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街道上瀰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既沒有人沉浸在度過浩劫的喜悅中，也沒人沉浸在親朋傷亡的悲憤中，所有人沉默著，悶聲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搬運著怪物或同伴的屍體，將傷員一趟一趟抬往醫館，所有人都知道，現在表露出或悲或喜的情感都為時過早，因為浩劫遠遠沒有結束，這只是風暴的前兆而已。醫館中，陳耀兒忙的焦頭爛額，源源不斷送來的傷員讓她根本無暇休息，況且每個送來的傷員治療效果都不是很好。這時我出現在門口「耀兒姐，縣裡傷者的治療情況如何了？」陳耀兒皺著眉頭，汗珠掛在睫上也來不及去擦，只能閉著一隻眼說到「。。。不容樂觀，送來的這一百五十餘傷者中，不少人的傷口是被那些怪物咬傷所致。。。他們的口齒應當是帶有毒性，每個被咬傷的患者患部都出現潰爛壞死的症狀，治療及時的斷其肢體便可無恙，不及時的毒性可能早已侵蝕心脈，神仙難救了。」我皺了皺眉「患處潰爛嗎。。。確實很嚴重，不過若是有方法阻止潰爛，去除爛肉，抑制毒性的蔓延，那些傷患是否便可免去墮其肢體了？」陳耀兒簡單處理完一位傷患的傷口，隨後擦了擦滿臉的汗水「蘇博弟弟莫不是有什麼好方子？」我搖搖頭，拿出一個陶罐「說不上好方子，但可以一試。」打開陶罐，裡面扭動的東西引起陳耀兒的一陣反胃，陳耀兒驚恐的後退了兩步，捂住嘴巴強忍著不吐出來。我則是沒有過度在意她的反應，抓起一條蠱蟲放在傷患的傷口上。蠱蟲扭動了兩下，開始吐出透明的液體，傷患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逐漸舒緩開來，隨後蠱蟲開始啃食爛肉，並排泄乳白色的漿液，當蠱蟲吃光爛肉，所排泄出的漿液完全覆蓋傷口時，我將蟲子拿起，只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結痂。陳耀兒驚奇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驚的長大了嘴巴，恐懼的眼神也逐漸變成激動歡喜的眼神，對傷患們可能被治癒的激動心情壓過了反胃感。隨後我將罈子捧給她「這是那些怪物體內寄居的一種蠱蟲，喜食血肉，吐出的透明液體可止緩疼痛，排泄物更能加速患處癒合。」陳耀兒將罈子捧進屋中「太好了，這樣很多受傷的士兵傷愈後還能作戰，許多百姓傷愈後還能勞作，起碼比殘缺要強上數倍。」在這個生產力並不發達的時代，並沒有所謂的慈善家和福利制度，一旦變為殘缺，失去創造價值的人，並不會有過多的人去憐憫他，就像遷徙途中受傷的角馬，同伴們只會顧著自己不斷前進，等待它們的往往除了被獵食者捕殺就是餓死，人的社會也是相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因此能保住肢體，對於這些傷患來說比救命之恩更甚。當陳耀兒捧著藥罐子進屋時傷患們本是抗拒和畏怖的，但是聽說能免去斷肢，還有成功的案例，都踴躍嘗試了起來。一罐蠱蟲用光，陳耀兒仍是強忍著噁心端著罐子走了出來。一罐蠱蟲明顯是不夠用的，好在我吩咐過收拾戰場的士兵留意這些人彘腹中的蠱蟲，門口排著三個散發著腥臭味的瓦罐，陳耀兒打開看了看，顧不得反胃，捧起陶罐就向屋內跑去，腥臭味瀰漫屋內，不乏有沒忍住吐出來的，但是並沒有人拒絕，很快結束一天的治療，包紮好傷患的傷口後，陳耀兒將這些蠱蟲小心翼翼的重新收集起來，我在縣衙內也在統計這次人彘奇襲的戰損情況：五十人死亡，一百五十人其中治癒四十餘人，百餘人需要休養才能恢復作戰能力，十餘人傷勢過重，不得不截肢。「安置好他們吧，以後本縣規定，凡是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官府保證最低生活保障。」我敲了敲桌子，清嗓對台下說到。台下幾名落了殘疾，只能來向我訴苦碰碰運氣的士兵激動的抬頭看向我，隨後一個勁的磕頭，感謝我的恩德。我擺了擺手，示意陪同的家屬可以扶他們走了。隨著幾名殘疾士兵慢慢被扶下台，我轉頭看向祝梓楠「不好意思呀，又給你增添壓力了。」祝梓楠搖搖頭「不，挺好的，這樣更能穩定民心，況且這種慈善經濟也不是一點市場都沒有。。。不如就趁著這個契機，完善金融行業和保險行業吧。」我則不解的搖了搖頭道「現在可是戰爭時期，還是冬季，農業社會的生產力基本上處於停擺狀態，沒有實體經濟作為支撐，貿然進行金融經濟的建設是否有些操之過急？」祝梓楠則嘴角微微勾起，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正因為現在是戰爭時期，所以人們需要金融業的產生，畢竟自己不清楚能不能在這次浩劫中保存自己的生命與財產，如果有了一定的保障也有利於民心的穩定，更能起到將百姓同官府深度捆綁的紐帶，畢竟沒有什麼比共同利益更加牢固的了。」我略微思量，權衡過利弊後，點了點頭道「那就按你說的辦吧，畢竟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我相信你。」祝梓楠笑眯眯的拱了拱手，告退了。
隨後我在夢檸的陪同下到了軍營，鍾思萱出來迎接我「大人怎麼有空來軍營視察了？」我頓了頓，隨後問道「軍營中情況現在如何？」鍾思萱思索了一下，隨後托著下巴說「整體上士氣還不錯，畢竟這次算是打了勝仗，不過刀盾兵損失很嚴重，本來在這次防禦作戰中損失最多的便是這些刀盾兵，現在統領他們的邱仲義將軍下落不明，軍隊歸屬出現了問題。」我表情凝重，思索了一會「這確實是個問題，如今邱將軍一日不在，軍中刀盾兵卻不能一日無首。。。有什麼好的人選嗎？」鍾思萱猶豫了一下，隨後說到「我可以任刀盾兵統領，但這樣我的攻城械部隊便無人指揮。。。我推薦一名人選暫代我指揮攻城械部隊。」我疑惑問道「何人？」「那人便是趙嘉。」祝梓楠斬釘截鐵的答道。「趙嘉嗎。。。我只知道他對於機造方面無人能及其左右，但是領兵打仗。。。」鍾思萱拍了拍胸脯「放心好了，畢竟他曾經也是我帶過的兵，武藝與帶兵打仗都得本事是我親自傳授，應該說目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我點了點頭「可辦，就勞煩鍾將軍跟趙嘉通知一聲了。。。還有一點我比較擔憂」鍾思萱似乎看出我的疑慮「。。。說實在話，即使我們做了諸多準備，我也實在沒信心打這人數相較十倍甚至以上之差的戰爭。。。或許我們的手段絕對是前無古人，可戰爭決定勝敗的因素不止手段一種。。。我覺得我們應當向周邊求援，爭取團結周邊各縣，共同對敵。」我搖了搖頭，不斷踱步，表情凝重道「求援的事我早就派人試過了，周邊的縣城都已」自己捅的簍子要自己填補上「為理由拒絕了，這年頭連中央政權都不夠穩定，地方更是勾心鬥角，養精蓄銳，各自為政，以待有一日實力足夠雄厚後能推翻僭主統治，自立正統，吞食天下。」鍾思萱表情凝重「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嗎？」我上前撣了撣鍾思萱肩上的雪花「我也不想給你太大壓力，自古王朝氣運興衰自有天意主導，個人偉力在歷史長流面前還是太過渺小，你我要做的不過是盡力而為，勝敗並不能代表什麼，，重要的是謀事者的作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起碼我們做過了對命運的抗爭。「我默默轉身離開，只剩下鍾思萱獨自站在風雪中低頭沉思。
龍目縣外，大概在距離龍目縣北荒村三百米遠的地方，淳于呼馬駐紮下了營帳。他喚來兩名副將「阿河馬，單流馬，你們兩人各帶五十人，在前方村落搜出活口來，我要調查這龍目縣城防如何。」兩名副將領命，在村落里搜了足足三個時辰，別說村民，就連曾經生起過爐灶的痕跡都沒有，淳于呼馬感到奇怪，親自前來巡查，結果也作出此處已經很久沒有人生存痕跡的判斷。「真是怪事。。。難道他們已經被人彘大軍踏平了？。。。不對勁，如果人彘大軍突襲的話，這裡應該不久前還有煙火痕跡，並且那些人彘的吃相甚是難堪，不應該一點痕跡都不留。。。」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有士兵來報「報——北荒村外三百米處樹林有炊煙痕跡。」淳于呼馬立刻起身「立刻派五十士兵去隨我搜，務必要活口。」隨後策馬來到樹林，因馬在樹林裡行動不便，他便打算下馬親自在樹林中搜索。他先抬頭望了一眼炊煙。「這個規模的炊煙，人數應當不過三人，悄悄包抄，抹藥打草驚蛇。」於是五十人散開，悄悄向升起炊煙的地方包抄過去。當能看到火光時，淳于呼馬單獨摸了過去，看看一個血污遍身，衣服被燒的破爛的人睏乏的倚在樹根下邊烤火邊打盹，也許是太過疲乏，他竟然並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抱著懷中的朴刀昏睡過去，當淳于呼馬完全站在他面前時，他也沒有醒過來，淳于呼馬仔細的端詳著這個人：半邊臉已經被燒傷的面目全非，身上步著恐怖的咬痕和灼燒痕跡，探了探鼻下，卻發現如此嚴重的傷勢，此人卻氣息平穩，於是急忙呼喚身邊的士兵將此人帶回駐地，詢問龍目縣的情報。
當邱仲義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營帳中，旁邊一名外族姑娘正將手裡的一條條蟲子放在他的側臉上，被啃咬的傷口上。他驚呼出聲，連忙將手掐向那姑娘的脖頸，姑娘明顯嚇了一跳，艱難的握住那隻掐向自己的大手，眼神驚恐的看向邱仲義，隨後艱難的從狹窄的氣管中排出氣體，通過聲帶微弱的震顫，從嗓子擠出一句話「。。。別。。。殺我，我。。。是救你的。。。巫師。」邱仲義手上的勁道鬆了一些，但仍是厲聲問道「救我？胡說，你講那些蛆蟲放在我身上食我血肉，又怎麼能叫做在救我？」姑娘見邱仲義手上的力氣減了幾分，貪婪而急促的喘息了一陣，當呼吸基本恢復平穩後，她將兩隻因驚嚇而顫抖的纖細手指搭在邱仲義掐住她脖子的那隻手上，觸感冰涼嫩滑「真的。。。這不是普通的蛆蟲，是我南蠻蠱族培養的一種蠱蟲，能夠醫治傷痛，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傷口不痛了？我真的是派來治癒你的巫師。」邱仲義將信將疑，僅僅是將手搭在她脖子上的力度，隨後語氣緩和了許多，詢問道「。。。這裡是那？誰派你來的，你是誰？」見邱仲義不鬆手，姑娘也只好如實回答「這裡是北狄國淳于呼馬將軍的行軍帳中，我是南蠻國派來協助北狄國的隨軍巫師，是淳于呼馬將軍將你帶來送到這裡交於我醫治的。」邱仲義的手終於完全鬆開「是嗎。。。抱歉，我只是太緊張了，你救治我，我卻對你下手。」姑娘搖了搖頭「不不不，沒關係，你能這麼有活力是再好不過了，如果沒把你治好，恐怕我還是免不了一頓責罰。。。」說到這裡，姑娘沉默著，低下頭，去翻了幾塊類似羊皮的東西，敷在邱仲義被蠱蟲治癒過的傷口處。「責罰？姑娘你妙手回春，醫術這麼精湛，理應在軍中地位很高才對，又有誰會責罰你呢？」邱仲義疑惑問道。巫師姑娘手中動作頓了一下，隨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麼多年來您是第一位將我看成醫者並加以誇讚的，他們都叫我玩蟲子的妖女，從來沒人放心讓我醫治，您這樣說我很開心。」
邱仲義一隻眼睛瞪大驚訝看著面前這個外族女子竟因為自己的幾句誇讚掉下眼淚，驚愕不已。
隨後我在夢檸的陪同下到了軍營，鍾思萱出來迎接我「大人怎麼有空來軍營視察了？」我頓了頓，隨後問道「軍營中情況現在如何？」鍾思萱思索了一下，隨後托著下巴說「整體上士氣還不錯，畢竟這次算是打了勝仗，不過刀盾兵損失很嚴重，本來在這次防禦作戰中損失最多的便是這些刀盾兵，現在統領他們的邱仲義將軍下落不明，軍隊歸屬出現了問題。」我表情凝重，思索了一會「這確實是個問題，如今邱將軍一日不在，軍中刀盾兵卻不能一日無首。。。有什麼好的人選嗎？」鍾思萱猶豫了一下，隨後說到「我可以任刀盾兵統領，但這樣我的攻城械部隊便無人指揮。。。我推薦一名人選暫代我指揮攻城械部隊。」我疑惑問道「何人？」「那人便是趙嘉。」祝梓楠斬釘截鐵的答道。「趙嘉嗎。。。我只知道他對於機造方面無人能及其左右，但是領兵打仗。。。」鍾思萱拍了拍胸脯「放心好了，畢竟他曾經也是我帶過的兵，武藝與帶兵打仗都得本事是我親自傳授，應該說目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我點了點頭「可辦，就勞煩鍾將軍跟趙嘉通知一聲了。。。還有一點我比較擔憂」鍾思萱似乎看出我的疑慮「。。。說實在話，即使我們做了諸多準備，我也實在沒信心打這人數相較十倍甚至以上之差的戰爭。。。或許我們的手段絕對是前無古人，可戰爭決定勝敗的因素不止手段一種。。。我覺得我們應當向周邊求援，爭取團結周邊各縣，共同對敵。」我搖了搖頭，不斷踱步，表情凝重道「求援的事我早就派人試過了，周邊的縣城都已」自己捅的簍子要自己填補上「為理由拒絕了，這年頭連中央政權都不夠穩定，地方更是勾心鬥角，養精蓄銳，各自為政，以待有一日實力足夠雄厚後能推翻僭主統治，自立正統，吞食天下。」鍾思萱表情凝重「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了嗎？」我上前撣了撣鍾思萱肩上的雪花「我也不想給你太大壓力，自古王朝氣運興衰自有天意主導，個人偉力在歷史長流面前還是太過渺小，你我要做的不過是盡力而為，勝敗並不能代表什麼，，重要的是謀事者的作為，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起碼我們做過了對命運的抗爭。「我默默轉身離開，只剩下鍾思萱獨自站在風雪中低頭沉思。
龍目縣外，大概在距離龍目縣北荒村三百米遠的地方，淳于呼馬駐紮下了營帳。他喚來兩名副將「阿河馬，單流馬，你們兩人各帶五十人，在前方村落搜出活口來，我要調查這龍目縣城防如何。」兩名副將領命，在村落里搜了足足三個時辰，別說村民，就連曾經生起過爐灶的痕跡都沒有，淳于呼馬感到奇怪，親自前來巡查，結果也作出此處已經很久沒有人生存痕跡的判斷。「真是怪事。。。難道他們已經被人彘大軍踏平了？。。。不對勁，如果人彘大軍突襲的話，這裡應該不久前還有煙火痕跡，並且那些人彘的吃相甚是難堪，不應該一點痕跡都不留。。。」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有士兵來報「報——北荒村外三百米處樹林有炊煙痕跡。」淳于呼馬立刻起身「立刻派五十士兵去隨我搜，務必要活口。」隨後策馬來到樹林，因馬在樹林裡行動不便，他便打算下馬親自在樹林中搜索。他先抬頭望了一眼炊煙。「這個規模的炊煙，人數應當不過三人，悄悄包抄，抹藥打草驚蛇。」於是五十人散開，悄悄向升起炊煙的地方包抄過去。當能看到火光時，淳于呼馬單獨摸了過去，看看一個血污遍身，衣服被燒的破爛的人睏乏的倚在樹根下邊烤火邊打盹，也許是太過疲乏，他竟然並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抱著懷中的朴刀昏睡過去，當淳于呼馬完全站在他面前時，他也沒有醒過來，淳于呼馬仔細的端詳著這個人：半邊臉已經被燒傷的面目全非，身上步著恐怖的咬痕和灼燒痕跡，探了探鼻下，卻發現如此嚴重的傷勢，此人卻氣息平穩，於是急忙呼喚身邊的士兵將此人帶回駐地，詢問龍目縣的情報。
當邱仲義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營帳中，旁邊一名外族姑娘正將手裡的一條條蟲子放在他的側臉上，被啃咬的傷口上。他驚呼出聲，連忙將手掐向那姑娘的脖頸，姑娘明顯嚇了一跳，艱難的握住那隻掐向自己的大手，眼神驚恐的看向邱仲義，隨後艱難的從狹窄的氣管中排出氣體，通過聲帶微弱的震顫，從嗓子擠出一句話「。。。別。。。殺我，我。。。是救你的。。。巫師。」邱仲義手上的勁道鬆了一些，但仍是厲聲問道「救我？胡說，你講那些蛆蟲放在我身上食我血肉，又怎麼能叫做在救我？」姑娘見邱仲義手上的力氣減了幾分，貪婪而急促的喘息了一陣，當呼吸基本恢復平穩後，她將兩隻因驚嚇而顫抖的纖細手指搭在邱仲義掐住她脖子的那隻手上，觸感冰涼嫩滑「真的。。。這不是普通的蛆蟲，是我南蠻蠱族培養的一種蠱蟲，能夠醫治傷痛，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傷口不痛了？我真的是派來治癒你的巫師。」邱仲義將信將疑，僅僅是將手搭在她脖子上的力度，隨後語氣緩和了許多，詢問道「。。。這裡是那？誰派你來的，你是誰？」見邱仲義不鬆手，姑娘也只好如實回答「這裡是北狄國淳于呼馬將軍的行軍帳中，我是南蠻國派來協助北狄國的隨軍巫師，是淳于呼馬將軍將你帶來送到這裡交於我醫治的。」邱仲義的手終於完全鬆開「是嗎。。。抱歉，我只是太緊張了，你救治我，我卻對你下手。」姑娘搖了搖頭「不不不，沒關係，你能這麼有活力是再好不過了，如果沒把你治好，恐怕我還是免不了一頓責罰。。。」說到這裡，姑娘沉默著，低下頭，去翻了幾塊類似羊皮的東西，敷在邱仲義被蠱蟲治癒過的傷口處。「責罰？姑娘你妙手回春，醫術這麼精湛，理應在軍中地位很高才對，又有誰會責罰你呢？」邱仲義疑惑問道。巫師姑娘手中動作頓了一下，隨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麼多年來您是第一位將我看成醫者並加以誇讚的，他們都叫我玩蟲子的妖女，從來沒人放心讓我醫治，您這樣說我很開心。」
邱仲義一隻眼睛瞪大驚訝看著面前這個外族女子竟因為自己的幾句誇讚掉下眼淚，驚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