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起合租
從沙發上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原本以為昨晚夏美留下來過夜，會有一番美好的故事情景發生，但這只不過全是成澤一個人的幻想而已。而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足足到下半夜才慢慢消去。
睡沙發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成澤起來時就感到腰背隱隱酸痛。加上昨晚有點冷，即使蓋了被子，但還是被冷醒了好幾次，真的有一夜未眠的感覺。
臥室里早已沒有夏美的身影，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成澤簡單洗漱了一下，剛想下樓去吃早餐。宿舍的門在這時被打開了，夏美擰著一袋東西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白色大衣，脖子上圍了一條紅色毛巾。
「睡醒啦？過來吃早餐吧。」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手靠近嘴裡呵了口氣，「今天冷了許多，要多穿一點。」
「嗯，我還以為你去上班了。」
「今天休息呢。」夏美笑了笑，「昨晚吃了你做的麵條，今天就請你吃個早餐吧。」
「那就不客氣了。」
早餐是白粥、肉包和煎餅。成澤也吃習慣了，大概是在樓下不遠處的那家包子鋪買的吧。他這些日子都是吃那裡的早餐，並不是很好吃，只不過貪圖便宜。
成澤現在沒工作沒收入，當然，也沒存款。那張和文惠聯名開的銀行卡，裡面有這兩年開麵館賺的錢，但是他全部留下給文惠了。他不可能拿走，也不會拿走，這錢算作是給文惠的一點補償吧。
「等下陪我去逛街買點東西吧。」夏美忽然說道。
「逛街？」成澤咬了一口包子，「去哪裡逛？」
「銀海城。」
「銀海城？哦……」
「怎麼啦？沒空嗎？」
「不，不是，有空。只是……嗯，怎麼說呢，你知道的，囊中羞澀。」成澤想到了這個比較文縐縐的詞。
「噢，明白，我還以為什麼呢。放心吧，我只是想有個人陪一下而已。」
「是啊。」
成澤尷尬了一下，低下頭繼續吃早餐，心想為什麼要找他陪呢？是想有個男的幫忙提東西，還是另有原因？
成澤沒去過那個叫銀海城的地方，但他知道在哪裡。以前文惠提過這個地方，兩人還計劃著去的，但後來因為一些事便取消了行程，之後再也沒有提起過。
「哇塞，果然是購物者的天堂啊！」
成澤還記得文惠當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在看著銀海城的宣傳海報，她那兩眼是微微發光的。
「所以你們女人都喜歡去那裡瘋狂掃貨吧？」
「男的也喜歡好吧，那裡雖然賣女性用品多，但是賣男性用品也不少。最重要的是，那裡有一個模型宮哦，超多你們男生喜歡的模型。」
「我對那些東西才沒興趣呢。」
「噢，我還以為你們男生都對那些模型感興趣呢。看來你是例外啊，哈哈。」
沒有帶文惠去銀海城，成澤感到有點遺憾。交往幾年了，兩人一起出去旅遊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成澤自己不喜歡旅遊，但文惠喜不喜歡，他並不是很了解。反正這些年來，文惠並沒有怎麼提出一些旅遊計劃。
「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去旅遊購物的？」計程車駛入內環時，成澤問坐在旁邊的夏美。
「還好吧，為什麼這樣問？」夏美歪著腦袋看著成澤。
「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成澤把目光投向窗外。
「我想大多數都是喜歡旅遊吧，看看風景，放鬆一下心情。至於購物，這個就要看個人經濟能力了，但我相信，凡是正常的女性都不會抗拒購物這個東西的。倒是你們這些男的，很怕陪女人去逛街吧？」
「也不是，看陪誰吧。」成澤搓了搓鼻端。
「比如我呢？」
「啊？」成澤沒想到夏美會如此直白，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我就說吧，逛街是女人專屬的享受幸福生活的工作，但陪女人逛街並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如果做個調查，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不想陪女人逛街。至於理由嘛，無非是無聊麻煩、要花錢和累成狗。」
「你研究得可真透徹啊。」成澤忍不住贊道。
夏美得意一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啊？什麼？」成澤裝作糊塗。
「你覺得陪我逛街，會怎樣？」
「嗯，我想，可能大概也許會不一樣吧……」
「為什麼？」
「我覺得你是那種不會令陪你逛街的人感到無聊麻煩的人。因為只有無聊麻煩的女人，才會讓男人感到無聊麻煩。你那麼美，只會讓男人感到心動，雖不累卻也成狗。」
夏美輕輕拍了一下成澤的肩膀，咯咯笑了，笑容很美。
成澤也笑了，心花怒放，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令腎上腺素上升的感覺了，如同曖昧初期。同時，他覺得與夏美的關係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計程車很快到達銀海城。
兩人下了車，夏美輕車熟路地往前走去，成澤跟在旁邊，保持著距離，看上去像個保鏢一樣。有時他也想趁機靠近一點，但似乎沒有這個膽量。
還沒到購物中心，路上就已經車水馬龍，人頭涌涌。如此繁華的銀海城，真的可以給人帶來一種購物的欲望，難怪會被稱為「購物者天堂」。
成澤一邊四處觀看，一邊跟著夏美走進一家賣化妝品的店鋪。兩個女服務員很有禮貌地上前招呼，從她們的目光來看，似乎把成澤和夏美當作了戀人關係。只不過，這些目光都帶有幾分疑惑和不解。
成澤也沒刻意去迴避這些人異樣的目光，反而沾沾自喜起來。或許，這些人都認為他是個富二代吧。要不然，身邊這麼會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呢？
夏美在店鋪里並沒有逗留多久，只是隨便挑了兩件化妝品便離開了。
接下來，他們又去逛了好幾家品牌服飾店，出來的時候，成澤手裡都會多上一兩個購物袋子。
當然，這些都是夏美自己出錢買的，成澤只是做了苦力活。不過成澤也看出來了，夏美花錢真的是大手大腳，這點跟克勤克儉的文惠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要不，我們去看看家具吧。」夏美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成澤說道。
「看家具？你買了新房子嗎？」
「不是呀，就是現在那宿舍，我想加多一張床。」
「啊？加多一張床？為什麼？」成澤驚訝起來。
「最近工作有變動，我那幾個好姐妹都被調到其他地方去了，剩下我和其他組的人，但我跟那些人不怎麼聊得來，所以不想住公寓那邊了。」
成澤越聽越覺得心跳在加快，夏美的意思已經很明了，她要回來宿舍住。而且，她並沒有要趕成澤走的意思，而是兩人住在一起。
「這樣啊，」成澤想伸手搓搓鼻端，但揚起手來才發現手上提著幾個購物袋，只好舔了舔嘴唇，「你做主意吧，反正是你的宿舍，我沒話語權。」
「也不是啦，這樣以後我們就相當於合租了，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介意，我還求之不得呢，最好不用買床，睡在一起好了。」成澤在心裡回答道。當然，嘴上可不能這樣說：「怎麼會介意呢？我一個男的，倒是夏美你，可能會有點顧忌吧？」
「我才不會有顧忌，」夏美聳聳肩，停下來，盯著成澤的臉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女合租房子的事也很正常嘛，你說是吧？」
「嗯……是這樣。」成澤點點頭。心想這哪裡是合租，簡直是同居了。
「況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這種情況，我不能把你趕出去，自己一個人住吧？如果要說，我自己出去租過另外一個地方住，那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看你手上那些東西，我這個月的工資都差不多全花在上面了，要是再租多一個地方的話，就無法開銷了。你說是不是？」
「是……」成澤再次點點頭，「不好意思，我會努力去找一份工作，幫忙交租的。」
「那當然了，我可養不起你。」夏美莞爾一笑。
成澤傻笑起來，想起夏美之前那冷若冰霜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啊。
在夏美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賣家具的店鋪。成澤抬頭看了一眼店名，上面寫著「吉祥家具專賣店」，從店鋪的裝潢來看，應該是做高端產品的。
剛走進店裡，立即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夏美的名字，成澤循著聲音看去，只見角落那邊有三個人正坐著喝茶聊天，兩男一女，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起身疾步走了過來。此人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挺著大肚腩，頭髮雖然稀疏，但還是往後梳得油亮。
成澤覺得這個人有點臉熟，很快他就想起來了，此人正是昨晚送夏美回來的那個男子。成澤聽夏美說過，這男子是做家具生意的，沒想到那麼巧來到他的店裡。
「噢！」夏美驚愕了一下，隨即對來人笑了笑，「原來是曾老闆啊，真巧啊。」
「是啊是啊，可真巧了。」男子滿臉笑容，眼睛一直盯著夏美，「今天休息嗎？」
「是啊，難得休息，就出來閒逛了。」
「哎呀，昨晚你怎麼不跟我說呢？要是知道你今天休息，我可以帶你去玩啊。」男子說著，忽然看見成澤，「這位是？」
「他是我的男朋友。」夏美直白地回答道。
「你……你男朋友？」
男子明顯被嚇住了，臉上的表情略顯尷尬。他快速打量了一下成澤，眼神里夾雜著嫉妒、恨意和輕蔑，似乎覺得夏美找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真的是一點眼光都沒有。
成澤禮貌性地向對方點了點頭。他起初聽夏美介紹他時也感到很驚訝，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夏美為什麼要這樣說了，她是想藉此擺脫對方的糾纏。所以，成澤也儘量扮演好「男朋友」這個角色，往夏美身邊靠近了過去。
「那、那就不打擾你們了。」男子搓了搓雙手笑道，然後對一個女店員喊道，「那個，小紅，你來招呼好客人。」
「不用招呼了，我們自己隨便看看就可以了。」夏美擺擺手，「哦對了，這是曾老闆您的店鋪吧？」
「是的。」
「啊，那就太好了。應該有優惠吧？」她雙手合十，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有有有，夏……」男子剛想叫出名字，但看見成澤盯著自己，便改口道，「夏小姐要是喜歡，全場家具半價優惠。」
「哇，真的嗎？那就謝謝曾老闆了。」
「不客氣，你們慢慢挑選，我先去招呼我的朋友了。」男子說完，走回喝茶的地方。
成澤不動聲色，提著購物袋跟在夏美身後挑選著家具。即使不扭過頭去看，他也能感受到男子投來那充滿敵意的目光。
原本以為昨晚夏美留下來過夜，會有一番美好的故事情景發生，但這只不過全是成澤一個人的幻想而已。而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足足到下半夜才慢慢消去。
睡沙發的滋味可不是那麼好受，成澤起來時就感到腰背隱隱酸痛。加上昨晚有點冷，即使蓋了被子，但還是被冷醒了好幾次，真的有一夜未眠的感覺。
臥室里早已沒有夏美的身影，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成澤簡單洗漱了一下，剛想下樓去吃早餐。宿舍的門在這時被打開了，夏美擰著一袋東西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白色大衣，脖子上圍了一條紅色毛巾。
「睡醒啦？過來吃早餐吧。」她放下手中的東西，把手靠近嘴裡呵了口氣，「今天冷了許多，要多穿一點。」
「嗯，我還以為你去上班了。」
「今天休息呢。」夏美笑了笑，「昨晚吃了你做的麵條，今天就請你吃個早餐吧。」
「那就不客氣了。」
早餐是白粥、肉包和煎餅。成澤也吃習慣了，大概是在樓下不遠處的那家包子鋪買的吧。他這些日子都是吃那裡的早餐，並不是很好吃，只不過貪圖便宜。
成澤現在沒工作沒收入，當然，也沒存款。那張和文惠聯名開的銀行卡，裡面有這兩年開麵館賺的錢，但是他全部留下給文惠了。他不可能拿走，也不會拿走，這錢算作是給文惠的一點補償吧。
「等下陪我去逛街買點東西吧。」夏美忽然說道。
「逛街？」成澤咬了一口包子，「去哪裡逛？」
「銀海城。」
「銀海城？哦……」
「怎麼啦？沒空嗎？」
「不，不是，有空。只是……嗯，怎麼說呢，你知道的，囊中羞澀。」成澤想到了這個比較文縐縐的詞。
「噢，明白，我還以為什麼呢。放心吧，我只是想有個人陪一下而已。」
「是啊。」
成澤尷尬了一下，低下頭繼續吃早餐，心想為什麼要找他陪呢？是想有個男的幫忙提東西，還是另有原因？
成澤沒去過那個叫銀海城的地方，但他知道在哪裡。以前文惠提過這個地方，兩人還計劃著去的，但後來因為一些事便取消了行程，之後再也沒有提起過。
「哇塞，果然是購物者的天堂啊！」
成澤還記得文惠當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在看著銀海城的宣傳海報，她那兩眼是微微發光的。
「所以你們女人都喜歡去那裡瘋狂掃貨吧？」
「男的也喜歡好吧，那裡雖然賣女性用品多，但是賣男性用品也不少。最重要的是，那裡有一個模型宮哦，超多你們男生喜歡的模型。」
「我對那些東西才沒興趣呢。」
「噢，我還以為你們男生都對那些模型感興趣呢。看來你是例外啊，哈哈。」
沒有帶文惠去銀海城，成澤感到有點遺憾。交往幾年了，兩人一起出去旅遊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成澤自己不喜歡旅遊，但文惠喜不喜歡，他並不是很了解。反正這些年來，文惠並沒有怎麼提出一些旅遊計劃。
「你們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去旅遊購物的？」計程車駛入內環時，成澤問坐在旁邊的夏美。
「還好吧，為什麼這樣問？」夏美歪著腦袋看著成澤。
「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成澤把目光投向窗外。
「我想大多數都是喜歡旅遊吧，看看風景，放鬆一下心情。至於購物，這個就要看個人經濟能力了，但我相信，凡是正常的女性都不會抗拒購物這個東西的。倒是你們這些男的，很怕陪女人去逛街吧？」
「也不是，看陪誰吧。」成澤搓了搓鼻端。
「比如我呢？」
「啊？」成澤沒想到夏美會如此直白，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我就說吧，逛街是女人專屬的享受幸福生活的工作，但陪女人逛街並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如果做個調查，我敢肯定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不想陪女人逛街。至於理由嘛，無非是無聊麻煩、要花錢和累成狗。」
「你研究得可真透徹啊。」成澤忍不住贊道。
夏美得意一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
「啊？什麼？」成澤裝作糊塗。
「你覺得陪我逛街，會怎樣？」
「嗯，我想，可能大概也許會不一樣吧……」
「為什麼？」
「我覺得你是那種不會令陪你逛街的人感到無聊麻煩的人。因為只有無聊麻煩的女人，才會讓男人感到無聊麻煩。你那麼美，只會讓男人感到心動，雖不累卻也成狗。」
夏美輕輕拍了一下成澤的肩膀，咯咯笑了，笑容很美。
成澤也笑了，心花怒放，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令腎上腺素上升的感覺了，如同曖昧初期。同時，他覺得與夏美的關係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計程車很快到達銀海城。
兩人下了車，夏美輕車熟路地往前走去，成澤跟在旁邊，保持著距離，看上去像個保鏢一樣。有時他也想趁機靠近一點，但似乎沒有這個膽量。
還沒到購物中心，路上就已經車水馬龍，人頭涌涌。如此繁華的銀海城，真的可以給人帶來一種購物的欲望，難怪會被稱為「購物者天堂」。
成澤一邊四處觀看，一邊跟著夏美走進一家賣化妝品的店鋪。兩個女服務員很有禮貌地上前招呼，從她們的目光來看，似乎把成澤和夏美當作了戀人關係。只不過，這些目光都帶有幾分疑惑和不解。
成澤也沒刻意去迴避這些人異樣的目光，反而沾沾自喜起來。或許，這些人都認為他是個富二代吧。要不然，身邊這麼會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呢？
夏美在店鋪里並沒有逗留多久，只是隨便挑了兩件化妝品便離開了。
接下來，他們又去逛了好幾家品牌服飾店，出來的時候，成澤手裡都會多上一兩個購物袋子。
當然，這些都是夏美自己出錢買的，成澤只是做了苦力活。不過成澤也看出來了，夏美花錢真的是大手大腳，這點跟克勤克儉的文惠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要不，我們去看看家具吧。」夏美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成澤說道。
「看家具？你買了新房子嗎？」
「不是呀，就是現在那宿舍，我想加多一張床。」
「啊？加多一張床？為什麼？」成澤驚訝起來。
「最近工作有變動，我那幾個好姐妹都被調到其他地方去了，剩下我和其他組的人，但我跟那些人不怎麼聊得來，所以不想住公寓那邊了。」
成澤越聽越覺得心跳在加快，夏美的意思已經很明了，她要回來宿舍住。而且，她並沒有要趕成澤走的意思，而是兩人住在一起。
「這樣啊，」成澤想伸手搓搓鼻端，但揚起手來才發現手上提著幾個購物袋，只好舔了舔嘴唇，「你做主意吧，反正是你的宿舍，我沒話語權。」
「也不是啦，這樣以後我們就相當於合租了，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介意，我還求之不得呢，最好不用買床，睡在一起好了。」成澤在心裡回答道。當然，嘴上可不能這樣說：「怎麼會介意呢？我一個男的，倒是夏美你，可能會有點顧忌吧？」
「我才不會有顧忌，」夏美聳聳肩，停下來，盯著成澤的臉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女合租房子的事也很正常嘛，你說是吧？」
「嗯……是這樣。」成澤點點頭。心想這哪裡是合租，簡直是同居了。
「況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現在這種情況，我不能把你趕出去，自己一個人住吧？如果要說，我自己出去租過另外一個地方住，那也不是不行。只是，你看你手上那些東西，我這個月的工資都差不多全花在上面了，要是再租多一個地方的話，就無法開銷了。你說是不是？」
「是……」成澤再次點點頭，「不好意思，我會努力去找一份工作，幫忙交租的。」
「那當然了，我可養不起你。」夏美莞爾一笑。
成澤傻笑起來，想起夏美之前那冷若冰霜的樣子，真是判若兩人啊。
在夏美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賣家具的店鋪。成澤抬頭看了一眼店名，上面寫著「吉祥家具專賣店」，從店鋪的裝潢來看，應該是做高端產品的。
剛走進店裡，立即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夏美的名字，成澤循著聲音看去，只見角落那邊有三個人正坐著喝茶聊天，兩男一女，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站起身疾步走了過來。此人穿著一身名牌西裝，挺著大肚腩，頭髮雖然稀疏，但還是往後梳得油亮。
成澤覺得這個人有點臉熟，很快他就想起來了，此人正是昨晚送夏美回來的那個男子。成澤聽夏美說過，這男子是做家具生意的，沒想到那麼巧來到他的店裡。
「噢！」夏美驚愕了一下，隨即對來人笑了笑，「原來是曾老闆啊，真巧啊。」
「是啊是啊，可真巧了。」男子滿臉笑容，眼睛一直盯著夏美，「今天休息嗎？」
「是啊，難得休息，就出來閒逛了。」
「哎呀，昨晚你怎麼不跟我說呢？要是知道你今天休息，我可以帶你去玩啊。」男子說著，忽然看見成澤，「這位是？」
「他是我的男朋友。」夏美直白地回答道。
「你……你男朋友？」
男子明顯被嚇住了，臉上的表情略顯尷尬。他快速打量了一下成澤，眼神里夾雜著嫉妒、恨意和輕蔑，似乎覺得夏美找了一個這樣的男朋友，真的是一點眼光都沒有。
成澤禮貌性地向對方點了點頭。他起初聽夏美介紹他時也感到很驚訝，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夏美為什麼要這樣說了，她是想藉此擺脫對方的糾纏。所以，成澤也儘量扮演好「男朋友」這個角色，往夏美身邊靠近了過去。
「那、那就不打擾你們了。」男子搓了搓雙手笑道，然後對一個女店員喊道，「那個，小紅，你來招呼好客人。」
「不用招呼了，我們自己隨便看看就可以了。」夏美擺擺手，「哦對了，這是曾老闆您的店鋪吧？」
「是的。」
「啊，那就太好了。應該有優惠吧？」她雙手合十，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有有有，夏……」男子剛想叫出名字，但看見成澤盯著自己，便改口道，「夏小姐要是喜歡，全場家具半價優惠。」
「哇，真的嗎？那就謝謝曾老闆了。」
「不客氣，你們慢慢挑選，我先去招呼我的朋友了。」男子說完，走回喝茶的地方。
成澤不動聲色，提著購物袋跟在夏美身後挑選著家具。即使不扭過頭去看，他也能感受到男子投來那充滿敵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