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隨我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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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伯特爵士看著眼前大約16歲,模樣清俊,體形消瘦的少年,神色意外。

  愣了一下之後皺著眉頭。

  「你會治療馬匹?」

  「蘭伯特先生,我會一點,但不確定行不行,不如讓我試試。」

  路德維希沒將話說的太滿,否則要是自己學的那點獸醫知識不管用,那就麻煩了。

  蘭伯特猶豫不決,顯然是信不過少年農奴。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周積雪很厚,遠在男爵處的獸醫已經派人去請了,但因為積雪的緣故趕到這裡來至少需要一天時間,耽誤下去馬匹的病情會更重,搞不好也許會死。

  想到這裡他點了點頭。

  路德維希走到馬匹前俯下身仔細檢查起來。

  其實也不用檢查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馬匹的腹部脹大,分明就是氣脹,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走一遍流程。

  馬匹腹部還有傷口,鮮血正在流出來,顯然是為了給馬匹治病放了血。

  這並不奇怪,在落後的中世紀,無論是給牲畜還是人看病,幾乎都是放血,這招對一些病的確有用,但對於眼前馬匹的病情沒有效果。

  檢查完,路德維希轉頭詢問。

  「艾里奧特先生,您是不是給馬匹餵過豆類,我能不能看看?」

  馬匹為了補充營養,通常會餵食豆類,尤其是冬天的時候草料比較少的情況下。

  艾里奧特點了點頭,從馬廄馬槽中的草料中挑了幾粒豆子拿過來,神色委屈。

  「蘭伯特爵士說三天後要去戰場,所以特地給馬加了點豆子,想讓它吃好點。」

  路德維希將豆子拿過來看了看,這才看向蘭伯特爵士說道:「蘭伯特先生,是豆子已經發酵了,在草料里摻了過多發酵後的豆子導致馬匹出現了嚴重的脹氣。」

  蘭伯特當然知道是脹氣,作為騎士他對馬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只是不知道為何脹氣。

  聽到這位少年農奴找到了原因,蘭伯特一直擰著的眉頭舒展了一些,語氣和藹了不少。

  「有什麼辦法醫治嗎?」

  中世紀並沒有上一世那些先進的獸用藥,不過獸醫學中老教授偶爾也會講一些中醫土方。

  路德維希點頭道:「蘭伯特先生,我需要一大瓶橄欖油,然後再弄點溫水來。」

  原本應該是用芝麻油的,但這裡盛行橄欖油,效果也差不多。

  蘭伯特遲疑了一下開口。

  「艾里奧特,還愣著幹什麼呢。」

  等艾里奧特跑向石頭城堡,路德維希自己也沒有閒著,向爵士老爺說了一聲,轉身去了豬圈。

  等到了豬圈前,磨盤還留在原地兜著雞蛋神色緊張,看到鐵叉安全回來,舒了一口氣。

  「鐵叉,你嚇死我了,老爺在氣頭上你竟然跑去看熱鬧,萬幸你沒事兒。」

  路德維希跑進豬圈,趴在牆根上將牆根那些白色粉末刮下來,收集到手裡,估算了一下量差不多,這才興沖沖走出豬圈。

  這玩意是土硝,在中醫里有通便的作用。

  磨盤看著鐵叉手裡的東西,神色好奇。

  「鐵叉,你弄這些幹什麼?」

  「你別管,快把雞蛋拿給蘇珊大嬸,別弄碎了。」

  路德維希帶著白色粉末飛奔回到蘭伯特爵士身邊,此時艾里奧特也拿著一大瓶的橄欖油和一些溫水過來。

  路德維希將白色粉末倒進了溫水中化開攪拌,又跟橄欖油混合起來。

  「蘭伯特先生,接下來我要給馬匹灌下去,需要人來搭把手。」

  蘭伯特看了一眼,示意艾里奧特一起動手,兩名大漢對付一匹病馬還是綽綽有餘的,將馬匹按住,把嘴撬開。

  路德維希因為流浪狗的事兒到現在還有陰影。

  「上帝保佑,馬兄,你可別咬我。」

  內心祈禱著小心翼翼將混合液體一股腦灌下去,起身示意。

  「沒問題了,等一會兒馬匹的症狀就會緩解。」

  蘭伯特看著還躺在地上的馬匹,沉思了一會兒。

  「艾里奧特,你在這裡照顧馬匹。」


  隨後又看著路德維希。

  「你跟我來。」

  路德維希當然明白,爵士這是害怕萬一出了岔子,馬匹死了,得找自己索命,所以才不讓自己離開。

  跟著爵士到了城堡內,先到了1樓的廚房,就看到了磨盤正在將雞蛋交給蘇珊大嬸。

  「給他準備點吃的,豐盛點。」

  蘭伯特爵士對蘇珊大嬸說了一聲,帶著路德維希去了二樓一處房間內。

  進入房間內在餐桌前落座,路德維希打量著四周,這裡明顯是餐廳,裡面只有一個小氣窗,光線很難進來,依靠壁爐取暖。

  壁爐里的火光熊熊,讓餐廳內很暖和。

  「雖然說不如後世帶暖氣的明亮房子,但這裡可比自己那個冷颼颼的石頭小屋好多了,而且也很暖和,自己要是能夠擁有這樣的住處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蘇珊大嬸端著美食進來,一個煎雞蛋,還有兩片烤熱的酥軟白麵包,上面還抹了蜂蜜,以及一杯牛奶。

  看到放在面前的美食,路德維希拿起來酥軟的暖呼呼白麵包咬了一口,芳香刺激著味蕾。

  沒一會兒將美味一掃而空,路德維希意猶未盡。

  這是穿越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飯,這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我一定要當貴族。」

  此時艾里奧特跑了進來,神色欣喜。

  「蘭伯特爵士,馬匹好了,它的肚子已經正常了,而且也開始吃東西了。」

  聽到馬匹的症狀,蘭伯特一直有些凝重的神色終於好了一些,看著桌前坐著的路德維希。

  「你叫什麼?」

  「我叫鐵叉,蘭伯特先生。」路德維希沒說自己起的名字,沿用老名字,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鐵叉,你可以去蘇珊那裡領取十枚雞蛋,當作你治好馬匹的報酬。」蘭伯特擺擺手道:「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這種獎勵路德維希倒不意外。

  戰馬固然重要,但還沒到治好它就能獲得自由身的程度。

  路德維希站起身,忙說道:「蘭伯特先生,戰馬才解除了病症,還需要治療五天左右才能夠恢復到作戰的狀態。」

  說罷他故意放慢了腳步離開。

  蘭伯特聽到提醒,看著準備離開的消瘦少年。

  三天後就要趕赴戰場,而戰馬要治療五天才能夠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騎著病馬上戰場可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可是農奴也是寶貴財產,是重要的生產資料,上了戰場死掉,那可是一筆損失。

  比起自己的性命,損失一名農奴就不值一提了。

  想到這裡他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消瘦少年。

  「等等,鐵叉,三天後你隨我上戰場。」

  路德維希心中一喜,果然有用,連忙回頭表示。

  「遵命,蘭伯特先生。」

  原本以為農奴少年會很抗拒,沒想到對方竟然一口答應。

  蘭伯特臉上流露出一絲意外,準備好的那些強硬話語也沒派上用場,隨即流露出欣賞的目光。

  「很好,鐵叉,這幾天你不需要干別的事兒,只需要替我治療馬匹,三天後隨我一起去戰場,順便繼續治療馬匹,戰場繳獲我會分你一份的。」

  路德維希按捺著欣喜,答應下來退出餐廳去蘇珊那裡領取了10枚雞蛋,等到了城堡外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天空的太陽霧蒙蒙的,就像是蒙上了一層奶油。

  早些時候路德維希以為只是冬天如此,可後來聽磨盤說自從十年前一場地動山搖之後開始,這個世界的太陽就一直這樣,夏天也是如此,也不知道什麼原因。

  適應了一下光暈,路德維希看到在城堡外不遠處等著的磨盤,隨即走了過去。

  「鐵叉,老爺為什麼邀請你吃飯?」磨盤神色好奇。

  「我治好了老爺的戰馬。」路德維希直言不諱道:「三天後他還要帶我上戰場。」

  磨盤臉上立刻流露出擔憂,抓著路德維希的肩膀搖晃,神色激動。

  「鐵叉,你瘋了麼,上戰場會死的。」

  「我知道,危險代表著機會,我可不想一直做農奴,你難道不想改變嗎?」路德維希坦白說道,對這位摯友他沒有必要隱瞞。


  磨盤神色詫異,緩緩鬆開手,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顯得很遲鈍。

  「我……我覺得做農奴挺好的,只需要給蘭伯特老爺種地就行。」

  路德維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可是種地就只能住咱們那種石頭小屋,吃土豆和黑麵包,而且以後結婚妻子的初夜權也得交給騎士老爺,你也知道蘭伯特爵士的石頭城堡有多好,吃的東西有多美味,您難道就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嗎?」

  磨盤遲鈍的點了點頭。

  「我當然想,可是咱們除了干農活兒又不會打仗,聽說戰場上很恐怖的,我寧願吃黑面包住石頭小屋,也不願意丟掉性命,至於妻子的初夜權……我尋思妻子那玩意也沒什麼用,娶過來只多了一張嘴吃飯,所以我沒打算娶妻。」

  好吧,你贏了。

  受智商和社會局限性的限制,路德維希覺得沒辦法改變這位同伴的價值觀,他微笑著用拳頭捶了捶磨盤結實的胸膛。

  「夥計,我們都沒有錯,只是選擇不同而已,我尊重你的決定,你也要尊重我的決定。」

  這會兒活兒都已經幹完,兩人結伴朝著各自的住所走去。

  「如果你真的能夠成為蘭伯特老爺那樣的騎士,我就去給你種地,保證比給蘭伯特老爺幹活兒的時候還賣力,你是我的朋友。」

  路上磨盤擦著鼻涕,鼻頭泛紅,興奮說著。

  多麼質樸的感情,路德維希有些感動。

  「如果我死了,我養的那三隻雞就是你的了。」

  磨盤忙堵住路德維希的嘴,神色焦急。

  「鐵叉,別這麼說,你會活著回來的,你走了之後我會幫你餵雞,保證等你回來的時候那三隻雞會胖一圈。」

  一路到了熟悉的石頭小屋前,告別了住的更遠的磨盤,路德維希鑽進了自己的屋裡將門插上,趕忙升起火,將那枚藍色的小瓶拿出來。

  這枚小瓶的命運並沒什麼變化。

  原本是想著用它換錢跑路的,現在既然有機會去戰場,那就需要裝備,沒裝備去了也是炮灰,所以正好用它換錢購買一點裝備。

  這就得好好品鑑一下這枚藍色小瓶到底值不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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