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鄭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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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道士和萬方同時向窗外看去,一枚子彈在陽光下劃出一道細小的弧線,精準而冷酷地朝著列車飛馳而去。子彈穿越過層層氣流,幾乎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逼近列車,發出微弱的嗡鳴聲。它仿佛無視風的阻力和空氣的摩擦,直線切入前方的軌跡,如一道流星般向陳年席捲而來。就在子彈逼近列車窗的瞬間,那一道微小卻充滿力量的影子反射在車窗上,似乎在嘲笑著玻璃的無能。

  「啪」的一聲,子彈侵入車廂,萬方立馬起身,一手把陳年摁在身下,然後轉身伸手,「嘭」的一聲握住了飛馳的子彈。玻璃碎片散落在四周,車廂內其他乘客被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得尖叫不已,陷入慌亂之中,場面一時混亂。

  「啊啊啊啊....」一聲尖叫傳入了萬方和陳年的耳朵,陳年探出頭來,發現是對面的道士,躺在地上滾來滾去。

  難道他被子彈擊中了?

  萬方張開手看著手中的子彈,也有點疑惑,因為他明明只看到了一枚子彈射了進來,而且自己明明抓住了。

  「你掀桌子幹什麼!那壺茶剛上的!你不知道很燙嗎?這列車的服務員怎麼回事?上這麼燙的水要燙死人啊!」

  陳年和萬方都嘆了口氣,既然是開水燙的那沒事了,修行者的體質應該很快就會恢復,例如萬方現在就已經不伸舌頭了。

  「安靜!保持冷靜!」門口處傳來了一聲高喊,看來是列車的安保人員來了,人群分裂開一個通道,大約五六個穿著軍裝的人徑直走向陳年。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單手微微下壓,然後整節車廂裡面所有的人和物瞬間都靜止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個琥珀,然後男人抬起右手,朝著陳年張開,口中念出了某個詞彙。陳年頓時感覺渾身輕鬆,他扭動了下身子,發現自己可以移動了,然後旁邊的萬方也動了起來,他拉著陳年,從破碎的窗戶邊走開,站在了外面看不到的地方。

  作為保鏢的萬方確實很穩妥。

  「萬方?」為首的男人對著萬方露出了詢問的神色。

  「是的,鄭隊長。」萬方回答道。

  然後男人轉頭對陳年說道:「我是鄭均山,是這列車的安保主管,很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

  對方做著自我介紹,同時對陳年伸出了手。

  陳年也伸手和對方握了握:「沒事,萬方非常專業,我也沒有受傷...」

  鄭鈞山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可以嗎?因為不確定對方是否在這裡有內應。」

  陳年點了點頭「嗯當然可以!確實需要回去,這節車廂後續你們還得處理相關問題,我留在這裡也不合適。」

  「這些人怎麼辦?」陳年又指了指四周靜止不動的人。

  鄭均山解釋道:「他們會在我解除領域後恢復自如,並沒有生命危險。」

  陳年讚嘆道:「這就是【主宰】嗎?同一片空間可以做到有人行動自如,有人完全靜止,對周圍空間的掌控力果然非同凡響啊!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見笑了,傳火者們對於您的安危十分重視,請您放心。」鄭鈞山說道。

  「好吧...」

  陳年和鄭鈞山、萬方以及身後的安保人員,一起向自己的包廂走去。

  「失靈區的事情我略有耳聞,那個道士...他的話不可信。太多的巧合了,看上去是個為你量身而作的陷阱。」路上鄭鈞山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陳年的內心現在有點複雜,他的步伐停頓了下,深吸一口氣說道:「當然,我知道...比起這個,你們或許應該擔心那枚子彈,對方看上去並不想要我的命。」

  萬方伸手又看了看手中的子彈,確實,要殺陳年,遠程的子彈是最為愚蠢的做法,這枚子彈在出鏜的那一瞬間,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它了。

  鄭鈞山也停下腳步,皺著眉頭微微思索:「少城主您的意思是?」

  陳年撇了下嘴:「難不成對方的目的是殺我?在這樣的條件下,用這樣的方式,難道對方是一個或者一群傻子?可就是這樣的傻子,能精準的預測出列車經過他眼前的時候,我一定坐在那個窗前。」

  「早有預謀,且不是一個人...這枚子彈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目的」萬方補充道。

  有預謀的又豈止對方,陳年內心冷哼,從出事後鄭鈞山進入現場的速度來看,他當時就在「向日葵」的外面,排除巧合的因素,他可能知道陳年會在某時某刻遇襲。


  陳年環顧了四周,目光掃過鄭鈞山、萬方以及眾人,這列車上號線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裡,當然還可能加上一個萬方。

  看來自己需要慎重考慮是否繼續這趟山海關之行了,但肯定不是現在,遇到襲擊就退縮,還不被人笑話死,況且一切是猜測還是真有其事還有待考證,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當前的局勢,想了一下,陳年說道:「不出意外就是這樣,這枚子彈只是開始......話說你們這次讓我幫忙處理的究竟是是什麼東西?」

  鄭鈞山神色有些猶豫:「我也不清楚,我接到的命令只是護送。」

  陳年聳了聳肩膀,繼續向前走去:「好吧好吧...意料之中的答案,自求多福吧諸位,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惡戰了。」

  幾步之後,陳年低頭用秘不可聞的聲音輕輕說道:「去查一下,夏蟬在不在這趟列車上。」

  然後他種族和眉頭傾聽片刻,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夏蟬就在車上,而且就在「向日葵」車廂。

  看來道士要倒霉了。

  陳年一行回到了自己的包廂「巳時」,烈日號的車廂分為高等和普通兩種,高等車廂以一天內白日的時辰命名,自辰時始,至酉時終。其餘中等車廂,皆以數字命名。

  鄭鈞山將其餘的人安排在了門外,自己、萬方和陳年留在屋內,萬方拿出了手中的子彈:「我還是不理解,為什麼對方要射出這樣的一枚子彈?即使要阻止老闆你前往山海關,這種方法完全沒任何用處啊,而且還暴露了自身的意圖。」

  陳年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閉著眼睛:「當你不知道對手的目的的時候,就想一想,他們做了這個之後,你做了什麼?」

  鄭鈞山繼續皺著眉頭說道:「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陳年一愣,虎呢?自己好像沒看到虎。

  「在我進入向日葵的時候,鷹組已經出發前往開槍點了,不出意外現在他們已經抓到人了。」

  陳年想起來鄭鈞山所在的小組叫做虎組,虎組非虎,鷹組才是虎。

  萬方嘆了口氣說:「他們還可以回到列車上嗎?」

  鄭鈞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短時間內不行,雖然修行者體質異於常人,但追趕這趟列車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就像某些人雖然可以使用手掌握住飛馳的子彈,卻沒辦法抵擋滾燙的開水嗎?」陳年強忍著笑意看向萬方。

  萬方則有些無語地扭過頭去:「我們還是商量下接下來怎麼應對吧,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動手了。」

  陳年又發揚自己的惡霸形象了:「還用想嗎?停車,把所有乘客都趕下車,然後就我們幾個坐著烈日號繼續走,這樣還可以順便等下作為虎的鷹組。」

  鄭鈞山搖了搖頭:「這趟列車採用的是協會內部的某種智能駕駛技術,無法人為干預,所以不能停下來。」

  「什麼狗屁智能技術?你們製造它的時候竟然沒有留有人為干預的餘地?」

  鄭鈞山解釋道:「烈日號是舊世界的遺蛻,其中的技術到現在都無法理解,協會也只能使用,但不能干預,不過列車的安全性是絕對有保證的。」

  真是藝高人膽大...陳年撇了撇嘴:「另外看起來你早就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為什麼還要載著這麼多的乘客呢?這不是給襲擊者創造完美的藏身環境嗎?另外待會打起來也畏首畏尾的——說起來你們應該不會大開殺戒吧。」

  鄭鈞山看了陳年一眼,然後沉默片刻,說道:「畏首畏尾的不僅我們,還有襲擊者。列車上的乘客確實為對方提供了藏身之法,但是也是我們手中的重要籌碼。因為這些乘客在,他們才無法採取極端的方式讓列車停下來,高速運行下的列車驟停脫軌,上面的乘客安危可就難說了。這趟列車上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到時候襲擊者可就是舉世皆敵了。」

  「非富即貴?」車年有些懷疑自己聽填錯了。

  「那個道士看上去可不像有錢人啊,他怎麼上的列車?」

  鄭鈞山一愣,自己怎麼忘記了這個道士,明明自己一開始還在勸陳年。那個道士不對勁,好像某種力量在削弱他的存在感!然後他看了眼陳年,內心驚嘆,【禁靈】不愧為最特殊的能力,讓承載著無法使用靈力強化肉身的副作用竟然在此刻變成了優點:陳年貌似不會受到這種力量的影響。

  鄭鈞山站起身,對著萬方露出詢問的神色:「萬方?」

  「是的,陳隊長。」萬方回答,然後說道:「那個道士是個明顯的騙子,可能騙了某個權貴,得到對方的青睞,然後跟隨著蹭上了車,這需要去查一下。」

  「你去還是我去?」鄭鈞山問道。

  「我去吧,現在你是我們這裡實力最強的人,由你保護老闆最合適不過。」

  說完話的萬方朝著陳年微微一笑,然後徑直走向外面,準備去調查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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