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電閃裂雲
黑袍人的聲音雖然沙啞，但姜非聽起來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怎麼這樣輕易就承認殺了李開泰？
姜非看到黑袍人沒有抬起頭，很想衝過去把他的臉抬起來，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知道，黑袍人已是案板上的魚，頑抗不了多久。
黑袍人不是漱月，他怎麼會來到這裡自投羅網？
難道漱月已經發現他們？
姜非心中一沉，要是漱月已經發現，想抓到她可就難上加難，幾乎沒有一點機會。
他早就該想到，以漱月的心思，怎麼會這樣容易抓住？
他不該帶著公孫后土到這裡等漱月，應該派人來監視，確保萬無一失。
可現在明白為時已晚，姜非只能悔恨自己想的不夠周全，想的太過簡單。
看來要想抓住漱月，還要精心謀劃一番才行，不然恐怕會和這次一樣，撲了個空。
這個黑袍人是誰，他為什麼不肯抬起頭來，難道怕人認出？
如果怕人認出，他為什麼又承認殺了李開泰？
姜非想不明白，這個黑袍人要是真的殺了李開泰，應該躲的無影無蹤才對，怎麼會跑到醉夢樓來？
可事實就是這樣，黑袍人不僅來到醉夢樓，還承認殺了李開泰，本來讓玄機門千方百計要抓到的人，現在居然手到擒來。
可看公孫后土的樣子，好像並不滿意，他似乎覺得黑袍人在說謊。
一個殺了人的兇手，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認罪？
姜非盯著黑袍人，道：「抬起頭來。」
黑袍人還在顫抖，像是置身在冰窟中，他緩緩抬起頭來，露出發黃枯瘦的臉，一雙眼睛黯淡無光，像是失去了信仰。
他的模樣很普通，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起眼。
姜非看清黑袍人的臉，心中不由一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漱月安排在李府接應他的人——黃久。
黃久根本沒有殺李開泰，他為什麼要承認？
看來漱月果真發現了他們，不然黃久不會出現在這裡。
「是你？」姜非道。
黃久道：「不錯，是我殺了李開泰。」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道：「你認識他？」
姜非道：「他叫黃久，是李府的下人。」
公孫后土道：「原來是這樣。」
姜非道：「但他不是殺害李開泰的兇手。」
公孫后土道：「我知道。」
姜非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公孫后土道：「我剛才跟他交手，他的劍法雖然不錯，可不夠快。」
姜非看向黃久，道：「你怎麼會來到這裡？還冒充兇手？」
黃久的眼睛中，露出痛苦掙扎的神色，很快又湮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像是一攤爛泥。
「我怎麼不能到這裡來？李開泰就是我殺的。」他道。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真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非要承認自己是兇手的人。」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盯著黃久，道：「你現在說出來是誰指使，還能從輕處置，若是等到了玄機門，後悔可來不及。」
黃久道：「李開泰就是我殺的，要怎麼處置，悉聽尊便。」
姜非有些無奈，黃久像是吃了秤砣，一口咬定殺了李開泰，可他很清楚，兇手根本不是黃久。
除了這身黑袍，黃久跟兇手一點也不像。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給你機會不珍惜，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黃久垂下頭去，不再說話。身上的顫抖平息不少，黑袍已不再抖動。
公孫后土道：「把他帶回玄機門，嚴刑拷問，直到說出是誰指使為止。」
「是。」
侍衛們上前按住黃久，向門外走去。
姜非看得出，黃久會這樣做，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即便嚴刑拷打，也不會屈服。
他會為什麼要這樣做？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在這裡等，他到這裡來。」
姜非道：「漱月肯定發現了我們。」
公孫后土道：「你是說，她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等她。」
姜非道：「不錯，黃久會這樣做，估計和她脫不了干係。」
公孫后土道：「她發現了我們，又讓黃久過來？」
姜非道：「而且讓黃久承認殺了李開泰，洗清自己的嫌疑。」
公孫后土道：「她怎麼做，才能讓黃久承認殺了李開泰？」
姜非道：「這是女人的手段，誰說得清楚。」
皇甫昭道：「這還不簡單，威逼利誘罷了。」
公孫后土道：「殺人可是死罪，利誘估計不行。」
姜非道：「那就是威脅。」
他想起自己的處境，黃久應該跟他一樣，有些不為人知的把柄被漱月握在手裡，在其逼迫之下為之效命。
眼下已經失算，漱月的行蹤又飄忽不定，要想找到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姜非並沒有打算放棄，漱月也是人，能有什麼神通？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公孫后土道：「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接下來該怎麼辦？」
姜非道：「繼續找，漱月肯定還在城中。」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她好像知道我們在找她。」
姜非道：「這並不奇怪，她讓黃久來，想必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
皇甫昭道：「你們兩可真讓我失望，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公孫后土道：「你找的到？」
皇甫昭道：「她既然已經知道你們在找她，肯定不會再回這裡。」
姜非道：「她能去哪？」
皇甫昭道：「當然是一個她覺得安全的地方。」
姜非道：「這城中哪裡最安全？」
皇甫昭道：「鏡花坊。據說只要到了鏡花坊的人，無論什麼身份，都不能打擾。」
公孫后土道：「我們玄機門也不能？」
皇甫昭道：「當然。」
姜非清眸閃爍，道：「這次我們不能再去等。」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道：「你打算怎麼辦？」
姜非道：「派人去找，等有消息我們再去。」
公孫后土道：「這可不是個好辦法。」
姜非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公孫后土道：「暫時沒有。」
皇甫昭道：「我有辦法。」
姜非道：「說來聽聽。」
皇甫昭道：「我們不如還去等，她知道我們不能把她怎麼樣，肯定不會躲起來。」
公孫后土道：「這也算辦法？」
姜非道：「不錯，那裡的酒可比醉夢樓的好喝。」
他看得出，皇甫昭去鏡花坊等人是假，喝酒才是真。要是能等到漱月，也不能帶走，只能看著她逍遙法外。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怪不得，有好酒的地方，當然有人願意去等。」
皇甫昭道：「酒喝不喝無關緊要，我可是為你們著想。」
姜非看向皇甫昭，道：「你要想等可以自己去，我們就不奉陪了。」
皇甫昭道：「別這樣說，我自己去多沒意思。」
公孫后土道：「我們和你一起去就有意思？」
皇甫昭道：「你們要是不去，我也不會去。」
姜非道：「你非要跟我們一起？」
皇甫昭道：「當然，我們要同心協力，找到兇手。」
公孫后土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漱月的實力不知深淺，你跟著恐怕會有危險。」
皇甫昭道：「她一個女人，我還會怕不成？」
姜非清眸閃爍，道：「她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殺人不眨眼。」
皇甫昭道：「如果她不是兇手呢？」
姜非道：「是不是兇手，抓到就知道了。」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道：「如你所說，她確實很有嫌疑，只是缺少證據。」
姜非道：「等抓到她，證據自然會有。」
公孫后土道：「你跟她認識，可知道她的來歷？」
姜非沉下眉頭，漱月的來歷，他還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遭遇各大門派的秘傳大弟子圍攻後受傷，醒來後就在醉夢樓十七層的房間。
那是漱月的房間，現在她已經知道玄機門在找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對於漱月，姜非只知道這些。
「不清楚。」他道。
公孫后土道：「這麼說，她的身份很神秘，我在城中還沒從見過一身黑衣，晝伏夜出的女人。」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你沒見過，並非就是沒有。」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我的意思，她應該是最近才來到城中。」
姜非道：「從城中有人遇害開始？」
公孫后土道：「大致是這樣。」
皇甫昭道：「聽你們言下之意，這個美人確實很可疑。」
公孫后土道：「只能加大搜索力度，儘快找到她。」
皇甫昭看向公孫后土，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你。」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燈籠的光芒微亮，在他臉上灑下一層婆娑的陰影，像是雷電中的烏雲。
姜非有些驚異，除了搜捕兇手，還有什麼事能讓公孫后土感到這樣為難？
他怎麼這樣輕易就承認殺了李開泰？
姜非看到黑袍人沒有抬起頭，很想衝過去把他的臉抬起來，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知道，黑袍人已是案板上的魚，頑抗不了多久。
黑袍人不是漱月，他怎麼會來到這裡自投羅網？
難道漱月已經發現他們？
姜非心中一沉，要是漱月已經發現，想抓到她可就難上加難，幾乎沒有一點機會。
他早就該想到，以漱月的心思，怎麼會這樣容易抓住？
他不該帶著公孫后土到這裡等漱月，應該派人來監視，確保萬無一失。
可現在明白為時已晚，姜非只能悔恨自己想的不夠周全，想的太過簡單。
看來要想抓住漱月，還要精心謀劃一番才行，不然恐怕會和這次一樣，撲了個空。
這個黑袍人是誰，他為什麼不肯抬起頭來，難道怕人認出？
如果怕人認出，他為什麼又承認殺了李開泰？
姜非想不明白，這個黑袍人要是真的殺了李開泰，應該躲的無影無蹤才對，怎麼會跑到醉夢樓來？
可事實就是這樣，黑袍人不僅來到醉夢樓，還承認殺了李開泰，本來讓玄機門千方百計要抓到的人，現在居然手到擒來。
可看公孫后土的樣子，好像並不滿意，他似乎覺得黑袍人在說謊。
一個殺了人的兇手，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認罪？
姜非盯著黑袍人，道：「抬起頭來。」
黑袍人還在顫抖，像是置身在冰窟中，他緩緩抬起頭來，露出發黃枯瘦的臉，一雙眼睛黯淡無光，像是失去了信仰。
他的模樣很普通，走在大街上都不會起眼。
姜非看清黑袍人的臉，心中不由一驚，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漱月安排在李府接應他的人——黃久。
黃久根本沒有殺李開泰，他為什麼要承認？
看來漱月果真發現了他們，不然黃久不會出現在這裡。
「是你？」姜非道。
黃久道：「不錯，是我殺了李開泰。」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道：「你認識他？」
姜非道：「他叫黃久，是李府的下人。」
公孫后土道：「原來是這樣。」
姜非道：「但他不是殺害李開泰的兇手。」
公孫后土道：「我知道。」
姜非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公孫后土道：「我剛才跟他交手，他的劍法雖然不錯，可不夠快。」
姜非看向黃久，道：「你怎麼會來到這裡？還冒充兇手？」
黃久的眼睛中，露出痛苦掙扎的神色，很快又湮滅，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像是一攤爛泥。
「我怎麼不能到這裡來？李開泰就是我殺的。」他道。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真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非要承認自己是兇手的人。」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盯著黃久，道：「你現在說出來是誰指使，還能從輕處置，若是等到了玄機門，後悔可來不及。」
黃久道：「李開泰就是我殺的，要怎麼處置，悉聽尊便。」
姜非有些無奈，黃久像是吃了秤砣，一口咬定殺了李開泰，可他很清楚，兇手根本不是黃久。
除了這身黑袍，黃久跟兇手一點也不像。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給你機會不珍惜，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黃久垂下頭去，不再說話。身上的顫抖平息不少，黑袍已不再抖動。
公孫后土道：「把他帶回玄機門，嚴刑拷問，直到說出是誰指使為止。」
「是。」
侍衛們上前按住黃久，向門外走去。
姜非看得出，黃久會這樣做，已經做好必死的準備，即便嚴刑拷打，也不會屈服。
他會為什麼要這樣做？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怎麼會這麼巧，我們在這裡等，他到這裡來。」
姜非道：「漱月肯定發現了我們。」
公孫后土道：「你是說，她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等她。」
姜非道：「不錯，黃久會這樣做，估計和她脫不了干係。」
公孫后土道：「她發現了我們，又讓黃久過來？」
姜非道：「而且讓黃久承認殺了李開泰，洗清自己的嫌疑。」
公孫后土道：「她怎麼做，才能讓黃久承認殺了李開泰？」
姜非道：「這是女人的手段，誰說得清楚。」
皇甫昭道：「這還不簡單，威逼利誘罷了。」
公孫后土道：「殺人可是死罪，利誘估計不行。」
姜非道：「那就是威脅。」
他想起自己的處境，黃久應該跟他一樣，有些不為人知的把柄被漱月握在手裡，在其逼迫之下為之效命。
眼下已經失算，漱月的行蹤又飄忽不定，要想找到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姜非並沒有打算放棄，漱月也是人，能有什麼神通？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公孫后土道：「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接下來該怎麼辦？」
姜非道：「繼續找，漱月肯定還在城中。」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她好像知道我們在找她。」
姜非道：「這並不奇怪，她讓黃久來，想必已經知道我們的行動。」
皇甫昭道：「你們兩可真讓我失望，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公孫后土道：「你找的到？」
皇甫昭道：「她既然已經知道你們在找她，肯定不會再回這裡。」
姜非道：「她能去哪？」
皇甫昭道：「當然是一個她覺得安全的地方。」
姜非道：「這城中哪裡最安全？」
皇甫昭道：「鏡花坊。據說只要到了鏡花坊的人，無論什麼身份，都不能打擾。」
公孫后土道：「我們玄機門也不能？」
皇甫昭道：「當然。」
姜非清眸閃爍，道：「這次我們不能再去等。」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道：「你打算怎麼辦？」
姜非道：「派人去找，等有消息我們再去。」
公孫后土道：「這可不是個好辦法。」
姜非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公孫后土道：「暫時沒有。」
皇甫昭道：「我有辦法。」
姜非道：「說來聽聽。」
皇甫昭道：「我們不如還去等，她知道我們不能把她怎麼樣，肯定不會躲起來。」
公孫后土道：「這也算辦法？」
姜非道：「不錯，那裡的酒可比醉夢樓的好喝。」
他看得出，皇甫昭去鏡花坊等人是假，喝酒才是真。要是能等到漱月，也不能帶走，只能看著她逍遙法外。
公孫后土冷淡一笑，道：「怪不得，有好酒的地方，當然有人願意去等。」
皇甫昭道：「酒喝不喝無關緊要，我可是為你們著想。」
姜非看向皇甫昭，道：「你要想等可以自己去，我們就不奉陪了。」
皇甫昭道：「別這樣說，我自己去多沒意思。」
公孫后土道：「我們和你一起去就有意思？」
皇甫昭道：「你們要是不去，我也不會去。」
姜非道：「你非要跟我們一起？」
皇甫昭道：「當然，我們要同心協力，找到兇手。」
公孫后土道：「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漱月的實力不知深淺，你跟著恐怕會有危險。」
皇甫昭道：「她一個女人，我還會怕不成？」
姜非清眸閃爍，道：「她極有可能就是兇手，殺人不眨眼。」
皇甫昭道：「如果她不是兇手呢？」
姜非道：「是不是兇手，抓到就知道了。」
公孫后土看向姜非，道：「如你所說，她確實很有嫌疑，只是缺少證據。」
姜非道：「等抓到她，證據自然會有。」
公孫后土道：「你跟她認識，可知道她的來歷？」
姜非沉下眉頭，漱月的來歷，他還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遭遇各大門派的秘傳大弟子圍攻後受傷，醒來後就在醉夢樓十七層的房間。
那是漱月的房間，現在她已經知道玄機門在找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對於漱月，姜非只知道這些。
「不清楚。」他道。
公孫后土道：「這麼說，她的身份很神秘，我在城中還沒從見過一身黑衣，晝伏夜出的女人。」
皇甫昭風趣一笑，道：「這有什麼奇怪，你沒見過，並非就是沒有。」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道：「我的意思，她應該是最近才來到城中。」
姜非道：「從城中有人遇害開始？」
公孫后土道：「大致是這樣。」
皇甫昭道：「聽你們言下之意，這個美人確實很可疑。」
公孫后土道：「只能加大搜索力度，儘快找到她。」
皇甫昭看向公孫后土，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你。」
公孫后土沉下眉頭，燈籠的光芒微亮，在他臉上灑下一層婆娑的陰影，像是雷電中的烏雲。
姜非有些驚異，除了搜捕兇手，還有什麼事能讓公孫后土感到這樣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