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困在迷霧中的人
指揮部大廳里擠滿了各領域的專家和學者，大屏幕上其他國家的通訊畫面中也是同樣的場景。
「楊老，梁院士那邊取得了突破，他們破譯了外星語言和文字，正在嘗試進一步監聽飛行器內外星人的對話。」周遠航將相關文件遞給楊帆。
「這是一部險棋，外星飛行器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接入我們的網際網路，得到更多信息。」
「梁院士說『如果它們想這麼做它們早就做了』，我認同他的觀點，所以讓他放手去賭。如果這顆球狀飛行器是軍事探測器，如果它想了解人類社會，它更應該做的是截獲我們的衛星通訊數據，並且接入了網際網路，比翻閱某個人的大腦要高效的多。」
「梁崢分析得很對。」楊帆認同地點了點頭，「同樣的道理，如果它們想交流，大可以回復各國通過各個頻段發出的信息，但它們沒有，卻用控制趙強的方式與我們短暫交流。」
「它們沒有做的事，都是因為沒有能力做。」
「嗯，我們這邊應該也快取得突破了。」楊帆說道，他看到有四個小組的負責人正向自己和周遠航走來。
「周將軍、楊老，我們天文小組對各國天文台的數據進行了交叉比對。」其中一人將自己手裡的平板電腦遞給楊帆，電腦上是一個直角坐標系，坐標系內畫滿了密密麻麻不同顏色的線。
「這是飛行軌跡的概率推演吧？」楊帆問。
「是的。」
「先說結論。」周遠航說。
「外星飛行器沿著這條軌跡飛往地球的概率最大。」那人點了下電腦屏幕，屏幕上只剩下一條紅色的曲線，「如果真的存在蟲洞，很有可能就在這條線上，其他國家也都是同樣的觀點，並且這條線上有一個特殊的點——日地L4拉格朗日點。」
「嗯，在五個拉格朗日點中，只有L4和L5是穩定的引力平衡點。」楊帆說，「飛行器不止有一顆，雖然我們沒能第一時間觀測到它們的去向，但是通過計算大概可以分析出它們的軌跡。」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其他飛行器的目的地。」
「目的地設在行星上，火星、木星、土星，及其各自的拉格朗日點上。」
「明白！」
「報告！」另一個人手裡什麼都沒拿，直接匯報導，「我是地質勘探方面的專家，我和我的小組一致認為外星人的球狀飛行器是一個高空地質勘探器。」
「地質勘探？」周遠航和楊帆對視一眼，新鮮的角度和思路正是他們想聽到的。
「人類的衛星可以檢測礦物光譜特徵，還可以進行熱紅外圖像分析，外星飛行器大概率也能做到。」楊帆說。
「您說的對，不過這些都是輔助手段，衛星還不能完全替代傳統的勘探方法。」地質專家說，「我們發現外星飛行器還使用了一些傳統方法，所以才確定它是高空地質勘探器。比如，我們發現『天梯』曾向地下發送數次脈衝磁場，這叫瞬變電磁法，在地質勘探中經常用到，是根據電磁感應原理探測地下金屬礦床的方法。此外，『天梯』還使用了音頻透視和無線電波透視法，這些都是地質勘探的基礎方法。所以我們推斷球狀飛行器是一個高空地質勘探工具，並且我們還進一步猜測『天梯』繼續下降是想與地面接觸，製造人造地震波，這也是地質勘探的方法，當然，因為有人與『天梯』接觸打斷了這個探測過程。」
「楊老，你還記不記得，趙強說過『天梯』像一根天線。」周遠航說。
「當然記得，這根天線原來是做這個用的，看來我們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你們有沒有和其他國家相關方面的專家交流過？」周遠航問地質專家。
「我們一直在與各國地質專家進行視頻會議。」
「辛苦了。」
「周將軍，楊老。」一名扎著馬尾的年輕高挑的女孩將一份書面報告遞給周遠航。
「她叫姚曳，姚騁懷的女兒，心理學專業。」周遠航對楊帆說。
「我的小組通過趙強說的話，對外星人進行了心理分析。」姚曳說，「在趙強被控制後說了以下三段話，『全世界的財富平均分配，不僅是財富，還有醫療資源，教育資源』、『打仗的地方全都停火』、『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實現』。我們有以下三種判斷——第一，控制趙強進行對話的外星人擁有救世主情結，高等文明面對低等文明時會誘發這一情節；第二，如周將軍所說，外星人想通過這幾段對話判斷人類社會的組織能力，它們想試探出人類是否團結；第三，外星人有些慌張，它們在避免與人類發生衝突。」
「嗯，你說的第二種判斷，我當時作出這種判斷是出於軍人的直覺，而且這樣的對話也確實能達到那種效果——如果人類政府真的能夠任意分配資源，那麼說明人類政府是強有力的政府，這是確實能得出的結論。」周遠航說，「你說的第一種判斷我也很好理解，救世主情結，看似和平，但是如果我們拒絕被拯救，很有可能倒向反面。所以如果是前兩種情況，都是非常危險的。」
「是的。」
「你說的第三種判斷我不是很明白，你們是如何判斷它們在避免與人類發生衝突？」
「關於第三點，首先我請教了語言學家。」姚曳錯開身，讓出她身後站著的一位穿著幹練身形嬌小的女人，「張薇老師，您來說吧。」
「好，我比對了一下趙強被控制前後的發言。」張薇推了推眼鏡說道，中性的嗓音和她的外形非常不符，「趙強被控制前提出的要求是為父親治療和為女兒轉學，而被控制後提出的要求是醫療資源和教育資源。」
「個體願望和集體願望。」楊帆說，「等於是趙強願望的一種變形。」
「沒錯，相當於我們拿到一個名詞直接變成複數形式。」
「這又說明什麼呢？」周遠航問。
「說明外星人很慌亂，控制趙強進行交流這件事不在它們的計劃之內。」姚曳說，「它們只是剛剛理解趙強的話便拿來與我們對話。」
「糾正一下，不是剛剛理解。」張薇說，「它們並沒有真正理解，因為它們一直在沿用趙強的句式——提出要求，從語言的前後邏輯來看，外星人似乎只能理解這是趙強的願望，但不理解趙強說的句式是在提出要求。」
「是的。」姚曳說，「所以後面的所謂『戰爭停火』也不一定是字面意思。」
「學習一種新語言的時候，我們所表達的字面意思不一定是真正想表達的內容。」張薇說，「句式、動詞、定語都會引起歧義，所以我重新翻譯了一下。」
「請講！」周遠航和楊帆同時說道。
「第一句話，『重新分配醫療資源和教育資源』是外星人在得知趙強的願望後加的複數，翻譯過來就是——我們知道你們的願望；第二句話的『打仗的地方全都停火』，『打仗的地方』指的不是地球上發生戰爭的地區，而是所有瞄準它們的武器，所以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不要攻擊我們；第三句話最為接近人類的表達，基本就是字面意思——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實現。外星人急於與人類交流，沒有等完全學會人類的語言就開始表達，三句話正好是一個逐漸學習語言的過程。」
「我們知道你們的願望，不要攻擊我們，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實現？」周遠航重複了一遍張薇說的話。
「是的，這是我認為外星人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張薇點點頭說道。
「基於張薇老師的分析，我的小組才做出了第三種猜想——它們在避免與人類發生衝突。」姚曳說。
「確實，看上去不像是救世主情節，也不是蓄謀已久的試探，更像是慌亂中的求和與自保。」楊帆看向周遠航，「如果結合他們所有人的分析，外星人來到地球是為了進行地質探測，它們此前並不知道人類文明的存在，擔心與我們發生衝突，這是一次意外的相遇？」
「辛苦了。」周遠航對姚曳和張薇說，此時他的內心充滿疑惑——外星人真的是在求和嗎？那麼梁崢那邊破譯的五句對話中的「武器」又是什麼？
「這裡是美國降臨行動應急指揮中心。」大屏幕上突然彈出的緊急對話框打斷了周遠航的思緒，「重複，這裡是美國降臨行動應急指揮中心，最新情報——我們的經濟學家提供了新的思路，調查外星飛行器降臨之前金融市場的做空行為，提前做空的交易者很有可能掌握了外星飛行器降臨的消息。我們首先排除了機構的日常交易，將目標鎖定在個人交易者上……」
「用這種方法能找出什麼線索？」
「是啊，提前做空能說明什麼？」中方指揮大廳里的人們竊竊私語。
「在眾多嫌疑人中，我們發現了一名叫蒂姆·傑克遜的人，他在外星飛行器降臨的前一天在社交網絡上與一名叫米爾斯·奧特洛的人發生了如下對話。
米爾斯·奧特洛發起話題——世界末日就在明天。
蒂姆·傑克遜回復——那應該做空所有的金融資產來獲利啊哈哈。
米爾斯·奧特洛回答——你應該這麼做，用你的全部身家。
蒂姆·傑克遜回復——哈哈，我的全部身家只有4000美元，我願意出40美元玩這個遊戲。」
「這能證明什麼？只能說明過於巧合了吧？」姚曳小聲說道。
「米爾斯·奧特洛是一名即將畢業的在校學生，他的專業是天體物理，研究黑洞。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蒂姆·傑克遜——哈哈，先知，請告訴我毀滅者們從何而來。
米爾斯·奧特洛回答——穿過蟲洞而來，蟲洞的位置就在日地L4拉格朗日點。
「他說拉格朗日點？！」那名天文小組的人迅速將平板電腦上的紅色曲線放大。
「蒂姆·傑克遜接著說——先知，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夢到的。
米爾斯·奧特洛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怎麼知道，是我夢到的，那夢境如此真實，如果真的是明天，就證明我的研究結論是正確的。」
「夢？」周遠航和楊帆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困在迷霧中的人。
「楊老，梁院士那邊取得了突破，他們破譯了外星語言和文字，正在嘗試進一步監聽飛行器內外星人的對話。」周遠航將相關文件遞給楊帆。
「這是一部險棋，外星飛行器很有可能反其道而行之，接入我們的網際網路，得到更多信息。」
「梁院士說『如果它們想這麼做它們早就做了』，我認同他的觀點，所以讓他放手去賭。如果這顆球狀飛行器是軍事探測器，如果它想了解人類社會，它更應該做的是截獲我們的衛星通訊數據，並且接入了網際網路，比翻閱某個人的大腦要高效的多。」
「梁崢分析得很對。」楊帆認同地點了點頭，「同樣的道理，如果它們想交流，大可以回復各國通過各個頻段發出的信息，但它們沒有，卻用控制趙強的方式與我們短暫交流。」
「它們沒有做的事，都是因為沒有能力做。」
「嗯，我們這邊應該也快取得突破了。」楊帆說道，他看到有四個小組的負責人正向自己和周遠航走來。
「周將軍、楊老，我們天文小組對各國天文台的數據進行了交叉比對。」其中一人將自己手裡的平板電腦遞給楊帆，電腦上是一個直角坐標系，坐標系內畫滿了密密麻麻不同顏色的線。
「這是飛行軌跡的概率推演吧？」楊帆問。
「是的。」
「先說結論。」周遠航說。
「外星飛行器沿著這條軌跡飛往地球的概率最大。」那人點了下電腦屏幕，屏幕上只剩下一條紅色的曲線，「如果真的存在蟲洞，很有可能就在這條線上，其他國家也都是同樣的觀點，並且這條線上有一個特殊的點——日地L4拉格朗日點。」
「嗯，在五個拉格朗日點中，只有L4和L5是穩定的引力平衡點。」楊帆說，「飛行器不止有一顆，雖然我們沒能第一時間觀測到它們的去向，但是通過計算大概可以分析出它們的軌跡。」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其他飛行器的目的地。」
「目的地設在行星上，火星、木星、土星，及其各自的拉格朗日點上。」
「明白！」
「報告！」另一個人手裡什麼都沒拿，直接匯報導，「我是地質勘探方面的專家，我和我的小組一致認為外星人的球狀飛行器是一個高空地質勘探器。」
「地質勘探？」周遠航和楊帆對視一眼，新鮮的角度和思路正是他們想聽到的。
「人類的衛星可以檢測礦物光譜特徵，還可以進行熱紅外圖像分析，外星飛行器大概率也能做到。」楊帆說。
「您說的對，不過這些都是輔助手段，衛星還不能完全替代傳統的勘探方法。」地質專家說，「我們發現外星飛行器還使用了一些傳統方法，所以才確定它是高空地質勘探器。比如，我們發現『天梯』曾向地下發送數次脈衝磁場，這叫瞬變電磁法，在地質勘探中經常用到，是根據電磁感應原理探測地下金屬礦床的方法。此外，『天梯』還使用了音頻透視和無線電波透視法，這些都是地質勘探的基礎方法。所以我們推斷球狀飛行器是一個高空地質勘探工具，並且我們還進一步猜測『天梯』繼續下降是想與地面接觸，製造人造地震波，這也是地質勘探的方法，當然，因為有人與『天梯』接觸打斷了這個探測過程。」
「楊老，你還記不記得，趙強說過『天梯』像一根天線。」周遠航說。
「當然記得，這根天線原來是做這個用的，看來我們越來越接近真相了。」
「你們有沒有和其他國家相關方面的專家交流過？」周遠航問地質專家。
「我們一直在與各國地質專家進行視頻會議。」
「辛苦了。」
「周將軍，楊老。」一名扎著馬尾的年輕高挑的女孩將一份書面報告遞給周遠航。
「她叫姚曳，姚騁懷的女兒，心理學專業。」周遠航對楊帆說。
「我的小組通過趙強說的話，對外星人進行了心理分析。」姚曳說，「在趙強被控制後說了以下三段話，『全世界的財富平均分配，不僅是財富，還有醫療資源，教育資源』、『打仗的地方全都停火』、『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實現』。我們有以下三種判斷——第一，控制趙強進行對話的外星人擁有救世主情結，高等文明面對低等文明時會誘發這一情節；第二，如周將軍所說，外星人想通過這幾段對話判斷人類社會的組織能力，它們想試探出人類是否團結；第三，外星人有些慌張，它們在避免與人類發生衝突。」
「嗯，你說的第二種判斷，我當時作出這種判斷是出於軍人的直覺，而且這樣的對話也確實能達到那種效果——如果人類政府真的能夠任意分配資源，那麼說明人類政府是強有力的政府，這是確實能得出的結論。」周遠航說，「你說的第一種判斷我也很好理解，救世主情結，看似和平，但是如果我們拒絕被拯救，很有可能倒向反面。所以如果是前兩種情況，都是非常危險的。」
「是的。」
「你說的第三種判斷我不是很明白，你們是如何判斷它們在避免與人類發生衝突？」
「關於第三點，首先我請教了語言學家。」姚曳錯開身，讓出她身後站著的一位穿著幹練身形嬌小的女人，「張薇老師，您來說吧。」
「好，我比對了一下趙強被控制前後的發言。」張薇推了推眼鏡說道，中性的嗓音和她的外形非常不符，「趙強被控制前提出的要求是為父親治療和為女兒轉學，而被控制後提出的要求是醫療資源和教育資源。」
「個體願望和集體願望。」楊帆說，「等於是趙強願望的一種變形。」
「沒錯，相當於我們拿到一個名詞直接變成複數形式。」
「這又說明什麼呢？」周遠航問。
「說明外星人很慌亂，控制趙強進行交流這件事不在它們的計劃之內。」姚曳說，「它們只是剛剛理解趙強的話便拿來與我們對話。」
「糾正一下，不是剛剛理解。」張薇說，「它們並沒有真正理解，因為它們一直在沿用趙強的句式——提出要求，從語言的前後邏輯來看，外星人似乎只能理解這是趙強的願望，但不理解趙強說的句式是在提出要求。」
「是的。」姚曳說，「所以後面的所謂『戰爭停火』也不一定是字面意思。」
「學習一種新語言的時候，我們所表達的字面意思不一定是真正想表達的內容。」張薇說，「句式、動詞、定語都會引起歧義，所以我重新翻譯了一下。」
「請講！」周遠航和楊帆同時說道。
「第一句話，『重新分配醫療資源和教育資源』是外星人在得知趙強的願望後加的複數，翻譯過來就是——我們知道你們的願望；第二句話的『打仗的地方全都停火』，『打仗的地方』指的不是地球上發生戰爭的地區，而是所有瞄準它們的武器，所以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不要攻擊我們；第三句話最為接近人類的表達，基本就是字面意思——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實現。外星人急於與人類交流，沒有等完全學會人類的語言就開始表達，三句話正好是一個逐漸學習語言的過程。」
「我們知道你們的願望，不要攻擊我們，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實現？」周遠航重複了一遍張薇說的話。
「是的，這是我認為外星人真正想表達的意思。」張薇點點頭說道。
「基於張薇老師的分析，我的小組才做出了第三種猜想——它們在避免與人類發生衝突。」姚曳說。
「確實，看上去不像是救世主情節，也不是蓄謀已久的試探，更像是慌亂中的求和與自保。」楊帆看向周遠航，「如果結合他們所有人的分析，外星人來到地球是為了進行地質探測，它們此前並不知道人類文明的存在，擔心與我們發生衝突，這是一次意外的相遇？」
「辛苦了。」周遠航對姚曳和張薇說，此時他的內心充滿疑惑——外星人真的是在求和嗎？那麼梁崢那邊破譯的五句對話中的「武器」又是什麼？
「這裡是美國降臨行動應急指揮中心。」大屏幕上突然彈出的緊急對話框打斷了周遠航的思緒，「重複，這裡是美國降臨行動應急指揮中心，最新情報——我們的經濟學家提供了新的思路，調查外星飛行器降臨之前金融市場的做空行為，提前做空的交易者很有可能掌握了外星飛行器降臨的消息。我們首先排除了機構的日常交易，將目標鎖定在個人交易者上……」
「用這種方法能找出什麼線索？」
「是啊，提前做空能說明什麼？」中方指揮大廳里的人們竊竊私語。
「在眾多嫌疑人中，我們發現了一名叫蒂姆·傑克遜的人，他在外星飛行器降臨的前一天在社交網絡上與一名叫米爾斯·奧特洛的人發生了如下對話。
米爾斯·奧特洛發起話題——世界末日就在明天。
蒂姆·傑克遜回復——那應該做空所有的金融資產來獲利啊哈哈。
米爾斯·奧特洛回答——你應該這麼做，用你的全部身家。
蒂姆·傑克遜回復——哈哈，我的全部身家只有4000美元，我願意出40美元玩這個遊戲。」
「這能證明什麼？只能說明過於巧合了吧？」姚曳小聲說道。
「米爾斯·奧特洛是一名即將畢業的在校學生，他的專業是天體物理，研究黑洞。他們之間的對話還沒有結束。
蒂姆·傑克遜——哈哈，先知，請告訴我毀滅者們從何而來。
米爾斯·奧特洛回答——穿過蟲洞而來，蟲洞的位置就在日地L4拉格朗日點。
「他說拉格朗日點？！」那名天文小組的人迅速將平板電腦上的紅色曲線放大。
「蒂姆·傑克遜接著說——先知，別告訴我這些都是你夢到的。
米爾斯·奧特洛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怎麼知道，是我夢到的，那夢境如此真實，如果真的是明天，就證明我的研究結論是正確的。」
「夢？」周遠航和楊帆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困在迷霧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