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信使(祝新年快樂)
「然後，閉上眼睛，把頭低下，手舉過頭……」「礦工」格莉絲女士以其人偶的身軀做出了一個標準的「迎接紅月」的動作，隨後停了三秒，又把手放了下來，「就是這樣。如果你認為缺了什麼，只需要補充一句『讚美伊卡勒特·諾夫·克勞恩！』就足夠了。試試看？」
既然是克勞恩的東西，連望舒便放心地做出了這個動作，隨後放下雙手。
「你們來了。」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迴蕩在斯卡雷特教堂的彩窗、壁畫和明燈之間。
是第五號「紅月主教」。他本該在紅月升起時醒來，現在卻因格莉絲女士和費爾·沃的到來、連續兩次的祈禱動作和克勞恩的名字而提前甦醒。
這聲音讓連望舒有些驚懼地看向前方，看向正注視著他們的紅月主教。
「哦，上次的訪客。」紅月主教看到了連望舒，「還有一位有著月亮一般美麗的眼睛的新訪客。你們是隨兩位故客來到了這裡，或是在紅月光輝的指引下偶然拜訪，這些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們來了，找到了紅月的禮堂。」
連望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聽得映月忽然開口：「感謝您對我眼睛顏色的稱讚，能與紅月並列真是榮幸。」
這是套用語言模塊里對他人稱讚的固定回復模板之一的結果？
「你無需感謝我，只需要感謝賜予你這美麗色彩的那些存在者。他們或許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他們或許是你的朋友、甚至曾經的敵人，但不要感謝現在的敵人；祂也當然可以是紅月，並不渴求你的感謝，可你不要忘了感謝祂。感謝你應感謝的人，無視你所厭惡的人，便是這份誤送的感謝最好的去處。」
映月若有所思，轉過身看著連望舒，說了聲「謝謝」。
「曾經來過的訪客，想來你也同那位最初的使者、為自己選擇責任的故客一樣，是一位制偶師吧？」紅月主教看到映月的舉頭，也轉頭看著連望舒，問道。
「是的。我才剛剛入門不久，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不用擔心什麼，生命是世界的訪客，一些小問題並不是過錯。但請你一定要將兩件事記在心中：不要濫造『靈智』模塊，不要讓作品淪為過錯的傀儡。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同樣受著紅月光輝的訪客，冒然阻止他們開啟下一段旅途，是一種過錯；強迫他們結束現在的旅途，同樣是一種過錯。事出必須有原因可問，不可冒然行事。」
那麼，當時的小羊……
「以我為例，我的職責之一便是引導生命走向下一段旅途。那位為自己選擇了責任的故客曾告訴我，在訪客之中，向紅月祈禱者仍有未完成的旅途，其餘皆已準備好迎接下一段人生。為了辨認這一點，我每次都要給見到的陌生客人講講紅月的知識，讓他們成為信仰紅月的、有道標的訪客，再做分辨。二位訪客，你們是否願意上前，聽我講解這本《紅月聖典》？」
看來不得不聽了……
「我想我需要說點什麼。五號『主教』先生，你可以給我一本『聖典』，我來負責講解。」「礦工」格莉絲女士道，「你應該能信任一位曾跟隨伊卡勒特多年的故客。」
「自然如此，舍夫德小姐。」紅月主教毫不在意地念出了那個姓氏，轉身走向牆壁，打開了一扇「小」門，又扭頭注視著格莉絲，說道，「請隨我來，故客與新訪客們。」隨後又緩步走進門內。
「礦工」格莉絲女士轉頭看著連望舒，似乎想極其輕微地笑一下，卻發現她沒有克勞恩那麼生動的表情，只好面不改色的眨一眨眼睛，帶著一人兩偶走進門中。
被格莉絲女士救了一命，不，一次救了三條命，包括自己和「雙子」……連望舒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
「下午好，「日冕」先生。」找到「日冕」的房間，程雲敲開門，「額外僱傭的工作來了，需要你把這個箱子送到……」他又一次召喚出光點，「你出發時，跟著它走就好了，但是要記住最後的位置。」
「我已經聽到了你的需求。這個箱子是木製的，其中可能存在物品，且有大概率不是廢棄物。在這一條件下，顯而易見的是，它存在一定的價值，需要通過送到某個位置來達成其價值的實現，而你甚至『庭院』可以藉此達成某一個甚至一些特定目標。
「使用箱子而不是直接讓我運送零散的物品這一事件可能存在幾類原因：一是物品過多需要箱子加以囊括；二是存放在『箱子』這一存儲工具性質的物體中的各類物品通常需要人或其他生物的協助才能被取出，使用箱子可能是出於對其中物品的保護，也可能象徵著送到指定位置以後需要有其他生物參與才能達成目標；
「三是通過箱子的包裹，屏蔽我對其中物品的窺視，避免我得知甚至竊取其中的某個物品。如果是第三個原因，出於對安全的考慮，我建議你為箱子上鎖，並讓我先把鑰匙的零件與記載有製作方式的加密紙張分多批次送出，然而現在為時已晚，因此你並不擔心這方面出現問題。
「最終的答覆是：我將按照契約，完成這次運送。」「日冕」的語速終於降到了正常人可以接受的地步，說完，他又飛快地像上次那樣點出了那個象徵他自己的手勢，「在這一情境中」
「既然如此，我也將按照契約，與你簽訂關於此次額外僱傭具體事宜的、不涉及高級契約方式的契約，並按照該契約支付僱傭費用。」程雲回答著，同時思考起如何加強翻譯器對純粹聲音的翻譯能力。
「好的。你是否需要使用我所居住的房間作為簽訂額外僱傭臨時契約的場地？」
「沒有使用它的必要，且它的使用權現在屬於你。總之，我並不需要借用你的房間。請跟我來。」
…十幾分鐘後…
湖畔山區「外城」，森林邊緣，有著玻璃窗的一座木板小屋中。
「日冕」跟著光點來到了這裡。
既然是克勞恩的東西，連望舒便放心地做出了這個動作，隨後放下雙手。
「你們來了。」一道沉穩的聲音忽然響起，迴蕩在斯卡雷特教堂的彩窗、壁畫和明燈之間。
是第五號「紅月主教」。他本該在紅月升起時醒來，現在卻因格莉絲女士和費爾·沃的到來、連續兩次的祈禱動作和克勞恩的名字而提前甦醒。
這聲音讓連望舒有些驚懼地看向前方，看向正注視著他們的紅月主教。
「哦，上次的訪客。」紅月主教看到了連望舒，「還有一位有著月亮一般美麗的眼睛的新訪客。你們是隨兩位故客來到了這裡，或是在紅月光輝的指引下偶然拜訪，這些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們來了，找到了紅月的禮堂。」
連望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聽得映月忽然開口：「感謝您對我眼睛顏色的稱讚，能與紅月並列真是榮幸。」
這是套用語言模塊里對他人稱讚的固定回復模板之一的結果？
「你無需感謝我，只需要感謝賜予你這美麗色彩的那些存在者。他們或許是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他們或許是你的朋友、甚至曾經的敵人，但不要感謝現在的敵人；祂也當然可以是紅月，並不渴求你的感謝，可你不要忘了感謝祂。感謝你應感謝的人，無視你所厭惡的人，便是這份誤送的感謝最好的去處。」
映月若有所思，轉過身看著連望舒，說了聲「謝謝」。
「曾經來過的訪客，想來你也同那位最初的使者、為自己選擇責任的故客一樣，是一位制偶師吧？」紅月主教看到映月的舉頭，也轉頭看著連望舒，問道。
「是的。我才剛剛入門不久，還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不用擔心什麼，生命是世界的訪客，一些小問題並不是過錯。但請你一定要將兩件事記在心中：不要濫造『靈智』模塊，不要讓作品淪為過錯的傀儡。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同樣受著紅月光輝的訪客，冒然阻止他們開啟下一段旅途，是一種過錯；強迫他們結束現在的旅途，同樣是一種過錯。事出必須有原因可問，不可冒然行事。」
那麼，當時的小羊……
「以我為例，我的職責之一便是引導生命走向下一段旅途。那位為自己選擇了責任的故客曾告訴我，在訪客之中，向紅月祈禱者仍有未完成的旅途，其餘皆已準備好迎接下一段人生。為了辨認這一點，我每次都要給見到的陌生客人講講紅月的知識，讓他們成為信仰紅月的、有道標的訪客，再做分辨。二位訪客，你們是否願意上前，聽我講解這本《紅月聖典》？」
看來不得不聽了……
「我想我需要說點什麼。五號『主教』先生，你可以給我一本『聖典』，我來負責講解。」「礦工」格莉絲女士道，「你應該能信任一位曾跟隨伊卡勒特多年的故客。」
「自然如此，舍夫德小姐。」紅月主教毫不在意地念出了那個姓氏，轉身走向牆壁，打開了一扇「小」門，又扭頭注視著格莉絲，說道，「請隨我來，故客與新訪客們。」隨後又緩步走進門內。
「礦工」格莉絲女士轉頭看著連望舒，似乎想極其輕微地笑一下，卻發現她沒有克勞恩那麼生動的表情，只好面不改色的眨一眨眼睛，帶著一人兩偶走進門中。
被格莉絲女士救了一命，不，一次救了三條命，包括自己和「雙子」……連望舒猶豫了一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
「下午好，「日冕」先生。」找到「日冕」的房間，程雲敲開門，「額外僱傭的工作來了，需要你把這個箱子送到……」他又一次召喚出光點，「你出發時，跟著它走就好了，但是要記住最後的位置。」
「我已經聽到了你的需求。這個箱子是木製的，其中可能存在物品，且有大概率不是廢棄物。在這一條件下，顯而易見的是，它存在一定的價值，需要通過送到某個位置來達成其價值的實現，而你甚至『庭院』可以藉此達成某一個甚至一些特定目標。
「使用箱子而不是直接讓我運送零散的物品這一事件可能存在幾類原因：一是物品過多需要箱子加以囊括；二是存放在『箱子』這一存儲工具性質的物體中的各類物品通常需要人或其他生物的協助才能被取出，使用箱子可能是出於對其中物品的保護，也可能象徵著送到指定位置以後需要有其他生物參與才能達成目標；
「三是通過箱子的包裹，屏蔽我對其中物品的窺視，避免我得知甚至竊取其中的某個物品。如果是第三個原因，出於對安全的考慮，我建議你為箱子上鎖，並讓我先把鑰匙的零件與記載有製作方式的加密紙張分多批次送出，然而現在為時已晚，因此你並不擔心這方面出現問題。
「最終的答覆是：我將按照契約，完成這次運送。」「日冕」的語速終於降到了正常人可以接受的地步，說完，他又飛快地像上次那樣點出了那個象徵他自己的手勢，「在這一情境中」
「既然如此，我也將按照契約，與你簽訂關於此次額外僱傭具體事宜的、不涉及高級契約方式的契約，並按照該契約支付僱傭費用。」程雲回答著，同時思考起如何加強翻譯器對純粹聲音的翻譯能力。
「好的。你是否需要使用我所居住的房間作為簽訂額外僱傭臨時契約的場地？」
「沒有使用它的必要，且它的使用權現在屬於你。總之，我並不需要借用你的房間。請跟我來。」
…十幾分鐘後…
湖畔山區「外城」，森林邊緣，有著玻璃窗的一座木板小屋中。
「日冕」跟著光點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