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先行一步
鎮江城南的官道上，一位容貌俊美的青衫少年和一位臉色清冷的麻衣少年並轡南行，後面跟著一位黑不溜秋的小將和一隊盔明甲亮的騎兵。
正是晏婉兒和楊再興帶著黑蛋，呃，苗踏青的踏青小隊，她們要先行一步前往杭州，也就是臨安。
苗栩知道高宗的目的地是臨安，沒理由不去先撈一筆，這比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攔路搶劫都來錢快，還潤物細無聲，有這樣的內幕消息，憑晏婉兒那腦袋瓜，想不發財都難。
晏婉兒行了幾步，又忍不住駐馬回望鎮江城，
「二姐，別擔心了，大哥沒事，他在御營，有幾千號人保護，我都近不了身，他能有啥事啊。」
楊再興不停安慰著。
「你不懂，我擔心我們走了，大哥都沒人說話了，太孤單。」
晏婉兒也覺得有點孤單，雖說帶百來號人，但第一次要自己獨當一面，便覺有點心累，再說謀算再好，也聽不到大哥夸自己了，晏婉兒撇撇嘴，撥馬繼續前行。
其實這會苗栩一點也不孤單，一位英姿颯爽的紅裙少女站在他面前，但見劍眉斜飛，雙眸朗若寒星，挺直的鼻樑下，唇色淡紅卻不失英氣，皮膚因常年習武透著健康的麥色，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三兒，過兩招，我穿著裙子，保證不出腳。」
「少來，我堂堂御營小苗統制，能對弱女子出手嗎？」
「不打可以，你都升官了，給我放個缺吧，火頭軍，要麼軍需官，我不想打打殺殺。」
「你武藝這麼好，怎麼怕打戰，你哥又是御營右軍副統制，怎麼不找他要官做？」
「我哥就算了吧，兵都讓王淵王都統調完了，手裡滿打滿算只有兩千號人，要了官也是光杆一個。」
劉伶突然湊上前，「你剛才也說我武藝好，要不就做你的親衛隊長吧，保護你我就敢殺人了。」
苗栩虎著臉說：「大苗將軍嚴令軍營不能留女眷，我可不敢違反軍令。」
苗劉二人正坐在太師椅上，邊聊邊看著兩小在那胡鬧，聽到苗栩這樣說，苗傅突然開口，
「劉伶例外，可以入我御營後軍！」
「謝謝苗大哥，三兒，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
劉伶有了倚仗，就乘勝追擊了。
苗栩正要抵賴，劉正彥也開口了，
「三兒，你就替劉大哥照顧她一陣，等大事已定，我接她回去。」
苗栩沒話說了，這是託孤，是質子，還是聯姻啊，無論哪種自己暫時都要扛下來。
「劉大哥開口，我不能拒絕，可我只有一個條件，劉伶，可願接受？」
「儘管說，我劉伶言出必行。」
「很簡單，言出令隨。」
劉伶倒也爽快，一身女裝躬身抱拳，極為怪異。
「謹遵將令。」
「苗一諾，你現在是親兵營指揮使了，劉伶為親衛隊隊長，你且帶她回營換裝。」
然後湊在劉伶耳邊道：「可有漂亮丫鬟或美女侍從一起帶過門。」
「你要死啊」
劉伶正要暴起，想起言出令隨這句話，這小三兒分明是要坑自己，於是強壓怒火，溫婉可人起來。
「謹遵將令」
「哈哈」
出了口惡氣的苗栩爽朗地大笑。
「三兒，你過來」
苗傅叫他二人鬧完了，便喚來苗栩，在苗劉二人面前坐下。
「我和正彥說了你的想法，都覺得可行，請皇上駐蹕建康一直都是我等所想，只是文臣的人選難以確定。」
「二位大哥有人選了嗎」
劉正彥道：「如今皇上身邊中正的近臣唯有朱勝非和呂頤浩。」
苗栩點點頭，
「朝臣失散頗多，過幾日會逐漸歸朝，到時人選更多。僅就此二人論，朱勝非力主抵抗，駐蹕建康，為首選。呂頤浩守成之臣，不必爭取，只需示好即可。」
苗就二人點頭稱是，苗傅說：「晚上等世修回來，我們再做定奪。正彥，令妹事已了，你就安心留在我營中吧。」
劉正彥豪氣如雲，
「但聽苗大哥安排。」
「兩位大哥，且慢」
苗栩攔住正要起身的苗劉二人。
「三兒，還有什麼事」
「大哥，王世修可是大哥死士？」
「非也」苗傅神色怪異
「如何投於大哥帳下」苗栩接著問。
「原為縣令，後調入京城，正值靖康之變，所以投軍。」苗傅回憶道。
「可有遠大志向」
「不曾聽聞」苗傅有點緊張。
「那大哥為何與他共商大計」苗栩也很好奇。
「我們都痛恨閹黨，時常聊及，便有此心。」苗傅額頭汗都冒出來了。
劉正彥在一旁也覺得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沒有遠大志向，便會安於現狀或者貪圖名利，不會忠貞不二。此事若成，從者名利雙收，此事若敗露，我三人必死無疑，但其他人戴罪立功或有轉圜的餘地。」
苗栩按照晏婉兒臨走前交代的說法，將王世修的意圖一一分析給苗劉二人聽。
「那世修已經知曉計劃，還在聯絡赤心軍的王鈞甫和馬柔吉。」苗傅額頭的汗水順著刀疤流了下來。
苗栩見事已成，柔聲道：「大哥莫慌，那赤心軍便交與王世修聯絡吧，只是文臣不能讓世修接觸，甚至不能讓他知道。」
苗劉二人異口同聲問，
「因為文臣手裡有他想要的，而赤心軍沒有。」苗栩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麼是他想要的」果然苗劉智商在一條線上。
「也是我們想要，高官厚祿，榮華富貴。試想如果能唾手可得，又何必鋌而走險？」苗栩冷靜分析。
劉正彥面有憂色，苗傅也露出狠厲之色，
苗栩看出苗傅的殺機，
「暫不可動，否則會寒了赤心軍。眼下事可為，他會一心為大哥奔走；若事不可為，望大哥當斷則斷。」
劉正彥轉向苗傅，
「苗大哥，三兒說得對，暫時別動，派人盯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苗栩回憶自己這套說辭，短短几分鐘就將苗劉二人的智囊除去，這小妮子把握人性入骨三分啊。
「大哥，當務之急是找可靠的文臣結盟，王世修那邊，大哥還需虛以委蛇，別讓他察覺。」
「大哥心中有數，剛才你不是說朱勝非為首選嗎」苗傅應道。
苗栩摸摸自己沒毛的下巴，不得勁，是得蓄鬚裝成熟了。
「可朱勝非目前聖恩正隆，縱使都有抗金想法，僅憑這一點也難以打動。我另有兩個人選，不知兩位大哥覺得如何？」
「三兒，別吊哥哥胃口了，快點說。」劉正彥性子有點急。
「戶部員外郎趙鼎和被貶的宰相李綱。只是不知短時間內可能尋到？」
「趙鼎，李綱，不錯都是主戰的大臣，有聲望又被朝堂上奸佞排擠，確實比朱勝非好用。」苗傅一拍大腿站起身，轉頭又問劉正彥，
「賢弟怎麼看，」
「我看三兒比那王世修強多了，挑的這兩位老臣我都很尊重，尤其宰相李綱我仰慕已久。」劉正彥對人選更看好。
「那我們分頭行動，打探這兩位下落，先行試探口風。」苗傅拍板了。
「兩位大哥，莫怪我囉嗦，這樣的大臣重氣節和大義，莫提私慾，只需胸懷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必能打動之。」
苗栩倒像個老母親一樣，不停囑咐著兩位大哥。
苗劉二人相視一笑，非常有默契地伸腳踹翻苗栩。
苗栩摔倒也不起身，躺在地上，
「大哥們，踹也踹了，能不能借點錢花？」
苗傅一下黑了臉。
「你在御營，好端端要錢幹什麼，賭錢還是養女……人？」
突覺話說得不對，已經出口。
劉正彥倒也灑脫，
「替我養妹妹還要飯錢嗎，三兒你說，要多少？」
苗栩借坡下驢，一溜煙爬起來，嬉皮笑臉地湊上來，
「劉大哥，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有利息的，包賺不賠！」
苗傅看不過眼，拍了苗栩一巴掌，
「你還來真的，缺多少，我給。」
苗栩打趣道，
「大哥你也想放貸收利錢？」
苗傅虎起臉。
「整日沒個正形，究竟要幹什麼，說來聽聽。」
「我派人去杭州收鋪子去了，錢越多，收的越多。」苗栩答道。
苗傅大怒。
「你這個敗家玩意，兵荒馬亂的，金銀細軟不比鋪子強嗎？」
劉正彥也幫腔道。
「三兒，這年頭鋪子可不能別在褲腰上帶走，金兵來了，一把火就啥都沒了。」
苗栩假裝委屈道：「我看皇上是奔著杭州去的，才派人先行一步買鋪子，賺點老婆本的。」
苗傅見苗栩籌錢沒幹壞事，也懶得計較。
「得得得，今夜就給你送錢過去，你別胡鬧了。」
劉正彥見狀也笑了，
「我明天也把劉伶的伙食費送到你營中，滿意了吧。」
「謝兩位大哥慷慨解囊，小弟先行一步。」
苗栩怕挨打，轉身就跑。
正是晏婉兒和楊再興帶著黑蛋，呃，苗踏青的踏青小隊，她們要先行一步前往杭州，也就是臨安。
苗栩知道高宗的目的地是臨安，沒理由不去先撈一筆，這比搜刮民脂民膏，甚至攔路搶劫都來錢快，還潤物細無聲，有這樣的內幕消息，憑晏婉兒那腦袋瓜，想不發財都難。
晏婉兒行了幾步，又忍不住駐馬回望鎮江城，
「二姐，別擔心了，大哥沒事，他在御營，有幾千號人保護，我都近不了身，他能有啥事啊。」
楊再興不停安慰著。
「你不懂，我擔心我們走了，大哥都沒人說話了，太孤單。」
晏婉兒也覺得有點孤單，雖說帶百來號人，但第一次要自己獨當一面，便覺有點心累，再說謀算再好，也聽不到大哥夸自己了，晏婉兒撇撇嘴，撥馬繼續前行。
其實這會苗栩一點也不孤單，一位英姿颯爽的紅裙少女站在他面前，但見劍眉斜飛，雙眸朗若寒星，挺直的鼻樑下，唇色淡紅卻不失英氣，皮膚因常年習武透著健康的麥色，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三兒，過兩招，我穿著裙子，保證不出腳。」
「少來，我堂堂御營小苗統制，能對弱女子出手嗎？」
「不打可以，你都升官了，給我放個缺吧，火頭軍，要麼軍需官，我不想打打殺殺。」
「你武藝這麼好，怎麼怕打戰，你哥又是御營右軍副統制，怎麼不找他要官做？」
「我哥就算了吧，兵都讓王淵王都統調完了，手裡滿打滿算只有兩千號人，要了官也是光杆一個。」
劉伶突然湊上前，「你剛才也說我武藝好，要不就做你的親衛隊長吧，保護你我就敢殺人了。」
苗栩虎著臉說：「大苗將軍嚴令軍營不能留女眷，我可不敢違反軍令。」
苗劉二人正坐在太師椅上，邊聊邊看著兩小在那胡鬧，聽到苗栩這樣說，苗傅突然開口，
「劉伶例外，可以入我御營後軍！」
「謝謝苗大哥，三兒，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哦。」
劉伶有了倚仗，就乘勝追擊了。
苗栩正要抵賴，劉正彥也開口了，
「三兒，你就替劉大哥照顧她一陣，等大事已定，我接她回去。」
苗栩沒話說了，這是託孤，是質子，還是聯姻啊，無論哪種自己暫時都要扛下來。
「劉大哥開口，我不能拒絕，可我只有一個條件，劉伶，可願接受？」
「儘管說，我劉伶言出必行。」
「很簡單，言出令隨。」
劉伶倒也爽快，一身女裝躬身抱拳，極為怪異。
「謹遵將令。」
「苗一諾，你現在是親兵營指揮使了，劉伶為親衛隊隊長，你且帶她回營換裝。」
然後湊在劉伶耳邊道：「可有漂亮丫鬟或美女侍從一起帶過門。」
「你要死啊」
劉伶正要暴起，想起言出令隨這句話，這小三兒分明是要坑自己，於是強壓怒火，溫婉可人起來。
「謹遵將令」
「哈哈」
出了口惡氣的苗栩爽朗地大笑。
「三兒，你過來」
苗傅叫他二人鬧完了，便喚來苗栩，在苗劉二人面前坐下。
「我和正彥說了你的想法，都覺得可行，請皇上駐蹕建康一直都是我等所想，只是文臣的人選難以確定。」
「二位大哥有人選了嗎」
劉正彥道：「如今皇上身邊中正的近臣唯有朱勝非和呂頤浩。」
苗栩點點頭，
「朝臣失散頗多，過幾日會逐漸歸朝，到時人選更多。僅就此二人論，朱勝非力主抵抗，駐蹕建康，為首選。呂頤浩守成之臣，不必爭取，只需示好即可。」
苗就二人點頭稱是，苗傅說：「晚上等世修回來，我們再做定奪。正彥，令妹事已了，你就安心留在我營中吧。」
劉正彥豪氣如雲，
「但聽苗大哥安排。」
「兩位大哥，且慢」
苗栩攔住正要起身的苗劉二人。
「三兒，還有什麼事」
「大哥，王世修可是大哥死士？」
「非也」苗傅神色怪異
「如何投於大哥帳下」苗栩接著問。
「原為縣令，後調入京城，正值靖康之變，所以投軍。」苗傅回憶道。
「可有遠大志向」
「不曾聽聞」苗傅有點緊張。
「那大哥為何與他共商大計」苗栩也很好奇。
「我們都痛恨閹黨，時常聊及，便有此心。」苗傅額頭汗都冒出來了。
劉正彥在一旁也覺得不對勁。但說不上來。
「沒有遠大志向，便會安於現狀或者貪圖名利，不會忠貞不二。此事若成，從者名利雙收，此事若敗露，我三人必死無疑，但其他人戴罪立功或有轉圜的餘地。」
苗栩按照晏婉兒臨走前交代的說法，將王世修的意圖一一分析給苗劉二人聽。
「那世修已經知曉計劃，還在聯絡赤心軍的王鈞甫和馬柔吉。」苗傅額頭的汗水順著刀疤流了下來。
苗栩見事已成，柔聲道：「大哥莫慌，那赤心軍便交與王世修聯絡吧，只是文臣不能讓世修接觸，甚至不能讓他知道。」
苗劉二人異口同聲問，
「因為文臣手裡有他想要的，而赤心軍沒有。」苗栩故意賣了個關子。
「什麼是他想要的」果然苗劉智商在一條線上。
「也是我們想要，高官厚祿，榮華富貴。試想如果能唾手可得，又何必鋌而走險？」苗栩冷靜分析。
劉正彥面有憂色，苗傅也露出狠厲之色，
苗栩看出苗傅的殺機，
「暫不可動，否則會寒了赤心軍。眼下事可為，他會一心為大哥奔走；若事不可為，望大哥當斷則斷。」
劉正彥轉向苗傅，
「苗大哥，三兒說得對，暫時別動，派人盯著，小不忍則亂大謀。
苗栩回憶自己這套說辭，短短几分鐘就將苗劉二人的智囊除去，這小妮子把握人性入骨三分啊。
「大哥，當務之急是找可靠的文臣結盟，王世修那邊，大哥還需虛以委蛇，別讓他察覺。」
「大哥心中有數，剛才你不是說朱勝非為首選嗎」苗傅應道。
苗栩摸摸自己沒毛的下巴，不得勁，是得蓄鬚裝成熟了。
「可朱勝非目前聖恩正隆，縱使都有抗金想法，僅憑這一點也難以打動。我另有兩個人選，不知兩位大哥覺得如何？」
「三兒，別吊哥哥胃口了，快點說。」劉正彥性子有點急。
「戶部員外郎趙鼎和被貶的宰相李綱。只是不知短時間內可能尋到？」
「趙鼎，李綱，不錯都是主戰的大臣，有聲望又被朝堂上奸佞排擠，確實比朱勝非好用。」苗傅一拍大腿站起身，轉頭又問劉正彥，
「賢弟怎麼看，」
「我看三兒比那王世修強多了，挑的這兩位老臣我都很尊重，尤其宰相李綱我仰慕已久。」劉正彥對人選更看好。
「那我們分頭行動，打探這兩位下落，先行試探口風。」苗傅拍板了。
「兩位大哥，莫怪我囉嗦，這樣的大臣重氣節和大義，莫提私慾，只需胸懷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必能打動之。」
苗栩倒像個老母親一樣，不停囑咐著兩位大哥。
苗劉二人相視一笑，非常有默契地伸腳踹翻苗栩。
苗栩摔倒也不起身，躺在地上，
「大哥們，踹也踹了，能不能借點錢花？」
苗傅一下黑了臉。
「你在御營，好端端要錢幹什麼，賭錢還是養女……人？」
突覺話說得不對，已經出口。
劉正彥倒也灑脫，
「替我養妹妹還要飯錢嗎，三兒你說，要多少？」
苗栩借坡下驢，一溜煙爬起來，嬉皮笑臉地湊上來，
「劉大哥，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有利息的，包賺不賠！」
苗傅看不過眼，拍了苗栩一巴掌，
「你還來真的，缺多少，我給。」
苗栩打趣道，
「大哥你也想放貸收利錢？」
苗傅虎起臉。
「整日沒個正形，究竟要幹什麼，說來聽聽。」
「我派人去杭州收鋪子去了，錢越多，收的越多。」苗栩答道。
苗傅大怒。
「你這個敗家玩意，兵荒馬亂的，金銀細軟不比鋪子強嗎？」
劉正彥也幫腔道。
「三兒，這年頭鋪子可不能別在褲腰上帶走，金兵來了，一把火就啥都沒了。」
苗栩假裝委屈道：「我看皇上是奔著杭州去的，才派人先行一步買鋪子，賺點老婆本的。」
苗傅見苗栩籌錢沒幹壞事，也懶得計較。
「得得得，今夜就給你送錢過去，你別胡鬧了。」
劉正彥見狀也笑了，
「我明天也把劉伶的伙食費送到你營中，滿意了吧。」
「謝兩位大哥慷慨解囊，小弟先行一步。」
苗栩怕挨打，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