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扣大分
南悠真與那怪物對上了眼睛，某種扭曲和瘋狂順著視線撲到他的面前，像爬過銅線的電流，擊入他的大腦，侵蝕他的意識。
靈性快速築成高牆，將那股瘋狂阻攔在外。
南悠真恍惚片刻，恢復感知，那長手長腳的怪物已鎖定了他，本遲緩的速度猛地提升，如同一隻巨大的蜘蛛，快速爬來！
眨眼間，它已到了少年前方的樹枝上，向他撲去！
南悠真可以清晰見到它的模樣，它像小孩子用橡皮泥捏成的醜陋小人，身子和四肢很細，手掌和腳掌卻格外寬大，像青蛙的足。
那雙手掌上沾著血，伸到了南悠真面前。
「這是我的哦。」月島香澄擋在南悠真面前。
怪物抓住了月島香澄的雙臂，兩隻長手朝相反的方向旋轉，要將少女扭斷成兩截，——如同那隻柴犬。
南悠真握緊黑月手鍊，要將那尖利的月牙兩端刺入手心。
「沒關係的。」月島香澄轉過頭，阻攔了少年。
她剛剛恢復五官的臉，再一次變成了彩色的星空，變成了漂浮著星團的幽深宇宙。
比那怪物更龐大、更瘋狂的氣息從那片星團里溢出，她的兩隻手也化作了星之彩光，這美麗的星之彩爬上了怪物的手臂。
怪物鬆開了月島香澄，那雙無神的眼睛裡露出驚恐，彩光快速擴散到它的整個軀體，它成了一片星光。
月島香澄吹起一道風。南悠真看不到月島香澄的動作，少女現在沒有嘴唇，但他的靈性如此向他解釋少女的舉動。
風吹散了那片星光，又像初升的日輪覆蓋了星辰的光芒。
怪物消失不見。
南悠真看著月島香澄。林中昏暗，如同黑夜，月島香澄的半個身軀流淌著彩色的星光，銀河般璀璨。
「完啦，用了太多力量，我沒有辦法自己復原。」
月島香澄的聲音響起在南悠真的腦中，同時，那片星之彩墜落到了他的懷裡。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醜陋的怪物和美麗的星之彩交替衝擊他的心神，他來不及思考，本能地抱住了少女。
「悠真？」少女囈語。
「我在。」南悠真回答。
「想我。」
那片星之彩占據了南悠真的視野，貼上他的額頭，彩光在他的皮膚上流過，像舌尖輕輕舔舐，有些涼。
南悠真閉上眼，回憶月島香澄的模樣。她的臉頰、她的淚痣、她的粗枝大葉與元氣滿滿、她和自己度過的一十五年……
星之彩緩緩收縮，五分鐘後，南悠真感覺到額頭觸感的變化，他睜開眼，見到了那枚淚痣，那張美麗的臉頰。
月島香澄踮著腳，雙手摟著他的脖頸，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她閉著眼，南悠真可以見到她顫動的睫毛，感覺到她的吐息，那是灼熱的芳馨。
月島香澄睜開眼，與少年的視線相對，追著目光蹭了蹭少年的臉頰。
「剛剛那是什麼。」南悠真感覺到，自己的思念與少女聯繫在了一起。
「是補充悠真能量，Wink~☆」月島香澄調皮地閉上一隻眼。
「好好說話。」南悠真抬手，捏上她的臉頰。
少女太像月島香澄，他不禁用了對待香澄的舉動。
他鬆開手，想收回，少女按住了他的手，將臉頰放在他的手心。
「我是悠真創造的香澄，」少女說，「所以壞掉了需要悠真的思念來修補。」
「如果沒有呢？」南悠真問。
「咦，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開始感動了嗎？為什麼第一反應是沒有怎麼辦！」月島香澄嬌嗔說。
「如果沒有的話，」她看向身旁，「可能會變成它那樣。」
南悠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那隻怪物消失的地方。怪物遺留了一些東西，幾根樹枝拼成人形，四肢部分的末端是樹葉，腦袋部分是一片稍大的樹葉。
樹枝和大部分樹葉都已枯萎，只有腦袋處的葉子半綠半枯，殘留幾分生機。
「那怪物就是憑依在這幾根樹枝上？」南悠真看月島香澄。
「我不知道。」月島香澄敲了下腦袋，吐出舌頭扮傻。
南悠真蹲下身，摘下了那片半枯的葉子。在他的靈覺里，只有這片葉子有著微弱的怪異氣息。
「回去吧。」他抬頭，太陽已落到了西側。
「小惠怎麼辦？」月島香澄看著地上的同伴，有些苦惱，「沒了照片，沒法威脅她了。」
「你真的只準備了照片？」南悠真看她。
「被發現了。」月島香澄吐吐舌頭，走到西園惠身旁，蹲下身，掀起了少女校服的下擺。
西園惠白皙的小腹露出來，月島香澄的手掌化作了星之彩，刺入其中，如同刺入水面，沒有血液也沒有傷口。
她攪動片刻，拔出時，食指上纏繞了一根頭髮。
那是她的頭髮。
髮絲從手指彈開，又鑽入了西園惠的身體。
「如果她不聽我的，我會殺了她。」
月島香澄站起身，面朝南悠真，話語歡快，笑容燦爛。
南悠真心中一寒，她到底不是人類，竟能將死亡如此輕鬆地說出口。
「她看得見，我看得見，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別人看得見。」南悠真不想西園惠遭遇危險，勸說月島香澄這樣無濟於事。
「那就除了悠真，全都殺了。」月島香澄歪頭，「悠真知道的，這是最好的方法。」
「至少不要對小惠用那個。」南悠真認真地說，「我會勸住她。」
「悠真好任性。」月島香澄踢了踢地面的草葉，「我是很想答應，但是不可以哦。」
她輕點手指，列舉原因：「被發現會很危險，可能會有靈能力者群體布下封印，可能會有瘋狂科學家派出綁匪，可能會有自衛隊派兵圍剿……」
放下手，她抬頭看南悠真，目光純潔：「這些可能會破壞掉我和悠真的平靜生活——這是悠真的願望不是嗎？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被破壞的願望。」
「悠真想要別的都可以，我都會給悠真，唯獨這個不行。」
南悠真深吸一口氣。他無法責備少女，因為這就是他的願望。
「我會用這個製作一個御守。」他用手指夾著半枯的葉子，展示給少女看，「有了御守，小惠看不穿你的模樣。」
「我沒有讀到教這種御守的書。」
「我不是所有書都在你身旁看。除了母親親手寫的筆記，神社那邊還有許多祖傳的筆記。」
月島香澄低頭思索片刻，抬起臉。
「所以悠真一開始就有了辦法，剛剛是在測試我？」少女鼓起臉頰，「我沒答應，是不是扣了好多分？」
「那只能等你以後加回來了。」南悠真收起半枯的葉子，「現在去除頭髮，可以加10分。」
月島香澄蹲下身，還未恢復成人類血肉的手掌，再一次探入西園惠的小腹。
髮絲被取出，月島香澄看著南悠真。
「加上了。」南悠真回答。
月島香澄思考片刻，又將髮絲放進去，再次取出。
她期待地看南悠真，少年沒有回應，她很失望。
「你先離開，然後喚醒小惠，我來安撫她。」南悠真走到西園惠身旁，幫少女拉下衣擺，蓋住小腹。
「好哦。」月島香澄背著手，看著少年將西園惠摟在懷裡，「方便告訴我一下，剛剛扣了多少分嗎？」
「1.24885億。」
「居然是億！那十分加了完全沒用！還有為什麼這麼具體，小數點後有好幾位！」
「最新的人口數。」
「整個國家一人給我扣了一分嗎！希望在我競選總統的時候他們也能這麼一致！」
靈性快速築成高牆，將那股瘋狂阻攔在外。
南悠真恍惚片刻，恢復感知，那長手長腳的怪物已鎖定了他，本遲緩的速度猛地提升，如同一隻巨大的蜘蛛，快速爬來！
眨眼間，它已到了少年前方的樹枝上，向他撲去！
南悠真可以清晰見到它的模樣，它像小孩子用橡皮泥捏成的醜陋小人，身子和四肢很細，手掌和腳掌卻格外寬大，像青蛙的足。
那雙手掌上沾著血，伸到了南悠真面前。
「這是我的哦。」月島香澄擋在南悠真面前。
怪物抓住了月島香澄的雙臂，兩隻長手朝相反的方向旋轉，要將少女扭斷成兩截，——如同那隻柴犬。
南悠真握緊黑月手鍊，要將那尖利的月牙兩端刺入手心。
「沒關係的。」月島香澄轉過頭，阻攔了少年。
她剛剛恢復五官的臉，再一次變成了彩色的星空，變成了漂浮著星團的幽深宇宙。
比那怪物更龐大、更瘋狂的氣息從那片星團里溢出，她的兩隻手也化作了星之彩光，這美麗的星之彩爬上了怪物的手臂。
怪物鬆開了月島香澄，那雙無神的眼睛裡露出驚恐，彩光快速擴散到它的整個軀體，它成了一片星光。
月島香澄吹起一道風。南悠真看不到月島香澄的動作，少女現在沒有嘴唇，但他的靈性如此向他解釋少女的舉動。
風吹散了那片星光，又像初升的日輪覆蓋了星辰的光芒。
怪物消失不見。
南悠真看著月島香澄。林中昏暗，如同黑夜，月島香澄的半個身軀流淌著彩色的星光，銀河般璀璨。
「完啦，用了太多力量，我沒有辦法自己復原。」
月島香澄的聲音響起在南悠真的腦中，同時，那片星之彩墜落到了他的懷裡。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醜陋的怪物和美麗的星之彩交替衝擊他的心神，他來不及思考，本能地抱住了少女。
「悠真？」少女囈語。
「我在。」南悠真回答。
「想我。」
那片星之彩占據了南悠真的視野，貼上他的額頭，彩光在他的皮膚上流過，像舌尖輕輕舔舐，有些涼。
南悠真閉上眼，回憶月島香澄的模樣。她的臉頰、她的淚痣、她的粗枝大葉與元氣滿滿、她和自己度過的一十五年……
星之彩緩緩收縮，五分鐘後，南悠真感覺到額頭觸感的變化，他睜開眼，見到了那枚淚痣，那張美麗的臉頰。
月島香澄踮著腳，雙手摟著他的脖頸，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她閉著眼，南悠真可以見到她顫動的睫毛，感覺到她的吐息，那是灼熱的芳馨。
月島香澄睜開眼，與少年的視線相對，追著目光蹭了蹭少年的臉頰。
「剛剛那是什麼。」南悠真感覺到，自己的思念與少女聯繫在了一起。
「是補充悠真能量，Wink~☆」月島香澄調皮地閉上一隻眼。
「好好說話。」南悠真抬手，捏上她的臉頰。
少女太像月島香澄，他不禁用了對待香澄的舉動。
他鬆開手，想收回，少女按住了他的手，將臉頰放在他的手心。
「我是悠真創造的香澄，」少女說，「所以壞掉了需要悠真的思念來修補。」
「如果沒有呢？」南悠真問。
「咦，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開始感動了嗎？為什麼第一反應是沒有怎麼辦！」月島香澄嬌嗔說。
「如果沒有的話，」她看向身旁，「可能會變成它那樣。」
南悠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那隻怪物消失的地方。怪物遺留了一些東西，幾根樹枝拼成人形，四肢部分的末端是樹葉，腦袋部分是一片稍大的樹葉。
樹枝和大部分樹葉都已枯萎，只有腦袋處的葉子半綠半枯，殘留幾分生機。
「那怪物就是憑依在這幾根樹枝上？」南悠真看月島香澄。
「我不知道。」月島香澄敲了下腦袋，吐出舌頭扮傻。
南悠真蹲下身，摘下了那片半枯的葉子。在他的靈覺里，只有這片葉子有著微弱的怪異氣息。
「回去吧。」他抬頭，太陽已落到了西側。
「小惠怎麼辦？」月島香澄看著地上的同伴，有些苦惱，「沒了照片，沒法威脅她了。」
「你真的只準備了照片？」南悠真看她。
「被發現了。」月島香澄吐吐舌頭，走到西園惠身旁，蹲下身，掀起了少女校服的下擺。
西園惠白皙的小腹露出來，月島香澄的手掌化作了星之彩，刺入其中，如同刺入水面，沒有血液也沒有傷口。
她攪動片刻，拔出時，食指上纏繞了一根頭髮。
那是她的頭髮。
髮絲從手指彈開，又鑽入了西園惠的身體。
「如果她不聽我的，我會殺了她。」
月島香澄站起身，面朝南悠真，話語歡快，笑容燦爛。
南悠真心中一寒，她到底不是人類，竟能將死亡如此輕鬆地說出口。
「她看得見，我看得見，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別人看得見。」南悠真不想西園惠遭遇危險，勸說月島香澄這樣無濟於事。
「那就除了悠真，全都殺了。」月島香澄歪頭，「悠真知道的，這是最好的方法。」
「至少不要對小惠用那個。」南悠真認真地說，「我會勸住她。」
「悠真好任性。」月島香澄踢了踢地面的草葉，「我是很想答應，但是不可以哦。」
她輕點手指，列舉原因：「被發現會很危險，可能會有靈能力者群體布下封印，可能會有瘋狂科學家派出綁匪，可能會有自衛隊派兵圍剿……」
放下手，她抬頭看南悠真，目光純潔：「這些可能會破壞掉我和悠真的平靜生活——這是悠真的願望不是嗎？絕對絕對絕對不可以被破壞的願望。」
「悠真想要別的都可以，我都會給悠真，唯獨這個不行。」
南悠真深吸一口氣。他無法責備少女，因為這就是他的願望。
「我會用這個製作一個御守。」他用手指夾著半枯的葉子，展示給少女看，「有了御守，小惠看不穿你的模樣。」
「我沒有讀到教這種御守的書。」
「我不是所有書都在你身旁看。除了母親親手寫的筆記，神社那邊還有許多祖傳的筆記。」
月島香澄低頭思索片刻，抬起臉。
「所以悠真一開始就有了辦法，剛剛是在測試我？」少女鼓起臉頰，「我沒答應，是不是扣了好多分？」
「那只能等你以後加回來了。」南悠真收起半枯的葉子，「現在去除頭髮，可以加10分。」
月島香澄蹲下身，還未恢復成人類血肉的手掌，再一次探入西園惠的小腹。
髮絲被取出，月島香澄看著南悠真。
「加上了。」南悠真回答。
月島香澄思考片刻，又將髮絲放進去，再次取出。
她期待地看南悠真，少年沒有回應，她很失望。
「你先離開，然後喚醒小惠，我來安撫她。」南悠真走到西園惠身旁，幫少女拉下衣擺，蓋住小腹。
「好哦。」月島香澄背著手，看著少年將西園惠摟在懷裡，「方便告訴我一下，剛剛扣了多少分嗎？」
「1.24885億。」
「居然是億！那十分加了完全沒用！還有為什麼這麼具體，小數點後有好幾位！」
「最新的人口數。」
「整個國家一人給我扣了一分嗎！希望在我競選總統的時候他們也能這麼一致！」