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第十五章,賠禮道歉,忍辱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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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鄰吵架罵惡人,

  其恨深深記心懷。

  見得容春一回來,

  四子登門讓道歉。

  親朋勸說息事吧,

  鞭炮放起去賠禮。

  雙手端茶敬鄰居,

  從此兩家短暫好。

  過了些日子,父親帶妹妹回來了,卻因為祖母在家經常和鄰居家吵架,父親也不忍心自己母親在家不開心受人欺負。

  小姑建議父親把祖母和弟妹都接到廣東帶,留我跟著祖父在家讀書。

  就在父親回家的第三天,鄰居汝翔帶著四個兒子一起登門,全不說自己的兒子上門欲打我祖母之事,也不提掀了荷塘礦的事。

  卻找我父親說起他倆口子沒在家這一年半,有一天他就扛把鋤頭從路上走過,碰到迎面走來的祖母,突然大罵他為惡人。

  他的兒子們覺得自己父親走路沒惹她,就被無緣無故大罵惡人,這樣無有道理,嚷我父親也勸說祖母、賠個禮、道個歉、看在二家的孩子們也玩的很好的份上、看在以前也是好鄰居的份上、乾脆化干戈為玉帛和好算了,以後還是做好鄰居。

  容春回頭想了想,又打電話和眾親朋商量了一下,想著自己接著母親就要廣上,父親帶著八九歲的大女兒在家,若不和好,他們家再鬧起來,父親向來老實,肯定會被欺負。

  思來想去,退一步,海闊天空、答應了賠禮和好。

  委屈求全皆因弱,

  得寸進尺都因強。

  人善註定被欺負,

  原來家國都一樣。

  過了二天,早上八九點左右,父親帶著我與祖母一起,來到鄰居家門前,放起二滾長長的鞭炮,點燃一箱箱煙火禮花,清早上門認錯。

  汝翔一家人燒開開水,在桌子邊坐著,等著我們上門敬茶認錯,賠禮道歉。

  煙花爆竹點燃了的那一刻,我隨父親還有祖母到了汝翔家中,父親在其兒子與眾德高望重的老者面前一一遞煙點火、隨後親手倒起茶水。

  笑呵呵的、一杯杯的端遞到汝翔夫婦的跟前:「老叔,我為我娘無心之言跟您老認個錯,說句對不起,您老也別介意了,以後兩家和好,望你多多包涵……」

  汝翔抬頭看了一眼祖母,並沒有想接茶杯的意思。

  祖母無奈靠在牆邊嘆了嘆氣,心不甘情不願又極其無奈的說道:「老兄台也,我那天是罵你惡人罵錯嘎里乃,恩罵也罵嘎里乃,你以後也再也不要罵我家得寶罵野崽了,過二天我也出去了,以後不得罵你了,你那嘎在屋裡冒找我老頭子吵事了就要得了。」

  在眾長者的勸說下,見證下,汝翔這才接過茶杯,喝了茶,笑嘻嘻得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我想吵就能吵起來的。」

  我站在父親身邊看著,他笑呵呵遞過去茶杯不被接的那一瞬間、奶奶嘆氣的那一瞬間、我心裡想不通明明自己家是被欺負的一方,為何一定要如此忍辱求全?

  妱盈端起茶盆給大家遞瓜子糖果,端到我跟前,我堅毅不屈的眼神對視了昭盈一眼,手插口袋無聲沉默的拒絕了,直到這場戲劇性,侮辱性極強的賠禮道歉會結束,我跟一直靠在牆邊的祖母一樣,始終沒有笑一下,始終沒有伸手抓過一顆瓜子或者糖果。

  這次父親回來,母親讓他帶回很多漂亮的髮夾,各種各樣的,百把個吧。

  可是我原本答應媽媽留的長髮因為頭上長虱子全部而剪成短髮了。

  強中更有強中手,

  好壞善惡會到頭。

  今時你扯她的發,

  他日你發被扯下。

  我將髮夾全都分給班上和我玩的好的女同學,村里玩的好的女孩子也都給。直到把一大包髮夾全部送的不剩幾個。

  可是有同村的一個女孩子,事到如今,我覺得自己愧對她,很溫柔淑婉的一個女孩,長得也很漂亮,有一頭烏黑的長髮,送了好幾個髮夾給她,可是在和她一次鬧矛盾後。

  是什麼原因鬧得矛盾已經記不清楚,只記得當時同村比我們大幾歲的一個姑姑,教唆我讓桂香歸還髮夾,桂香不還。

  姑姑就讓我自己從桂香頭上取,一直清晰的記得這一畫面,在她的教唆下,我鼓起勇氣扯下桂香頭上的髮夾。

  扯下來的那一剎那,帶了幾根著桂香的頭髮,她當時哇哇大哭,透著無奈與懼怕、也透著無限的傷心、事隔多年,我卻永遠忘不了這個畫面。

  現在總在想惡是有惡報的,我把從桂香頭上扯下的髮夾也送給了那個姑姑。

  那個姑姑是父親認得乾媽的養女,也許她從小被父母拋棄常惹村里指點的原因,性格非常霸道兇悍,我懼怕她、村裡的女孩子都懼怕她。

  慕強的性格讓我好一段時間,對她言聽計從,在有一次矛盾後,她狠心搶走了母親留給我,系在脖子上的唯一的一個在南嶽衡山求來的觀音吊墜占為己有不肯歸還。

  後來那個送子觀音落到了那個姑姑的姐姐手裡、她姐姐生了二個女兒、在獲得那個觀音吊墜後、第三個終於是個兒子。

  【多年後,母親一直責怪我、說那是她家祖傳寶貝,在四川峨眉山開個光的送子觀音相當靈驗、責罵我傻,被人哄走了外公留給她的祖傳寶貝!】

  我扯了桂香的發,後來被男同桌欺負,同桌打架,他一把扯下我的耳環,扯得耳朵鮮血淋漓。

  再後來我讀初中的時候,卻被另外一個女子扯下一小塊頭髮,長路漫漫、細細回想,或許這些就是我的惡報吧。

  【那個姑姑從小被村裡的一些人指指點點,說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所以敏感缺愛如她、從小她的性格也非常強勢霸道,像刺蝟一樣保護著自己、刺蝟身上長滿了尖銳的刺,初衷並不是為了傷人、只是軟弱敏感的為了自己不被傷害。

  小時候大家眼裡她性格有點壞,說她是個比較兇悍的女孩。長大後才發現,不要用小時候的表面錯誤去認定一個人、看人一定要看其本質、人之初、性本善,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是會隨著環境而改變得。那個姑姑長大嫁人生子後卻成了賢妻良母,非常懂事、也無比孝順這邊的養父養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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