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異響
走出洞口，面前是一片她已經認識了半天的、廣袤的沼澤。穿著一件有些髒了的短袖和一條低到了腳踝處、明顯比上衣還髒的褲子，垂著亂了不少的頭髮，她從物品欄里不剩下多少、被排成一列的麵包中隨機選擇了一個，作為今天的午飯。
「劉氏麵包直銷店」的麵包的確優質，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得過去再買幾十個……但是，現在可沒法過去補充食物，只能就地尋找可用食材了……她思考著如何找到食物來源，觀察起這片沼澤。
忘了介紹，她就是——通過躲在樹上逃過怪物的聰明求生者、前往張思瑞處尋找朋友的「少」女、曾被劉辰認定為「大客戶」的存在、長途跋涉進入沼澤的尋路之人——張靈。這段介紹詞以後或許還會加長。她很期待看到未來的生活。
這麼觀察著，她還真發現和想到了很多有可能讓她獲得食物的辦法：
水面下的植物，它們也許可以食用；
沼澤里的小魚，唯一的麻煩是怎麼將其捕捉；
黑夜中的怪物，它們不僅能產生骨頭、武器、絲線和爆炸，還能產生一些食物；
遠處的同類們，打劫他們可以獲得……等等，這裡有人？！
那幾人顯然也發現了張靈，警惕而緩慢地向洞穴靠近。
…幾分鐘後…
在互相確認對方不會出手打劫後，一群人在不算寬廣的洞穴里圍成一圈。待到分別做完了簡略的自我介紹，看著幾人身上的袍子，張靈提出了問題。
「你們從哪裡過來的，經歷了什麼？」
「我們是從一個原住民村莊被放逐出來的。」其中一個人回答著，簡單梳理了思路後便開始講起經歷，「第一天晚上，我們幾個在森林裡相遇……
「……逃離怪物後，我們進入了一個安全的村莊。」那個人思考著該怎麼形容這種安全，「村莊裡不僅食物充足，還有幾個鋼鐵巨人。嗯，它們負責驅趕怪物，有時候甚至能直接把怪物打飛、打死！
「村民們很熱情地收留了我們。雖說他們對我們有所懷疑，派了一個鋼鐵巨人來監管，但還是按照傳統讓我們留下來參與村莊裡的勞動，並且給了我們一個真正加入村莊的機會……
「……結果，我們幾個沒能通過考驗，被迫離開了村莊。不過，等『立村節』的事情結束後，我們還能回去……」
「那個村莊，在哪個方向？有多遠？」認真聽完了故事，張靈連忙問。
如果真能找到一個原住民村莊，留下來顯然比尋找張思瑞的團隊更容易活下去！但願村裡的文化生活比較豐富……她是這麼想的。
那人遲遲沒有開口，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另一人於是解釋道：「在我們走到這邊的路上，曾經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當時是晚上，我們幾人一起躲在用泥土臨時搭建的小屋裡。村民們很好心地給了我們一個燈籠和幾捆秸稈，以便我們幾個過夜。那晚我負責守夜。
「有幾個人已經躺下睡覺了，只有我和她還醒著。」他指了指剛才那個人，「我正讓她去睡覺時，泥土做的小屋牆壁上忽然響起沉悶的敲擊聲。就像……」
「像這樣嗎？」張靈在地上豎著放了兩塊泥土，用木棍敲了敲上面那塊。
「有些接近，但還不夠相似。我們建的牆是兩個方塊厚的。當時應該是有什麼生物正在用手拍牆，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沉……好像屋子外面的東西越來越用力了。
「因為聲音太大，不僅她沒去睡覺，就連其他人也被吵醒了。有人說了一句話，外面的聲音突然就停了，無聲無息。
「我們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敢出去——外面肯定出現了很多怪物，那時出去不只是自己要死，其他人多半也要受傷。於是，我們只能躲在泥土屋裡，一點聲音都不敢發。
「過了一段時間，有幾個人陸續又睡下了，那聲音也沒再出現。但是，一直到快日出的時候，牆壁上再次傳來了猛烈的、連續不斷的敲擊聲！我好像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外面的東西，那個可能存在的生物，它想要進來！」
「太陽出來以後，敲牆的聲音又一次消失了。我們看著通訊頻道上的時間，又等了十五分鐘才挖開泥土。外面已經什麼怪物都沒有了。」
有意思的故事，未知的才是最嚇人的……張靈於是問道：「真的只有兩次聲音嗎？」
「下半夜我就去睡了，換成他來守夜。你回答她一下？」他看著隊伍里最高的那個男人問。
「下半夜沒有異常。」
「你們之後要去哪裡？」
「當然是返回村莊。不過，還要在這一帶等幾天。」他似乎聽懂了張靈的意思，「到時候你可以跟上來，能不能加入村莊得看你自己。」
「好。」
他們隨即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洞穴，分散開來做著建造、捕魚等不同的工作。張靈這才想起自己還要收集食物，跟著最後那人走了出去。
…………
「格莉絲，在這裡。」費爾·沃說著，提起背包向「礦工」女士的方向走去。
他們正在「斯卡雷特教堂」內。石頭造成的「紅月主教」和他的木製權杖依然安靜地立在原地，好似一尊雕像。
這個地方讓連望舒有些恐懼，擔心「紅月主教」突然動起來，突然閉眼，突然雙手相扣高舉過頭……說起來，那個動作也是克勞恩創作的嗎？
「格莉絲女士，我有一個問題。」
「請講。」「礦工」格莉絲女士正在檢查背包里的物品，分出心來聽連望舒講話。
「紅月教的正式祈禱動作是什麼？昨天的教學裡好像沒有提到。」
昨天晚上的教學中，格莉絲只教了表示紅月的手勢。
「是我疏忽了，只和你講了『儀式』里的非正式手勢，卻把教堂里的動作給忘了。」她於是收起了背包，「看好了，我示範一次。雙手相扣，像這樣，這四根手指得向上翹，最好是能分別與平月、斜月相嵌合的角度。
「然後，閉上眼睛，把頭低下，手舉過頭……」
「劉氏麵包直銷店」的麵包的確優質，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得過去再買幾十個……但是，現在可沒法過去補充食物，只能就地尋找可用食材了……她思考著如何找到食物來源，觀察起這片沼澤。
忘了介紹，她就是——通過躲在樹上逃過怪物的聰明求生者、前往張思瑞處尋找朋友的「少」女、曾被劉辰認定為「大客戶」的存在、長途跋涉進入沼澤的尋路之人——張靈。這段介紹詞以後或許還會加長。她很期待看到未來的生活。
這麼觀察著，她還真發現和想到了很多有可能讓她獲得食物的辦法：
水面下的植物，它們也許可以食用；
沼澤里的小魚，唯一的麻煩是怎麼將其捕捉；
黑夜中的怪物，它們不僅能產生骨頭、武器、絲線和爆炸，還能產生一些食物；
遠處的同類們，打劫他們可以獲得……等等，這裡有人？！
那幾人顯然也發現了張靈，警惕而緩慢地向洞穴靠近。
…幾分鐘後…
在互相確認對方不會出手打劫後，一群人在不算寬廣的洞穴里圍成一圈。待到分別做完了簡略的自我介紹，看著幾人身上的袍子，張靈提出了問題。
「你們從哪裡過來的，經歷了什麼？」
「我們是從一個原住民村莊被放逐出來的。」其中一個人回答著，簡單梳理了思路後便開始講起經歷，「第一天晚上，我們幾個在森林裡相遇……
「……逃離怪物後，我們進入了一個安全的村莊。」那個人思考著該怎麼形容這種安全，「村莊裡不僅食物充足，還有幾個鋼鐵巨人。嗯，它們負責驅趕怪物，有時候甚至能直接把怪物打飛、打死！
「村民們很熱情地收留了我們。雖說他們對我們有所懷疑，派了一個鋼鐵巨人來監管，但還是按照傳統讓我們留下來參與村莊裡的勞動，並且給了我們一個真正加入村莊的機會……
「……結果，我們幾個沒能通過考驗，被迫離開了村莊。不過，等『立村節』的事情結束後，我們還能回去……」
「那個村莊，在哪個方向？有多遠？」認真聽完了故事，張靈連忙問。
如果真能找到一個原住民村莊，留下來顯然比尋找張思瑞的團隊更容易活下去！但願村裡的文化生活比較豐富……她是這麼想的。
那人遲遲沒有開口，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另一人於是解釋道：「在我們走到這邊的路上，曾經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當時是晚上，我們幾人一起躲在用泥土臨時搭建的小屋裡。村民們很好心地給了我們一個燈籠和幾捆秸稈，以便我們幾個過夜。那晚我負責守夜。
「有幾個人已經躺下睡覺了，只有我和她還醒著。」他指了指剛才那個人，「我正讓她去睡覺時，泥土做的小屋牆壁上忽然響起沉悶的敲擊聲。就像……」
「像這樣嗎？」張靈在地上豎著放了兩塊泥土，用木棍敲了敲上面那塊。
「有些接近，但還不夠相似。我們建的牆是兩個方塊厚的。當時應該是有什麼生物正在用手拍牆，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沉……好像屋子外面的東西越來越用力了。
「因為聲音太大，不僅她沒去睡覺，就連其他人也被吵醒了。有人說了一句話，外面的聲音突然就停了，無聲無息。
「我們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不敢出去——外面肯定出現了很多怪物，那時出去不只是自己要死，其他人多半也要受傷。於是，我們只能躲在泥土屋裡，一點聲音都不敢發。
「過了一段時間，有幾個人陸續又睡下了，那聲音也沒再出現。但是，一直到快日出的時候，牆壁上再次傳來了猛烈的、連續不斷的敲擊聲！我好像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外面的東西，那個可能存在的生物，它想要進來！」
「太陽出來以後，敲牆的聲音又一次消失了。我們看著通訊頻道上的時間，又等了十五分鐘才挖開泥土。外面已經什麼怪物都沒有了。」
有意思的故事，未知的才是最嚇人的……張靈於是問道：「真的只有兩次聲音嗎？」
「下半夜我就去睡了，換成他來守夜。你回答她一下？」他看著隊伍里最高的那個男人問。
「下半夜沒有異常。」
「你們之後要去哪裡？」
「當然是返回村莊。不過，還要在這一帶等幾天。」他似乎聽懂了張靈的意思，「到時候你可以跟上來，能不能加入村莊得看你自己。」
「好。」
他們隨即一個接一個地離開了洞穴，分散開來做著建造、捕魚等不同的工作。張靈這才想起自己還要收集食物，跟著最後那人走了出去。
…………
「格莉絲，在這裡。」費爾·沃說著，提起背包向「礦工」女士的方向走去。
他們正在「斯卡雷特教堂」內。石頭造成的「紅月主教」和他的木製權杖依然安靜地立在原地，好似一尊雕像。
這個地方讓連望舒有些恐懼，擔心「紅月主教」突然動起來，突然閉眼，突然雙手相扣高舉過頭……說起來，那個動作也是克勞恩創作的嗎？
「格莉絲女士，我有一個問題。」
「請講。」「礦工」格莉絲女士正在檢查背包里的物品，分出心來聽連望舒講話。
「紅月教的正式祈禱動作是什麼？昨天的教學裡好像沒有提到。」
昨天晚上的教學中，格莉絲只教了表示紅月的手勢。
「是我疏忽了，只和你講了『儀式』里的非正式手勢，卻把教堂里的動作給忘了。」她於是收起了背包，「看好了，我示範一次。雙手相扣，像這樣，這四根手指得向上翹，最好是能分別與平月、斜月相嵌合的角度。
「然後，閉上眼睛，把頭低下，手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