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逢之後
隨著白色的小車進入巷子，巷子裡一些人家似是心有所感的探出頭來，什麼話也不說。
隨著引擎聲在盡頭熄滅，巷子倒數第二家的老奶奶從門內出來迎接。奶奶今天特意穿了身繁花的短袖上衣，下半身是褐色的乾淨布褲，臉上笑意盈盈。
「奶奶。」
隨著一聲甜甜的呼喚，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后座上跳了下來，她扎著雙馬尾，臉蛋肉嘟嘟的甚是可愛，一身天真的粉色衣裙，仿佛在腰處開了一朵嬌艷的花兒，隨著跑動一雙小腳撲棱撲棱，純淨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
沒有老人能拒絕這一道足以酥麻人心的聲音，奶奶直接蹲下身，高興地和孫女擁抱，頓時巷子裡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陸承鑫站在門邊，靜靜的看著。
陸建真和韋芬怡走過來，蹲下身，似乎也想和兒子擁抱一下。陸承鑫站在原地像是在猶豫，目光和遠處的陸馨笙相對，下一秒陸承鑫低下頭，慢慢地走進爸爸懷中。
夫妻倆眼裡都是喜色。
飯桌上融洽一片，雖然過去有隔閡，到底還是一家人。
陸建真韋芬怡夫妻倆和奶奶討論這幾年來的生活，從生活談到社會發展，又談到經濟和科技。奶奶是新時代邊緣的老人了，很多東西都不知道，但不妨礙陸建真是搞科研的，腦子好，可以找到讓老人家聽得懂的詞彙。
陸馨笙斯文的夾菜吃飯，時不時看向對面的陸承鑫，乍讓人看上去會以為是妹妹想要親近哥哥卻又不好意思的表現。
「小鑫，這是你的親妹妹，你還沒有和妹妹打過招呼吧？她只比你小一歲哦。」奶奶說道。
陸承鑫的目光和陸馨笙的目光一對上，陸馨笙就害羞地低下頭，手拿著筷子在碗中扒拉。
「承鑫，要不要過來和妹妹坐在一起？」對面的韋芬怡溫柔的問。
餐桌對於五人來說還是綽綽有餘，陸承鑫的位置在奶奶和爸爸中間，奶奶另一邊空了一片，如果過去爸爸就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自己則會坐在原本爸爸的位子上。
這是一家人的坐法，但陸承鑫看了眼奶奶。
奶奶笑著說道：「想坐就過去坐嘛，因為你們很少在一起。」
「不了，我想坐在奶奶旁邊。」
韋芬怡笑了，奶奶也笑，但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韋芬怡點頭道：「唉呀，承鑫現在也懂得關心奶奶了，真的懂事了好多。」
「是啊，小鑫這放假在家，也幫奶奶做了很多活欸。」奶奶欣慰的說道。
陸建真問道：「承鑫，你們學校也是九月份開學吧？」
陸承鑫點頭。
「和妹妹一樣，她現在在上一年級，你們作業都寫得怎麼樣了？」
「還有好多呢。」
「我已經寫完啦！」陸馨笙像是領獎般舉起小手，可愛又自豪。
韋芬怡溫柔地摸女兒的頭：「好好好，馨笙真是厲害，接下來又有很多時間可以玩啦。」
「嗯嗯，我要去玩，我要去很遠的地方玩！」陸馨笙高興的說道。
陸建真道：「承鑫，從小到大你好像還沒有出過遠門吧？」
陸承鑫搖頭：「沒有，但是我還有好多作業沒寫。」
「害，一點作業要什麼緊，到時候可以讓妹妹幫你啊，別看你妹妹比你小一個年級，她現在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呢，她的老師正在幫她預習更高年級的知識。」
「哦，好厲害。」
「哼！」陸馨笙撇臉，隨即問道，「那你成績怎麼樣？」
「班級中游。」
「哼！那......哥哥，作業上你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我要是會的話我會教你的，我現在已經在預習三年級的功課了。」
「哦，你好厲害。」
陸馨笙的小臉紅潤起來，看著哥哥，氣鼓鼓地嘟著嘴。
大人們見這一幕都笑起來，又把話題扯到別的上去了。
陸馨笙在對面恢復可愛的笑臉，陸承鑫則是繼續面無表情。
飯後，一些鄰居過來串門，他們見陸建真一家開回來的小車模樣不便宜，想是這些年在外頭有了生意，紛紛過來想拉點關係。
也同時被正在外面搖晃的陸馨笙那可愛的模樣給吸引到了，不一會兒就圍在女孩身邊誇讚，陸馨笙在人群中有時呆呆的，有時又甜甜的回應，真有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陸承鑫站在門口發呆時，韋雅月走了過來。
「那是你妹妹嗎？」
「嗯。」
「好好看啊，是親妹妹？」
「嗯。」
「哇塞，你們兄妹倆都好看。」
「你也好看啊。」
「什麼？」韋雅月愣了一下。
「我覺得你也很好看。」陸承鑫就這麼直直看著面前的女孩，不苟言笑，他的眼睛很乾淨，也很認真。
韋雅月覺得臉上有些熱熱的，轉過頭去。
「哦，謝謝。」
「？」陸承鑫有些疑惑，隨即釋然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你怎麼老是把話說到一半，你這樣很吊人胃口的！」
「其實真沒什麼啦。」
陸馨笙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見陸承鑫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交談，氛圍顯得很輕鬆。
韋雅月問：「前兩天你家不是有個老爺爺嗎？今天不在？」
「陳爺爺是我爺爺以前的朋友，昨天就出去了。」
韋雅月掩嘴笑道：「昨天這個光頭爺爺還來我家了呢，給了我一個東西。」
「昨天？」
「對啊，早上9點這樣吧，本來我還在睡覺就被我爸媽拉起來了，見了這個光頭爺爺，然後就給我一根紅繩，媽媽幫我綁在手上，你看。」
她抬起手腕，一根編織的紅繩系在嬌嫩如脆藕般乾淨的手掌下。
陸承鑫點頭。
「我覺得挺好看的。」韋雅月晃了晃手腕。
「哥哥。」一道甜甜的聲音傳來。
陸承鑫瞟了一眼。
「你好呀，你叫什麼名字？」韋雅月熱情的打招呼。
「我叫陸馨笙，姐姐你是？」
「我是隔壁的鄰居，我叫韋雅月。」韋雅月上前忍不住摸了摸陸馨笙的馬尾，「陸馨笙，你這個名字很好聽哦，我叫你馨笙妹妹怎麼樣？」
「嗯，月姐姐，你和哥哥很熟嗎？」
「算是吧，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陸馨笙用單純的眼睛看向陸承鑫。
「承鑫，你怎麼不說話呀？」韋雅月有些奇怪。
陸承鑫淡淡的笑了，點頭：「妹妹真的和哥哥以前一樣。」
陸馨笙笑問：「真的嗎，一樣聰明嗎？」
「是啊，哥哥以前也是很聰明的。」
「可是哥哥你現在在讀二年級欸。」
「那是因為哥哥，不喜歡熱鬧。」
一句話結束話題，陸承鑫轉身進了家門，韋雅月聽不懂兄妹倆的話，站在門邊不明所以。
陸馨笙看著哥哥的背影，原本可愛的笑容有些僵硬。
晚飯過後，夫妻倆想帶著孩子們出去逛逛，優化鎮上雖然沒什麼著名的景點，但好歹也有一些年輕人的廣場。
小車出了巷子，往大路上開。
優化鎮也是縣，分鎮南鎮北，鎮北的發展要更快一些，鎮子中間有一條大河，名為紅水河，由兩條橋連通。
陸承鑫和陸馨笙各坐在后座一邊，都把頭看向窗外，明媚的街景一一閃過。
小車駛上紅水河一橋，月色下的河面上灰暗嶙峋，月光分碎在滾滾的水流中。最後小車停在鎮北橋頭，這裡有一個公園，在路燈下有跳廣場舞的阿姨，很多人吃完飯後來這裡散步。
這裡臨崖風景廣闊，而且下面有一個長廊花園，再走下長長的樓梯可以下到河水邊，奶奶說那裡的空氣是全鎮最好的。
一家人散步在人群中。
「承鑫，難得和爸爸媽媽出來一回，有沒有什麼想買的？爸爸媽媽現在不缺錢。」韋芬怡一邊牽著兒子的手，另一邊牽著女兒。
「我要，媽媽我要。」陸馨笙跳著腳開口。
「馨笙，你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氣球。」
「那邊就有，你自己去挑，等下讓爸爸付錢。」
「我......我還想要。」
韋芬怡皺眉道：「馨笙，不要胡鬧，哥哥第一次和我們出來，你這樣就不乖了，你應該問問哥哥喜歡什麼。」
陸馨笙嘟起嘴來。
「我沒什麼想要的。」陸承鑫淡淡道。
「你看，你要學習一下哥哥，不要整天都想著玩兒。」
「......」
「好呀，那我學習哥哥，我不要氣球了。」
陸承鑫看過去，和陸馨笙的目光對上。
還是那個可愛的笑容，只不過在陸承鑫眼裡，她更加僵硬了。
所謂散步，散著散著人就散了，陸建真不知走到哪裡去，陸承鑫也找個藉口掙脫媽媽的手，一人獨自走進下面的花園長廊內。
花園裡路燈一盞接一盞，人也比較熱鬧，陸承鑫沿著石欄走，一邊看著崖下河水。
晚飯過後，奶奶偶爾會帶他出來散步，一提到散步就必然離不開這裡。
當然，這裡也不止風景。
「哎呦，承鑫？今天晚上出來散步啊。」
陸承鑫循聲望去，頓時眼前一亮，他竟然在這裡遇見陳爺爺，他今晚一身灰衣，有種念舊低調的風格。
「陳爺爺，晚上好啊。」陸承鑫小跑近前，笑著打招呼。
他已經想起那個晚上的一切了，雖然後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團黑影手中逃出來，但大概可以肯定和面前的陳爺爺有關係，畢竟人家的手串是真貨，還戴在手上呢。
陳爺見到孩子也是開心，摸了摸陸承鑫的頭：「今天晚上和誰出來散步啊？」
「和我爸爸媽媽。」
「哦。」陳爺點頭，打量著孩子渾身上下，嘴裡讚嘆，「不錯，不錯啊。」
「哥哥。」
又是這一聲甜甜的呼喚，陸承鑫回頭瞥了一眼，她果然跟上來了。
隨著引擎聲在盡頭熄滅，巷子倒數第二家的老奶奶從門內出來迎接。奶奶今天特意穿了身繁花的短袖上衣，下半身是褐色的乾淨布褲，臉上笑意盈盈。
「奶奶。」
隨著一聲甜甜的呼喚，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從后座上跳了下來，她扎著雙馬尾，臉蛋肉嘟嘟的甚是可愛，一身天真的粉色衣裙，仿佛在腰處開了一朵嬌艷的花兒，隨著跑動一雙小腳撲棱撲棱，純淨的眼睛裡像是有星星。
沒有老人能拒絕這一道足以酥麻人心的聲音，奶奶直接蹲下身，高興地和孫女擁抱，頓時巷子裡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陸承鑫站在門邊，靜靜的看著。
陸建真和韋芬怡走過來，蹲下身，似乎也想和兒子擁抱一下。陸承鑫站在原地像是在猶豫，目光和遠處的陸馨笙相對，下一秒陸承鑫低下頭，慢慢地走進爸爸懷中。
夫妻倆眼裡都是喜色。
飯桌上融洽一片，雖然過去有隔閡，到底還是一家人。
陸建真韋芬怡夫妻倆和奶奶討論這幾年來的生活，從生活談到社會發展，又談到經濟和科技。奶奶是新時代邊緣的老人了，很多東西都不知道，但不妨礙陸建真是搞科研的，腦子好，可以找到讓老人家聽得懂的詞彙。
陸馨笙斯文的夾菜吃飯，時不時看向對面的陸承鑫，乍讓人看上去會以為是妹妹想要親近哥哥卻又不好意思的表現。
「小鑫，這是你的親妹妹，你還沒有和妹妹打過招呼吧？她只比你小一歲哦。」奶奶說道。
陸承鑫的目光和陸馨笙的目光一對上，陸馨笙就害羞地低下頭，手拿著筷子在碗中扒拉。
「承鑫，要不要過來和妹妹坐在一起？」對面的韋芬怡溫柔的問。
餐桌對於五人來說還是綽綽有餘，陸承鑫的位置在奶奶和爸爸中間，奶奶另一邊空了一片，如果過去爸爸就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自己則會坐在原本爸爸的位子上。
這是一家人的坐法，但陸承鑫看了眼奶奶。
奶奶笑著說道：「想坐就過去坐嘛，因為你們很少在一起。」
「不了，我想坐在奶奶旁邊。」
韋芬怡笑了，奶奶也笑，但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韋芬怡點頭道：「唉呀，承鑫現在也懂得關心奶奶了，真的懂事了好多。」
「是啊，小鑫這放假在家，也幫奶奶做了很多活欸。」奶奶欣慰的說道。
陸建真問道：「承鑫，你們學校也是九月份開學吧？」
陸承鑫點頭。
「和妹妹一樣，她現在在上一年級，你們作業都寫得怎麼樣了？」
「還有好多呢。」
「我已經寫完啦！」陸馨笙像是領獎般舉起小手，可愛又自豪。
韋芬怡溫柔地摸女兒的頭：「好好好，馨笙真是厲害，接下來又有很多時間可以玩啦。」
「嗯嗯，我要去玩，我要去很遠的地方玩！」陸馨笙高興的說道。
陸建真道：「承鑫，從小到大你好像還沒有出過遠門吧？」
陸承鑫搖頭：「沒有，但是我還有好多作業沒寫。」
「害，一點作業要什麼緊，到時候可以讓妹妹幫你啊，別看你妹妹比你小一個年級，她現在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呢，她的老師正在幫她預習更高年級的知識。」
「哦，好厲害。」
「哼！」陸馨笙撇臉，隨即問道，「那你成績怎麼樣？」
「班級中游。」
「哼！那......哥哥，作業上你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我，我要是會的話我會教你的，我現在已經在預習三年級的功課了。」
「哦，你好厲害。」
陸馨笙的小臉紅潤起來，看著哥哥，氣鼓鼓地嘟著嘴。
大人們見這一幕都笑起來，又把話題扯到別的上去了。
陸馨笙在對面恢復可愛的笑臉，陸承鑫則是繼續面無表情。
飯後，一些鄰居過來串門，他們見陸建真一家開回來的小車模樣不便宜，想是這些年在外頭有了生意，紛紛過來想拉點關係。
也同時被正在外面搖晃的陸馨笙那可愛的模樣給吸引到了，不一會兒就圍在女孩身邊誇讚，陸馨笙在人群中有時呆呆的，有時又甜甜的回應，真有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陸承鑫站在門口發呆時，韋雅月走了過來。
「那是你妹妹嗎？」
「嗯。」
「好好看啊，是親妹妹？」
「嗯。」
「哇塞，你們兄妹倆都好看。」
「你也好看啊。」
「什麼？」韋雅月愣了一下。
「我覺得你也很好看。」陸承鑫就這麼直直看著面前的女孩，不苟言笑，他的眼睛很乾淨，也很認真。
韋雅月覺得臉上有些熱熱的，轉過頭去。
「哦，謝謝。」
「？」陸承鑫有些疑惑，隨即釋然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你怎麼老是把話說到一半，你這樣很吊人胃口的！」
「其實真沒什麼啦。」
陸馨笙透過人群的縫隙，看見陸承鑫和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交談，氛圍顯得很輕鬆。
韋雅月問：「前兩天你家不是有個老爺爺嗎？今天不在？」
「陳爺爺是我爺爺以前的朋友，昨天就出去了。」
韋雅月掩嘴笑道：「昨天這個光頭爺爺還來我家了呢，給了我一個東西。」
「昨天？」
「對啊，早上9點這樣吧，本來我還在睡覺就被我爸媽拉起來了，見了這個光頭爺爺，然後就給我一根紅繩，媽媽幫我綁在手上，你看。」
她抬起手腕，一根編織的紅繩系在嬌嫩如脆藕般乾淨的手掌下。
陸承鑫點頭。
「我覺得挺好看的。」韋雅月晃了晃手腕。
「哥哥。」一道甜甜的聲音傳來。
陸承鑫瞟了一眼。
「你好呀，你叫什麼名字？」韋雅月熱情的打招呼。
「我叫陸馨笙，姐姐你是？」
「我是隔壁的鄰居，我叫韋雅月。」韋雅月上前忍不住摸了摸陸馨笙的馬尾，「陸馨笙，你這個名字很好聽哦，我叫你馨笙妹妹怎麼樣？」
「嗯，月姐姐，你和哥哥很熟嗎？」
「算是吧，我們從小就認識了。」
陸馨笙用單純的眼睛看向陸承鑫。
「承鑫，你怎麼不說話呀？」韋雅月有些奇怪。
陸承鑫淡淡的笑了，點頭：「妹妹真的和哥哥以前一樣。」
陸馨笙笑問：「真的嗎，一樣聰明嗎？」
「是啊，哥哥以前也是很聰明的。」
「可是哥哥你現在在讀二年級欸。」
「那是因為哥哥，不喜歡熱鬧。」
一句話結束話題，陸承鑫轉身進了家門，韋雅月聽不懂兄妹倆的話，站在門邊不明所以。
陸馨笙看著哥哥的背影，原本可愛的笑容有些僵硬。
晚飯過後，夫妻倆想帶著孩子們出去逛逛，優化鎮上雖然沒什麼著名的景點，但好歹也有一些年輕人的廣場。
小車出了巷子，往大路上開。
優化鎮也是縣，分鎮南鎮北，鎮北的發展要更快一些，鎮子中間有一條大河，名為紅水河，由兩條橋連通。
陸承鑫和陸馨笙各坐在后座一邊，都把頭看向窗外，明媚的街景一一閃過。
小車駛上紅水河一橋，月色下的河面上灰暗嶙峋，月光分碎在滾滾的水流中。最後小車停在鎮北橋頭，這裡有一個公園，在路燈下有跳廣場舞的阿姨，很多人吃完飯後來這裡散步。
這裡臨崖風景廣闊，而且下面有一個長廊花園，再走下長長的樓梯可以下到河水邊，奶奶說那裡的空氣是全鎮最好的。
一家人散步在人群中。
「承鑫，難得和爸爸媽媽出來一回，有沒有什麼想買的？爸爸媽媽現在不缺錢。」韋芬怡一邊牽著兒子的手，另一邊牽著女兒。
「我要，媽媽我要。」陸馨笙跳著腳開口。
「馨笙，你想要什麼？」
「我......我想要氣球。」
「那邊就有，你自己去挑，等下讓爸爸付錢。」
「我......我還想要。」
韋芬怡皺眉道：「馨笙，不要胡鬧，哥哥第一次和我們出來，你這樣就不乖了，你應該問問哥哥喜歡什麼。」
陸馨笙嘟起嘴來。
「我沒什麼想要的。」陸承鑫淡淡道。
「你看，你要學習一下哥哥，不要整天都想著玩兒。」
「......」
「好呀，那我學習哥哥，我不要氣球了。」
陸承鑫看過去，和陸馨笙的目光對上。
還是那個可愛的笑容，只不過在陸承鑫眼裡，她更加僵硬了。
所謂散步，散著散著人就散了，陸建真不知走到哪裡去，陸承鑫也找個藉口掙脫媽媽的手，一人獨自走進下面的花園長廊內。
花園裡路燈一盞接一盞，人也比較熱鬧，陸承鑫沿著石欄走，一邊看著崖下河水。
晚飯過後，奶奶偶爾會帶他出來散步，一提到散步就必然離不開這裡。
當然，這裡也不止風景。
「哎呦，承鑫？今天晚上出來散步啊。」
陸承鑫循聲望去，頓時眼前一亮，他竟然在這裡遇見陳爺爺，他今晚一身灰衣，有種念舊低調的風格。
「陳爺爺，晚上好啊。」陸承鑫小跑近前，笑著打招呼。
他已經想起那個晚上的一切了，雖然後面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那團黑影手中逃出來，但大概可以肯定和面前的陳爺爺有關係，畢竟人家的手串是真貨，還戴在手上呢。
陳爺見到孩子也是開心，摸了摸陸承鑫的頭：「今天晚上和誰出來散步啊？」
「和我爸爸媽媽。」
「哦。」陳爺點頭，打量著孩子渾身上下，嘴裡讚嘆，「不錯，不錯啊。」
「哥哥。」
又是這一聲甜甜的呼喚，陸承鑫回頭瞥了一眼，她果然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