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子彈」
「你看看人家誰誰誰家的孩子！」
想必很多人都被父母這樣教訓過，夏蟬也經常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之中，當然她不是被訓斥的孩子，而是作為「誰誰誰家的孩子」。
夏蟬是「玫瑰公主」在世時所收取的一名弟子，年齡僅比陳年大三歲左右。斷靈山之變後，由朝歌城主莊嚴代為教授，實際上斷靈山之變時，夏蟬才三歲，所以說夏蟬師從朝歌城主也說得過去。夏蟬自己也非常努力上進，逐漸成為了品學兼優的「鄰家優秀女孩」。
「哎！你看看夏蟬！」外公經常這樣教訓舅舅。
「哎！你看看夏蟬！」舅舅經常這樣教訓陳年。
小時候陳年也很喜歡夏蟬，除了對方真的很優秀之外，就是夏蟬還肯幫陳年做作業，當然這不是核心因素，最主要還是夏蟬確實很好。
後來在父親的運作下，陳年進入了天工學院，夏蟬則繼續留在朝歌，二人見面的次數不是很多了。再到後來，陳年畢業回到天啟，此時的夏蟬已經是朝歌城新一代的中流砥柱了。
長大後的夏蟬仍然是年輕俊傑們正向追求的對象，當然陳年不屬於年輕俊傑，他頂多算是「年輕俊」，陳年自然也仍然喜歡夏蟬。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一種奇怪的危機感縈繞在陳年的心頭：出生便身世顯赫、實戰稀碎、更重要的是還時不時集結一大幫人，然後開啟自己的能力後，肉體群毆別人。
這不是妥妥的反派公子哥的劇本嗎？是不是後來會有一個來自平民的英雄，看不慣自己的作風奮起抵抗，最後自然而然的打敗自己，贏得美人心。
不行，這太可怕了，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成為英雄主角的墊腳石，最起碼別人提起自己，得說：「嗯他是個好人」。
當然夏蟬除外。
於是陳年收斂心性，在天啟城開了一間「神遺客棧」，僱傭了一大幫工匠，專門收集副作用棘手或者完全失控了的遺蛻，使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起來，再讓工匠加工一下，然後再以高價賣出，這讓陳年賺取了驚人的財富。
當陳年從道士的口中得知夏蟬可能也在這趟列車上時，其實還是有點開心的。可是最後他卻不希望夏蟬在這裡，原因並不是擔心她捲入這場紛爭後的安全問題，強大的夏蟬，只會成為別人的安全問題。
是因為夏蟬的天賦，和陳年母親的一樣，也是【複製】。
......
視線回到「向日葵」酒吧。
安靜的車廂在鄭鈞山離開後不久再次變得喧鬧，眾人都對著窗戶指指點點，然後都相繼散去，沒有人希望留在這個是非之地，畢竟誰也無法保證，這枚子彈的目標就一定是坐在車窗邊的少年——可能槍手的目的只是想襲擊烈日號。
道士自然也在離開之列，期間他不斷的搓著自己的手臂，那裡是被開水燙傷的地方，內心慶幸，還好燙的是手臂，萬一燙到奇怪的地方可就尷尬了，例如像只狗一樣伸著舌頭的萬方。
等等......萬方？道士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有點奇怪，不知不覺中道士回到了自己的車廂。
道士大手一揮，一陣詭異的空間波動就瞬間覆蓋了屋內，然後他看到一個坐在人坐在窗台上，擦拭著自己的長槍，有點不悅的說道：「我剛剛差一點就把彈射到你的腦袋上了——加持了神力的子彈！」
「嘿！說不定那個叫萬方的也會為我擋下子彈呢？」道士大大咧咧地半躺在了床上。
「他擋不住的。」男人坐在窗戶上，擦拭著手中的一把黑色長槍。
「是嗎？」道士嘿嘿一笑，繼續說道：「為什麼要殺我？我們不是隊友嗎？」
「你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希望你等下見到老闆，有能力付出違約金。」男人哼了一聲：「那可能是你的命。」
「啊？我有錢啊？你看，我騙到了這麼多的錢，當然有能力付違約金了，付了錢就不能要我的命了哦！」道士說著，從身上掏出來了兩張紙條以及一大堆金銀珠寶。
然後他歪了歪腦袋：「另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完成任務？」
男人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幹什麼的？我時刻觀察著陳年的狀態，他的能力沒有任何封印的痕跡，你沒有使用出你的【忘我】！待會陳年釋放了能力，我們的行動就不可能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道士捂著肚子神色誇張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笨蛋就是笨蛋...你難道指望著我用能力強行封印陳年？你不知道嗎？周圍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多少他的暗衛嗎？哈哈哈...」
男人被道士的笑聲刺激的有點生氣：「你做不到就不要接這個活...」
「不，我成功了，最起碼在這趟列車上，他不會釋放出自己的【禁靈】。」道士突然停止了瘋笑，一臉鬼魅地說道。
「什麼意思？」男人皺了下眉頭，停止了擦槍的動作。
道士嘿嘿地笑道：「而且，搞不好，他以後再也不會釋放自己的能力了...嘿嘿嘿...」
「什麼意思？」男人再次問道。
道士解釋道：「他母親，也就是玫瑰公主的能力是【複製】，陳年的能力是【禁靈】，而那個姑娘，她繼承了她師傅的遺志，她的能力也是【複製】！【複製】生效的前提是被複製的人釋放了自己的能力...」
擦槍的人低頭沉思片刻，然後似有明悟，對著道士搖了搖頭：「你真狠毒...」
道士繼續說道：「所以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斷靈山的真相不是他的母親阻止了『失靈區』的擴散！而是『失靈區』阻止了失控靈氣的擴散...然而時隔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來的禁靈區竟然有人活著出來了，那說明了什麼？」
道士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說明了『失靈區』鬆動了......」
男人繼續開始擦拭自己的長槍，皺著眉頭補充：「他會猜測當初是他的母親複製了他的【禁靈】，去鎮守了那片失控的區域，常規的【禁靈】和失控的靈氣融合，產生了失控的【禁靈】，化為【失靈區】。然後現在有人可以活著出來了，說明他母親當初遺留的力量快要消散了，那裡很可能需要第二個【禁靈】去繼續鎮守...」
道士繼續嘿嘿一笑：「嘿嘿嘿...聰明人有時候就是好騙，因為他們會帶著執念去腦補，會自動幫我這個騙子完善我的故事。所以你猜，陳年會不會讓那個也聽到了我故事的姑娘複製到自己的【禁靈】？」
「可你的故事也太假了，他們怎麼會相信呢？另外你為什麼要說有人在失靈區追你？」男人想到了最根本的問題，這個故事，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道士繼續笑了起來。
「所以你不是騙子啊！騙子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不是讓別人相信自己的謊言，謊言總有被識破的可能！騙子的最高境界！是對方即使知道你在騙他，但仍然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相信你，因為他們會想——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現在即使把我綁在他的面前，我告訴他我在騙他，他也只會表面應對，但內心——早已被執念所侵占了。」
「至於我在失靈區的遭遇...嘿嘿嘿...」道士嘿嘿笑著：「涉及到了另一個問題，與你的計劃無關。」
擦槍男人的眉頭皺得的更緊了，以後必須和這個道士保持距離，陰謀詭計太可怕了。
「你真是個歹毒的人，使用一個虛無縹緲的謊言，就控制了雙城聯盟年輕一代的兩個俊傑。」
「這——叫謀略！七情六慾是人類最偉大的特質，但同時也是人類最致命的破綻！」道士站起來，舉起雙手，神色癲狂。
「怎麼樣啊！我這顆子彈？它跨過無盡的歲月長河，擊中了現在的陳年，比起你那個只射碎了窗戶的子彈是不是要厲害很多？使用蠻力達成的目的也必將會被蠻力所破壞，而我的方法——毫無破綻！」
擦槍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跳到了車頂，離開了車廂。
道士走動兩步，看著窗外，幽幽地說道：「獵人和獵物啊......誰才是這個盛大計劃的得益者呢？」
然後低聲喃喃：「說不定故事中除了『太陽戰爭勝利了』之外的，才是真的呢？」
「萬方......」
道士揮了揮手，覆蓋房間的領域瞬間消散，然後他又恢復到了諂媚瘋癲的樣子，隨隨便便地躺在床上睡下了。
背負長槍的男人叫做林諫武，是這次行動的中間人兼指揮，離開了到時房間的林諫武幾個跳躍，又來到了一間房間，房間內端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袍，虔誠閉目的老者，一個全身都裹挾在白色鎧甲之下的中年男人。
「計劃一切順利，他們都已經進入了【天局】，接下來那兩個人就仰仗二位了。」林諫武恭敬地說道，然後半蹲在地上，他的面前空間盪起一陣漣漪，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棋盤。林諫武雙手輕輕地托舉棋盤，將其放在了地上。棋盤內每一個格子都顯現出了房間「巳時」內的場景，陳年、萬方、鄭鈞山的身影在其中栩栩如生。
身穿鎧甲的人探起頭看著棋盤：「這就是遺蛻【天局】嗎？」
林諫武點了點頭：「是的，他們的能力都很特殊，必須分而擊破，這個【天局】會和我的天賦搭配，可以達到對應的效果。他們絕對想不到，那顆子彈除了調虎離山之外，另一個作用就是把他們趕走，離開人群密集的『向日葵』，進入相對孤立並且已經部署為【天局】入口的『巳時』。畢竟拉太多人進入其中的負荷，沒有人可以承受。」
身穿鎧甲的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個萬方交給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對這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子這麼重視，但我會照做。另外告訴你的老闆，此事之後，再無瓜葛。」
說完拿起了面甲蓋在臉上，然後伸手觸碰了下【天局】棋盤，他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出現在了棋盤內的某個房間。
林諫武見狀輕輕撥動下棋盤，其內的空間泛起漣漪，鎧甲人頓時消失不見。
這時候老人也睜開眼睛，發出了有些虛弱的聲音：「我就先不進去了，我只能在裡面待很短的時間，需要出手的時候叫我，我再進去吧。」
林諫武恭敬地說道：「那您先好好休息，待會就拜託您了！」
想必很多人都被父母這樣教訓過，夏蟬也經常出現在這樣的場景之中，當然她不是被訓斥的孩子，而是作為「誰誰誰家的孩子」。
夏蟬是「玫瑰公主」在世時所收取的一名弟子，年齡僅比陳年大三歲左右。斷靈山之變後，由朝歌城主莊嚴代為教授，實際上斷靈山之變時，夏蟬才三歲，所以說夏蟬師從朝歌城主也說得過去。夏蟬自己也非常努力上進，逐漸成為了品學兼優的「鄰家優秀女孩」。
「哎！你看看夏蟬！」外公經常這樣教訓舅舅。
「哎！你看看夏蟬！」舅舅經常這樣教訓陳年。
小時候陳年也很喜歡夏蟬，除了對方真的很優秀之外，就是夏蟬還肯幫陳年做作業，當然這不是核心因素，最主要還是夏蟬確實很好。
後來在父親的運作下，陳年進入了天工學院，夏蟬則繼續留在朝歌，二人見面的次數不是很多了。再到後來，陳年畢業回到天啟，此時的夏蟬已經是朝歌城新一代的中流砥柱了。
長大後的夏蟬仍然是年輕俊傑們正向追求的對象，當然陳年不屬於年輕俊傑，他頂多算是「年輕俊」，陳年自然也仍然喜歡夏蟬。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一種奇怪的危機感縈繞在陳年的心頭：出生便身世顯赫、實戰稀碎、更重要的是還時不時集結一大幫人，然後開啟自己的能力後，肉體群毆別人。
這不是妥妥的反派公子哥的劇本嗎？是不是後來會有一個來自平民的英雄，看不慣自己的作風奮起抵抗，最後自然而然的打敗自己，贏得美人心。
不行，這太可怕了，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成為英雄主角的墊腳石，最起碼別人提起自己，得說：「嗯他是個好人」。
當然夏蟬除外。
於是陳年收斂心性，在天啟城開了一間「神遺客棧」，僱傭了一大幫工匠，專門收集副作用棘手或者完全失控了的遺蛻，使用自己的能力控制起來，再讓工匠加工一下，然後再以高價賣出，這讓陳年賺取了驚人的財富。
當陳年從道士的口中得知夏蟬可能也在這趟列車上時，其實還是有點開心的。可是最後他卻不希望夏蟬在這裡，原因並不是擔心她捲入這場紛爭後的安全問題，強大的夏蟬，只會成為別人的安全問題。
是因為夏蟬的天賦，和陳年母親的一樣，也是【複製】。
......
視線回到「向日葵」酒吧。
安靜的車廂在鄭鈞山離開後不久再次變得喧鬧，眾人都對著窗戶指指點點，然後都相繼散去，沒有人希望留在這個是非之地，畢竟誰也無法保證，這枚子彈的目標就一定是坐在車窗邊的少年——可能槍手的目的只是想襲擊烈日號。
道士自然也在離開之列，期間他不斷的搓著自己的手臂，那裡是被開水燙傷的地方，內心慶幸，還好燙的是手臂，萬一燙到奇怪的地方可就尷尬了，例如像只狗一樣伸著舌頭的萬方。
等等......萬方？道士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有點奇怪，不知不覺中道士回到了自己的車廂。
道士大手一揮，一陣詭異的空間波動就瞬間覆蓋了屋內，然後他看到一個坐在人坐在窗台上，擦拭著自己的長槍，有點不悅的說道：「我剛剛差一點就把彈射到你的腦袋上了——加持了神力的子彈！」
「嘿！說不定那個叫萬方的也會為我擋下子彈呢？」道士大大咧咧地半躺在了床上。
「他擋不住的。」男人坐在窗戶上，擦拭著手中的一把黑色長槍。
「是嗎？」道士嘿嘿一笑，繼續說道：「為什麼要殺我？我們不是隊友嗎？」
「你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務，希望你等下見到老闆，有能力付出違約金。」男人哼了一聲：「那可能是你的命。」
「啊？我有錢啊？你看，我騙到了這麼多的錢，當然有能力付違約金了，付了錢就不能要我的命了哦！」道士說著，從身上掏出來了兩張紙條以及一大堆金銀珠寶。
然後他歪了歪腦袋：「另外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完成任務？」
男人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是幹什麼的？我時刻觀察著陳年的狀態，他的能力沒有任何封印的痕跡，你沒有使用出你的【忘我】！待會陳年釋放了能力，我們的行動就不可能成功！」
「哈哈哈....哈哈哈...」道士捂著肚子神色誇張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笨蛋就是笨蛋...你難道指望著我用能力強行封印陳年？你不知道嗎？周圍不起眼的角落裡，有多少他的暗衛嗎？哈哈哈...」
男人被道士的笑聲刺激的有點生氣：「你做不到就不要接這個活...」
「不，我成功了，最起碼在這趟列車上，他不會釋放出自己的【禁靈】。」道士突然停止了瘋笑，一臉鬼魅地說道。
「什麼意思？」男人皺了下眉頭，停止了擦槍的動作。
道士嘿嘿地笑道：「而且，搞不好，他以後再也不會釋放自己的能力了...嘿嘿嘿...」
「什麼意思？」男人再次問道。
道士解釋道：「他母親，也就是玫瑰公主的能力是【複製】，陳年的能力是【禁靈】，而那個姑娘，她繼承了她師傅的遺志，她的能力也是【複製】！【複製】生效的前提是被複製的人釋放了自己的能力...」
擦槍的人低頭沉思片刻，然後似有明悟，對著道士搖了搖頭：「你真狠毒...」
道士繼續說道：「所以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斷靈山的真相不是他的母親阻止了『失靈區』的擴散！而是『失靈區』阻止了失控靈氣的擴散...然而時隔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來的禁靈區竟然有人活著出來了，那說明了什麼？」
道士露出了邪魅的笑容：「說明了『失靈區』鬆動了......」
男人繼續開始擦拭自己的長槍，皺著眉頭補充：「他會猜測當初是他的母親複製了他的【禁靈】，去鎮守了那片失控的區域，常規的【禁靈】和失控的靈氣融合，產生了失控的【禁靈】，化為【失靈區】。然後現在有人可以活著出來了，說明他母親當初遺留的力量快要消散了，那裡很可能需要第二個【禁靈】去繼續鎮守...」
道士繼續嘿嘿一笑：「嘿嘿嘿...聰明人有時候就是好騙，因為他們會帶著執念去腦補，會自動幫我這個騙子完善我的故事。所以你猜，陳年會不會讓那個也聽到了我故事的姑娘複製到自己的【禁靈】？」
「可你的故事也太假了，他們怎麼會相信呢？另外你為什麼要說有人在失靈區追你？」男人想到了最根本的問題，這個故事，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道士繼續笑了起來。
「所以你不是騙子啊！騙子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不是讓別人相信自己的謊言，謊言總有被識破的可能！騙子的最高境界！是對方即使知道你在騙他，但仍然會義無反顧地選擇相信你，因為他們會想——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現在即使把我綁在他的面前，我告訴他我在騙他，他也只會表面應對，但內心——早已被執念所侵占了。」
「至於我在失靈區的遭遇...嘿嘿嘿...」道士嘿嘿笑著：「涉及到了另一個問題，與你的計劃無關。」
擦槍男人的眉頭皺得的更緊了，以後必須和這個道士保持距離，陰謀詭計太可怕了。
「你真是個歹毒的人，使用一個虛無縹緲的謊言，就控制了雙城聯盟年輕一代的兩個俊傑。」
「這——叫謀略！七情六慾是人類最偉大的特質，但同時也是人類最致命的破綻！」道士站起來，舉起雙手，神色癲狂。
「怎麼樣啊！我這顆子彈？它跨過無盡的歲月長河，擊中了現在的陳年，比起你那個只射碎了窗戶的子彈是不是要厲害很多？使用蠻力達成的目的也必將會被蠻力所破壞，而我的方法——毫無破綻！」
擦槍的人沒有回答他的話，縱身一躍，從窗戶上跳到了車頂，離開了車廂。
道士走動兩步，看著窗外，幽幽地說道：「獵人和獵物啊......誰才是這個盛大計劃的得益者呢？」
然後低聲喃喃：「說不定故事中除了『太陽戰爭勝利了』之外的，才是真的呢？」
「萬方......」
道士揮了揮手，覆蓋房間的領域瞬間消散，然後他又恢復到了諂媚瘋癲的樣子，隨隨便便地躺在床上睡下了。
背負長槍的男人叫做林諫武，是這次行動的中間人兼指揮，離開了到時房間的林諫武幾個跳躍，又來到了一間房間，房間內端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袍，虔誠閉目的老者，一個全身都裹挾在白色鎧甲之下的中年男人。
「計劃一切順利，他們都已經進入了【天局】，接下來那兩個人就仰仗二位了。」林諫武恭敬地說道，然後半蹲在地上，他的面前空間盪起一陣漣漪，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棋盤。林諫武雙手輕輕地托舉棋盤，將其放在了地上。棋盤內每一個格子都顯現出了房間「巳時」內的場景，陳年、萬方、鄭鈞山的身影在其中栩栩如生。
身穿鎧甲的人探起頭看著棋盤：「這就是遺蛻【天局】嗎？」
林諫武點了點頭：「是的，他們的能力都很特殊，必須分而擊破，這個【天局】會和我的天賦搭配，可以達到對應的效果。他們絕對想不到，那顆子彈除了調虎離山之外，另一個作用就是把他們趕走，離開人群密集的『向日葵』，進入相對孤立並且已經部署為【天局】入口的『巳時』。畢竟拉太多人進入其中的負荷，沒有人可以承受。」
身穿鎧甲的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個萬方交給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對這個名不經傳的毛頭小子這麼重視，但我會照做。另外告訴你的老闆，此事之後，再無瓜葛。」
說完拿起了面甲蓋在臉上，然後伸手觸碰了下【天局】棋盤，他的身影頓時消失不見，出現在了棋盤內的某個房間。
林諫武見狀輕輕撥動下棋盤，其內的空間泛起漣漪，鎧甲人頓時消失不見。
這時候老人也睜開眼睛，發出了有些虛弱的聲音：「我就先不進去了，我只能在裡面待很短的時間，需要出手的時候叫我，我再進去吧。」
林諫武恭敬地說道：「那您先好好休息，待會就拜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