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境隨心轉
朝陽通亮，驅散天邊的霧氣，又是晴朗的一天，長街上的行人陸續走過，雖然稀少，卻精神十足，彰顯出蓬勃的生氣。
公孫后土的心裡籠罩著一層陰霾，再強烈的陽光也驅散不開，因為他剛從張前中的家中走出，死者的眼睛還在睜著，像是知道兇手難以抓獲。
漱月多半就是兇手，可明知道她和接連發生的命案有關，卻奈何不了她。
姜非也覺得有些頭痛，玄機門雖然號稱公正嚴明，破案神速，卻對一個修為高強的人沒有辦法。
看公孫后土的樣子，只有去請各大門派的人前來援助，否則他根本連漱月的影子都抓不到。
如果一直抓不到兇手，驚動王上，一旦怪罪下來，他們玄機門可就夠喝上一壺了。
公孫后土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要是不能儘快抓到兇手，王上很快就會知道。
王上要是發怒，那就如大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不管怎樣，一定要在王上知道之前把兇手緝拿歸案，否則他們玄機門可就顏面掃地，在王朝中的地位將一落千丈，極有可能落到難以立足的地步，遇到同僚，也會抬不起頭來。
雖然知道事情嚴重，卻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漱月不但能修行，而且修為不低，玄機門實在難以應對。
如果漱月是個平常女子，玄機門肯定已經將她抓住，再逼供出同黨，一網打盡。
可事情永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這世上有很多事，都跟想的背道而馳。想的越美好，結果就會越殘酷。
公孫后土停下腳步，看向姜非，道：「我已經派人去各大門派請求援助，這期間，我們要找到漱月，只等各大門派的人來到，一舉將她抓獲。」
姜非道：「天劍宗的人你也請了？」
公孫后土道：「當然，你若是覺得有所不便，到時候可以迴避。」
姜非沉下眉頭，眼下他正受到天劍宗的通緝，如果他們的人來，肯定會認出他，到時候只能如公孫后土所說，暫時迴避。
這些天都在忙著幫公孫后土找漱月，他在天劍宗遭人陷害的事還沒有頭緒，到底是誰殺了青嫵，讓他背上殺害師傅的罪名。
無奈現在已經無法脫身，只能先幫玄機門找到兇手，洗清自己的嫌疑，再做打算。
「你準備去哪找漱月？」他道。
公孫后土道：「這城中最安全的地方，當屬鏡花坊。」
姜非道：「鏡花坊雖然安全，但漱月不見得會去。」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她能去哪？」
姜非道：「她肯定還在城中，至於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公孫后土道：「你既然不清楚，怎麼知道她不會去鏡花坊？」
姜非道：「因為鏡花坊是喝酒的地方，我認識漱月以來，從來沒見過她喝酒。」
公孫后土道：「鏡花坊里不止有酒，還有茶。」
姜非道：「你的意思，她會去鏡花坊喝茶？」
公孫后土道：「她當然不止是為了喝茶，要想躲過我們玄機門的搜查，只有呆在鏡花坊。」
馬蹄聲響起，錯落有致，像是擂動的戰鼓。
很快，一輛馬車疾速駛來，華蓋飛移，像是飄動的彩雲，六頭白馬同時仰立，停在姜非和公孫后土身旁。
窗口的帷簾掀起，皇甫昭的臉露出，風趣一笑，道：「二位要去哪裡，不如上車，送你們一程。」
姜非道：「我們要去喝酒，不知是否順路？」
他知道，皇甫昭這個時候出現，不是去喝酒回來，就是去喝酒的路上。
皇甫昭道：「正好，我也想去喝酒。」
果然，皇甫昭一聽說是要去喝酒，立即喜笑顏開，看樣子，恨不得下車拉著姜非和公孫后土趕快過去。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你儘管去喝，我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皇甫昭道：「怎麼，還在忙著找兇手？」
姜非道：「哪能像你這麼悠閒，想喝酒就能去喝酒。」
皇甫昭道：「現在城裡到處都有玄機門的人在搜查，兇手多半躲在鏡花坊，我們不如過去看看，既不耽誤尋找兇手，還不影響喝酒。豈不是很好？」
姜非笑了笑，道：「你想得倒挺周到。」
皇甫昭道：「堂弟意下如何？」
姜非道：「我覺得可以，關鍵要看公孫捕頭要不要去。」
皇甫昭看向公孫后土，公孫后土沒有說話，走向馬車，拉開門坐了上去。
……
鏡花坊。
還未到中午，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地毯猩紅，一直延伸到深處的台階，房頂上一片珠光寶氣，像是閃耀的星辰。
姬如煙端坐在大廳深處的高台上，面前放著一張五弦琴，一雙手靈巧撥弄，輕攏慢捻，樂聲悠揚清越，婉轉悅耳，像是叮咚的泉水，又如群鳥的啼鳴。
她雖在彈琴，一雙眼睛卻在顧盼座位上的人，不時露出妖嬈的淺笑，如同三月盛開的桃花，嬌艷動人。
不少人看得目眩神迷，抬著酒杯的手忘記放下，嘴邊垂滴著透明的液體，不知是口水還是酒水。
在座的人中，有個肥胖的身軀格外顯眼，他肥頭大耳，坐在大廳中間的位置，雙手左右各擁抱著一個妖艷的女人，滿臉笑容，眼睛很小，像是綠豆模樣，卻閃爍著犀利的鋒芒。
他雖抱著兩個女人，眼睛卻沒有閒著，頻頻看向彈琴的姬如煙，生怕錯過一顰一笑。
忽然間，他皺起細長的眉毛，推開擁抱的女人，站起身，腹部的贅肉明顯的抖動了幾下，走向角落的一席座位。
姜非正坐在那裡，旁邊的公孫后土面無表情，手裡端著茶杯，對面的皇甫昭滿臉笑容，不時喝上一杯酒。
肥胖男子很快來到近前，他盯著姜非，綠豆般的眼睛中露出針尖一樣的鋒芒。
姜非察覺到這股尖銳的目光，他側首看去，肥胖男子衣著華麗，身穿藏青冰絲長袍，手上戴著白玉扳指。
天氣還不熱，肥胖男子的身上卻只穿著一件長袍，顯然，他不怕冷。
肥胖男子看了姜非很久，才道：「你經常來這裡？」
姜非道：「不經常。」
肥胖男子道：「你酒量很好？」
姜非道：「不怎麼好。」
肥胖男子的眉頭皺的更緊，道：「你很討女人喜歡？」
姜非有些錯愕，他根本不認識這個肥胖男子，不知道為什麼找了過來，還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皇甫昭看到肥胖男子，立刻放下酒杯，起身作揖，正準備說話，卻被一隻伸出的胖手攔住。
姜非頓時明白，這肥胖男子的身份不簡單，能讓皇甫昭如此鄭重其事對待的人，在王城中恐怕沒有幾個。
何況，還這麼年輕。
肥胖男子還在盯著姜非，道：「回答我的問題。」
姜非搖頭。
肥胖男子道：「我來鏡花坊這麼久以來，如煙姑娘不過才看我三次，你不經常來，她今天卻看了你不下五次。」
姜非笑了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這肥胖男子在爭風吃醋，怪不得會找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他早就該想到，是因為姬如煙。
「既然是她看的我，你為什麼不去找她？」他道。
肥胖男子道：「如煙姑娘從不輕易看一個人，我來是為了看看你有什麼特別。」
姜非道：「我有什麼特別？」
肥胖男子搖了搖頭，道：「你酒量不好，也不會討女人喜歡，還不如我。」
姜非道：「我覺得也是。」
肥胖男子道：「可是如煙姑娘偏要看你。」
姜非道：「我也不想讓她看我。」
肥胖男子目光湛動，道：「你真的這麼想？」
姜非道：「我沒有理由說謊。」
肥胖男子看向皇甫昭，道：「你們是朋友？」
皇甫昭道：「四皇子殿下，他是我的堂弟。」
姜非心中一震，怪不得能讓皇甫昭肅然起敬，原來這肥胖男子是王朝的四皇子——南宮湛。
以南宮湛如此尊貴的身份，姬如煙才看他三次，難怪他看到姜非被看這麼多次會生氣。
姬如煙為什麼會看姜非這麼多次，難道是因為上次一見後念念不忘？可她是久經風月的女子，怎麼會這麼輕易青睞一個人？
「堂弟？」南宮湛皺起眉頭，道：「我怎麼不記得你還有個堂弟？」
皇甫昭道：「四皇子殿下日理萬機，不記得這種小事也在情理之中。」
南宮湛道：「在外面不必這樣稱呼我，叫四公子就行。」
皇甫昭道：「四公子請坐，我們自上次宴會一別，已有月余不見，今日幸得相逢，應該把酒言歡才是。」
南宮湛擺了擺胖手，道：「我已經有座位，也喝了不少，今日就不奉陪了。」
他雖然沒有坐下，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滴溜著小眼，看到坐在那裡出神的公孫后土，輕咳一聲，道：「這位看著熟悉，不知是……」
公孫后土緩過神來，起身作揖，道：「在下公孫后土，見過四皇子殿下。」
南宮湛一拍腦袋，道：「想起來了，玄機門的捕頭，公孫后土。」
公孫后土道：「四殿下好記性，正是屬下。」
南宮湛看向公孫后土，道：「聽說最近接連出現命案，你不忙著破案，居然還有閒工夫到這裡消遣。」
公孫后土道：「四殿下，實不相瞞，兇手有可能躲在這裡，所以我們才會到這來。」
南宮湛皺起眉頭，道：「兇手會躲在這裡？」
公孫后土的心裡籠罩著一層陰霾，再強烈的陽光也驅散不開，因為他剛從張前中的家中走出，死者的眼睛還在睜著，像是知道兇手難以抓獲。
漱月多半就是兇手，可明知道她和接連發生的命案有關，卻奈何不了她。
姜非也覺得有些頭痛，玄機門雖然號稱公正嚴明，破案神速，卻對一個修為高強的人沒有辦法。
看公孫后土的樣子，只有去請各大門派的人前來援助，否則他根本連漱月的影子都抓不到。
如果一直抓不到兇手，驚動王上，一旦怪罪下來，他們玄機門可就夠喝上一壺了。
公孫后土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要是不能儘快抓到兇手，王上很快就會知道。
王上要是發怒，那就如大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不管怎樣，一定要在王上知道之前把兇手緝拿歸案，否則他們玄機門可就顏面掃地，在王朝中的地位將一落千丈，極有可能落到難以立足的地步，遇到同僚，也會抬不起頭來。
雖然知道事情嚴重，卻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漱月不但能修行，而且修為不低，玄機門實在難以應對。
如果漱月是個平常女子，玄機門肯定已經將她抓住，再逼供出同黨，一網打盡。
可事情永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這世上有很多事，都跟想的背道而馳。想的越美好，結果就會越殘酷。
公孫后土停下腳步，看向姜非，道：「我已經派人去各大門派請求援助，這期間，我們要找到漱月，只等各大門派的人來到，一舉將她抓獲。」
姜非道：「天劍宗的人你也請了？」
公孫后土道：「當然，你若是覺得有所不便，到時候可以迴避。」
姜非沉下眉頭，眼下他正受到天劍宗的通緝，如果他們的人來，肯定會認出他，到時候只能如公孫后土所說，暫時迴避。
這些天都在忙著幫公孫后土找漱月，他在天劍宗遭人陷害的事還沒有頭緒，到底是誰殺了青嫵，讓他背上殺害師傅的罪名。
無奈現在已經無法脫身，只能先幫玄機門找到兇手，洗清自己的嫌疑，再做打算。
「你準備去哪找漱月？」他道。
公孫后土道：「這城中最安全的地方，當屬鏡花坊。」
姜非道：「鏡花坊雖然安全，但漱月不見得會去。」
公孫后土道：「你覺得她能去哪？」
姜非道：「她肯定還在城中，至於去了哪，我也不清楚。」
公孫后土道：「你既然不清楚，怎麼知道她不會去鏡花坊？」
姜非道：「因為鏡花坊是喝酒的地方，我認識漱月以來，從來沒見過她喝酒。」
公孫后土道：「鏡花坊里不止有酒，還有茶。」
姜非道：「你的意思，她會去鏡花坊喝茶？」
公孫后土道：「她當然不止是為了喝茶，要想躲過我們玄機門的搜查，只有呆在鏡花坊。」
馬蹄聲響起，錯落有致，像是擂動的戰鼓。
很快，一輛馬車疾速駛來，華蓋飛移，像是飄動的彩雲，六頭白馬同時仰立，停在姜非和公孫后土身旁。
窗口的帷簾掀起，皇甫昭的臉露出，風趣一笑，道：「二位要去哪裡，不如上車，送你們一程。」
姜非道：「我們要去喝酒，不知是否順路？」
他知道，皇甫昭這個時候出現，不是去喝酒回來，就是去喝酒的路上。
皇甫昭道：「正好，我也想去喝酒。」
果然，皇甫昭一聽說是要去喝酒，立即喜笑顏開，看樣子，恨不得下車拉著姜非和公孫后土趕快過去。
公孫后土目光冷淡，道：「你儘管去喝，我們還有事要忙，恕不奉陪。」
皇甫昭道：「怎麼，還在忙著找兇手？」
姜非道：「哪能像你這麼悠閒，想喝酒就能去喝酒。」
皇甫昭道：「現在城裡到處都有玄機門的人在搜查，兇手多半躲在鏡花坊，我們不如過去看看，既不耽誤尋找兇手，還不影響喝酒。豈不是很好？」
姜非笑了笑，道：「你想得倒挺周到。」
皇甫昭道：「堂弟意下如何？」
姜非道：「我覺得可以，關鍵要看公孫捕頭要不要去。」
皇甫昭看向公孫后土，公孫后土沒有說話，走向馬車，拉開門坐了上去。
……
鏡花坊。
還未到中午，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地毯猩紅，一直延伸到深處的台階，房頂上一片珠光寶氣，像是閃耀的星辰。
姬如煙端坐在大廳深處的高台上，面前放著一張五弦琴，一雙手靈巧撥弄，輕攏慢捻，樂聲悠揚清越，婉轉悅耳，像是叮咚的泉水，又如群鳥的啼鳴。
她雖在彈琴，一雙眼睛卻在顧盼座位上的人，不時露出妖嬈的淺笑，如同三月盛開的桃花，嬌艷動人。
不少人看得目眩神迷，抬著酒杯的手忘記放下，嘴邊垂滴著透明的液體，不知是口水還是酒水。
在座的人中，有個肥胖的身軀格外顯眼，他肥頭大耳，坐在大廳中間的位置，雙手左右各擁抱著一個妖艷的女人，滿臉笑容，眼睛很小，像是綠豆模樣，卻閃爍著犀利的鋒芒。
他雖抱著兩個女人，眼睛卻沒有閒著，頻頻看向彈琴的姬如煙，生怕錯過一顰一笑。
忽然間，他皺起細長的眉毛，推開擁抱的女人，站起身，腹部的贅肉明顯的抖動了幾下，走向角落的一席座位。
姜非正坐在那裡，旁邊的公孫后土面無表情，手裡端著茶杯，對面的皇甫昭滿臉笑容，不時喝上一杯酒。
肥胖男子很快來到近前，他盯著姜非，綠豆般的眼睛中露出針尖一樣的鋒芒。
姜非察覺到這股尖銳的目光，他側首看去，肥胖男子衣著華麗，身穿藏青冰絲長袍，手上戴著白玉扳指。
天氣還不熱，肥胖男子的身上卻只穿著一件長袍，顯然，他不怕冷。
肥胖男子看了姜非很久，才道：「你經常來這裡？」
姜非道：「不經常。」
肥胖男子道：「你酒量很好？」
姜非道：「不怎麼好。」
肥胖男子的眉頭皺的更緊，道：「你很討女人喜歡？」
姜非有些錯愕，他根本不認識這個肥胖男子，不知道為什麼找了過來，還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皇甫昭看到肥胖男子，立刻放下酒杯，起身作揖，正準備說話，卻被一隻伸出的胖手攔住。
姜非頓時明白，這肥胖男子的身份不簡單，能讓皇甫昭如此鄭重其事對待的人，在王城中恐怕沒有幾個。
何況，還這麼年輕。
肥胖男子還在盯著姜非，道：「回答我的問題。」
姜非搖頭。
肥胖男子道：「我來鏡花坊這麼久以來，如煙姑娘不過才看我三次，你不經常來，她今天卻看了你不下五次。」
姜非笑了笑，還以為是什麼事，原來這肥胖男子在爭風吃醋，怪不得會找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他早就該想到，是因為姬如煙。
「既然是她看的我，你為什麼不去找她？」他道。
肥胖男子道：「如煙姑娘從不輕易看一個人，我來是為了看看你有什麼特別。」
姜非道：「我有什麼特別？」
肥胖男子搖了搖頭，道：「你酒量不好，也不會討女人喜歡，還不如我。」
姜非道：「我覺得也是。」
肥胖男子道：「可是如煙姑娘偏要看你。」
姜非道：「我也不想讓她看我。」
肥胖男子目光湛動，道：「你真的這麼想？」
姜非道：「我沒有理由說謊。」
肥胖男子看向皇甫昭，道：「你們是朋友？」
皇甫昭道：「四皇子殿下，他是我的堂弟。」
姜非心中一震，怪不得能讓皇甫昭肅然起敬，原來這肥胖男子是王朝的四皇子——南宮湛。
以南宮湛如此尊貴的身份，姬如煙才看他三次，難怪他看到姜非被看這麼多次會生氣。
姬如煙為什麼會看姜非這麼多次，難道是因為上次一見後念念不忘？可她是久經風月的女子，怎麼會這麼輕易青睞一個人？
「堂弟？」南宮湛皺起眉頭，道：「我怎麼不記得你還有個堂弟？」
皇甫昭道：「四皇子殿下日理萬機，不記得這種小事也在情理之中。」
南宮湛道：「在外面不必這樣稱呼我，叫四公子就行。」
皇甫昭道：「四公子請坐，我們自上次宴會一別，已有月余不見，今日幸得相逢，應該把酒言歡才是。」
南宮湛擺了擺胖手，道：「我已經有座位，也喝了不少，今日就不奉陪了。」
他雖然沒有坐下，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滴溜著小眼，看到坐在那裡出神的公孫后土，輕咳一聲，道：「這位看著熟悉，不知是……」
公孫后土緩過神來，起身作揖，道：「在下公孫后土，見過四皇子殿下。」
南宮湛一拍腦袋，道：「想起來了，玄機門的捕頭，公孫后土。」
公孫后土道：「四殿下好記性，正是屬下。」
南宮湛看向公孫后土，道：「聽說最近接連出現命案，你不忙著破案，居然還有閒工夫到這裡消遣。」
公孫后土道：「四殿下，實不相瞞，兇手有可能躲在這裡，所以我們才會到這來。」
南宮湛皺起眉頭，道：「兇手會躲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