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靜候風動
中午的陽光比較熾烈，透過窗戶穿進大廳，和屋頂的珠寶交相輝映，像是霞光漫照，四周如同鍍上一層金邊，顯得更加華麗。
姜非看著不停喝酒的皇甫昭，突然想起漱月說的話，幕後指使的人當真是他？
看皇甫昭的樣子，根本不急著找到兇手，來到這裡，純屬是為了喝酒，不像公孫后土，眉頭緊鎖，眼睛時刻巡視著周圍的人。
他們兩個人，雖然坐在一張桌子上，卻像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個把酒言歡，談笑自若，像是正在成婚的新郎；一個愁眉苦臉，一言不發，如同四處奔波的遊子。
姜非夾在中間，感覺不能像皇甫昭那樣高興，也做不到像公孫后土那樣愁苦。
酒香瀰漫，他沒有心情喝上一口，因為他想知道，漱月到底會不會來這裡。
為了確保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漱月，他要保持十足的清醒。
如果漱月真的會來，確實如南宮湛所說，他們並沒有辦法實行抓捕，只有等各大門派的人過來，才能對付。
與其說在等漱月，不如說是在等各大門派的人。
但現在還不清楚，各大門派的人會過來麼？
姜非想問公孫后土，卻沒有開口，因為他看得出，公孫后土已經在這裡等，肯定想著各大門派的人會來。
如果他再開口問，只會增加公孫后土的壓力，公孫后土就像背著千鈞重的麻袋，隨時有可能不堪重負，轟然倒下。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派人去各大門派請求援助，就要相信他們會來。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他握緊手中的茶杯，看向姜非，道：「我們上次在醉夢樓也是這樣等，卻沒有等到。」
姜非笑了笑，道：「你的意思，這次還會一樣？」
公孫后土道：「上次並非沒有收穫，漱月不會讓我們白等一場。」
姜非道：「黃久是受到逼迫，才前來頂罪，這次應該不會再一樣。」
公孫后土道：「以她的手段，再逼一個人過來也不足為奇。」
姜非道：「你既然知道她有手段，就應該明白，同樣的辦法，她不會用第二次。」
公孫后土道：「看起來，你好像很了解她？」
姜非道：「我跟她接觸過一段時間，算是了解一點。」
公孫后土道：「上次我們還沒發現她，她就已經知道我們在找她。」
姜非道：「很明顯，醉夢樓中有她的眼線。」
公孫后土道：「既然醉夢樓有，這裡會沒有？」
姜非看向周圍形色各異，推杯換盞的人，道：「這裡應該也有。」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會是誰呢？」
姜非道：「他們知道我們，我們卻不知道他們。」
公孫后土道：「他們能認出我們，必然和我們見過。」
姜非道：「和我們見過的人很多，你知道是誰？」
公孫后土道：「有可能我們一進來，他們就已經發現了。」
姜非道：「所以，漱月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等她。」
公孫后土道：「不錯。」
姜非道：「她要是知道我們在等她，還會來麼？」
公孫后土道：「她就算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各大門派的人到了才行。」
皇甫昭風趣一笑，手中握著酒杯，道：「我說你們兩個，放著這麼好的酒不喝，豈不可惜？」
姜非道：「你要是覺得可惜，就多喝一點。」
他看得出，皇甫昭對於漱月會不會來漫不經心，只關心有沒有酒喝。還好，公孫后土並沒有指望他能幫上什麼忙，權當他不存在。
皇甫昭道：「我能替你們喝，卻不能替你們醉，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
看不出，皇甫昭雖然嗜酒如命，卻也能說出一番道理來，這讓姜非有些驚訝，笑了笑道：「你大可以一醉方休，我們要等人，實在不能奉陪。」
皇甫昭抬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朦朧，臉上已經有些醉意，道：「喝酒要一起喝才行，我一個人喝多無趣。」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是麼？我看你一個人也喝得挺開心。」
皇甫昭抬起眉頭，看向公孫后土，道：「你看得出我開心？」
公孫后土道：「若是不開心，怎麼會勸我們喝酒。」
皇甫昭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們這麼辛苦，有酒不喝，干坐著等，多煞風景。」
公孫后土道：「你只管安心喝酒，不用擔心我們。」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我不是擔心你們，是怕你們等也是白等。」
姜非沒想到，皇甫昭會這樣說，像是早已看透結局，知道他們在白費功夫。
「你覺得她不會來？」姜非道。
皇甫昭道：「她來了又能怎麼樣？你們也奈何不了她。」
他說的沒錯，即便漱月會來，姜非和公孫后土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
可他們要是不等，待各大門派的人過來，連漱月在哪都不知道，豈不是貽笑大方。
公孫后土道：「各大門派的人很快就會過來，我們要確保漱月的方位，才能儘快將她緝拿。」
皇甫昭道：「各大門派的人有這麼好請，說來就來？」
確實，各大門派的人沒有那麼容易過來，只能希望他們不要拒絕，趕快採取行動。
公孫后土道：「我也是第一次和各大門派打交道，他們要是知道有漱月這種人在為非作歹，想必不會推辭。」
皇甫昭道：「看你的意思，是料定他們會來。」
公孫后土道：「料定不敢說，只是知道他們不會置之不理。」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你第一次和各大門派打交道，就這麼相信他們？」
公孫后土道：「難不成要懷疑？」
皇甫昭道：「懷疑倒不必，只是希望你們能同心協力，儘快抓到兇手。」
公孫后土道：「這個不用你費心，我自有打算。」
皇甫昭道：「你能有什麼打算？各大門派的人不來，你就只能在這等著。」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我有什麼打算，你不必知道。」
皇甫昭道：「正好，我也不想知道。」
姜非看得出，公孫后土沒想著讓皇甫昭幫忙，只是任他在這喝酒。玄機門的人手雖然緊張，但也不會淪落到讓一個酒鬼插手。
皇甫昭想必也清楚，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找兇手，而是為了喝酒。只要有酒喝，管他兇手會不會來。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以你看來，漱月只能藏在這？」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不錯。」
姜非道：「這麼說，她早晚都會出現？」
公孫后土道：「她若是出現在別的地方，我們必定已經知道消息。只有在這裡，才能躲過搜查。」
姜非道：「她可能只有到晚上才出現，我們恐怕要等上很久。」
公孫后土道：「等才有機會，不等的話，就是放棄。」
姜非清眸閃爍，他覺得公孫后土說的沒錯，如果不等，他們就會錯失抓捕漱月的時機。只有在這等下去，直到漱月出現，確定她的方位，待各大門派的人過來，一舉將她緝拿。
可漱月聰明過人，她明知道姜非他們在這等她，還會自投羅網？
她若是出現在這裡，定是倚仗自己修為高強，不把姜非他們放在眼裡。
姜非知道，要想等到漱月，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她行蹤隱秘，出沒無常，一般都在深夜時分，若是放鬆警惕，還真難以察覺。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現在已是下午，大廳中的人離去多半，只有少數幾張桌子上還有人，但也喝得酩酊大醉，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皇甫昭的酒量很好，到現在還沒有醉，只是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徹夜未眠。
他仰頭灌下一杯酒，看向姜非，道：「堂弟又不是玄機門的人，何必這麼認真，不如喝上兩杯。」
姜非笑了笑，道：「我是見過兇手的人，在這裡也是為了找兇手，不能像你這麼悠閒，可以盡情喝酒。」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兇手若是不出現，你們就一直這樣等？」
姜非道：「當然，一直等到她出現為止。」
皇甫昭道：「難得你們有這樣的決心，真是讓人佩服。」
姜非道：「你喝了一天還不醉，有這樣的酒量，也讓人佩服。」
皇甫昭道：「我並不覺得自己酒量好，是你少見多怪。」
姜非道：「你的酒量要不算好，這世上恐怕就沒有能喝酒的人了。」
皇甫昭道：「堂弟言重了，我的酒量很勉強，只是和你們比起來還算可以，若是和經常喝酒的人比，就相形見絀了。」
姜非笑了笑，道：「我雖然不經常喝酒，但也知道什麼是酒量好。你的酒量可以說是千杯不醉，別再謙虛了。」
皇甫昭道：「這才喝多少酒，哪能算得上千杯不醉。」
姜非道：「即便算不上，也差不了多少。」
皇甫昭道：「自我喝酒以來，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酒量好。」
姜非道：「湊巧，我也是第一次說人酒量好。」
皇甫昭道：「這麼說來，我應該感到榮幸。」
姜非笑了笑，看向窗外，暮色像火一樣蔓延，整個天邊殷紅如血。
一天已經過去，漱月還沒有出現，難道只有等到晚上？
姜非看著不停喝酒的皇甫昭，突然想起漱月說的話，幕後指使的人當真是他？
看皇甫昭的樣子，根本不急著找到兇手，來到這裡，純屬是為了喝酒，不像公孫后土，眉頭緊鎖，眼睛時刻巡視著周圍的人。
他們兩個人，雖然坐在一張桌子上，卻像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個把酒言歡，談笑自若，像是正在成婚的新郎；一個愁眉苦臉，一言不發，如同四處奔波的遊子。
姜非夾在中間，感覺不能像皇甫昭那樣高興，也做不到像公孫后土那樣愁苦。
酒香瀰漫，他沒有心情喝上一口，因為他想知道，漱月到底會不會來這裡。
為了確保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漱月，他要保持十足的清醒。
如果漱月真的會來，確實如南宮湛所說，他們並沒有辦法實行抓捕，只有等各大門派的人過來，才能對付。
與其說在等漱月，不如說是在等各大門派的人。
但現在還不清楚，各大門派的人會過來麼？
姜非想問公孫后土，卻沒有開口，因為他看得出，公孫后土已經在這裡等，肯定想著各大門派的人會來。
如果他再開口問，只會增加公孫后土的壓力，公孫后土就像背著千鈞重的麻袋，隨時有可能不堪重負，轟然倒下。
不管怎樣，既然已經派人去各大門派請求援助，就要相信他們會來。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他握緊手中的茶杯，看向姜非，道：「我們上次在醉夢樓也是這樣等，卻沒有等到。」
姜非笑了笑，道：「你的意思，這次還會一樣？」
公孫后土道：「上次並非沒有收穫，漱月不會讓我們白等一場。」
姜非道：「黃久是受到逼迫，才前來頂罪，這次應該不會再一樣。」
公孫后土道：「以她的手段，再逼一個人過來也不足為奇。」
姜非道：「你既然知道她有手段，就應該明白，同樣的辦法，她不會用第二次。」
公孫后土道：「看起來，你好像很了解她？」
姜非道：「我跟她接觸過一段時間，算是了解一點。」
公孫后土道：「上次我們還沒發現她，她就已經知道我們在找她。」
姜非道：「很明顯，醉夢樓中有她的眼線。」
公孫后土道：「既然醉夢樓有，這裡會沒有？」
姜非看向周圍形色各異，推杯換盞的人，道：「這裡應該也有。」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會是誰呢？」
姜非道：「他們知道我們，我們卻不知道他們。」
公孫后土道：「他們能認出我們，必然和我們見過。」
姜非道：「和我們見過的人很多，你知道是誰？」
公孫后土道：「有可能我們一進來，他們就已經發現了。」
姜非道：「所以，漱月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等她。」
公孫后土道：「不錯。」
姜非道：「她要是知道我們在等她，還會來麼？」
公孫后土道：「她就算來，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等各大門派的人到了才行。」
皇甫昭風趣一笑，手中握著酒杯，道：「我說你們兩個，放著這麼好的酒不喝，豈不可惜？」
姜非道：「你要是覺得可惜，就多喝一點。」
他看得出，皇甫昭對於漱月會不會來漫不經心，只關心有沒有酒喝。還好，公孫后土並沒有指望他能幫上什麼忙，權當他不存在。
皇甫昭道：「我能替你們喝，卻不能替你們醉，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
看不出，皇甫昭雖然嗜酒如命，卻也能說出一番道理來，這讓姜非有些驚訝，笑了笑道：「你大可以一醉方休，我們要等人，實在不能奉陪。」
皇甫昭抬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朦朧，臉上已經有些醉意，道：「喝酒要一起喝才行，我一個人喝多無趣。」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是麼？我看你一個人也喝得挺開心。」
皇甫昭抬起眉頭，看向公孫后土，道：「你看得出我開心？」
公孫后土道：「若是不開心，怎麼會勸我們喝酒。」
皇甫昭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們這麼辛苦，有酒不喝，干坐著等，多煞風景。」
公孫后土道：「你只管安心喝酒，不用擔心我們。」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我不是擔心你們，是怕你們等也是白等。」
姜非沒想到，皇甫昭會這樣說，像是早已看透結局，知道他們在白費功夫。
「你覺得她不會來？」姜非道。
皇甫昭道：「她來了又能怎麼樣？你們也奈何不了她。」
他說的沒錯，即便漱月會來，姜非和公孫后土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
可他們要是不等，待各大門派的人過來，連漱月在哪都不知道，豈不是貽笑大方。
公孫后土道：「各大門派的人很快就會過來，我們要確保漱月的方位，才能儘快將她緝拿。」
皇甫昭道：「各大門派的人有這麼好請，說來就來？」
確實，各大門派的人沒有那麼容易過來，只能希望他們不要拒絕，趕快採取行動。
公孫后土道：「我也是第一次和各大門派打交道，他們要是知道有漱月這種人在為非作歹，想必不會推辭。」
皇甫昭道：「看你的意思，是料定他們會來。」
公孫后土道：「料定不敢說，只是知道他們不會置之不理。」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你第一次和各大門派打交道，就這麼相信他們？」
公孫后土道：「難不成要懷疑？」
皇甫昭道：「懷疑倒不必，只是希望你們能同心協力，儘快抓到兇手。」
公孫后土道：「這個不用你費心，我自有打算。」
皇甫昭道：「你能有什麼打算？各大門派的人不來，你就只能在這等著。」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我有什麼打算，你不必知道。」
皇甫昭道：「正好，我也不想知道。」
姜非看得出，公孫后土沒想著讓皇甫昭幫忙，只是任他在這喝酒。玄機門的人手雖然緊張，但也不會淪落到讓一個酒鬼插手。
皇甫昭想必也清楚，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找兇手，而是為了喝酒。只要有酒喝，管他兇手會不會來。
姜非看向公孫后土，道：「以你看來，漱月只能藏在這？」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不錯。」
姜非道：「這麼說，她早晚都會出現？」
公孫后土道：「她若是出現在別的地方，我們必定已經知道消息。只有在這裡，才能躲過搜查。」
姜非道：「她可能只有到晚上才出現，我們恐怕要等上很久。」
公孫后土道：「等才有機會，不等的話，就是放棄。」
姜非清眸閃爍，他覺得公孫后土說的沒錯，如果不等，他們就會錯失抓捕漱月的時機。只有在這等下去，直到漱月出現，確定她的方位，待各大門派的人過來，一舉將她緝拿。
可漱月聰明過人，她明知道姜非他們在這等她，還會自投羅網？
她若是出現在這裡，定是倚仗自己修為高強，不把姜非他們放在眼裡。
姜非知道，要想等到漱月，就要有足夠的耐心，她行蹤隱秘，出沒無常，一般都在深夜時分，若是放鬆警惕，還真難以察覺。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現在已是下午，大廳中的人離去多半，只有少數幾張桌子上還有人，但也喝得酩酊大醉，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皇甫昭的酒量很好，到現在還沒有醉，只是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徹夜未眠。
他仰頭灌下一杯酒，看向姜非，道：「堂弟又不是玄機門的人，何必這麼認真，不如喝上兩杯。」
姜非笑了笑，道：「我是見過兇手的人，在這裡也是為了找兇手，不能像你這麼悠閒，可以盡情喝酒。」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兇手若是不出現，你們就一直這樣等？」
姜非道：「當然，一直等到她出現為止。」
皇甫昭道：「難得你們有這樣的決心，真是讓人佩服。」
姜非道：「你喝了一天還不醉，有這樣的酒量，也讓人佩服。」
皇甫昭道：「我並不覺得自己酒量好，是你少見多怪。」
姜非道：「你的酒量要不算好，這世上恐怕就沒有能喝酒的人了。」
皇甫昭道：「堂弟言重了，我的酒量很勉強，只是和你們比起來還算可以，若是和經常喝酒的人比，就相形見絀了。」
姜非笑了笑，道：「我雖然不經常喝酒，但也知道什麼是酒量好。你的酒量可以說是千杯不醉，別再謙虛了。」
皇甫昭道：「這才喝多少酒，哪能算得上千杯不醉。」
姜非道：「即便算不上，也差不了多少。」
皇甫昭道：「自我喝酒以來，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酒量好。」
姜非道：「湊巧，我也是第一次說人酒量好。」
皇甫昭道：「這麼說來，我應該感到榮幸。」
姜非笑了笑，看向窗外，暮色像火一樣蔓延，整個天邊殷紅如血。
一天已經過去，漱月還沒有出現，難道只有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