場玩密室，晚上再去吃你說的那家烤肉店……嗯，太完美了。」林佳音對自己的安排很是滿意。
「嗯，好。」
「我聽說那家遊樂園有一個很火的網紅打卡點，我們可以多拍幾張好看的照片。」
「嗯，好。」
「對了璐璐，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啊？恐怖片？愛情片？還是動畫？」
「我都可以。」
「那就愛情片吧，比較輕鬆。」
「嗯，好。」
「……」
「璐璐，你怎麼啦？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林佳音看向楊璐，她每句話都回答的太敷衍了。
「啊？！沒事啊。」
「還說沒事呢，你在看什麼呀？」林佳音循著楊璐的視線看去，是高年級的學長，「璐璐……你該不會是……」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楊璐連忙搖頭。
「……我還沒說什麼呢。」林佳音突然笑了，「璐璐，你很不對勁哦。」
「我……我只是隨便看看。」楊璐越說聲音越小。
「隨便看看是吧，那我也看看。」林佳音一副評論家的語氣說道，「左邊那個看起來挺文靜的，應該不怎麼愛說話，右邊那個嘴倒是沒停過，不過個子感覺挺矮的，老實交代，你喜歡的是哪種類型的。」
「……我一定要在他們兩個之中選麼。」楊璐不想回答。
「你也可以選別的呀，我們隔壁班的那個就不錯，個子高，打籃球也厲害。」
「那個肌肉男？」
「對啊對啊，感覺很強壯，特別有安全感。」林佳音說的是隔壁班的邱俊傑，人高馬大，有著一身的肌肉，軍訓那段時間的晚自習經常來他們班玩，所以給她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我只感覺他和大猩猩一樣。」楊璐對邱俊傑並不感冒，視線重新回到徐知滿的身上。
「不過我聽我們班男生說，那個邱俊傑來我們班玩是有目的的。」
「嗯，好。」
「好像是對我們班某個女生一見鍾情，打算追她呢。」
「嗯，好。」
「璐璐，你猜猜那個女生會是誰。」
「嗯，好。」
「……」林佳音無語，她循著楊璐的視線，又看到了那兩個高年級的學長，「璐璐！」
「啊？！怎麼了？！」楊璐轉過頭。
「你絕對有問題。」
「沒有沒有……」
「還說沒有，你一直在看他們。」
「我……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只是……」
「嗯？！」
上課鈴聲響起，楊璐一瞬間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心虛地說道：「好啦，要上課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