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霧中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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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如火,焚寂著天邊的紅霞,樓頭染上一層鮮艷的光影,像血一樣。

  姜非已經和公孫后土、百里鴻升等人回到玄機門,他們坐在大堂中,面色凝重。

  昨夜本來可以抓到漱月,但姜非追到皇甫府,卻沒有找到她,而且,皇甫昭派人在府中搜查,也不見蹤影。

  漱月是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她會逃到皇甫府,肯定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只是,血跡在皇甫昭的房間門口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她這樣做,應該是想把皇甫昭牽扯進來,加大玄機門破案的難度。

  姜非也不得不重新審視皇甫昭,對他半信半疑,漱月受傷之下逃往的地方,對她來說肯定相對安全。皇甫府對她來說要是安全,那就是因為皇甫昭。

  皇甫昭若是和漱月同謀,又怎麼會開口承認?必然會想方設法的撇清關係。

  要是抓到漱月,一切都會很快結束,但事與願違,姜非追了一路,居然沒有找到她。

  現在最著急的人,應該是公孫后土,他只剩下兩天的時間,兩天之內要是再找不到兇手,南宮天曜就會接管玄機門,將他罷免。

  時間緊迫,公孫后土想必也知道,兇手的蹤跡始終沒有發現,只有抓到漱月,才會真相大白。

  但是,偏偏在快要抓到漱月的時候,她突然消失,這樣一來,要想再抓到她,可就難上加難。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公孫后土在玄機門多年,一直堅信這個道理,只要想抓到漱月,就一定有辦法。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城內到處都有你們的人,漱月想必已經躲起來,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

  公孫后土道:「她不出現,我們可沒時間等,要想辦法引她出來。」

  姜非清眸閃爍,道:「她一向獨來獨往,拿什麼引她出來?」

  公孫后土道:「我聽說,四象靈盤是個好東西,修行的人都想得到。」

  百里鴻升挑起眉峰,道:「怎麼?你知道四象靈盤在哪?」

  公孫后土道:「我不知道,但我們可以放出消息,把漱月引出來。」

  姜非道:「漱月心思過人,肯定不會以身試險,恐怕會派人打探清楚。」

  公孫后土道:「就算她派人來打探,我們也可以抓住,逼問出漱月的下落。」

  姜非道:「四象靈盤的消息一放出,來的人肯定很多,你能分得清哪個是漱月的人?」

  公孫后土道:「只要能抓的人,都不放過。」

  姜非清眸閃爍,道:「這樣不妥,抓的人太多,我們審問不過來,還會讓漱月發覺是個圈套。」

  公孫后土道:「難道還有別的辦法?時間緊迫,我們可不能耽擱。」

  顧長安濃眉攢動,道:「無妨,待小道推算一番,自然能讓她露出馬腳。」

  公孫后土目光一亮,看向顧長安,道:「道長果真有這本事?」

  百里映秋道:「別聽他胡說,三清觀的弟子只有學會奇門遁甲才能推算,他現在只是外門弟子,道行不夠。」

  公孫后土的眼神暗淡下來,輕嘆一聲,看向門外,血紅的朝陽已經褪色,白虹如匹練一樣灑下,光芒閃耀。

  顧長安瞪大虎眼,憤憤不平道:「我雖然是外門弟子,但已經得到師傅的真傳,推算個人還不簡單?」

  百里映秋翻起白眼,道:「簡單是簡單,關鍵你不會啊。」

  顧長安濃眉攢動,道:「誰說我不會?待小道找來,讓你大開眼界!」

  他說著,抽出身後的桃木短劍,扭動圓碩的肥腰,腳下邁著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厲聲一喝,道:「急急如律令,起!」

  桃木短劍所指之處,有煙霧升騰,氤氳出一片模糊的畫面,像是大霧中下著暴雨,狼藉不堪。

  畫面很快消失。

  顧長安輕咳一聲,掩飾著胖臉上的尷尬,道:「小道昨日靈力消耗過多,還沒有恢復。」

  姜非並沒有對顧長安抱有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畢竟,顧長安從來都是如此,一本正經的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卻每次都讓人大跌眼鏡。

  百里映秋瞥了顧長安一眼,道:「我就說你不會,還要逞能。」


  顧長安濃眉攢動,雙手負在身後,裝作沒有聽見。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經過昨日一事,鏡花坊不會再讓漱月進門,你們搜查起來,應該不會太難。」

  公孫后土道:「搜查是不難,關鍵她躲了起來,不知道在哪。」

  姜非道:「她已經受傷,想必不敢再隨意出現。」

  公孫后土道:「她不敢出現,我們就想辦法讓她出現。」

  姜非道:「你的辦法,就是放出四象靈盤的消息,引她出來?」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不錯,你覺得如何?」

  姜非笑了笑,道:「漱月那麼精明,怎麼會自投羅網?她肯定會先探清虛實,再作打算。」

  公孫后土道:「無妨,你們可知道四象靈盤的模樣?」

  百里鴻升道:「四象靈盤可是上古聖物,我一直想見上一見,卻沒有機會。」

  姜非沉下眉頭,看向公孫后土,道:「四象靈盤過於引人矚目,到時候找來的人知道你弄虛作假,該怎麼收場?」

  公孫后土道:「我們的目的是引漱月出來,至於怎麼收場,不必放在心上。」

  霍真眉頭微沉,道:「想得到四象靈盤的人都有修為,而且不弱,你若是引起公憤,我們也很難保得住你。」

  公孫后土道:「你們只要專心對付漱月就行,不用管我。」

  百里鴻升嘴角微揚,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你最好考慮清楚,一旦開始,可就一發不可收拾。」

  公孫后土道:「眼下時間緊迫,若是不這樣做,何時才能找到漱月?」

  姜非清眸閃爍,公孫后土說的不錯,昨日的圍捕讓漱月負傷逃走,若是不趁熱打鐵,要想抓到她,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只是,一旦放出四象靈盤的消息,吸引過來的人肯定魚龍混雜,他們知道四象靈盤有假,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能抓到漱月派來的人還好,若是沒有抓到,只有吃個暗虧,落得個敢怒不敢言的下場。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也無話可說。我有幸見過四象靈盤,想必能夠幫到你。」

  公孫后土冷淡的目光亮起,道:「如此說來,就好辦多了。」

  姜非道:「你打算在哪裡放出四象靈盤的消息?」

  公孫后土道:「城中哪裡最熱鬧?」

  姜非道:「除了鏡花坊,就是醉夢樓。」

  公孫后土道:「那就在醉夢樓。」

  姜非道:「以我們的人手,即便是個假的四象靈盤,也很難守的住。」

  公孫后土道:「無妨,我會派人嚴加把守,想必他們不會硬闖。」

  百里鴻升眉峰一挑,道:「他們可不見得是名門正派的弟子,還會在乎你們玄機門?」

  公孫后土道:「這裡畢竟是王城,他們若是把我們玄機門不放在眼裡,可沒有容身之地。」

  顧長安濃眉攢動,道:「無妨,到時候小道可以守在那裡,量他們也不敢造次。」

  百里映秋大眼撲閃,瞥向顧長安,道:「就憑你?恐怕是螳臂當車。」

  顧長安瞪大虎眼,道:「映秋姑娘,小道的本事你有所不知,還是不要妄下定論。」

  百里映秋道:「你的本事?無非就是大言不慚!」

  顧長安一手握住身後的桃木劍柄,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額前的黑髮凌亂搖擺,濃眉攢動道:「小道一直視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沒想到,卻讓映秋姑娘錯怪。」

  姜非看得出,顧長安不僅是大言不慚,還死豬不怕開水燙。

  百里鴻升劍眉一挑,斜睨顧長安,道:「你哪來的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顧長安輕嘆一聲,道:「小道拜在三清觀門下多年,一直降妖除魔,鋤強扶弱,難道不是為了天下蒼生?」

  眾人陷入沉默,不是因為顧長安義正言辭的那些話,而是門口奔來一名侍衛,他快速跑進大堂,朝公孫后土拱手道:「啟稟捕頭,僕射紀丘連在家中遇刺身亡,現已封鎖現場,請您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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